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喬拙拉著明磬塵去洗臉,還把他頭上的染色劑也一起擦洗掉了。
做完這些後,兩人便回了屋,喬拙讓明磬塵乖乖坐在床上,然後自己背對著他解開係帶,準備換衣服。
可明磬塵並非真正的孩童,又豈會乖乖聽話?隻見他動作輕巧地翻身下床,赤著腳踩在地上,躡手躡腳地走近喬拙,待到二人之間隻有五六步左右的距離時,他驀地小跑了兩步,隨後往前一躍,雙手環上喬拙的肩膀,兩條腿則夾住喬拙的腰身,整個人掛到了喬拙的背上。
“小白?!”喬拙驚呼,下意識地托住了明磬塵的雙腿,幫他穩住身子,而手裡的衣服自然是沒拿住的,輕飄飄地落到了地上。
喬拙的衣服換到一半,此刻他身著一件單薄的裡衣,裡麵沒有再穿彆的。
定製的那件紅肚兜被他塞到木櫃的最底層了,他一看見那肚兜就心煩,控製不住地會想起在裁縫鋪裡發生的事,因而即便料子舒適,他也不願再穿。
“你好些天都沒有回來,在姚家作工有這麼開心嗎?”明磬塵問道。
聞言,喬拙先是一愣,然後解釋道:“作工的日子裡是不能隨意回家的,我是馬夫,主子們可能突然有急事要外出,所以得在府裡時刻候著。”
“那告假呢?”
“會扣月俸的,要是沒什麼事,不能隨意告假。”
“你今天不是告了假嗎?出了什麼事兒?”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這個問題問住喬拙了,他又是一愣,短暫的沉默過後,他說道:“我今天是身體有些不舒服,去醫館配藥的。”
“我看你帶回來好幾個小瓷罐,是用來抹身體的?你身上哪兒不舒服?”
喬拙咬著下唇,眼睛盯著地板,吸了口氣後,才答道:“有點過敏,可能是換季的緣故。”
他儘力地維持著麵上的平靜,心臟卻跳得厲害。他不擅長說謊,每次說完都心虛得不行,可是他又不可能直接告訴小白,自己是因為被人乾出了血,穴裡難受才去的醫館。
這種事他說不出口,所以隻能用謊言來掩飾。
好在小白也沒有過多地追究下去,隻是抱著他,在他耳邊問道:“那你有休沐的時候嗎?”
喬拙想了一下,道:“正好再過幾天是秋社,我聽其他下人說,姚府會給兩天的假,那時我可以回家。”
“秋社是什麼?”明磬塵問道。
“你怎麼連秋社也不知?”喬拙疑惑地反問道。
明磬塵聽他這麼說,立馬垮下一張小臉,委屈地道:“又沒人和我說過,我怎麼會知道?”
明磬塵在明家生活的時候,明家人向來與世隔絕,對外界的節日慶典不聞不問,平時也沒有可供玩樂消遣的,尤其明磬塵又是當時家主的孩子,唯一的要務就是修煉蠱術,不容許他分神去做彆的事。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而他身邊的同齡人隻有跟瘋子一樣拚命修煉的妹妹,他沒樂子可尋,也沒玩伴,整個童年時光可說是十分無趣乏味的。
“秋社是為了祭祀土地神,感謝祂過去一年對我們的庇佑,祈願來年也能得到祝福的節日。秋社的那天會舉辦廟會,街市上很熱鬨的,到時我帶你去逛逛。”
“好耶,可以和哥哥一起出去玩。”明磬塵勾頭在喬拙的側臉頰上親了一口。
喬拙對他這般親昵的行為還有些不習慣,不自然地咳了一聲,才道:“小白,你先下去,我衣服還沒換好。”
明磬塵鬆開纏住喬拙身體的四肢,穩穩地落到了地上,緊接著又躥到喬拙的身前,把頭埋進了對方的雙乳間,聲音悶悶地道:“我好想你。”
喬拙一時間怔在原地,他還從沒被人這樣抱著說想他過。
“你老不在家,我好無聊,每天都在想你,你能不能多陪陪我?”明磬塵這番話說來毫無心理負擔,分明他自己每天也是早出晚歸,不著家的,對著喬拙卻說自己無聊,想他。
“我……我以後得了空就回來。”
“可你不是要候著主子嗎?”
