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你看他眼睛(1 / 1)

黃泉借皮 苗棋淼 1593 字 11天前

三局的一個負責人趕緊回應道:“有個人在鬨事兒,說是我們的酒不好。”

“拉他下去!”君子安本來不想理會那人,我站起了身道:“出去看看。”

我從彆墅裡走出去不遠,就看見一個滿身酒氣的中年人一隻手舉著半瓶酒,在跟三局的人推搡:“把你們負責人叫出來。我要問問他,憑什麼給老子喝這種洗腳用的酒?”

“老子都要死了,還怕什麼?”

我走過去拿下了對方的酒瓶:“喝這酒還委屈你了?”

那人上下打量了我兩眼:“你是誰?”

“我就是負責人。”我話一說完,那人馬上說道:“行,你來得正好。想讓老子給你賣命,你就拿這酒糊弄我?今天要是不給我上幾瓶好酒,老子就不乾了,你愛找誰就找誰去?”

“行啊!”我裝著打電話的樣子聯係上了司宸:“司老板,這裡有人要不乾了,你給我換人吧!”

我說完就把攝像頭對準了那人,那人頓時慌了:“你乾什麼?你要乾什麼?”

我淡淡道:“我這個人就一個優點。那就是,從來不會強人所難。既然,你不相乾了,那就換人唄!”

我轉頭向君子安說道:“找個地方把他看起來,等著司老板過來接人。另外問問還有誰不想乾了,讓他們一起等著。”

那人卻在這個時候定下了神來,向其他幾個同伴打了個招呼就跟著三局的人進了帳篷。

我走回帳篷把酒瓶放在了桌子上,問了一句君子安:“你說,這到底是酒不好,還是人心不好呢?”

君子安沒有正麵回答我道:“這是我們短時間內,能買到最好的酒了。”

“對!”我點頭道:“其實,你們不給他們買酒買肉,也沒有任何問題!因為,他們本來就不是你們的人,你們是出於憐憫,同情也好,還是出於愧疚也罷,給他們提供自己能拿出來最好的東西。”

“但是,他們卻不認為,你們付出了什麼努力。相反還覺得自己占了天大的理。”

“所以,他們要鬨事,要占更大的便宜,最好還能賴掉跟天知曉的交易。隻拿好處,不付辛苦。”

君子安沒有說話,那個負責人卻說道:“可是……他們賣了自己的命。”

“你不是在賣命麼?”我似笑非笑地看向了負責人:“其實,你也是在賣命,隻是你有情懷,有榮譽感,所以,你做好了隨時犧牲的準備。”

“他們不一樣,他們是在不同的情況下跟天知曉做了交易,所以他們覺得委屈,覺得不甘。甚至覺得沒有天知曉,他們一樣能達到目的。”

“說白了,這些人是想借著你們三局的手,跟我賴賬罷了。”

那個負責人說道:“九王爺這話未免有些武斷了吧?畢竟,你也是第一次看見他。”

我冷笑道:“你隻是看人,但是,我會看相。”

負責人不服道:“誰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

我冷笑了一聲:“看那個人的麵相,他以前是一個連飯都吃不飽,靠著撿盤底兒,也要喝上二兩的酒鬼。不過,最近十五年他應該過著出手闊綽,花天酒地的日子。”

我把話說完才道:“你們三局想一個普通人的信息,大概用不上多久吧!你去查查,我說得對不對再回來跟我說話。”

那個負責人離開沒多久,就又趕了回來:“九王爺,你說對了。”

我拿著那個酒瓶道:“沒有天知曉,他這輩子都隻能撿彆人喝剩下的殘酒。你覺得他用一條命換十五年的風光,是賺了還是虧了?”

那個負責人半晌說不出話來,我卻笑道:“那個人會鬨事兒,是因為他看出了你們的身份,他想試試,能不能從你們這裡賴掉天知曉的生意。”

“我把那人交給天知曉處理,就是給其他人好好看看,他的下場。”

“等著看吧!”

我隻是點了一根煙工夫,司宸身邊的侍墨就帶著人趕了過來,侍墨跟我打了聲招呼,便指著那個人道:“你們去把他原先的行頭給他換上。”

侍墨帶來的護衛,趕上去把那中年人剝了個精光,又拿出一套破衣服往那人身上穿。

那人像是被那身衣服給嚇著了,臉色慘白地跪在地上連連磕頭:“侍墨姑娘,你饒了我吧!我隻是喝多了,再耍酒瘋。不是真跟天知曉作對。”

侍墨冷然說道:“你違反了天知曉的契約,按照當年約定,我們會把當初給你的東西全都收回來,你還得加倍賠償。”

那人哭喊道:“不是……我沒違反契約,我隻是……”

侍墨道:“不用隻是,我們又不要你的命,隻是你前先過的那些日子又回來了而已!”

