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秋還想要推脫,但想到勢必會浪費一番口舌,彆把老爺子給講得缺氧了,於是沒有反駁。
這時,侯從軍突然接了個電話,聽了一會兒後表情變得有些古怪,確認寧老爺子沒問題後就先走一步了。
許秋也趁機告辭。
他拒絕了其他人的各種邀請,打算利用好接下來的時間,最好讓三人都能憋出一篇論文。
許秋:《一例極危重胸腹主動脈置換手術的操作要點與手術體會》雷鵬、陳主治:《旁觀一例極危重胸腹主動脈置換手術的操作要點與手術體會》雖然這台手術沒有乾太多的事情,但也辛苦我了。
“目標中文核心。”陳主治握握拳說道。
雷鵬看了許秋一眼:“許秋的論壇說不定能上SCI了,還是一二區。”
這就是妥妥的A刊了,升主任都能用得上的。
叮咚。
電梯停下,許秋抬腿剛要出去,就被外麵的場景給嚇到了。
隻見不遠處的門診部烏泱泱的擠了一大群人,而且有往這邊蔓延的趨勢。
醫院保安玩了命地嗷嗷喊,但依舊控製不住秩序。
“這是來大明星了嗎?”雷鵬看到那些人臉上的應援標記,大概猜到了什麼。
陳主治也道:“記起來了,附近的體育館好像是有個演唱會來著……這麼多人擁過來,難不成白巧樂隊有人出事了?”
說到這,他心裡有點慌。
許秋回頭看了陳主治一眼:“你認識?”
陳主治還沒說話,雷鵬眼睛就亮了:“就那兩個長得很乖的雙胞胎嗎,她們歌唱得很好,我想起來了我的初戀。”
陳主治沉默:“我想起了我奶奶……”
這次許秋是徹底意識到白巧樂隊的影響力了。
沒想到連雷鵬、陳主治都知道,果然是男女老少通吃的超級樂隊。
“希望人沒事……”陳主治雙手合十,已經有點害怕了。
“你們想去看看的話就去,我就先回去了。”
許秋沒阻攔兩人,說完後就想要往外擠。
但一群粉絲堵住了院門口,也想要進來,以至於許秋一退再退,最後被逼到了樓梯口,站在高處一眼望去,瘋狂的粉絲已經讓阜外的秩序快要崩潰了。
而一些不明真相的患者,看到這情況,頓時就跟嫌棄蒼蠅一樣盯著這些狂熱粉。
不過,在聽說出事的是白巧樂隊的兩小隻後,更多的路人也驚呼起來,紛紛擔心到底是大白出事還是小巧發生意外……
“這下出不去了。”陳主治苦笑一聲。
許秋倒是無所謂,就地坐下,閉著眼睛給論文打起腹稿。
而這時,他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是侯從軍打來的。
“侯教授?”許秋接通,略帶疑惑地道。
侯從軍那邊很吵鬨,隱隱約約聽到很多人在哭,片刻後才傳來侯從軍的大嗓門:“許秋,來一趟急診三室!”
天降手術?
許秋是樂意做手術的,不過他一抬頭,看到前方的門診部已經被粉絲們圍得水泄不通,頗有些無奈地道:“過不去……”
“等一等,我讓人來找你,你在哪兒?”
“外科住院部的樓梯這。”
“等著啊!”
說著,那邊掛斷了電話。
而許秋仍有些驚疑不定。
眼下,這些粉絲都已經紅了眼,阜外的保安根本管不住了,誰來也不好使啊。
這麼想著的時候,他突然聽到前方密密麻麻的人群突然再度嘈雜了起來。
許秋抬眼望去,就看到人群中被分出了一條道,就像是油滴進入水中一樣自動隔絕開來。
不,更準確地說,是一滴漂亮得不能再漂亮、如白蓮一般清純的油,滴入了平平無奇的水中。
“大……大!大白!”看到那分開人群而來的人,陳主治的聲音都有點顫抖了。
雷鵬也望去,就看到一個穿著小白裙的女人從遠處走來,她的長相讓她畫風都和周圍其他人不太一樣了,正是白巧樂隊的主唱塗子白。
不多時,塗子白就在一名護士的引導下,來到了許秋三人麵前。
然後對方略有些焦急地開口,道:“請問,誰是許秋醫生?”
許秋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拍拍屁股起身,道:“走吧。”
“請跟我來。”
塗子白略有些詫異地打量許秋。
她本來以為,被阜外的專家推薦的醫生應該頭角崢嶸,再不濟也得與眾不同,但……竟然就是一個其貌不揚的中年醫生?
而且,對方也太隨意了,就這麼大喇喇地坐在台階上……
從這個方麵來說,對方倒是的確有些與眾不同。
“他們是你的粉絲?”
就在這時,跟在身後的許秋突然開口了。
塗子白眉宇間的愁緒多了幾分,有些焦急地道:“你想要簽名是嗎……等一會兒可以嗎,先去幫我妹妹……”
許秋打斷了她,道:“我是想說,麻煩你讓他們離開。打擾到醫院的秩序了。”
塗子白一愣。
她滿心都記掛著自己妹妹,竟然忘記了這一茬。
塗子白不是養尊處優的大明星,相反,獨立音樂人的身份讓她很明白一個人該是什麼樣的。
“抱歉,我忽略了這個。”
略顯歉意地說完,塗子白沉了下氣,而後嗓音嘹亮地開口:“各位歌迷朋友,關於小巧的一切治療後續,我們都會第一時間更新動態,勞煩各位有序離開,不要擾亂醫院的正常秩序!”
隻能說不愧是唱歌的,這聲音回蕩在門診大廳裡,跟廣播效果差不多了。
而聽到塗子白的提醒,眾人才反應過來。
“不能做沒有素質的腦纏粉!”
“對,都是因為太急了,差點就造成困擾了,這要是傳出去,黑子不得說我們擾亂公共秩序……快撤快撤!”
“彆給大白小巧招黑,做理智粉!”
很快,粉絲們醒悟過來後,都潮水一般湧出去了。
“抱歉,謝謝你的提醒。”
見人群終於散去,塗子白悄悄鬆了口氣,又給了許秋一個歉意的微笑。
許秋點點頭,道:“病人什麼情況?”
塗子白簡單概括了一下:“演出的時候,鋼琴蓋砸下來了,我妹妹的手指斷了。”
說到這,她的眼神黯了下來,似乎不願意再回憶。
而陳主治則瞪大眼睛,整個人都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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