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容易 你找死(1 / 1)

偌大的泳池中,少年穿著一身白色裡衣,孤零零地站在池水中,渾身濕透。

白色的裡衣沾了水,變成半透明緊緊貼在他的身上,容易線條優美的肌肉在水下若隱若現。

這恍如水中望月、霧裡看花的朦朧美,刺激著慕容清音的感官。

青年驀地想起昨夜,少年的汗水劃過身前,滴落下來的模樣,腦袋裡嗡的一聲。

就像是某根弦被燒斷了一樣,他呆在原地,愣愣地看著容易。

慕容清音的眼神恍如看到兔子的餓狼。

容易被這凶惡的眼神看的惴惴不安,忍不住往後退了兩步:“小皇叔?”

這眼神太可怕了,撲食猛獸一般。

一會兒欲壑難填,一會兒咬牙切齒……

容易絲毫不懷疑,慕容清音準備一雪前恥之後將他一刀兩斷。

少年抽了抽鼻子,睜著一雙朦朧的淚眼,可憐巴巴地看著慕容清音。

嗚,他不是要賣慘,他就是忍不住啊。

容易的理智告訴他要趕緊收住眼淚,可是他的淚腺告訴他他不想,他要繼續哭。

容易緊咬著下唇,憋得臉都白了。

慕容清音忽然跳下水,粗暴地將少年扯進自己懷中,鉗住他的下巴:“容,易!”

他一字一頓的喊他的名字。

容易覺得自己聽到了磨牙的聲音。

慕容清音抬起容易的臉,讓他看著自己:“你這副模樣,是想做什麼!”他咬牙切齒地說。

這菟絲花般攀附在自己懷裡的少年,怎麼看都是柔弱可欺、秀色可餐。

媽的,兔崽子這副水晶蘭般的嬌態,他縱然是個男人,也忍不住啊!

慕容清音一瞬間有將他壓在池邊,狠狠占有地衝動。

青年自認為雖然不是個君子,但是該有的底線他還能守住。

昨晚是因為繞指柔,他可以當作沒發生過。

可是今天他是清醒的,怎麼可以有這種念頭!

慕容清音的另一隻手緊緊攥著,靠著指甲紮入手心的痛感,提醒自己保持清醒。

容易噙著淚水看著慕容清音,聲音哽咽。

前世今生複雜的情感糾纏在一起,容易忽然冒出一句:“清音哥哥,對不起,能原諒我嗎?”

一句軟綿綿的“哥哥”。

慕容清音剛剛克製住的衝動再次如同出籠的猛獸一般瘋狂叫囂起來。

他聽到腦海中“錚”地一聲,一根叫理智的弦斷掉了。

慕容清音幾乎是咬著牙,一字一字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容易,你他娘的找死!”

他一麵說,打橫將人從水中撈起,抱進懷中,近乎威脅地看著懷裡的少年:“你若後悔,現在說還來得及。”

容易閉上眼睛,羽扇般的睫毛上還掛著晶瑩的淚珠兒。

片刻,容易仰起頭,蜻蜓點水般在慕容清音的唇上一吻:“清音哥哥做什麼,我都願意。”

他輕聲說,身體如同蝴蝶的翅膀般輕輕顫栗著。

慕容清音將人丟在池邊厚厚地、被池水打濕的羊毛毯子上,便覆了上去……

……

……

慕容清音是被容易抱上岸的。

仰麵躺在浴池邊的毯子上,慕容清音隻覺得離譜。

清醒著被容易翻來覆去,並沒有讓他感覺到抵觸或者不悅。

羞恥的刺激和極度的歡愉甚至讓他欲仙欲死,更勝昨夜。

慕容清音爬起來穿好衣服,幾乎是逃一樣的離開了乾照宮。

容易沒有出聲喊他。

有些事情,隻有自己想明白了,才能從牛角尖裡鑽出來。

……

慕容清音黑著臉離開乾照宮的時候,腦子裡一團亂麻。

青年衣著整齊,看起來與來的時候沒有任何區彆。

可是隻有他自己知道,衣衫下遮著什麼樣的痕跡。

自己是瘋了嗎?

慕容清音覺得他一定是瘋了。

他本是想一雪前恥,然後和容易兩不相欠,一筆勾銷。

可是最後怎麼會變成那樣的局麵?

和昨夜一樣,被……

媽的。

慕容清音在心底罵了一句臟話,懷疑自己中的毒不是繞指柔,是容易。

青年麵色鐵青。

清冷的月光穿過樹梢灑在庭前,溫柔如水。

慕容清音突然惱羞成怒。

好端端的,賞什麼月!

他這輩子最討厭月亮了!

檮杌不太明白王爺為什麼在乾照宮呆到這麼久。

不就是來看看小皇帝到底有什麼了不起的手段嗎?

不至於就談到了大半夜吧?

而且臉色可真難看啊。

上次王爺臉色這麼差,還是前年兵困犬戎,三月不克的時候。

怎麼,小皇帝比犬戎還難收拾?

而且,王爺看月亮乾什麼?

一臉的苦大仇深,仿佛和月亮有奪妻之恨一般。

昨夜不是還很開心的要賞月嗎?

慕容清音忽然停住了腳步:“檮杌,讓騶吾和鹿蜀從容易身邊撤回來,把孟極孟槐換過去。”

檮杌愣了下:“主子,孟極和孟槐?”

主子開玩笑的吧,那可是孟字營的正副統領!

孟字營,一貫都是暗殺的高手……

檮杌心底顫了顫:“主子是想?”

要伺機殺了小皇帝?

這事兒不用孟字營,他就可以。

慕容清音一眼就看出自家這忠心耿耿、武力過人的屬下在想什麼,臉色更冷了。

“彆胡鬨,容易我留著還有用。”

慕容清音冷聲解釋:“調孟極和孟槐來,是為了保護他,免得再發生這種事。”

騶吾和鹿蜀都是檮杌帶出來的人,忠心是沒得說,腦子都是實心的,指望他倆做預判,還不如指望豬會上樹。

慕容清音重生歸來,頭一次嫌棄這前世陪自己走到人生最後一刻的人。

檮杌撓了撓頭。

主子今日好奇怪。

說他心情不好吧,他肯耐心地給自己解釋做決定的緣由。

可若說他心情好……

檮杌都不敢說,到底是主子的臉更黑,還是禦膳房的鍋底更黑。

檮杌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主子的心情的確不太好。

主子肯解釋,也不是因為自己忠心耿耿。

主子分明是怕他沒帶腦子,去把容易做了!

檮杌訕訕地閉嘴了。

算了,主子的決定都有道理,他執行就對了。

慕容清音闊步往宮外走:“通知玄武營開拔,本王要去太清山圍獵!”

最近一段時間,他都不想再見到容易!

宮門外,早有人牽了馬車在等他。

慕容清音進了馬車,閉上眼睛。

容易,容易。

他的腦海中全都是容易!

容易的淚,容易的笑,容易的……

慕容清音的臉驀地紅了,連耳朵也燙起來,低咒一聲。

容易也沒比慕容清音好多少。

少年仍躺在浴池旁濕漉漉的地毯上,全身上下遍布著紅紫痕跡。

昨夜的瘢痕未退,今日又添了新的。

片刻,少年綻開一個笑容,眼底的溫柔比三春的旭陽更暖。

他的神明啊。

他不會放手了,無論用什麼方法。

少年從毯子上爬起來,隨意披上一件袍子,往寢宮走去。

睡吧,明日還要去書房。

他得好好表現,還指望著老師能在給自己多說兩句好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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