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老朱的工地上,在那隻巨大的霸下不遠處。
一隊身著白色防護服,看起來很正規的工作人員正圍在一個坑裡,他們發現了兩塊由石板砸鑿出的對開門。
“果然有墓!”隊伍中的一位長者很是激動,“太幸運了!直接找到正門了!”
他個子不高,身子健碩,滿頭白發梳理的很規整,圓方臉上戴著款式很老的眼鏡。
一看就是個身體不錯的老學究。
接著,他們興奮的研究起了要怎麼打開這道墓門。
彆看這門板不是很厚,但想要靠手拉開卻很吃力。
“停停停!不能蠻力!把門邊的碎石土渣先小心清理乾淨。”老者見手下人生拉硬拽,趕緊打斷,然後,隨便指了兩個人,“那誰和那誰,你們趕緊搭棚子把這裡遮上!馬上就可能下雨!”
那倆人趕緊去照辦。
其他人在長者的帶領下,小心仔細地開始清理門邊雜物,考古是個細致活,雖然他們很著急,但下手都很輕,所用的工具也都不大。
挖著挖著,一個年輕的女工作人員,突然停了下來,“老師,您聽見什麼聲音了嗎?”
老者還在仔細的清理著,很不在意的隨口敷衍,“聽見風聲了。”
女工作人員將耳朵朝墓門貼了過去,“不像是風聲。”
這時,一個男工作人員也停下了手,皺眉說道:“丁教授,我也聽到了,是門裡麵有聲!”
“嗯?”丁教授這才停下了手。
大家都停下了手,屏氣凝神地朝墓門的縫隙望了去。
喀拉……
喀拉……
這什麼動靜?
好像是物體碰撞摩擦的響動。
聽了一會兒,聲音沒了。
“沒事,應該是有風進去,吹到了裡麵的什麼東西。”丁教授分析了一句後,又動起了手,“大家繼續!”
因為現在確實時不時的會刮一陣風,大家也就認可了丁教授的說法。
於是,繼續開乾。
在場七八位工作人員全對墓主人很好奇,所以乾活都很積極。
他們不是沒見過霸下,但沒見過這樣的霸下,巨大的石碑上居然隻留了一個字。
和之前他們見過的,密密麻麻都是字的石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一個字的碑比無字碑還要罕見,幾乎可以說這是國內考古界的第一宗。
這隊考古人員全都心照不宣的認為,這裡麵絕對是個厲害的大人物,曆史上任性留碑的人都不是簡單的人。
比如那位女帝武則天。
她任性的留下了一塊無字碑,她覺得小小一塊碑裝不下她的波瀾壯闊,於是將自己完全交給後人評說。
許久後。
門下雜物都被清理乾淨,已經破舊損壞了大半的石門慢慢被他們拉開了。
當他們興奮的把光束照進去後,卻都是不禁皺眉。
這看起來,好像是一個單室墓。
如果是大人物怎麼會睡一個單室墓?
如果是小人物又為什麼會配一個那麼大的霸下?
這墓室貌似比霸下大不了多少。
詭異,詭異。
奇怪,奇怪。
當丁教授帶著倆人走進去後,先前那奇怪的‘喀拉’聲再次響起。
這次聽著可比外麵清楚。
他們觸電似的全朝墓室裡的那口暗紅棺槨望了去,聲音是從那裡傳來的。
似乎,好像,貌似,棺槨還有些細微的震顫。
女工作人員小心的問道:“老師,是粽子嗎?”
“荒謬!什麼粽子!”丁教授一本正經的說完,率先走上前去,開始轉圈觀察棺槨,“這棺材太老了,顏色都斑駁了,整體結構可能都糟爛了,正處在一個自然損壞的過程中。”
說著,為了證實自己說的是對的,他抬手摸了摸棺槨,果然掉下了一些碎渣。
他那女學生一副受教的樣子,點了點頭。
跟進來的另一個男工作人員,見狀也是鬆了口氣。
丁教授嚴正的教育道:“你們倆還年輕,既然選了咱們這個專業,就得認真點,少看小說!那上麵都是胡說八道。”
二人乖乖答應。
砰!
棺材板突然劇烈震顫了一下,好像裡麵有東西在砸棺材似的。
男工作人員驚得不禁後退了半步,“丁教授!這應該不是自然損壞的一部分吧?”
“老師,要不先彆動了?咱們在墓室的西北角點個蠟燭吧?”女學生又給丁教授分享了一個盜墓小說中的知識點。
丁教授也很意外,但完全不怕。
他訓道:“咱們是考古的,不是摸金的!更不是發丘倒鬥!少來那一套!”
“我下的墓多了,邪乎事遇多了,最後都有科學解釋。”
“你們年輕人,彆動不動就慌!丟人!換彆人進來,你們先出去!一驚一乍的。”
“知道了老師。”
“知道了教授。”
倆人尷尬地退了出去。
他們剛剛退出去,天上大雨,兜頭卸下。
與此同時,在場所有人都朝墓室裡望了去,那裡麵有奇怪的鼾聲冒了出來。
聲音還很大。
……
片刻後。
有兩個五十來歲,皮膚黝黑的工人從附近路過,他們遠遠地瞧著‘隔離帶’裡麵議論了起來。
“下這麼大雨,那些人還不出來啊?”
“會不會是挖出啥寶貝了?”
“誰知道呢,跟咱們沒關係,又不能去搶。”
“吃點啥?”
“田螺煲吧?”
……
裡麵那些人不是不想出來,是出不來了。
他們都跪了。
有人跪在墓室裡,有人跪在墓室外的遮雨棚內。
不是挺直身子的那種跪,是俯首跪拜。
臉上都是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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