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老師 不如朕給您磕一個?(1 / 1)

不管容易願不願意,慕容清音還是將所有的題字任務都交給了他。

主意是他出的,活兒當然得他乾。

容易捧著冊子來到禦書房,申知義已經等在那裡了。

看到容易,申知義摸了摸胡子:“今日太陽從西邊出的嗎,皇上居然肯來禦書房了?”

“老師就不要嘲笑我了。”容易無奈地笑了笑,在申知義麵前完全沒有在慕容清音麵前的嬌氣。

“我最近的情況,彆人不知道,老師難道也不知道啊?”

養了許久,少年的臉色還是微微有些蒼白,看得出大病初愈的樣子。

申知義對於自己這個學生一言難儘。

你說他混蛋吧,他知書達理,尊敬師長。

你說他懂事吧,他能逃課絕不在書房呆著。

若不是安國王幾次三番上門求他,申知義真想撂挑子。

可是看著少年笑得彬彬有禮的模樣,他又不忍過於苛責。

也沒法兒苛責啊,安國王寵著呢。

申知義氣呼呼地坐下:“所以,請問皇上今日來禦書房有何貴乾啊?”

說起來,他的確也沒必要將皇上拘在禦書房。

畢竟皇上的學問不差的。

他其實能教皇上的也不多了。

容易將手裡的冊子放下,恭恭敬敬地給老師行了個稽首禮,倒將申知義嚇了一跳。

“皇上這是做什麼?”

申知義猛地站起來,因為起的急了,險些將凳子掀翻。

這小子可從來沒有如此恭敬地給自己行過大禮,這讓申知義懷疑自己是準備去見先皇了。

“求老師教我,我想親征犬戎,怎麼能說服小皇叔?”

容易直起身子,直視著老師的眼睛,誠摯地問。

“胡鬨。”

申知義更氣了,手中端著的茶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皇上怎能如此胡鬨!”

堂堂一國之君,怎可動不動就禦駕親征!上次去雲都城他就很不讚成,這次居然還想去犬戎!

容易歎了口氣,一雙杏眼蘊著水汽:“老師,我真沒辦法了,您幫我想想辦法啊。”

“……”申知義愕然,不是,他就說了一句,這怎麼還哭了啊。

申知義震驚地看著容易當場給自己表演了一個梨花帶雨。

少年哭的眼眶都紅了。

申知義忽然就急了:“不是,皇上您哭什麼,您,您彆哭……這讓安國王看到,還以為老臣……”

“求老師幫幫學生。”容易就要再次跪拜。

申知義嚇得一個箭步竄上前,堪堪在容易跪下前將他扶住。

“使不得,使不得,您是君,老臣是臣,您這是要折煞老臣。”

可不能再跪了啊,他真受不住啊!

容易不管,容易甚至準備耍賴:“您要是不幫我,我不僅給您跪,我還再給您磕一個。”

一個不行三個,三個不行五個,早晚到他同意為止。

……

申知義氣急:“堂堂君主,怎麼還耍賴!”

容易不管:“那您幫我想個辦法。”

申知義深深地吸了口氣,簡直想當場辭官歸家:“皇上就把這副死纏爛打不要臉的樣子拿來對付王爺,什麼條件王爺不答應您?”

老爺子被氣急了,一輩子溫文爾雅的人,第一次對君主陰陽怪氣。

容易哭的更凶了:“試過了,小皇叔不理我。”

申知義氣結:“皇上都沒辦法,老頭子我更沒辦法!”

誰不知道,安國王都快把皇上寵上天了,要星星不給月亮。

皇上都無計可施,他一個行將就木的糟老頭子,能乾什麼?

去送人頭嗎?

容易不管,直接拽住申知義的衣袖:“我知道老師有辦法。”

“老臣能有什麼辦法!”申知義氣急,簡直想動手打人。

若是眼前的人不是皇上,他保證揍一頓。

容易瞪著一雙紅通通的眼睛看著申知義:“誰不知道老夫人當年可看不上老師,老師……”

“皇上彆說了!”若不是大不敬,申知義簡直想撲上去捂住容易的嘴。

容易冷笑:“所以呢?”

……

申知義憤憤地瞪了容易一眼:“有什麼辦法,一哭二鬨三上吊,又不是隻有潑婦能用。”

老爺子說話的時候,臉都紅了,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羞的。

容易震驚地看著申知義。

人前衣冠楚楚、從容守禮的老爺子,人後居然是一哭二鬨三上吊的潑婦?

容易想了想,自己去慕容清音麵前一哭二鬨三上吊的樣子,打了個寒顫。

他不敢想,他怕慕容清音直接給他吊梁上。

畢竟他的清音哥哥真的敢。

容易歎了口氣:“老師,沒彆的辦法了嗎?”

他哭太多了,這招不管用了。

……申知義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一副壯士斷腕的表情。

“皇上和王爺都年輕,沒什麼不是……不能解決的,一次不行,就兩次嘛。”

老爺子兩手比劃了一把,擠眉弄眼,看著滑稽極了。

……這次輪到容易臉紅了。

行吧,回去試試,大不了花樣多一些,興許清音哥哥一高興,就同意了呢。

容易歎氣。

天底下再沒有比他更慘的皇帝了。

申知義看著容易慘兮兮淚汪汪的樣子,重新坐下,拿起書卷:“皇上既然已經來了,彆走了,今日的課還是得上。”

容易愣住:“老師,您……其實不必這麼敬業。”

“皇上若不上課,老臣就去告訴王爺,您今日問老臣的事。”

申知義一臉無賴。

……合著,讀書人也會耍無賴啊?

容易似笑非笑:“那朕也隻能去拜訪師母,問問師母,老師平日……”

“皇上,老臣今日累了,向您請一天假,您改日再來禦書房吧。”

申知義二話不說,收起書,轉身就走。

容易勾著唇笑了一聲。

老師想什麼呢,怎麼還和自己比誰更無賴啊。

他打小兵營裡長大的,前世基本都在兵營裡廝混,比無賴,老師一介書生,怎麼可能比得過自己。

容易放下冊子,打開名單,鋪開宣紙,歎了口氣:“孫喜,研墨。”

先把活兒乾好了,乾好了,興許小皇叔一高興,更好哄了呢。

容易提筆,開始按照客人們的要求寫字。

他為什麼當初要做這個承諾啊。

他本以為,大家都會要小皇叔的題字,按照小皇叔的認真性格,肯定是親力親為,不假手彆人,自己可以歇歇。

結果,小皇叔讓他寫?

容易又歎了口氣。

這算不算偷雞不成蝕把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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