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宗弟子與龍孫柯十三交手,聲勢浩大,掠走千裡。
水族和修士眾說紛紜。
有人說感受到了淩雲宗氣息,有說看見了那鋒芒畢露的古劍道宮,絕對是天劍宗出手。
最後以龜族眾人失蹤收尾,玄嶽城主之女同樣不知所蹤。
南洪七子和南龍宮之間,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這般直接的交鋒,一時間南洪眾生靈,皆是有些惶惶起來。
前者坐鎮陸上,後者乃是水域之主。
看似地位平等。
但在另外三座龍宮的震懾下,南洪七子向來還是比較慎重的,四大龍宮哪怕平日不合,但在一致對外上麵,卻是從來沒有變過。
無論怎麼說。
不管哪一邊做出些舉動,對於普通勢力而言,都是猶如天災般的禍事。
“……”
尹啟璋回到了城主府中。
麵對眾多府中老人的目光,他卻隻是安排了眾多人手前去搜尋。
這反應看上去好像沒什麼問題。
然而落到那些對他熟悉的親近之人眼裡,這群人的臉色略略有些古怪起來。
尹小姐失蹤。
爹找閨女,說到哪裡去都是占理的事情,城主卻沒有絲毫動作。
又不是要得罪南洪七子或者龍宮,畢竟那一日,所有人都看見了城主安靜的呆在城內,絕對不是他出的手。
僅僅安排弟子去找的舉動,怎麼看都有些敷衍的味道。
“都下去吧。”
尹啟璋坐在堂內,揮手散去眾人。
待到隻剩他一人時。
他輕輕蹙眉,那雙眼眸裡掠過了些許疑惑:“淩雲宗……天劍宗……”
尹啟璋咀嚼著這兩個名字。
隨後悄然搖頭。
玄嶽城和淩雲宗並無太多來往,更談不上什麼交情,對方若是想要出手,那必然是代表著南洪七子的意思。
若是那樣,何須遮掩。
至於天劍宗,乃是同樣的道理,以他們的性格,要管早就管了。
旁人看見的古劍道宮,大概率是那位天劍仙子心生不忍之下的結果。
但還是不對。
因為氣息對不上。
真正出手之人,在晚宴那夜,便是在城主府中掀起了一陣殺伐。
第二日出現在空中的水族妖魔們,根本就隻是石質的靈傀而已,故此才藏於雲中,避免被彆人看出端倪。
說明那人是不願暴露身份的。
天劍仙子修為不錯,但卻絕對沒有這般手段。
劫親的事情,或許隻是一場烏龍,畢竟送親的和劫親的,大概率都是想要幫玄嶽城一把。
唯一古怪的就是龍孫柯十三怎麼會參與進來。
“到底會是誰呢。”
尹啟璋呢喃了一句,其實他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猜測。
和玄嶽城有關係,有實力,卻又暫時不願出麵的勢力並不多。
之所以不敢確定。
是因為他很難想象,那人怎麼可能有如此手段。
“是你嗎。”
尹啟璋抬眸朝堂外看去,嗓音稍稍有些沙啞:“宗主?”
……
天劍宗。
某個不起眼的院落內,蘇語裳站在門口,遞過去一枚玉簡:“你先在這裡住下,儘量不要外出,有什麼缺的,就再找我。”
“蘇姐姐,我什麼時候能回去?”尹雅君怯怯的問道,她其實隻是沒忍住心中的憂慮,擔心這事情會對玄嶽城造成什麼影響,才本能般的多問了一句。
沒成想居然得到了一個肯定的答複。
“回哪兒?玄嶽城?”
蘇語裳瞥了過去:“一個來月,你究竟能不能回去,到時候自見分曉,至於更具體的事情,就暫且彆問了,安心住下。”
一個來月。
尹雅君不太明白對方判斷時間的因素是什麼,但還是聽話的點點頭:“嗯。”
蘇語裳收回目光,歎口氣。
她本身對於七子大會,是沒什麼看法的,畢竟她姐姐是唯一的寶地繼承人,未來實打實的合道境巨擘。
有對方照顧,自己隻要不作死的情況下,在南洪可以很安穩的度過一生。
但現在,蘇語裳卻莫名的希望那個僅見過兩麵的年輕人,真正的登上宗主的位置。
隻有那樣,尹雅君才能光明正大的回到玄嶽城。
當然……要是那位沈宗主沒有給自己來上一下,或許這份期望還會更濃鬱一些。
蘇語裳撇撇嘴,輕揉了兩下小腹。
到底是什麼怪胎,居然能一擊重創自己,對方身上的氣息駁雜異常,好似每一種都不太高,但糅合在一起,竟是爆發出了連她都略感驚訝的實力。
上次見麵怎麼沒看出來。
在南洪生活了這麼久,蘇語裳還是第一次挨異性的痛揍。
罷了,對方好歹有個宗主的名頭,就當被長輩教訓了。
尹雅君同樣怔神片刻,隨後擔憂道:“蘇姐姐會有什麼麻煩嗎?”“嘁,我能有什麼……”
蘇語裳拿出了天劍仙子的派頭,轉身走出小院,話音未落,嗓音突然拉長了許多:“麻——煩——”
隻見一陣狂風襲來,徑直將其卷走。
“呃。”尹雅君呆呆看著空蕩蕩的院外,眼睜睜看著對方被卷入了天劍宗深處。
天劍宗祖師殿。
八個長老齊聚一堂。
“哎喲。”
待到那仙子落地,徑直跪在了蒲團上,用力揉著額頭。
才有老人輕聲道:“擅自插手宗主登位之事,誰給你的膽子?是淩雲宗魏元靈的事情,沒有給你足夠的教訓?”
