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你身上濕了,進來,和我一起”(1 / 1)

明磬塵攤開五指,插入喬拙的指縫間,與他十指相扣,牢牢交握,後者步子虛浮,雙腳如踩在雲端,飄忽無力。

喬拙無從知曉,方才門甫一打開,站在門後的自己是什麼樣兒的。

他自己瞧不到,見著的人也不會告知於他。

眼尾飄紅,神情茫茫然,膚色偏深的麵龐上還有未散儘的曖昧紅暈,但最惹眼的,還得屬沈傅湫在他那截頸子上吮出的紅印。

斑駁的紅痕宛如朵朵初綻的花,開在喬拙的頸項上。

打眼一看,便可知,這株花是被人摧折下來,且從裡到外、徹徹底底地褻玩了個遍的。

明磬塵緊倚著喬拙,一手與他交握,另一隻手則按在後者的手臂上,以作支撐。

二人各存心思,回屋的這一路上,心照不宣地一起保持著沉默。

回屋後,喬拙取過一本書,和明磬塵胳膊並胳膊地一同坐在床邊。

喬拙翻開一頁,乾巴巴地念了起來。

嗓音仍是微啞的,帶有沙沙的顆粒質感,較之喬拙平時說話的聲音要更為低沉,明明隻是在念字,卻無端生出幾分暗啞的欲感來。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明磬塵微微側首,將腦袋抵在喬拙的肩頭,心不在焉地看著畫本上的圖。

他意不在此,就是再跌宕起伏的故事情節,也遠不及身側之人的吸引力大。

喬拙帶著與其他男人歡愛過後的痕跡來見他,他則裝作沒有察覺,不說,也不問,隻是安靜地坐著,聽著。

他答應過喬拙的,不會再問讓喬拙難堪的問題,他們在煙花下做了約定,下不為例。

上一次他就差點打破約定,在妒意的驅使下,令喬拙為難。

而這一次,即便喬拙可能已經忘了他們之間的約定,明磬塵也依然會遵守。

喬拙念了一會後,皺著眉頭放下畫本,低頭看向靠著自己的小孩兒,問道:“小白,你是不是瘦了?”

明磬塵被問得一愣,少頃之後,才反問道:“……有嗎?”

喬拙的眉頭皺得更緊,小白的態度有點奇怪,他說不上來具體怪在哪,但就是……讓他覺得有些彆扭。

疑慮就像是一顆生命力旺盛的種子,一旦埋進心裡,得了養分開始生長,便會破土而出,愈長愈大。

喬拙在情呀愛呀這方麵遲鈍,可是在某些生活的細節上,卻觀察得細致。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例如小白口味清淡,不善吃辣,苦的不喜,過鹹的不喜,酸的也不喜,但唯獨偏好甜食。

上回姚小少爺拉著喬拙去點心鋪子硬要買給他的點心,有一大半是進了小白肚子裡的,還有在廟會上買的糖葫蘆,小白吃糖衣的時候笑得眉眼都是彎的,可吃到裡麵的山楂時,卻是把一雙漂亮的眼睛酸得眯成了兩道細縫。

他剛帶小白下山時,小孩兒瘦得可憐,隻剩一把骨頭,抱在懷裡硌得慌,住在他家中養了段時日後,小臉才逐漸圓了起來。

然而自喬拙被沈傅湫帶回醫館以後,小白便不常來,即使來了,也不久呆,兩人已經起碼有半個月沒像這樣坐在一起過,因而喬拙也已許久沒有近距離地仔細看過小白。

一開始,喬拙是感覺靠在自己身上的重量有點輕,而當他低頭細看時,則發現小白的下巴都削尖了,不複先前的圓潤可愛。

“不要糊弄我,你根本沒有好好吃飯,下巴都尖了。”

語氣就像是個教訓孩子的家長,責備之中含有關切之意。

“哪有?”明磬塵裝腔作勢地摸摸下巴,臉上擠出一個笑,試圖讓自己看上去稍微胖一些。

“明明都是肉,你看。”明磬塵指了指兩腮,要喬拙來看,卻在喬拙將信將疑地湊近時,突然指尖一轉,指向了喬拙的脖子,“呀,秋天的蚊子好凶,哥哥,你脖子上被咬了好多包!”

“……啊?”喬拙疑惑地摸摸脖子,並沒有鼓包,也不癢,“哪有蚊子包,你是不是騙我?”

