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文宇茫然搖頭道:“我不知道,在今天之前,我從來沒聽說過什麼人皮書。”
我點頭道:“好!你先休息一下。換身衣服,明天帶我到櫃子石去看看。”
我讓葉開,溪月陪著唐文宇,自己帶著剩下的人進了會議室,我一坐下就開門見山地說道:“老霍,你們六處對血字秘檔是什麼態度?”
霍誌陽猶豫了一下才說道:“六處,一直都在追查血字秘檔。但我不是六處的核心成員,了解得不多。”
霍誌陽看我不理解他的意思,就解釋道:“六扇門自古以來就是山頭林立。先不說,四大術士之間關係如何?單是捕快這一脈當中就分成不少派係。這是六扇門總領故意搞平衡的結果,我想你應該能理解。”
霍誌陽見我點頭表示理解之後,又說道:“咱們簡單地說吧!以前六扇門的總領好攬權。不管誰坐上總領的位置,都不需要一個團結的六扇門。他們可以無視,甚至縱容手下互鬥,各個部門之間打生打死沒關係,隻要手下那些人都跟自己好就夠了。”
“所以嘛!六扇門裡有很多秘密,隻有總領的心腹才能知道。”
“這個習慣一直流傳到了今天。”
“有些事情,我肯定是聽說過,但是具體的內容,我不知道。”
霍誌陽聲音一頓道:“但是,老弟,我得提醒你一句。你不要跟血字秘檔搭上關係?”
“六扇門或許對其他的事情不會多做計較,但是涉及了血字秘檔的話,他們可能會毫不猶豫地殺你。哪怕是張淩毓給兜底也不行。”
“哦?”我反問道:“這話怎麼說?”
霍誌陽道:“這個你就彆問了,總之不好隨便說就是了。”
我看向霍誌陽道:“如果,我告訴你,血字秘檔,我一定得要,你又怎麼說?”
霍誌陽也皺眉道:“兄弟,你這是準備讓我背叛六扇門,投入三局麼?”
霍誌陽誤會了我的意思,在他看來,我這樣的江湖術士不會有那麼大的膽子和胃口去吃血字秘檔。真正想要秘檔的人是張淩毓。
我順著霍誌陽的誤會說了下去:“老霍,俗話說:良禽擇木而棲。你在六處混了大半輩子了吧?你還有什麼上升的空間麼?乾到退休,不就是個虛職麼?但是,三局可以給你更大的空間。”
“再說,六處,三局都是官方的部門?還有背叛這麼一說麼?上麵一個調令,六處敢不放你去三局任職?”
“咱們退一步講,現在這個年月,六處就算發現你投靠了三局,還敢對你執行家法麼?”
霍誌陽眼睛一亮道:“老弟,不是我信不著你。隻是這空口白話的,總是讓人心裡不托底啊!”
我笑了笑道:“孟青禹,剩下的事情你看著吧!”
孟青禹點了點頭拿著電話走出了會議室,等她回來的時候,已經帶來了三局的態度:“我表姐一會兒親自過來麵見霍處長詳談。”
霍誌陽雖然在極力控製自己的情緒,臉上還是露出了笑容。不過,霍誌陽到底是經過風浪的老-江湖,很快就反應了過來:“老弟,你跟我說說。你是不是在唐文宇身上看出什麼事兒了?”
我點頭道:“的確如此!”
“我懷疑,唐文宇的爺爺唐教授能夠複製血字秘檔。”
霍誌陽眼睛更亮了:“血字秘檔也能複製?”
我說道:“我隻是在推測。”
“唐文宇說,他在老家的那段時間經常夢見有人在抽他的血。我覺得,他不是在做夢。是唐教授真正抽過唐文宇的血。不信的話,你可以讓人化驗一下人骨硯台裡血型?看看是不是跟唐文宇吻合?”
霍誌陽點頭道:“我試試吧!都過去好幾年的事情了,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化驗出來了。”
我繼續說道:“老霍,你再想想。唐教授的三個兒子說:他是某個方麵的權威。那麼他究竟是哪方麵的權威?”
“唐文宇已經說了,唐教授雖然小有名氣,但是稱不上什麼權威?要說,他是研究血字秘檔的權威,那就更不可能了。想要研究血字秘檔,就得先有壓製秘檔的本事。唐教授要是能做到這點,他的三個兒子也不用死了。”
“所以,我敢肯定,他們所說的權威,就是複製血字秘檔。或者說是複製人皮書。”
霍誌陽深吸了一口氣道:“你的意思是:唐家準備盜書?”
