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氣暈(1 / 1)

洛清清聽到身後的騷動,停下了腳步,轉身望去,隻見鄭夫人昏倒在地,周圍的貴婦們都麵麵相覷,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

她嘴角勾起一絲不屑,這就昏過去了,真沒用。

洛清清沒有停留,一甩袖子,大步離去。

這一幕讓知州府的賓客和奴婢們都驚呆了,在南疆還從來沒有人這麼不給鄭夫人麵子。

更何況是素來好欺負的洛清清竟然敢當場掀桌。

而一向囂張跋扈的鄭夫人,竟然如此不堪一擊,被洛清清三兩句話就氣得昏倒。

在人群中縮著的蔣錦鑫,目光閃爍不定。

她還在鄭夫人和洛清清之間猶豫不決。

最終,她用力咬了咬嘴唇,下定了決心。

眾人經過一番慌亂,終於把鄭夫人抬到了裡間的床榻上,七嘴八舌地喊著“叫大夫”、“掐人中”。

過了大半天,鄭夫人才悠悠轉醒。

嘴裡不停地罵著“賤人!賤人!”

可惜洛清清已經不在現場,所以她罵得再多、再狠,也無人聽到。

洛清清的便宜繼母徐氏見鄭夫人已經將洛清清恨之入骨,眼底閃過一絲精光。

她故作氣憤地說道:“這個洛清清確實不像話!我雖是她的母親也要說句公道話。

她即便是一品夫人,也是小輩啊,怎麼能跟您這般無禮?”

她的話成功引起了鄭夫人的共鳴:“就是啊,我可是洛清清母親那一輩的人。”

雖然鄭家與洛府和陸家都沒有姻親關係,但她的年紀、輩分都擺在這裡。洛清清怎麼能這樣?”

徐氏繼續煽風點火:“唉,說來也是慚愧。我雖是洛清清的嫡母,但到底是繼室,終究比不上洛清清的親生母親,輕不得重不得,洛清清又是個張狂的不服管教,我真是難做啊!”

她歎了口氣,繼續說道:“就因為我家老爺得罪了秦澤煜,被秦澤煜派人陷害,好好的三品侍郎,被貶謫到了南疆這荒僻的地方。

若是我們還在京城,洛清清也不敢如此囂張跋扈。”

徐氏在鄭夫人麵前喋喋不休,表麵上似乎是在為洛清清辯解,但字裡行間卻充滿了對她的指責。

鄭夫人聽著,時而點頭,顯然對徐氏的話頗感讚同。

然而,當徐氏提到她家老爺被秦澤煜陷害時,鄭夫人的臉色突然變了。

“徐氏,秦澤煜都已經是個廢人了,他怎麼可能還有能力去害人?”鄭夫人疑惑地問。

什麼徐氏?把她當成什麼了?

徐氏心中大為不悅,她好歹也是禮部侍郎的妻子,洛家的主母。

雖然她家老爺現在的品級不高,但她依然是高門貴婦。

她與鄭夫人年紀相仿,輩分也相當,但鄭夫人卻仗著四品誥命的身份對她呼來喝去,這讓她感到十分不滿。

然而,她此刻在鄭夫人的地盤上,還需要借助她的力量,隻能忍下這口氣。

她垂下眼瞼,掩藏住眼中的怒火,溫聲回答:“是的,沒錯,就是秦澤煜。

他不僅幫助洛清清算計洛家的家產,還指使刁民誣告我家老爺。”

回想起過去幾個月的遭遇,徐氏心中湧起一陣苦澀。

家中的大部分財產都被洛清清捐了出去。

隨後她家老爺被關進大理寺的大牢,親朋好友都袖手旁觀。

她像隻無頭蒼蠅一樣四處奔波,卻求告無門。

為了救出老爺,她不得不花費大量錢財。

最終,雖然老爺被救了出來,但欠下了巨額的債務。

全家還被貶謫到南疆這個蠻荒之地。

徐氏心中後悔不已,如果他們一開始就讓洛清漪嫁給秦澤煜,或許就不會有這樣的結局。

老爺不會被貶謫,洛府的家產也能保住。

全家人也不用來到這個荒涼的地方受苦。

如今,他們得罪了人,家財散儘,女兒依然沒有攀附上那些有潛力的皇子。

這一切,都是他們瞎折騰的結果。

然而,事已至此,徐氏也隻能接受現實。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心中的情緒,繼續向鄭夫人陳述秦澤煜的罪行。

她希望鄭夫人能夠相信她的話,共同去對付秦澤煜和洛清清這兩個奸詐狡猾之人。

徐氏和洛安和,這兩位都不是善於自我反省的人。

他們總是習慣將一切錯誤歸咎於他人。

對於洛清漪的不聽話和胡鬨,他們認為是她得罪了秦澤煜這個睚眥必報的人。

而對秦澤煜他們則認為是他心胸過於狹窄,隻是換了一個新娘,又不是悔婚,也值得斤斤計較。

然而,他們最恨、最惱怒的人卻是洛清清。

洛清清這個死丫頭不但不聽從他們的安排,反而算計嫁妝和家產,還挑唆秦澤煜陷害他們夫妻。

如今,他們夫妻來到了南疆,依然對他們冷臉相待,這使得徐氏對她的怨念達到了頂點。

當徐氏看到洛清清將鄭夫人氣得暈厥時,她瞬間有了一個主意。

她向鄭夫人描述秦澤煜的厲害之處,稱他並非外界所傳的那般一蹶不振、沉迷飲酒和磕藥。

相反,他胸中大有丘壑,是個深藏不露的人物。

鄭夫人對徐氏的描述有些懷疑,她所認識的秦澤煜並非如此。

但是徐氏的身份和地位讓她不得不相信她的話。

徐氏和鄭夫人做一位一家主母本身手段不凡,而洛安和原本的官職也比許知州高。

這樣的洛安和居然都被秦澤煜弄得貶謫到了南疆,這聽起來確實讓人難以置信。

在徐氏的煽動下,鄭夫人開始重新認識秦澤煜。

她意識到,或許秦澤煜並非外界所傳的那般不堪,而是個深不可測的人物。

這樣的認知讓鄭夫人感到震驚和疑惑。

徐氏和洛安和曾親眼見證秦澤煜將京都攪得風起雲湧,因此,外界的種種傳言,徐氏一個字都不相信。

那些關於秦澤煜一蹶不振、自暴自棄的說法,或者是他沉迷飲酒、瘋狂磕藥的傳聞,全都是虛假的。

洛清清那狡猾的丫頭都能在他們家演戲,故意裝出弱小的樣子來欺騙他們夫妻。

秦澤煜,這位曾經做了十幾年世子的男人,怎麼可能真的“墮落”呢?

他們夫妻二人必定是在扮豬吃老虎,表麵上裝出弱勢的樣子,暗地裡卻在策劃著什麼大計!

不僅是徐氏,就連洛安和也對他們的行為產生了懷疑。

所以洛安和剛到青雲縣,便立刻找上了許知州,將自己的猜測全盤托出。

洛清清走出知州府,站在台階上,她感受到了帶著潮氣的春風。

她回頭看了看那座奢華的知州府後衙,心中不禁感歎,洛安和夫婦的到來,無疑為南疆的風雲變幻增添了幾分波譎雲詭。

洛清清深知,洛安和與徐氏對她和秦澤煜的怨恨之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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