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看著葉開跳進水裡,暗中向老康傳音說了一聲:“好看箱子!”就跟著葉開一起紮進了水裡。
我在落水的一刻,就感覺到了水下旋渦產生的吸力向我驟然襲來,我還沒看見葉開在哪兒,整個人便不由自主地被拖進了旋渦當中。
那個時候,我根本就來不及運行秘術,隻能順著漩渦轉動在水下不停地調換方位。
等我停下來的時候,又覺得水下像是有什麼東西,正在把我往高舉托舉,直到我從水裡露頭,才發現自己是被水流給送進了一座像是地下神廟一樣的地方。
葉開站在岸上把我拉了上去:“行了,我們總算是到了封海牢核心了,現在開始我就是王。”
我四下看了一眼,見蔚瀾遲和廣聽都被葉開安置在了岸邊,才算是鬆了口氣。
葉開轉過身去大步走向了大廳中間的桌案,那裡布置就跟古代衙門大堂差不多,隻不過大堂上方沒有明鏡高懸的橫匾罷了。
這裡是監獄的大堂!
古代的監獄一般都是跟衙門大堂連在一起,從大堂出去右角上就是監獄。至於獨立的監獄,比如牢城營一類的地方也設有大堂。隻不過,那裡的大堂並不審理外麵的案件,隻管監獄裡麵發生的事情。
葉開大馬金刀地坐在桌案後麵,手拿著驚堂木往桌上重重一拍:“三班衙役何在?”
葉開的氣勢不小,可是大堂周圍卻沒有任何反應。
葉開看著我眨了眨眼睛:“狐狸,你說,會不會是葉家老祖不太靠譜啊?”
我走上去往桌案上看了看,最後指著裝大印的匣子道:“你看看這裡麵有大印嗎?”
葉開趕緊打開了印匣子,從裡麵拎出了一方鑄著狴犴的黃金大印。
狴犴,是龍之九子之一,生平好訟,急公好義,明辨是非,古時候所有監獄都會把狴犴的畫像放在牢門上,用來守護大牢。
那方大印明明鑄造著狴犴,上麵刻的字也是“鎮獄使印”為什麼葉開就是控製不了大牢呢?
我納悶之下,用手在大印上敲擊兩下之後,按住作為印紐的狴犴,順時針往外一擰,緊接著向上一提,把印紐從大印上給抽了出來。
這時,我才看見印紐下麵還有一個方形帶洞的金塊。
我提著印紐道:“葉開,你把鬼神之心塞進去試試!”
葉開趕緊把鬼神之心放進了那個窟窿,我順手把印紐給壓了回去。
片刻之後,大印上的黃金紛紛脫落,很快就露出了裡麵白玉大印的真容。
這方滿是符文的白玉大印,才是真正鎮獄使秘傳重寶。
葉開一手按住打印,一手再次拿起驚堂木拍在了桌上:“三班衙役何在!”
“屬下在!”近百尊鬼神同時出現在了大堂左右。
葉開怒吼道:“升堂!”
“威武——”
整座封海牢在“威武”聲中被震得嗡嗡作響。
葉開沉聲道:“先去把外麵的活人都給我抓進來,一個都不能少。如有反抗格殺勿論。”
“另外,告訴那些江神,想要將功折罪,就跟著你們一起抓人。”
大堂內的鬼神應聲之間,全部退走。
我對著空蕩蕩的大堂說道:“剛才是哪位朋友救了我們兄弟,請出來一見,好讓我當麵致謝。”
我把話說完,就看見遠處出現了一個穿著蓑衣的老頭:“在下於橋,見過鎮獄使大人。”
我問道:“你也是鬆葉江上的水神?”
於橋道:“算是吧!我活著時候,隻是鬆葉江上的打魚人,死後因為鄉親們抬愛,給我建了廟,讓我受了香火。”
這個於橋並沒說實話,單憑他看準時機討好葉開這一點,他就不是普通的漁民。
不過,我對他成神的過往,是善神還是惡神都不感興趣。
我在乎的是,這座封海牢裡究竟有什麼東西?
我給葉開使了個眼色,後者問道:“你是犯了什麼事情被關進了鎮海牢?”
於橋哭喪著臉道:“我沒犯什麼事情啊?不僅是我,所有被關進鎮海牢的人都沒犯什麼事情?”
“當年,有個倪道士來找我,跟我說,他發現了一種能助人修煉的紅草。願意把紅草的地方告訴我,求我能保著他的船在鬆葉江上暢通無阻。”
“倪道士來找我的時候,還給我帶來一把紅草。我在服用了紅草之後,修為果然精進了一些。便跟著倪道士來到了這裡。”
“一開始,我確實覺得有些不妥,後來一想那個倪道士也陪著我一起進來,我都把他的命掐在手裡了,還有什麼可怕的?”
“我進來之後才知道,不僅我來了,鬆葉江上的鬼神全都來了。我們就這麼稀裡糊塗地被關進了大牢。”
我問道:“那倪道士呢?”
“被我們吃了!”於橋說道:“十八個倪道士,全都被我們給吃了。”
我詫異道:“十八個倪道士?”
“對!”於橋點頭道:“那些被騙進來的江神身邊都跟著一個倪道士,而且,還長得一模一樣。那些人把我們騙進來,就沒想著能活著離開。”
“當初我們雖然是吃了倪道士,卻覺得心驚膽戰啊!那些人,死的時候都異常的平靜,有些人麵帶微笑,有些人像是看戲一樣,看著我們一片一片地吃他的肉。後來,我們當中有些人都不敢殺倪道士了,還是黑蛇動手弄死了最後的幾個人。”
倪道士?
這是我第二次聽到倪道士的名字,第一次是從白知畫那裡,如果不是當年倪道士蠱惑了白知命,也不會發生石狐一族與我們陳家之間的恩怨。
原本,我以為倪道士是一個人。現在,看來倪道士是一個組織。
我強行壓下心中疑惑繼續問道:“他把你們關起來的目的是什麼?”
於橋道:“不知道,關於這一點,我們也猜測了許久,始終沒有猜到他的目的。”
“他把我們關進來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有些事情,我們就是想猜也無從猜測啊!”
我又是一皺眉頭道:“你知道一個叫薛俊的人麼?就是被放在一條船上的屍體。”
於橋道:“那人不叫薛俊,他叫穀明軒。”
我猜的果然沒錯,穀家就是為了控製封海牢才留在了鬆葉江。
葉開在這個時候問道:“那個穀明軒是怎麼進來的?”
於橋道:“他是從牢門那裡進來的,其實,我們早就能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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