我點頭道:“除了這個理由,沒有彆的解釋。”
“老霍,你仔細想想。什麼樣的人,才會用人皮製書?人皮書的擁有者,會不會允許那個研究組織長時間借用人皮書,或者對人皮書進行破壞性研究?”
霍誌陽點頭道:“說的也是。五所那幫人就是,研究什麼東西,恨不得直接拆了,一寸寸地研究。”
“不過贗品那玩意也好做吧?全世界哪個地方還沒個造假的行家?”
“這你就錯了。”我聲音一頓道:“彆的東西容易造假,人皮書可不行。”
“人皮製成的東西,最大的特點是什麼?是靈性。”
“按照國內術道上的說法,人皮製品本身就帶著一種靈性。用秘法加持之後,就會變成法器。西方的人皮書大概也是這個道理。人皮書的原料來自不同的人身上,每個人都有他自己的性格。你能造出一模一樣的東西,卻造不出一模一樣的靈性。”
“人皮書可不是血字秘檔。一本人皮書,說不定得用好幾個人的皮。這麼一來,書上的靈性就更難以複製。”
“所以,不是行家,根本做不出來這樣的仿品。”
霍誌陽頻頻點頭道:“有道理,有道理。那你說,唐家的三個兒子又怎麼回事兒?”
我說道:“這就是,我要說的第三個地方。”
“你自己想?唐家三個兄弟,為什麼要一起出國,又一起回來?”
“我推測,當初肯定那個研究人皮書的組織對他們發出了邀請,他們才急不可耐地出了國。我想問的是,唐家的兄弟三人究竟能給那個組織帶來多少好處?恐怕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麼多吧?”
霍誌陽一拍大腿道:“對啊!唐家那哥仨,其實沒有多大研究成果。那邊三局那邊一直都在盯著呢!”
霍誌陽一句話暴露了,六處在三局安插眼線的秘密。我隻當做沒有聽見:“所以,那個組織真正的目的,會不會是利用那哥仨帶走唐教授?”
“肯定是,肯定是……”霍誌陽點頭道:“這麼看的話,那哥仨應該是在外麵實在撐不住了,才特意跑回來求著唐教授出國?”
“不止!”我說道:“我懷疑,他們用什麼辦法套取了唐教授的一部分秘密。把血字秘檔複製在了自己身上,準備帶著秘檔出國。結果,被秘檔詛咒個個慘死。”
霍誌陽懵了:“血字秘檔還能咒人啊?”
我反問道:“為什麼不能?”
“你彆忘了血字秘檔是怎麼來的?你敢保證,明清兩代朝廷隻是給血字秘檔上了皇史宬和十二禁衛兩道保險麼?”
“難道他們就沒考慮過,秘檔丟失的問題麼?”
“你再想想,唐家三個兄弟的死法?彆管他們是死於空難,還是海難,他們最後的死法是不是體無完膚?”
霍誌陽倒吸一口涼氣:“你的意思是說:血字秘檔不能出國?”
我搖頭道:“我隻是說,血字秘檔可能帶有詛咒。不是誰都能輕易複製的東西。”
“話說這裡,我們就又得繞到唐文宇身上了。”
“你說,當初唐家三兄弟要出國的時候,唐教授為什麼非要讓他們當中一個留下個孩子再走?”
“就是給唐家留條血脈唄?還能是啥?”霍誌陽不以為然地擺手道:“上歲數的人,不都講究這個嗎?”
“不對!這個說法看似有理,實際上解釋不通。”我搖頭道:“除非,唐教授知道他的三兒子出國必死無疑,才會讓他們提前留下血脈。但是,他既然知道三個兒子必死,為什麼又要放他們送死?”
“這個……”霍誌陽還真被我給問住。
我繼續說道:“我懷疑,唐文宇的血跟彆人不一樣。”
“要不,你查查,唐文宇小時候是不是總生病?”
霍誌陽點頭道:“我試試。”
霍誌陽很快就查到一些線索:“老弟,我沒查到唐文宇小時候生不生病,我隻查到唐文宇沒上過幼兒園,他在上小學之前都是跟著唐教授在家。你是覺得,是唐教授在他身上動了手腳?”
“對!”我點頭道:“我覺得,應該是唐教授專門給唐文宇喂食過什麼特殊的東西,進而改變了他的血液成分!這麼一來,他的血還能用來複製秘檔。”
我稍稍停頓了一下才說道:“老霍啊!你知道,我為什麼非要在這兒留一晚上再走麼?一是為了給你牽線搭橋。二就是要看看唐文宇身上究竟會發生什麼事情?”
“我跟你打賭,今晚必有鬼怪來找著唐文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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