“哦!說不定比以前還要更苦一點。”

“不過,你放心,你會長命百歲的,想死我們都不會給你機會。”

侍墨看著那個趴在地上苦苦哀求的人說道:“還有一件事兒,我得告訴你。你當初得的那些病,我們也會幫你加倍找回來。好好享受你的人生吧!”

那人跪在地上把腦袋都給磕破了:“求你饒了我吧!我願意死,我願意死……隻要給我一個痛快讓我怎麼死都行。”

天知曉的人也不管對方如何掙紮,硬生生把對方拖到了車上。

侍墨轉身看向剩下的九個人道:“我們‘天知曉’雖然在尋寶的時候雖然喜歡壓價,但是在買命的事情上從不壓價,這是天知曉的規矩。”

“你們覺得當初索要的好處不值得賣命,完全可以說出來,我們會收回當初的交易。”

“各位還有什麼疑義麼?”

“沒有的話,我要走了。”

侍墨等待片刻之後,才對我說道:“九王爺,這些人交給你了。誰不聽話,隨時喊我。人,我們有的是,就是不怕換人。”

“過一會兒,我就把補充的人給你送過來。”

“謝謝!”我笑著拱了拱手道:“侍墨妹子,我很好奇,你們當初花了多大價錢買了那個酒鬼的命?”

“如果不方便說就算了!”

侍墨笑道:“沒什麼不方便的。術道上,做這種人命買賣的,又不是隻有天知曉一家。”

“我們給他的價碼是,幫他治好身上的病,幫他還清債務。每個月給他五萬元,最少持續十年。十年之後我們還會繼續供養他,直到我們來要他命的時候為止。”

我點頭道:“價碼還真不低。”

侍墨道:“當然,沒有足夠的價碼,誰願意死了?這些人當中甚至有些不是要錢,而是找我們要天材地寶,武功秘籍一類東西。這些可不是錢能衡量的了。”

“九王爺,在下告辭了。”

我跟侍墨拱手告彆之後,才看向君子安才說道:“小安子,我最後告訴你一次,”

“黑與白,正與邪,那是給小孩子看的東西。”

“江湖正邪,其實就是一張太極圖,看似黑白分明,實則黑白當中還有黑白。”

“我花錢買命,你覺得殘忍。這就跟打仗的時候雇傭兵差不多。隻不過,雇傭兵不一定會死,跟我們簽訂契約的人必死無疑罷了。”

我的聲音一沉道:“君子安,這是我最後一次在接生意的時候跟你講道理,再有下次,我就不說理了。”

“葉開,我們走!”我再次叫上葉開離開了彆墅。

葉開一上車就責怪我道:“你說你,管天知曉的事兒乾什麼?這下耽誤了我們多少工夫?”

“蕭家那邊要是真有什麼貓膩,這會兒人早就跑了。”

我回應道:“你不覺得,溪月這事兒有點奇怪麼?”

葉開馬上就反應了過來:“你是說,這是有人設好的局?”

“對!”我點頭道:“從溪月找我們給蕭瑟搬家的開始,我們就入局了。而且,對方的每一步都是卡我們的脖子,雖然,要不了命,卻讓我們難受至極。”

“就拿剛才的事情來說,那個酒鬼忽然反水看似合理,實際上,卻很不合理。”

“天知曉存在了多少年?天知曉的老板又是什麼人?他們在買命之前,肯定要震懾對方,讓他們乖乖交貨。那個人酒鬼不知死活嗎?”

“我剛才故意當著君子安的麵,去分析那個酒鬼反水的原因。那個人卻沒露出半點心虛的表情。起碼,我能看出他是在演戲。”

葉開驚聲道:“你是的意思是,天知曉在整我們?”

“目前還不知道,我得看看再說。我讓鷂寧盯著那個酒鬼,我倒要看看,他們想乾什麼?”我說話之間調轉方向盤把車是開進了岔道。

我的車還沒開出去多遠,就看見那個酒鬼倒在了馬路中間。

我和葉開對視了一眼,同時下車走向了地上酒鬼。

葉開用腳尖挑著酒鬼腋下輕輕往上一挑就把人給翻了過來,酒鬼的身上已經沒了生命的跡象,臉上卻帶著一種陰毒的冷笑。

那種表情就像是剛剛完成了某種陰謀,正在等待著獵物入局。

蹲在屍體邊上的葉開,忽然道:“你看他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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