哪怕不談眾多白玉京的心思,想要成為南陽宗主,執掌寶地所有生靈的性命,需要經受考驗是必然的事情。
話說的難聽點。
在剩下六位宗主不留餘力的扶持下。
任何一個白玉京都能成功合道南陽。
但合道以後呢?
沒有足夠的心性,能發揮幾成合道境的實力,遇到事情可有處理的經驗?
若是空有境界之輩。
出去得罪了人,被擒獲,稍稍折磨一下,是不是又要重現南陽宗十萬年前的慘劇?
要知道,身為合道之人,隨便一個念頭,就能讓奪走寶地內生靈的性命,化為己用。
如果真把南陽寶地交給一個膽小懦弱之輩,那還不如就像以前一樣封著算了。
“你可知錯?”
在八位長老的注視下,蘇語裳氣鼓鼓的瞪著眼睛,並未爭辯什麼。
大不了像魏元靈那樣被關起來唄,有什麼大不了的,又不是第一次了。
她隻是沒想到,這群長老居然會把區區一件劫親的事情,徑直抬到了如此嚴肅的高度。
插手宗主登位之事,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糊弄過去的。
就在這時。
一道嬌小身影緩步踏了進來,嗓音如劍般鋒銳:“誰說是擅自參與,我們是光明正大的參與,怎麼,不行嗎?我就要推他當宗主,不服氣的站出來。”
來人看起來宛如兩三歲的稚童。
相較於上次和劉長老相見的時候,又變小了許多,以至於身上的長衫都像是裙子般拖在了地上。
兩隻小手挽了半天都伸不出寬大的袖袍。
唯一顯得有些古怪的,就是她那張白嫩的臉龐上,好似多出了些許皺紋。
“……”
蘇語裳悄悄朝門口看了一眼,隻見血師父滿臉擔憂的看來。
顯然,對方是擔心自己出事,才去請來了姐姐。
直到此刻,蘇語裳終於埋下了腦袋,她知道姐姐此刻正在經曆如何緊要的關頭。
但又沒辦法埋怨血師父什麼,畢竟她也是關心自己。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幾位長老臉色微變,齊齊朝著那嬌小身影看去,警告道:“伱的一言一行,都代表了整個天劍宗。”
其餘幾宗的白玉京們都還在商議,蘇紅袖這是完全不把這些人當回事啊。
“所以是你不服?”
蘇紅袖並未接話,隻是挑了一個最老的瞥了過去。
“老夫沒有不服。”
那長老哪裡願意在這種時候,去觸蘇紅袖的黴頭。
徑直移開了目光。
“那不就行了,人我帶走了。”
蘇紅袖隨手一揮,便將妹妹帶出了祖師殿。
感受著那尊雕像漠然的俯瞰,她咽了咽喉嚨,雖有些心虛,但還是強作鎮定的轉身離開。
“姐,我們真要幫他?”
直到遠離了祖師殿,蘇語裳這才怯怯朝身下看去。
蘇紅袖徑直給了她膝蓋一拳:“幫什麼幫,不這樣說,我怎麼把你撈出來,下次再敢犯,小心我當著南洪七子的麵,打爛你這仙子的屁股。”
“彆……彆……我知道錯了……”
蘇語裳趕忙擺手,所謂童心頑劣,在姐姐這般狀態的時候,似這種丟人的事情,對方未必做不出來。
光是想想那個場麵,她便想要挖個坑給自己埋了。
“呼。”
蘇紅袖歎口氣,取出一枚令牌:“這次的輪回劍果,就由你幫我去取,順便避避風頭。”
在這種緊要關頭,她可未必能護住妹妹,免得那群老東西再事後算賬。
“我辦事,您放心。”
蘇語裳拍了拍胸脯,低聲道:“能不能帶血師父一起出去,我答應了要帶她去走走,順便也能保護我一下。”
蘇紅袖沉默一瞬,但看著妹妹期待的眸光,還是淡淡道:“隨你。”
聞言,蘇語裳頓時麵露喜色,朝著後方使了個眼色。
“……”
那雍容華貴的婦人同樣露出一個略帶期待的淺笑。
隻是在蘇語裳收回目光的刹那。
她唇角的笑意中多了幾分複雜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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