明磬塵跳下床,跑去桌邊把銅鏡拿了過來,將泛黃的鏡麵對準喬拙,“你自己看。”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粗糙的鏡麵將人照得扭曲,雖不清晰,但脖頸上的紅印還是能看見的,斑斑點點,從下頜處一直蔓延到鎖骨上窩,再往下的,則被衣襟給遮擋住了。

喬拙驚疑不定地靠近了看,鼻尖嗅到一絲若有似無的鏽鐵味道,非常淡,他沒有在意,隻以為是這麵老銅鏡生了鏽。

細看之下,他才發覺,脖頸上麵的紅斑哪裡是蚊子塊,根本就是一個個吻痕!

他立刻意識到,這是沈醫師將他按在桌上時吮出來的。

喬拙又羞又慌張地拿手捂住脖子,明磬塵則體貼地問:“哥哥,被蚊子咬了不好受吧,要不要沐浴?我去喊人打水來。”

“呃、嗯……”喬拙正尷尬得不知要怎樣麵對小白,於是順台階而下,點了點頭。

不多時,屋內的浴桶裡就盛滿了溫熱的水。

明磬塵將兩指放入水中,試了試溫度,“水溫正好,快來吧。”

他試完水溫便走開了,站到另一側,與喬拙隔著一道屏風,互相背對而立。

這一切都好似順水推舟,直到站在屏風後麵脫光了衣裳,喬拙才久夢乍回一般,總算反應了過來。

分明是他在向小白提問,怎麼到頭來,反變成他被小白牽著鼻子走了?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小白……”

“哥哥,我在這等你,快點洗完出來,好給我念故事。”

明磬塵如同會窺心術一樣,對喬拙心中所想一清二楚,後者剛一開口,他便截去話頭,重新掌握了對話的節奏。

喬拙心道也是,他身上確實出了汗,雖說簡單擦拭了一下,但還是黏黏的,不怎麼舒服,不如快些入浴,等洗完了再問。

喬拙跨腿進木桶前,不經意地回頭看了眼,屏風是絹素的,微透,隱約可見後方站著的小孩兒的背影。

瘦瘦小小的,仿佛弱不勝衣。

喬拙不由得疑惑,這麼小的小孩子,後來是怎麼能長得比自己還高的……他知道哪兒不對勁了!

一想到比自己高上大半個頭的小白,喬拙便突然意識到彆扭感是從何而來的了。

他已經好久沒看到大人模樣的小白了,而且小白對他的態度,有種微妙的疏離感。

以往總是一看到自己就要纏上來的小白,最近的行為舉止卻甚少逾矩。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牛皮糖似的小粘人精,一旦不粘人了,反倒有些不習慣。

喬拙腦子裡在想事,單腳踏在桶中,另一隻腳落下時,卻是一不留神,打了滑,撲通一聲摔了下去。

“唔!”

額頭磕在了桶沿,疼得喬拙悶哼。

水從桶中濺出,桶周一圈的地上都濕了。

明磬塵聽到喬拙這邊的動靜,立即越過屏風,跑到桶邊,“怎麼這麼不小心,這都能摔倒?”

喬拙躬著身子,半跪在木桶裡。

見狀,明磬塵便傾身向前,雙臂穿過喬拙的腋下,將人撈了起來,讓喬拙背靠桶邊坐著。

他一手攬到喬拙的鎖骨前,另隻手則按在喬拙磕到的地方,輕輕地揉,“哥哥,你怎麼笨笨的?”

聞言,喬拙癟著嘴巴,負氣不理人。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他方才想得入神,心道可算是搞明白小白哪裡奇怪了,卻在抬另一條腿時牽扯到下體,刹那間如有針紮般疼痛,疼得他身子一顫,且禍不單行,才被沈醫師撞得紅腫的陰戶又在木桶邊沿上刮了一記,是又熱又痛,弄得他腿骨發軟,隨後便跪倒在木桶裡,難堪地夾緊了雙腿。

接踵而至的倒黴事令喬拙心塞不已,偏偏小白也說他笨,惹得他心裡更不好受了。

前因後果太過可笑,喬拙既羞又惱,在心裡責怪自己的毛躁,委屈得不說話。

喬拙閉口不言,明磬塵卻是一頭霧水,完全不知道自己哪句話把人給惹毛了,開始不睬他了。

明磬塵無奈,心想這小家夥,脾氣可真是不小。

其實喬拙也隻有在麵對小白的時候,才會無所顧憚地鬨情緒,變得有些孩子氣,碰到一點小事也會莫名感到委屈。

這是一種依賴的表現,日常相處間的點滴積累,令喬拙對待小白的態度,就好像是在麵對真正的家人一般。

不過喬拙這人哪怕是氣悶,也氣不了多久。

因為當他低頭看見小白的袖子已然被水浸得濕透了、貼在手腕上時,便顧不得自己的那點小情緒了。

他伸手要幫小白把袖管撩上去,豈料剛拉上去一點,小白就迅速抽回手,不準他再碰。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喬拙解釋道:“你袖子濕了。”

“我知道。”

“你手上怎麼回事?”