“這……”
“可以我去找你呀。”明磬塵笑嘻嘻地道:“這樣你就不怕主子找你的時候不在了,明天你去作工時把悄悄把我帶上,我知道你在哪兒了,也好來找你。”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這樣做不好……”
“有什麼不好的?”
“萬一被彆人發現怎麼辦?”
“不會的,你放心,我晚上偷偷地來。”
“唔……”喬拙皺著眉,沒說話。
明磬塵見他還在猶豫,便抬起頭來,眨著眼睛,用可憐巴巴的眼神看他,軟軟地道:“你就答應我嘛,好不好嘛~”
喬拙低著頭看向他,隻見一雙眼睛又大又圓的,就這樣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眼神裡溢滿了直白的期待。
喬拙不怎麼會應付撒嬌的小孩兒,尤其麵對的是小孩子模樣時的明磬塵,他瞧起來實在是冰雪可愛,皮膚白嫩不說,五官也小巧精致,暗紅色的眼眸裡似有水波在流轉,就這樣不說話,光是看著自己,喬拙都覺得心快要化了。
他拒絕不了明磬塵的請求,應道:“好吧,那你要當心,彆被人看到了。”
“我知道啦,我會背著其他人偷偷來找你的。”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喬拙感覺這話說得有些怪,可是小孩兒笑得明朗,他便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而得逞的明磬塵笑得像隻白毛的小狐狸,小腦袋一頭紮進喬拙的乳溝裡,邊親著喬拙的胸脯,邊道:“哥哥好甜。”
他聲音糯糯的,聽起來像個愛粘人的孩子,然而在喬拙看不見的角度,眼神卻因看見喬拙胸脯上的紅痕而陰沉下來。
喬拙覺得奶子被他親得癢,而且他也不是還要吃奶的小嬰兒了,這麼大的人,不能總慣著這個愛親人奶子的毛病,便推開了他,道:“小白,不要親了,讓我換衣裳,你先回床上去。”
“我不想去。”
“聽話,乖乖的,我馬上就過來。”這一回喬拙沒再看他,生怕自己又心軟,於是直接把人一路推到床上,還給他裹上了被子,然後自己跑去牆邊換上了乾淨的衣褲。
兩人同床不同被,喬拙熄了油燈,向明磬塵道了晚安,便闔上眼要睡,然而剛閉了會兒眼睛,明磬塵那邊就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
“怎麼了?”喬拙問道。
屋子裡很暗,喬拙看不清他在做什麼,被子忽然被掀起,冷風竄進了被窩,一道進來的還有一具小小的身體。
明磬塵的手腳微涼,他貼近喬拙,小聲地問道:“我好冷,被子捂不熱,可以和你一起睡嗎?”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嗯。”喬拙應了一聲,然後抓過他的小手放到自己的掌心裡,幫他暖手。
喬拙想著他前不久才失了那麼多血,身體肯定還沒恢複,所以才會畏冷,明天要和娘說,給他買點補血的東西吃。
明磬塵又把腳放到喬拙的腿間取暖,後者同樣沒有拒絕,還一把攬過明磬塵的肩,讓他靠在自己懷裡。
明磬塵感受著身邊的溫軟觸感,心想不枉他把手腳放在被子外邊凍了那麼老大一會兒。
明磬塵伸長脖頸,湊近喬拙,將自己的唇送到後者的嘴邊,溫熱的氣息撲灑到喬拙的臉上,有點癢,惹得他彆過了頭去。
“我想要一個晚安吻。”明磬塵說道。
喬拙蹙眉,沒有立即同意,他對這種親密行為仍然不太適應。
明磬塵卻是不依不饒的,他道:“額頭就可以了,沒有哥哥的晚安吻,睡覺都不安穩的。”
喬拙抿了抿唇,對著他的額頭蜻蜓點水般地吻了下去,但是屋子裡太暗,他沒能對準,親到了明磬塵的眉骨上。
“哥哥,不是這裡,你親錯地方了。”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唔,額頭……”喬拙又把唇移到了上麵一點,“是這兒嗎?”
