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嗖!
嗖!
三箭射來。
就見舉刀砍向村民的三名護衛,紛紛中箭倒下!
佟明山怒了,這又是哪來的不長眼的東西。
他回過頭看向這些箭矢飛來的方向,以為又是趙若錦零星幾個不怕死的護衛。
可他這一轉頭,就怔住了,一時都忘了呼吸,隨後牙齒開始有點打顫。
一男子一馬當先,一身玄色戰甲,在月光下泛著冷白的金屬光澤。
男子深邃的雙眸中映照著火光,似有怒火在眼中燃燒,男子身後還跟著兩名護衛。
三支箭正是他們三人同時射出的。
佟明山從未曾見過這個男子是誰,讓他牙齒打顫的也不是這三人。
而是他看到在三人不遠的身後跟著一支整齊劃一的騎軍。
騎軍舉著火把,一麵大大寫著“蕭”字的旗幟在火光中清晰可見。
佟明山沒見過蕭彥初,可大楚官員沒有誰不認識蕭家軍的旗幟。
蕭家軍出現了,那帶頭的這名男子
蘇若錦等人還在院子裡,還看不到外麵的情形。
但她看到那幾名準備要砍殺村民的護衛被射殺,心下暫時鬆了口氣。
轉頭衝著劉靖喊道:“劉靖,殺出去!保護村民!”
“是!”
不論是劉靖還是蘇聞洲,或者其他人,已經殺得一身是血,劉靖帶來的人有些已受了傷,煙羅幫忙扶到一旁,救治著。
金川不過是一個文官,一生也算順遂,何曾見過如此場麵,臉色已是蒼白。
不過他看到趙若錦兩個小姑娘不但助陣殺敵,還幫忙醫治傷者,臉上沒有一絲驚慌,他也慢慢鎮定了下來。
他一把年紀了,總不可能還比不過兩個小姑娘吧。
這一刻,金川心裡的害怕全沒了,隻想和大家一起共同抗敵。
他也開始和煙羅一起救助傷員,他不懂醫術,但可以扶扶傷員,幫忙包紮。
煙羅看到金川這樣,也遞給了他小半瓶藥,“金大人,這是毒藥,你小心收著,若是有人逼近你,直接灑過去。”
金川一愣,隨後小心翼翼接過來收著,“謝謝。”
另一邊,蘇聞洲帶人繼續對抗著院裡的人,蘇若錦和劉靖拎著劍往外衝。
“劉靖,戴好麵罩。”
劉靖立馬明白長公主要做什麼,二話不說拉上麵罩。
蘇若錦先吃了顆藥,隨後拿出一個瓶子準備衝向佟明山和他的護衛人群。
她隻要能進入護衛人群裡,就不用擔心毒藥誤傷彆人了。
而不遠處的蕭彥初,看到蘇若錦從院裡衝出來,朝佟明山那邊衝去,立馬就明白她要做什麼。
該死!
這個女人怎麼都不知道要保護好自己。
蘇若錦會用毒他知道,可這樣多的人,她衝進人群就算毒藥起效,誰又敢保證她不會受傷呢。
“駕!”蕭彥初用力一拍馬,向前衝了過去。
隨後他一個縱身,一腳蹬在馬背上,借力朝那個他思念了多日的女子衝去。
蘇若錦隻覺得眼前一花,一個人影就出現在了她眼前,一把抱住了她,往一旁閃去。
蘇若錦下意識就要射出千絲斷魂針,可聞到了熟悉的味道,和一個低沉的聲音,“阿錦,是我。”
蘇若錦抬頭看著抱著自己的男人,他的眼裡全是擔憂。
“彥初,你來了。”蘇若錦在見到蕭彥初的那一刻,隻覺得全身繃緊的神經鬆了,整個突然有些脫力,任由蕭彥初扶著。
“嗯,你休息一會,後麵的交給我。”
“好。”
胡青也趕過來和蘇聞洲一起解決了院子裡的人。
至於其他人,蕭彥初帶來的人根本不費什麼吹灰之力,就解決了。
佟明山早已看出大勢已去,想趁亂逃跑的時候被抓了回來。
一切已成定局。
蘇若錦突然出聲,“快,讓人去籬山腳下!”
“阿錦,彆急,我已經讓人過去了。”
佟明山已經猜出了蕭彥初的身份,不停磕頭求饒,“王爺,王爺,我是來抓叛賊的啊。王爺,你不能冤枉好人啊。”
“佟明山,有什麼話留著去大理寺說。”
佟明山癱軟在地。
完了,一切都完了。
蕭彥初派去籬山的人也回來了,籬山的莊子早已經人去樓空,沒留下任何東西。
“他們跑得倒是快。”他們還是來慢了一步。
蕭彥初輕抿嘴唇,“胡青,後麵交給你了。”
說完蕭彥初一把抱起蘇若錦,把她護在懷裡翻身上馬朝渝林城裡飛馳而去。
蘇若錦也不拒絕,經過這一折騰,她已極度疲憊。
安靜如貓般乖乖靠在蕭彥初懷裡,她不知道蕭彥初為何能趕來,但他來了,就足夠了。
聽著蕭彥初的心跳聲,蘇若錦隻有一種安定的感覺,隨後慢慢閉上了眼睛。
看著懷裡居然就這樣睡著的女子,蕭彥初眼裡的心疼更甚。
他勒了下韁繩,讓馬慢下來,小心護著她,有些後悔沒帶馬車過來了,能讓阿錦好好休息一下。
來到客棧,蕭彥初輕輕把蘇若錦放在床上,和小二要來熱水。
經過之前的混戰,蘇若錦的臉上、手上都沾染了血跡和灰塵。
蕭彥初擰了帕子,輕輕替她擦拭起來。
“阿錦,都是我不好,讓你受苦了。”
蘇若錦似是聽到又似是沒聽到,嚶嚀了一聲,翻了個身睡得更沉了。
蕭彥初嘴角勾起一抹笑,低頭輕輕在蘇若錦額頭落了一吻。
這時,屋外傳來胡青很小的聲音,“王爺。”
蕭彥初輕輕開門走了出去,示意胡青到另一間屋裡說話。
“王爺,王妃派出去跟著官船的人發回消息了,那艘船確實是假的,隻不過是做成了官船的模樣。
那船朝京城方向駛了一段後就調轉船頭朝北厲駛去了。想來那些鐵礦就是用這樣的方法賣到北厲去的。”
“嗬嗬,本王竟不知一個小小的渝林知府居然有這樣大的能耐。”
“不過,這個黃通判死不承認自己偽造了通敵叛國的信件,看樣子不像在說謊。”胡青說道。
黃通判的兒子在他們手裡,想來黃通判也很清楚,現在他和佟明山的事情已經敗露,活下去的可能性不大。
那這個兒子就是他在這世間唯一的血脈,以他對兒子的重視程度,事到如今也不會再隱瞞什麼了。
現在很多事情都水落石出了,可若不弄清楚蘇家那幾封信的來源,蘇家的罪依然無法洗清。
“我知道那些信是怎麼來的。”這時房門被人推開,一個人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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