“怎麼了?什麼事?”

喬拙皺眉。他剛才明明瞥見衣袖遮蓋下的小臂上有青紫色的瘀痕,可小白現在卻這樣敷衍他,明顯是有事在瞞他。

“把袖子拉上去,我看看。”喬拙轉身,仰頭看向站在桶邊的小孩。

明磬塵麵色如常地笑著,卻沒有答應喬拙的要求,而是無聲地拒絕。

喬拙不由分說地要去拽小白的衣袖,後者將雙手背至身後,退了幾步,避開喬拙伸出來的手。

小白的退避讓喬拙確信對方的確有事在瞞著自己。

疑慮和焦心皆是養分,破土的小種子在此刻茁壯成長。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關心則亂。

焦急的關切令喬拙失了分寸,情急之下,他用雙手掬了一捧水,直接往小白的身上潑去。

“你怎麼了?”以明磬塵的身手,本可以避開向他襲去的水,但喬拙的反常行徑讓他不敢輕易躲避,“你冷靜一點,怎麼突然……”

喬拙向小白潑了幾捧水,旋即,唰的一下站起,上半身探出木桶,一手扶在桶邊,另隻手抻直了去抓小白的胳膊。

這一下子,明磬塵沒能再抽手,他怕自己一躲,喬拙這死腦筋不肯鬆手,死拽著自己不放,恐怕又要摔倒。

喬拙用力地把小白拉至自己身前,緊接著,便展開雙臂,將他一把抱住。

渾圓的乳房毫無防備地貼上明磬塵瘦削的身體,有力的手臂把小孩兒箍在懷中。

喬拙身上的水珠沁濕了明磬塵的衣衫。

“你身上濕了。”喬拙低聲道,“進來,和我一起。”

連關心人的方式都如此笨拙。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明磬塵哭笑不得。他當然知道喬拙的意思,也當然不可能給喬拙看他的身體。

手腕上的淤傷隻是冰山一角,他的身上還有更多斑駁。

有一些是受的外傷,有一些則是自皮下顯出的淤青。

其中的外傷,是與人交手所致。

明箬沁近來的動作越來越頻繁,沈傅湫被姚沅請去看過一次屍體,從屍身的古怪狀態來看,隻有明箬沁才會造成這樣的異狀,幾乎可以肯定,青衫鎮上的女子失蹤案就是她所為。

但姚沅隻叫過沈傅湫一次,那之後再未有消息,而沈傅湫又與姚夫人交惡,姚家與醫館也不再是合作關係,沈傅湫這裡也無法再提供更為詳細的信息。

明箬沁從不自己出手,始終躲在暗處。

替她動手的,是一名戴麵具的男人。

明磬塵曾將男人的麵具打裂過,但麵具之下的麵孔同樣是一張假麵。

全盛期的明磬塵定能將男人製住,但如今隻是一副殘敗之軀的明磬塵和男人隻能說是勢均力敵……不,準確來說,明磬塵要略輸一籌。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二人交手時,明磬塵身上落下不少明傷、暗傷,不過他也並非一味被壓製,雖身體孱弱,但他靈活不減,小手段不斷,也給那人添了不少傷,而且還另有收獲。

屢次交手中,明磬塵發現此人身上中了蠱,且不止一隻蠱蟲。

隻是他沒找到機會細查,尚且無法得出準確的判斷。

明磬塵從男人手中已救下幾名女子,對方出手過於頻仍,他猜測,明箬沁應是遇到緊迫之事,不然以她的性格,不會如此急迫,處處留下痕跡。

而明磬塵的皮下淤青,則是因為身體內裡出了問題。

一直依靠喬拙的體液並非良策。

明磬塵自認不應勉強喬拙,欲的前提,是發乎於情。

他不該為一己之私,而牽連喬拙,故意挑起喬拙的欲,以滿足自己。

好在明磬塵已找到代替之物,得沈傅湫相幫,儲存在醫館的藏室之中。

但那物汙穢,明磬塵既已食用,便不可再碰喬拙,以免讓喬拙也沾上臟汙。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

www.biqu70.cc。m.biqu70.cc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