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二十六年,八月二十五號,夜。
因日本海軍司令官被活捉而暫時消停的淞滬市區戰場又再次響起了稀稀疏疏的槍炮聲,公共租界蘇州河以南地區這邊,再次被炮火聲驚醒的市民選擇隔岸觀火,看著遠處時不時升起的火光,傳來的炮火聲,仿佛事不關己,在那聊著閒話。
而在這些看熱鬨的人群中,有這麼一撮人坐在高處,遠眺著大陸酒店的方向,看著王一所化的金遁流光飛出,然後在夜間消失,也發出感歎
“不可思議,雖然塔伯再三叮囑我,不要在民國與王一發生直接利益上的衝突,但如果不是親眼所見,還是無法相信人類竟然能做到這種程度。”
“是啊,我一直不理解威克先生為什麼告訴我在這邊凡事都得以這個王一為優先,原來他和威克先生還有這麼一層關係啊,不過也好,中國軍隊和日本軍隊打來打去,我們一樣穩賺不賠。”
這撮人便是公共租界的英美代表,他們自然是樂得坐山觀虎鬥,尤其是美方代表,他最自在。
因為他所代表的美國對於中日雙方都是賣家市場,尤其是日本,70%的石油,80%的廢鋼,還有當時的高精度機床,都得從老美這邊進口。而在大蕭條爆發時,因為王一的搞鬼異軍突起的大陸集團更是主要供貨者。
所以當王一搬出自己是大陸集團副董事這個身份時,日本這邊就算對王一再恨,再怨也不敢明麵上對王一動手,他們不敢賭王一背後的美國大陸集團會不會壯士斷腕,直接斷了日本的供貨。
雖然說美國那邊的供貨方不是隻有大陸集團一個,但人家價格公道啊。
換個彆的供貨商,人家抬高價碼,自己還得捏著鼻子買,要是侵華戰爭沒有速勝,隻怕小日本自爆的更快。
而這個公共租界內的美方代表也算是大陸集團扶持上來的,既然知曉了王一在大陸集團內的身份,那他就得思考自己接下來該怎麼用自己手上的權力給王一賣個好,好多爭取本土那邊大陸集團的支持。
而在這英美代表交流時,還有一位第三方代表,來自紅色蘇聯的武官洛托夫。
在聽著英美兩邊代表都對王一的手段嘖嘖稱奇時,他也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道。
“有什麼不可思議的,從古至今,所有的神話都是由人創造的,隻是你們也未免過於高估一個人對一場戰役的作用了吧。現在是熱兵器時代,他一個人再強大也無法抵抗江上這些日本炮艦的猛攻,他抓住再多的人,殺與不殺都沒用。
殺了,就會刺激日本本土國民,不殺,就會讓他們覺得國府軟弱可欺,可以對國府施壓,反過來對付他,這種事,他也隻能做一次兩次,多了,嗬。”
聽著這位來自紅色蘇聯的武官唱反調,英美代表也沒反駁什麼。
雖說各自站的立場不同,但怎麼鬥法都是上層的事,他們同在一個屋簷下,主打就是一個和氣生財,最多就是你賺少點,我賺多點罷了。
聽到對方這麼有情緒,他們也難得給這位武官一個建議。
“洛托夫先生,話也不是這麼說,雖然這些人的存在無法決定一場戰役的走向,但對於你我這樣的人來說,他們要對付我們很簡單,命隻有一條啊。”
“我不怕死。”
“那是你,我們很怕,而且他們這些人總有一些至少我們現在無法理解的知識。據我所知,我本土的大陸集團這些年一直在進軍醫藥領域,就是因為約翰·威克先生從王一這裡得到了一款藥劑配方,這種藥劑對於炎症有著極強的作用,某種程度上來說,可以算是救命藥,現在約翰·威克先生正在讓他的技術團隊攻克技術難關,試圖量產,一旦成功,美國的醫藥領域內又得被大陸集團狠狠咬下一口了。”
“哦?”
