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清舟之前並不知道江南與馮梨月之間到底是何淵源。
是在清涼山時,馮梨月的話提醒了他。
兩人之間並不是他所看到的那樣。
江南查馮梨月查的很詳儘。
他真聽不懂假聽不懂的,謝清舟也不是真的想知道。
“你離著她遠一些。”謝清舟警告他,聲音低沉又危險。
可容彰也是商場上殺伐,一路蹚過來的,怎麼會有懼意。
“是我把馮梨月的底細告知江南的,因為我知道她要做什麼,隻不過是要成全她,你作為他的丈夫卻不知,不覺得可笑嗎?”容彰說,他的語氣很淡很淡。
謝清舟卻聽出他話音裡的陰狠味。
“既然你話說到這份上了,那我就直說,我就是圖她,我覺得她值得被好好珍惜,你不配!”
“所以……你配?”謝清舟笑問,可是那笑卻不達眼底。
“我不知道,要看江南她自己的選擇。”
容彰那是那略顯輕鬆的姿態,麵上還是斯文溫潤的,“謝總,我不是周潛。”
謝清舟眸光深沉,看著這半路冒出來的人。
周潛都知道,顯然這準備不是做了一日。
醫院的長廊裡,兩人再沒有說話,四周安靜的似乎連氣息吐納都清晰可聞。
容彰笑了笑,拿著手機,回複了幾條消息。
“既然,我們話說到這份上了,那……我就送你一份禮物。”
謝清舟疑惑中,他的手機就響了,是蕭崇的電話。
“喂?”
“謝總,有時間嗎,聊一聊?”
“現在?”
“就是現在。”
謝清舟低低笑出聲來,側目看了容彰一眼,“好哇。”
他電話掐斷,容彰望著他,“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就這麼……暴露了你跟蕭崇合作,值得嗎?”
容彰沒想到他會跟江南一起過來,本來也不想這麼早,就讓謝清舟知道他與蕭崇有過聯係。
隻不過,話說到這了,再藏著掖著就不像個爺們了。
“值,為了她,我覺得挺值的,隻不過你可以不去,你不去我就沒有辦法跟江南在一起,我的計策也不成功,謝總……你怎麼選?”
……
病房裡,江南看著安寧臉都擦破了,還對著她傻笑。
除了臉,安寧倒是沒有什麼旁的大礙。
“其實就是看著嚇人,壓根就沒撞上我。”
“現在都要毀容了,真撞上你,你不完了嗎?”江南雙手抱胸,看著她不當回事。
“晏方旬,沒跟你談過?”江南問,更加厭煩這姓晏的了。
前幾年安寧是丟了半條命,又退了圈。
若不是她自己堅強,很難挺過來。
現在,這是要把命搭上嗎?
江南知道晏方旬的選擇,可是她也是真的難受,不被選擇。
可是就算沒有感情了,被人告知,那個男人從來就沒有想要選擇她,大抵也會難受,影響心情的。
安寧躺在床上,“談,談啥?談情啊?”
她跟晏方旬的關係就那檔子事。
平時她要拍戲,拍廣告,甚至要研究劇本,甚至要學習磨煉演技,沒時間。
晏方旬雖然在感情上挺渣的,但是在工作上那絕對是很上進的,曾經是麻省理工年紀最小又獲得獎學金的華人,從學生時代就優秀,再到現在工作上,也是很拚命的,談情說愛,不適合他與她。
“我已經過了,讓男人提供情緒價值的年紀了。”
“玩夠了沒,玩夠就斷了?”
安寧撐著胳膊起來,“你……可是不勸人分手啊,他咋了?”
“你知道他馬上要訂婚了嗎?”
安寧懵了懵,“現在知道了,好的。”
她主打就是一個聽勸,微信上給晏方旬發了一條消息,分手。
然後隨即把所有聯係方式給刪了。
速度快的,讓江南都羨慕。
安寧聽說容彰接的她,謝清舟還跟來了,眼神放光,“倆王碰麵了。”
“什麼意思?”
“炸。”
這不就修羅場嘛。
容彰看她的眼神實在是不清白,謝清舟這段時間又黏糊的很。
江南都進來這麼久了,也不見兩人進來,可見“戰況”激烈。
“你詞兒真多。”江南給安寧倒水,“在容彰麵前,你彆亂說話,彆添亂,知道吧?”
“你不是說,他是栩哥的同學嘛。”
“首先,他是我的合作方……”江南說,就算是離婚了。
她暫時也沒有要開始下一段感情的想法。
既然沒有想法,那就彆招惹人家了。
安寧懂她,“好的,我知道了,上次在清涼山,我實在是被氣著了,才拿容彰氣他的,不過這次我不會了,不會給你添亂。”
“你管好你自己,以後香城這邊,你少來。”
正說著,輕輕的敲門聲響起。
沒一會兒,謝清舟推門進來,看了眼安寧,就把江南叫了出去。
江南到了外麵,下意識的看了看,沒見著容彰。
這讓謝清舟的眸色又是一沉,“找他啊?”
“人親自接的我,現在不知所蹤,我當然得問問,這是禮貌。”
“這麼怕我欺負他?”謝清舟挑著眉梢,嘴角的笑有幾分的諷刺。
“隨你怎麼想吧,叫我到底什麼事?”她懶得陪他發瘋,也不知道這醋勁兒怎麼就那麼大,果然是心裡想什麼,看彆人就是什麼。
“我要走。”
江南看著他,“你有事就先忙。”
謝清舟拉住她的手腕,“蕭崇給我打了一通電話,要找我談談。”
“談什麼?”
“我不知道。”
江南看著他,並沒有拆穿他。
他來告訴她,其實就已經是做出了選擇了,不必用“我不知道”來做掩飾。
謝清舟看著江南,她的麵色極其的平靜,甚至是冷淡,本來被容彰一番話,氣得不行,現在更是不爽。
“我要談的,很有可能是關於我初戀的事。”他提醒。
她就這樣冷淡,這樣的不在意嗎?
“謝清舟,我不是第一天才知道這事,我要是再揪著不放,我是有多想不開,多不懂事?”
“你揪著不放過嗎?你知道了張沁的事,你從來就沒有揪著不放過,你反倒是樂見其成,你是恨不得把我推給彆人,好順利離婚,跟彆人開始?”
江南皺眉,實在是聽不下去,想要甩開他的手。
可是謝清舟的力道拿捏的恰到好處,讓她不至於掙脫,卻還有掙紮的空間。
“江南,你……”謝清舟很想對她說,讓她在意他一點,哪怕是一點點。
他歎了口氣,終究還是鬆開了她,“行吧,強扭的瓜也不甜,都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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