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峰的身子微微震了下。
老朱繼續威脅道:“我現在信道了,信道可沒那麼多講究了!”
“爸,後麵的話可以不用說了,你兒子一點就透。”朱峰的態度立馬諂媚了幾分。
他可還清楚的記得,他媽還在時,他爸沒信佛之前,性格脾氣是相當霸道的,自己調皮,三天兩頭的挨揍…
好像自己是彆人寄養在家的崽似的,搞的他現在還有心理陰影呢。
“透就行。”老朱哼了一下。
雖然朱峰忌憚老爹的物理手段,但畢竟不是孩子了,所以並沒有直接嚇老實,反而挑事似的說:“您想結婚的事情跟我姐說了嗎?”
“還沒決定的事情,說得著嗎?”
“有合適人選,能讓我先參謀參謀嗎?”
老朱下了動武之前的最後通牒,“我乾啥用不著你參謀,當好你的兒子,再多嘴,我打斷你的腿。”
朱峰識趣的沒有再多說。
老朱堆起笑臉,轉而對張開道:“道長,你算出了永洋的醜事,你爸那邊估計不好過,發點脾氣其實也能理解。”
“我跟你爸從小一起長大,了解他的德行,他不是啥壞人。”
“嗯。”張開隻是禮貌的應了一聲。
老朱明白張開沒想多聊的意思,識趣的沒有再說些什麼。
接著。
他們去了張開的新住處卸設備。
到了以後,張開發現好多人在這裡忙活,在打掃,在修整沒啥可修整的院子,“這是?”
老朱趕緊邀功:“我安排的,這些人以後給您看家,做飯。都是好手,不耽誤事。”
張開趕緊攔道:“叔兒,您這就太客氣了,能借住這裡我就已經很感激了。”
白用人家兒子,又白住人家房子,人家還雇人伺候自己……
他是真有點不好意思。
“您這話說的太嚴重了。”老朱擺了下手,很認真的說:“這就是道長您的地方,一草一木一磚一瓦全都姓張,您要是推辭,那就是看不起我。”
事已至此,張開明白,這套房想推也推不掉了。
這老狐狸要的是人情。
“那就謝謝朱叔兒的好意了。”張開接受下來後,看了看那些傭人,“不過,人就不要了,人多眼雜,是個麻煩事。”
“好好,等他們收拾完,我就讓他們走。”老朱重新堆起笑臉,然後跟朱峰命令道:“小峰,開開道長這邊缺啥少啥你必須安排好,得把道長侍候好了。”
“嗯,你放心吧。”朱峰滿口答應後,突然眉頭一皺。
侍候?
這詞耳熟啊。
好像在花紅柳綠的地方聽過,隻不過那時候自己是被侍候的對象。
卸完貨後。
三人共乘一台車,直接奔往敬州。
這爺倆很懂事的把張開一個人放在了後排。
途中。
張開收到微信消息,發消息的人備注是‘爆米花’:“開開,我剛剛落地羊城,什麼時候能見一麵?我好害怕,我還是感覺有問題。”
張開把自己新住處的小區定位發給了她,然後打字回道:“在這附近找個鬨市酒店住下,我回羊城會找你。”
“好好好,我等您,我等您。”
這幾天,張開和她有過幾次溝通。
爆米花躲過商場倒塌後,大多時間都是躲在動物園裡,等著寒國調查人員徹底排除她的嫌疑。
而在動物園的這些天裡,她一個人的時候,常常會感覺有眼睛盯著自己,好多眼睛。
恍惚間,甚至還會聽到有人喊她……
因此她和張開求救過幾次,但張開隻是讓她穩住,按之前說得來就行。
她比較聽話,所以才得以順利回國。
回完消息,張開聽到了朱峰手機導航的聲音,隻聽了個尾巴,說是預計到達目的地的時間,是四小時五十分到。”
“等到的時候得六點多了,我眯會兒,昨晚沒睡好。”說著,張開息屏手機,開始調整腿托和座椅。
“好,你踏實睡。”朱峰回了一聲後,把音響的音樂聲關掉了。
“不用關,該聽聽就行。開累了叫我,我換你。”
“沒事,我家老頭子能頂上。”朱峰重新打開了音樂,但音量控製的很適中。
老朱很捧場:“對對對。”
“朱叔給我開車,我這當小輩的可過意不去,反正累了你就喊我,我眯著了。”張開慵懶的在座椅上縮了縮,沒在說話。
老朱爺倆懂事的沒有再說什麼套話。
對於此行,張開並不覺得會是個難搞的事,如果鬨鬼真的很厲害,老朱早該急了,而不是一副想看熱鬨的樣子。
至於挖出霸下的工地,張開推斷很可能是老廟,或者誰家祠堂的遺址,又或者是古墓。
霸下在這種三種地方最常見。
它馱著的石碑上麵,往往都是歌功頌德的文章,不管是祠堂還是老廟遺址,隻要有這玩意在,那就注定那個地方不會簡單。
能配得上霸下馱碑為其歌功頌德的人物不多見,往往是帝王聖賢才行。
正是因為這樣,張開才被釣起了好奇。
他想看看那是誰的地盤,又是什麼東西敢在帝王聖賢的地盤弄鬨鬼的事情。
總不能是帝王聖賢自己在作妖吧?
去之前,張開簡單了解了下敬州的曆史,漲了點知識。
敬州位於南粵省東北方向,是明清以來,客家人衍播四海的主要出發地,大人物出過不少。
把曆史書往上多翻些,三國時期,那裡位屬江東,是吳國當權的地方。
千年下來,那裡值得被霸下馱碑銘記的人著實不少。
眯著眯著,張開打起了細微的鼾聲。
昨晚黃鼠狼鬨的那一出,著實有點刺激,再加上再次見到了神獸白澤,他很興奮。所以,一晚上都沒怎麼進入深度睡眠。
車開出半個小時後。
好久沒有真正坐在一起的朱峰爺倆,不禁有了多年前,一家人自駕遊的感覺,倆人敞開心扉的聊了很多。
對於老朱要娶新的事情,朱峰明確表示支持。
老朱為了他和姐姐,單身快十年了,現在兒女都大了,也該有自己的伴兒了。
老朱沉吟了片刻後,擠出笑臉道:“我爭取找個像你媽的。”
朱峰笑臉滯了下,神情變成了少有的沉穩,“沒人能像她。”
老朱望了下朱峰的側臉,然後垂下視線,眨了幾下眼,像是思考什麼似的,“你說得對。”
“沒人能像她。”
那是他的白月光,那是他的初戀,那是唯一能管住他的女人。
他們這邊正溫馨著呢,敬州市卻變了天。
陰雲滾滾而來,密密麻麻堆疊,城市在快速變黑。
很多人都沒反應過的望向天空,‘剛剛還是響晴白日,怎麼突然開始黑了?’
他們掏出手機查詢天氣預報,上麵明確的寫著,“晴,溫度28-33。”
刷新一下後,卻變成了,“陰轉陣雨。”
大家隻能把這一點歸結為,“六月的天,孩子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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