對方這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提醒讓這位蘇維埃武官來了興趣,這些年自己的母國一直在閉關苦修,對於國際,尤其是歐洲這邊基本上秉持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能不湊熱鬨就不湊熱鬨。
但情報部門也不是吃乾飯的,至少以這位洛托夫武官的級彆是知道德國那邊可是不安分的很,搞出一大堆事,逼著好多人才湧到自己國家。
他之所以在這邊擔任軍事觀察員,無非就是得到指示,遠東這邊中日既然有這麼一戰,那估摸著歐洲那邊也少不了,多做幾手準備,萬一有用呢?
既然他知道了王一手裡掌握了一款對炎症有奇效的特效藥,那作為一個軍人,他自然會思考這款特效藥一旦用於戰場上能發揮出多少作用,一下子,他的想法就上來了。
“有意思,真的很有意思,弗拉基米爾,麻煩你跟上去一趟,看看他接下來要做什麼。”
“是。”
就在這位蘇聯武官洛托夫說完,在他身後的黑暗中,一道影子也融入了夜色當中,跟了上去。
見狀,英美兩邊的代表也各自派出隨身的異人,緊隨其後。
“一,二,三,水平還都不錯,看來哪國都一樣,作為極少數群體的異人都選擇與掌握資源的高層合作,也就是咱們這邊亂了一百多年,大夥都離心離德了,既然你們想跟,那就跟上來吧。”
夜幕中,王一以金遁流光遁出公共租界後就解除了,換成了磁場光線扭曲。
沒辦法,金遁流光什麼都好,就是沒法隱蔽,尤其是在這種夜色降臨的時候。
而那後腳從公共租界尾隨出來的三國異人,王一也不意外,異人對於高層而言並不是什麼秘密,也不在意他們會做出點什麼刺王殺駕的事,當下的世界秩序,達不到偉力歸於自身的標準,包括自己在內。
這樣想著,王一也不去管這三個跟上來後就跟無頭蒼蠅亂轉的家夥,在空中辨彆了下法租界杜公館的方向,就疾馳而去。
是夜,法租界杜公館。
牢戴已經睡下了,而作為牢戴的助手,燕雙鷹也在房間外閉眼警戒,直到腦海裡傳來王一的聲音。
“雙鷹。”
“師父?!”
燕雙鷹被驚醒,然後便看到王一就這麼大咧咧站在自己麵前,讓他下意識看向四周,準備殺人滅口。
“彆那麼緊張,我不在杜公館,這裡隻有你才能看到我。”
說著,燕雙鷹便發覺王一的影像從自己眼前消失,杜公館還是那個杜公館,又再次從自己眼前出現。
這鬼魅的一幕也讓燕雙鷹心頭大震,自己認的這個師父手段越來越像個神仙了。
“恭喜師父神功大成。”
“成個屁,彆說這些恭維話,無非就是一種手段的運用罷了。不錯,去了唐門這幾年,確實學了不少手段,但要想學我的手段,這還不夠,我現在先將倒轉八方傳你,等你學會了這王派倒轉,我再讓你精進,放開心神。”
聞言,燕雙鷹也不做反抗,很快的,一股信息流就在自己腦海中出現,那是王耀祖的倒轉八方手段精要,在燕雙鷹腦海中揮之不去。
而燕雙鷹也發覺王一的影像也淡了許多。
“好了,閒話就不多聊了,當時在龍虎山上我不跟你相認,就是不希望你作為我傳人的身份暴露,你做的很好,以自己的方式與國府這位戴老板搭上線。”
“因為我明白要想把日本鬼子趕出中國,身上的手段要有,身後的手段也得有。”
“是這個理,那你覺得國府是你身後的手段嗎?”
