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醫生輕輕點了點頭,自然地接了過來,然後彆在了胸口。
「姓名」:沈瑤「職稱」:副主任“這麼巧,你也姓沈,我們急診科新來的主任也……”
陳主治下意識地以為這是其他科室的沈副主任。
但下一刻,他的腦子終於轉過彎來。
聲音戛然而止,整個人都錯愕地愣在原地,抬頭用不可思議的目光望向眼前的女醫生。
沈瑤整理了下一副,又從護士手裡接過了辦公室鑰匙、科室醫生花名冊等等物事,隨後瞥了陳主治一眼,微笑道:“你好,我就是你口中的老家夥。”
“???”
陳主治突然感覺手腳冰涼。
他心態要崩了。
雖然沈主任在笑,但對方那張冷峻的麵孔笑起來時更嚇人了。
尤其是對方還是自己的上級!
簡直有種被獵人盯上的感覺!
陳主治欲哭無淚,隨後用求助似的目光看向了許秋。
此刻他心裡極度後悔。
要不怎麼說得聽老人言……剛才要是把許秋的那句勸說聽了進去,自己也不至於見了個漂亮醫生嘴裡就跟漏勺一樣了!
“沈主任。”
相比慌得不行的陳主治,許秋就顯得淡定很多了。
他全程都沒說話。
腦子裡正忙著溫習超顯微縫合的細節。
這會兒見到情況不對,才抽出心思來應付一下。
至於沈不沈主任的,他並不關心。
杜崇嵐在麵前他也不會露怯,更何況隻是小小副主任。
“倒是非常沉穩。”
沈瑤點點頭,打量了許秋一眼。
事實上,她與臨醫是一次雙向選擇。
雖然臨醫花了大錢把她招來,但沈瑤自己也是做過功課的,了解完臨醫的情況,確認這邊可以大展拳腳才過來。
而做功課期間,繞不開的就是許秋這位神人了。
按照她得到的資料顯示。
臨醫有一個全院公用苦力,四十五歲了還是個主治,晉升遙遙無期。
而且手術、醫術、科研都不咋地。
雖然這已經是三個月前的信息,但放到現在也適用……總不能短短幾個月內就大變樣吧?
而初次見麵,不出所料,許秋的確平平無奇,毫無出彩的地方。
至於對方那麵上的淡定倒是不足為奇。
都四十五歲了,如果連心態都穩不住的,那真是一無是處了。
“我有了解到,這次的晉升名額本來是有你的,好像是被我搶去了吧?”
沈瑤突然說道。
她翻了翻手裡的資料,找到了臨醫“副主任晉升”這一項,補充道:“來年的晉升條件,比今年要提升了不少,論文要求更高了。
“而按照你的進度,發論文的速度可能還跟不上門檻提高的速度。
“我不太喜歡虧欠彆人,所以在我升主任醫師之前,會儘力幫助你拿幾篇論文,把這個副主任還給你。”
這番話說出來,許秋多看了沈瑤幾眼。
他本來以為對方是個看不起普通醫生的高傲之人。
卻沒想到,除開性格拒人千裡之外,做人方麵倒是相當不錯。
至少這幾句話說得很漂亮。
“謝謝,不過不用了。”
對方又不是靠走關係上位的。
說白了,能達到臨醫“人才特聘”的條件,她本身的資格就夠副主任了,“空降副主任”本就是晉升的道路之一,合理合規。
許秋不至於和對方計較這些。
說罷,也不等沈瑤回複,就轉身往自己辦公室走去了,注意力也回到了腦海中的超顯微重建術上。
陳主治都快饞哭了。
臥槽!
新副主任保薦你都不要,給我也行啊!
但這話他是不敢喊出來的,給沈瑤鞠了一躬算作道歉,然後就要追上許秋。
不過就在這時,沈瑤那冷漠的目光落在了他身上:“陳莊生主治是嗎,來我辦公室一趟,我正好了解一下科裡的情況。”
不等陳主治回答,她就抬腿往自己辦公室走去。
陳莊生歎了口氣。
他已經決定當許醫生的跟班了,這會兒被其他副主任盯上可不一定是好事。
精力隻夠梭哈一個大佬啊。
好在,他還沒動身,後方的電梯又到了,門剛打開,一道好聽的嗓音從後麵響起:“是你,當時跟在許醫生旁邊的醫生。”
這道聲音仿佛和周圍不是一個畫風的,有些格格不入,美好得過分。
陳主治望去,眼神出現略微呆滯。
沈瑤也回頭看了眼,神色也動了動。
走出電梯的是一對長相極其惹眼的雙胞胎。
左邊那位穿著白T牛仔褲,一雙長腿擺動著優美的曲線,氣質落落大方。
而右邊的女孩則穿小襯衣,目光定定地盯著前方的地麵,相比之下就要內斂許多了。
沈瑤隱隱約約覺得有些熟悉。
下一刻,她略顯冷硬的臉上綻出了一絲詫異:“白巧樂隊?”
這支樂隊在國內是頂流,在全球就沒什麼知名度了。
但她在海外求學期間,無數次想念故土,就是聽著白巧樂隊那首寫外婆的《船》,無數次想起外婆端來的一碗臥著雞蛋的麵,想到外婆牽著她走在那條通往碼頭的小路上,小小的自己把一朵朵茉莉花彆在外婆的銀發上……
這一刻,沈瑤的心底突然鑽出了一股酸澀之意。
淡漠的眼眸也在某一刻仿佛悸動了起來,就要泛起漣漪。
但沈瑤狠狠地攥緊了手,直到指甲刺得她生疼,才終於緩過氣來。
幾乎是瞬間發生,沈瑤已經調整好心情,有些詫異地望著來人:“大白、小巧……你們怎麼會來這裡?”
陳主治正要喊人。
一聽沈主任居然認識,吃驚地看向旁邊:“沈主任,你也知道?”
沈瑤淡淡地點點頭:“我也是聽過她們的歌,很好聽。”
沒想到!
看似冰山的副主任大佬,私底下也偷偷聽這種抒情歌?
另一邊,塗子白兩人也露出了營業的笑容。
塗子白道:“謝謝兩位醫生的喜歡,以後我們一定創作出更好的歌曲。”
“你們來看病,還是……找人?”沈瑤問道。
她對外界關注很少。
哪怕知道白巧樂隊,也僅限於聽她們的歌而已,所以根本不知道白巧樂隊之前出了事。
“我們是來感謝許秋醫生的。”塗子白說這話時,眼裡湧動著激動的情緒。
這時她的笑容也從“刻意營業”變成了“真誠的喜悅”。
捕捉到這一幕的沈瑤怔了怔。
什麼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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