“不是。”明磬塵道。
“那在哪兒……唔嗯!”喬拙的嘴唇突然被明磬塵吻住了,對方還得寸進尺地想要把舌頭探進去。
“不是說額頭嗎……唔……嗯呼……”
明磬塵趁他講話的間隙成功侵入了口腔,擷取了嫣紅的軟舌。
喬拙往後仰頭,想要避開,卻被明磬塵的四肢纏住了身子。
“就親一小下,好不好嘛?”明磬塵又用那種軟乎乎的語調同喬拙說話。
喬拙在內心掙紮了一小會,最後還是同意了,“好,就一下……嗯……”
明磬塵所謂的一小下,是一段綿長且濕黏的吻,直把喬拙親得麵紅耳赤的,呼吸都急促起來。
明磬塵的下身也逐漸有了感覺,硬邦邦地抵在喬拙的腰上,但是喬拙因為昨天才經曆過令他受傷的性事,因而今天對這方麵格外排斥,他扭著身子躲開,雖然沒明說,但明磬塵還是細心地察覺到他內心的抗拒。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明磬塵沒有強迫喬拙,他從後者的口中退出,輕輕地吻在了喬拙的額頭上,以一個溫柔的晚安吻作為結束,“睡吧。”
喬拙臉紅紅的,抱著明磬塵闔上了眼,隨著時間的推移,意識也漸漸朦朧起來。
喬拙對明磬塵的態度會由於他外形的變化而不同。當他恢複成大人的形態時,喬拙便不吃他那套,對他故作可憐的姿態並不怎麼心軟,然而當他是孩童的樣子時,撒嬌賣乖這一招可說是屢試不爽,喬拙幾乎不會拒絕,哪怕不同意,那也是會說些軟話哄人的。
明磬塵自然是發覺了這點,而且也善於利用的。
兩人是摟著睡的,因而身體都捂得熱熱的,就在喬拙半睡半醒,即將跌入沉眠的時候,明磬塵突然開口問道:“哥哥,你是怎麼會到洞窟裡的?”
喬拙的意識已經非常模糊了,他聽到明磬塵的問題,先是反應了一會,良久之後,才答道:“我是自己不當心,在山上腳滑,才摔下去的。”
黑暗中,明磬塵一瞬不瞬地盯著喬拙的臉,試圖從他的表情中看出端倪,“真是你不當心?”
“是的。”喬拙答道:“是我太不當心了,自己摔下去的。”
他明明已經迷迷瞪瞪的了,卻還在堅持著回答,反複說著這句話:“是我自己不當心……”
照理來說,現在是喬拙精神最放鬆的時候,作出的回答也應該是下意識的答案,是最真實的,但明磬塵總感覺有些許不對勁,這種違和感就像是當時遇到的那群流浪漢們帶給他的怪異感覺一樣。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他後來去事發的地方重新查探過,但關於蠱蟲的痕跡已被清理得一乾二淨,隻留下幾個神誌不清的流浪漢在徘徊,地上趴著的都沒了氣兒,還有一個被啃得不成人形的,正奄奄一息地仰倒在地麵上,不死心地瞪著他。
明磬塵覺得這人求生欲挺強,倒是有點意思,便借他身體一用,做了個小實驗,結果算是不錯,還蠻聽話的……聽話?
明磬塵抓住了令他感到怪異的點,語氣有些急切地問道:“是誰讓你這樣說的?”
喬拙已經處在大腦運轉極慢的狀態了,他囈語道:“誰……是誰……”
“是誰說你不當心的?喬拙,告訴我,是誰讓你這麼說的?”
“唔……玥……”
“誰?月?”
“嗯……是……玥……”喬拙的聲音越來越輕,到後來他不再說了,取而代之的,是低低的、均勻的呼吸聲。
喬拙表現得非常“聽話”,一直都在重複同樣的回答,就是這樣過於聽話的表現引起了明磬塵的疑心,他懷疑是有人刻意教他這麼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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