燕雙鷹沉默,他是關外人,是奉天事變的見證者,也是那個惡魔部隊的中馬城實驗幸存者,當時被關在那裡的,可不止有他自己,還有那些義勇軍。
義勇軍怎麼組建起來的,裡麵都有什麼人在維持,燕雙鷹也能猜到幾分。
投身國府,效力於戴老板手下,是燕雙鷹有著自己的打算,但他現在不確定是不是該將自己心中的打算告知給王一。
可他忘了,王一既然能夠以精神投影到燕雙鷹腦海當中,自然的,也就能通過燕雙鷹的腦電波波動來判斷對方的想法。
而在自己詢問燕雙鷹這個問題時,他的精神出現了波動,王一也開心,不過現在還不是告知燕雙鷹真相的時候。
“看來你心中有數,我也就不多問了,為師隻能告訴你,戴老板既然開了學員培訓班,就肯定不會滿足一個,最起碼是三個,這樣才能為他提供足夠多的人才。你既然在戴老板手下做事,那就爭取把這三個班都上了,裡麵的人,能多認識幾個就多認識幾個,技術方麵的東西,能多學一點是一點,對你有益無害。
眼下這個世道,以後隻會讓你變得越來越陌生,咱們修行人的很多手段,未來都可以被取代,怎麼讓咱們修行人在今後的世道繼續存續,是你我要思考的問題。”
“弟子謹記。”
“好了,時間不多,最後一個問題,長穀川清那老鬼子關在哪,你知道嗎。”
“我聽戴老板說過,就在XXX···師父你這是打算?”
“沒什麼,去找這位嘮嘮嗑,讓他交代一些事,就先這樣了,為師這邊來活了。”
從燕雙鷹這裡得到了具體消息,王一的影像便從燕雙鷹腦海中消失。
還沒等燕雙鷹搞明白發生了什麼,就聽到在杜公館不遠處傳來的一連串炮聲,火光照耀了夜間。
燕雙鷹臉色一變,因為他能聽出來這是迫擊炮的聲音,還是十發急速射。
隻是對於王一的信任,讓他忍住沒有前去查探,而是反身衝入身後戴老板的房間,扮演好保鏢角色。
——
法租界杜公館外一公裡所在處,一棟民房在一連串爆炸聲中化作了廢墟,火光熊熊。
本該在法租界巡邏的巡警此時也被一群荷槍實彈的日本軍人擋住了去路,看著遠處的火光,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
而在這棟化作廢墟,火光熊熊的建築外,另一批日本軍人捂著耳朵,表情痛苦,緩解迫擊炮十發急速射對自己耳朵帶來的耳鳴。
在這些日本軍人中,也有著一群穿著常服或者其他服飾的家夥,在火光的照耀下,表情嚴肅看著這棟已成廢墟的民樓。
“他死了嗎?”
“不知道,三門九四式迫擊炮,一門九七式迫擊炮這樣子十發急速射,這樣的威力針對一個個體,按理說應該是死了,可對於這個人···”
“你探測不到?”
“漣的反饋裡已經沒有任何活物了···”
就在這些人交談之際,從熊熊燃燒的廢墟裡突然飛出幾道火流星,目標直指那些正在緩解耳鳴痛苦的日本炮兵。
‘這個怪物!’
這些家夥隻來得及冒出這樣一個想法,就各自分工,替這些炮兵擋下這飛來的火流星。
畢竟偷襲不成可以理解,可要是把炮兵給折損在這了,他們回去可不好跟日本軍方交代,這年頭,炮兵可都是寶貴的技術兵種。
“撤退!”
沒有多想,他們就招呼這些炮兵準備撤退,在他們想來,縱使王一不死,愛了這麼多炮彈連發,也得緩上好一陣子才行。
火光中,王一的聲音傳來。
“來都來了,彆急著走啊,送我這麼多好東西,我得好好謝謝你們啊。”
磁場武道·兩倍重力場!
一股無形重力在這片區域突然形成,剛剛緩過來的日本炮兵還沒來得及帶上裝備,就被這股重力壓倒在地,有些倒黴蛋更是因為沒調整好姿勢,直接在這股重力場上扭斷了骨頭,折斷了脖子,當場斃命。
對於那幾個帶隊的日本異人而言,兩倍重力場最多隻是讓他們行動有所不便,倒也不至於受到什麼傷害。
看著被牢牢按在地上的炮兵,他們眼神驚駭,看著那道從火光中走出來的身影。
能看見,王一的一襲黑色長衫在爆炸中毫發無損,而王一的身軀也好似一團人形雲霧,撐著這件長衫,一步一步朝他們走來之際,身軀也在逐漸凝實,同時在王一的手上,也夾著一張人形符籙,對著這幾名日本異人露出笑容。
打了三天多的排位,還是沒衝上超凡,在鑽石三和二來回攀爬,道心破碎,化作動力碼字!把這幾天欠的都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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