“穩重?”王睿惋惜地歎口氣,又大聲叫喊:“你穩重吧,我要掙大錢!開豪車!住豪宅!哈哈哈!”
說完又癲狂地笑起來,王競看弟弟的樣子也很能理解,畢竟他這幾天也仿佛處在幻境中一樣,充滿不真實的感覺。
這幾天錢好像都不像錢。
簡直像做夢。
不過這也側麵證明了他們離開周一誠會過得更好,王競索性脫下西裝倒在沙發上,王睿笑了一會想起正事,“我要發朋友圈,還得找朋友訂酒。”
“好。這幾天客流量太大了,酒品消耗的很快。”
“哥,你知道嗎?”王睿忽然清醒了一樣神秘兮兮地湊近王競,小聲說:“開了酒吧我才知道,采購設備和采購原料都不掙錢,采購名酒才是最掙錢的。”
王睿說完邪邪地一笑,隨後閉上眼幻想著暴富後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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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經理辦公室,周一誠對著筆記本專心工作。
童執在沙發上辦公,兩個人對著兩台筆記本,一上午隻有鍵盤的輕響和偶爾接打電話的聲音。
等到中午,周一誠起身活動活動筋骨,正巧桌上的手機叮鈴一聲提示,他拿起來一看,是銅山市立海大學發來的短信。
周一誠“嗯?”了一聲。
童執從筆記本上抬頭,看見周一誠來回走了兩圈,好像有點興奮似的,也顧不上與他保持距離了,把手機舉到他麵前,“我們學校邀請我去參加春季運動會啊。”
“是嗎。”童執看了看,說:“這麼說你以前都是觀眾嗎?”
“那還用說,我都輟學多少年了,根本沒資格上場。”周一誠抑製不住的興奮,“哎呀,時隔這麼多年,學校終於發現我這個運動天才了。”
腰受傷的經曆一直是他的痛,雖然為了彌補這種遺憾以前也參加過馬拉鬆比賽,但是跟上學的感覺到底不一樣,而且他擅長跑5000米,馬拉鬆太長,對身體有負擔,跑起來一點也不輕鬆。
大學時沒來得及參加的比賽一直是他的遺憾。
就像他斷掉的夢想一樣。
而現在他做夢都沒想到能有一天重返賽場,跑一場八年前沒跑完的比賽。
“少爺,你知道這有多不可思議嗎?”周一誠眼裡迸發出強烈的光,說話的語氣都帶著一股孩子氣,“我做夢都想再跑一次,哪怕不是第一名,隻要站在那裡就夠了。”
“那真是太好了。”童執被他眼中的光芒吸引住,這樣的周一誠好像渾身都充滿著鮮活的生命力,那樣吸引人。
那應該是因為夢想而發的光。
周一誠說完起身,在房間裡來回踱步,一邊下意識地梳理手頭工作:“采購部經理招到了,股份的事也處理好了,客戶那邊完全ok,王哥的那邊也沒什麼事,隻是最近不怎麼來,不過沒關係,交給小李應該可以。立海大運動會是周三到周五,我隻跑一天就回來的話,應該沒關係。”
“去多久都沒關係,你不要擔心。”童執說:“放手去做吧。”
“你小子說的話怎麼這麼老成?”周一誠笑著抬起手,狠狠朝童執的頭發揉了兩把,又忽然反應過來似的抽手摸摸鼻梁。
然後穩定情緒默默地走回去,坐在老板椅上。
周一誠最近一直在跟童執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童執察覺的出來。
但是童執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得不到就耍脾氣的幼稚鬼了,現在的他更加知道自己想要做什麼。
童執目光回到電腦,打開訂票網頁瀏覽,“我們一起回去吧,我也好久沒回農場了。”
“少爺,你要回去了?”周一誠詢問。
童執打字的手停頓了一下,說:“你為什麼總是趕我走?”
“沒有。”周一誠也不想,童執一直在他身邊,他的腦子就一直都是亂的,所以他想搞清楚一些,就隻能將童執推遠。
“那我說我要纏著你一輩子,你會不會覺得很可怕?”
“?”周一誠心裡一哆嗦,因為大腦空白半天說不出話。
童執關上筆記本,扔在沙發上,站起來朝他走去。
周一誠下意識地坐直,“少爺,你乾什麼?”
“我接水喝。”童執走到辦公桌旁的飲水機前。
“好。”
水嘩啦嘩啦地響著,辦公室裡又變得跟幾分鐘之前一樣安靜,童執接了杯水,說:“我訂好機票了,明天上午九點的,我在機場等你。”
“啊?”周一誠不知道自己居然就這樣被安排上了,不由說:“你怎麼知道我身份證號?”
“我連你家的門鎖密碼都知道。”
“我不信,多少?”
“3319。”
“我靠。”周一誠驚掉下巴,“你怎麼知道我手機和門鎖是一個密碼?”
“因為我每天都會去試,昨天還在你家的床底下睡了一晚上。”
“什麼……”周一誠被他的話弄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試探地說:“你還正常嗎?”
“我很正常。”童執說完輕輕歎口氣,“我剛剛騙你的,密碼是我瞎猜的,我根本沒去過你家床底下。”
因為周一誠這幾天一直躲著他,他又變得焦躁起來,這人好像是河裡的魚,越往前接近,溜的越快,等你不想要抓他,他又遊回你旁邊逗你玩。
童執從來沒對某一件東西這樣患得患失,在他人生中任何東西都能夠輕易的得到,唯獨這個人的心,始終讓他得不到抓不住。
心裡沒人,就連我也不考慮?童執喝完水將一次性紙杯捏成一團,扔進周一誠旁邊的垃圾桶,啪嗒一聲,飛出的水滴沾在他的褲腿上。
周一誠彎腰撣撣水,隨口說:“你啊,能不能彆口出驚人,你剛才很像殺人連續劇裡的反麵人物。”
“跟蹤狂嗎?”
“差不多。”
“我已經很好了。”童執已經很克製了,從出農場到現在,耐心在被不斷的磨損又不斷的增加,所以他覺得自己已經很好了,如果按照以前的自己,要不果斷放棄,要不強製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