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務:完成一例雙肺移植術。
“獎勵:大轉盤*1(根據完成百分比、手術評分,調整獎勵的豐厚程度)
“描述:肺移植手術被稱為胸外科手術中‘皇冠上的寶石’,為胸外科領域中最難的手術之一。自1963年施行首例人體肺移植術以來,直至今天,肺移植術仍然是各類終末期肺病患者的唯一有效醫療手段。”
許秋不動聲色地看了看任務,默默地收入眼底。
心裡又道,該想辦法謀奪主刀了……
擁有「大師級雙肺移植術」的自己,論技術絕對是能對杜崇嵐形成降維打擊了。
為了患者,自己主刀顯然是最穩妥的。
但這話說出去……彆說彆人了,許秋自己都不信!
更彆提直到如今,杜崇嵐、林慶等人都隻覺得許秋擁有不可思議的理論基礎,類似於物理學的“理論學派”。
就像是愛因斯坦提出的相對論,這種“純理論家”提出的“純理論”,無比驚豔無可挑剔,但卻無法付諸於實驗。
許秋的肺移植術,就如愛因斯坦的相對論。
講得頭頭是道,而且能令杜崇嵐眼前一亮,但能不能拿手術刀?那不見得。
況且,手術室裡的雙肺移植術不比其他,每一根微細營養血管的切除、支氣管的處理,都直接影響到移植肺的生死。
非科班出身不能碰。
而許秋,沒有過任何肺移植手術的經驗,怎麼可能讓他摸刀子。
不過還沒等他想清楚,巡回護士就帶來了消息:“供肺馬上就到了!”
眾人精神一正。
在評估了供肺抵達時間後,杜崇嵐正式宣布手術開始。
這台手術,杜教授作為主刀。
林慶為第一助手。
而臨醫呼吸外科的楊主任等,則更加靠後。
手術室裡除了移植團隊,還有一大群主任、專家團團圍著,一個個都在等待著見證真正的頂尖肺移植手術!
“頭高15度斜坡位給予麵罩吸氧,開放外周靜脈,監測有創動脈壓力、心電及脈搏血氧飽和度……
“準備雙腔氣管插管全身麻醉誘導,咪達唑侖2mg、依托咪脂20mg、順苯磺酸阿曲庫銨20mg和舒芬太尼20ug,37號左雙腔支氣管導管插管……”
一係列指令,有條不紊地下達。
而這些,都是術前就已經討論完畢的,而且杜崇嵐做了這麼多台肺移植術,早總結出來一套經驗。
但林慶和其他專家還是看得嘖嘖稱奇。
大佬的手術,從麻醉開始就到處都是重點,這可都是要記在小本子上的細節!
很快,麻醉誘導完畢。
經右頸內靜脈分彆置入Swan—Ganz導管和雙腔中心靜脈導管。
這一步是為了監測肺動脈壓力,術中一旦出現任何微小變化,血液動力學都能迅速給出警示。
同時,左股動脈插管,監測PICCO、EVLW以及和SVRI。
由於病人已到終末期,肺通氣無法滿足氧合,因此手術全程都在ECMO的輔助下進行,簡單來說就是得體外插管。
這是許秋的老本行了,簡簡單單就搞定。
“這個插管術,當真是爐火純青了。”
看完許秋的操作,杜崇嵐忍不住讚歎起來。
他做過這麼多例肺移植,什麼協和主任、華西專家、齊魯天才,各種名頭大得嚇人的醫生都有同台過。
但能把插管術做得仿佛藝術的,許秋還是頭一位。
不過,跟肺移植的難度相比,這倒算是小道了。
因而杜崇嵐也沒關注太久,很快就收回目光,繼續指揮,不多時病人被調整為右側臥位,打算行左側開胸。
常規的肺移植,一共有三個大步驟。
也可以說是三台手術合一。
第一,供肺摘除。
其次是受者病肺的切除。
最後才是真正意義上的供肺移植。
不過,這台手術的供肺是從彆處運來的,早先就處理過,所以可以省略掉第一步。
杜崇嵐要做的隻有切掉楊萱胸腔內的病肺,然後把新的肺臟移植進去就夠了。
按標準,自開胸後,必須在半小時內完成病肺切除。
否則,阻斷時間太長,新的肺就不一定有這麼好的活性了。
“開始吧。”
杜崇嵐平靜地道。
這台肺移植術,對於臨醫眾人來說是開辟先河了,於其他主任和專家而言也頗為驚世駭俗。
但對杜崇嵐而言,就是他的日常罷了。
一刀下去,冒出多少血、皮膚豁開多大的口子、乃至於能見到什麼場景,都已經在杜崇嵐的心裡。
所謂下刀如有神,便是如此了。
嗤嗤——手術刀落在皮膚上,瞬間就冒出了細密的血珠。
這一刻仿佛是發令槍響起,手術室立刻就運轉了起來,所有人的表情都無比嚴肅與鄭重。
畢竟開刀前怎麼劃水都無所謂。
一旦切下第一刀,就是分秒必爭了。
許秋則始終關注著術區。
杜崇嵐做的是蚌式切口,橫斷胸骨開胸,切口形似一個蚌殼。
這種切口能更好地暴露肺門結構、縱膈和雙側胸腔,而且撐開器隨便一架,就有了個漂亮的術野。
“做前外側切口會更好點。”然而在簡單判斷後,許秋就忍不住開口了。
一般而言,如果要同時做心臟手術的話,蚌式切口會更出色。
但單一個雙肺移植,肯定是前外殼切口更合適點。
聞言,杜崇嵐手中的速度沒有放緩,卻也給出了解釋:“切口合適與否,不是光看適應症的,首先要考慮的是術者的習慣。”
這其實是外科醫生的普遍認知。
做同一種手術,他們往往會習慣開同樣的切口、擴相同的手術視野,甚至開辟相同的操作麵。
非萬不得已,是不會更換切口的。
畢竟,選擇更適宜但陌生的切口,帶來的收益,遠小於相對來說並非完全適配但爛熟於心的切口。
林慶也笑了一聲:“這就是書讀多了,總是習慣用書上記載的東西規訓臨床……沒做過手術的人是沒法理解的……”
但他這話剛說到一半,杜崇嵐就冷冷掃了過來。
表情仿佛在說:給你臉了,這也有你插嘴的份兒?
林慶頓時悻悻地閉了嘴,臉色跟吃了蒼蠅一樣難受。
當然,這麼一個小插曲並沒有影響杜崇嵐的手術節奏。
很快,病人的胸腔就被打開了。
然而當眾人驚歎於這流暢的開胸,剛把目光掃向胸腔之內時,所有人都突然瞳孔一縮,愣在當場。
就連杜崇嵐的手術刀也懸在了半空中,好半天都沒有再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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