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客棧,聽這名字就知道跟中州市的太平古鎮脫不了乾係。”
常一鳴走在最前,曹洋回頭看了一眼那盞散發著模糊白光的燈籠,上麵“太平客棧”四個字怎麼看怎麼詭異。
“在這個世界,名字起得越安逸,往往都是下場最慘的一批。”
曹洋對客棧的名字感到嗤之以鼻,平安大廈裡被團滅的朋友圈,最終被鬼湖淹沒的太平古鎮,哪一個有好結局?
“踏~踏踏~!”
幾人走在石板路上,發出雜亂的腳步聲。
“開什麼玩笑?!”
“行,地字號也行,請問幾位客官是誰付錢?”
聽到花生米,常一鳴更害怕了,但又迫於曹洋的淫威,隻好踏上了客棧的大門。
“你這住店是怎麼收費的?”
“呼~呼!”
羅沁似乎已經拿定了主意。
“那隻鬼擁有記憶,或者說擁有這家客棧的記憶,三十五間客房,還有一間是老板住的。按照複蘇一貫的尿性,所有的客房裡住的恐怕都是鬼,就連老板也未必是活人。”
走在最前麵的常一鳴停下了腳步,因為再往前就要踩到客棧的木地板了。
聽到曹洋的話,老板明顯有些失落,不過很快他就收起了失望的表情。
“可不是十裡八鄉最好的,這裡壓根連個人都沒有。”
“幾位客官是要住店?”
曹洋的瞳孔放大,臉上的表情充滿了驚愕,他雖然知道自己的鬼蜮不強,但極端重力竟完全對眼前的人不起作用,簡直匪夷所思。
一越過大門,眼前的場景卻完全變了樣。
“我可是一個老實本分,誠信經營的再簡單不過的老板,這客棧是祖上傳下來的,我隻負責經營。做生意幾十年了,我可從來不騙人。”
曹洋幾乎是瞬間展開鬼蜮影響重力試圖阻止老男人的行為,但他的鬼蜮硬生生被這一雙手給洞穿了,極端的重力並沒有眼前的老男人造成任何影響。
“馭鬼者?”
陰風的勢頭越來越猛了,就連客棧那半扇破舊的木門都在吱呀吱呀的響個不停,似乎下一秒就會有什麼東西從客棧裡衝出來。
老男人忽然壓低了聲音,把臉湊到那盞油燈前,幽幽地說道。
似乎是察覺到了有人到來,那略顯老態的男子微微睜開了眼,然後愜意地伸了個懶腰。
“成,可以,不過為了防止你賴賬,我得做些手段才行,客官你不介意吧。”
可令人沒想到的是,聽到他們要住七元的客房,老男人非但沒有不高興,甚至兩眼冒精光。
“我靠,你這破客棧是金子做的還是銀子做的?一千萬一晚,你怎麼不去搶?”
“天字號七元一晚,地字號一千萬一晚。”
“客人所言,果真嗎?”
“我不是,你可彆胡說,我就是一個普通的客棧老板,正經的生意人。”
原本從外麵看來,客棧大門的後麵隻有一片濃鬱的黑暗,可現在眼前卻是一個極其富有年代感的房間,看起來像是七八十年代的風格,一個不大的櫃台,櫃台上擺放著一盞沾滿遊資地櫃台旁擺著一把太師椅,一個約莫五十多歲,戴著老舊布帽,臉上布滿皺紋的男子正趴在櫃台上打盹,在他旁邊還有一個全身黝黑的“人”在給他捶背。
終於,隊伍最後的曹洋也走進了這家客棧,從那半扇敞開的大門裡走了進來。
“你以為我會信伱?不是馭鬼者,能在這種鬼地方開客棧?”
曹洋抬手把老男人的手移開,淡淡地說道。如此不合理的價格,七元顯然是指鬼錢,不過自己身上可沒有鬼錢,若是付不起房費,自己指不定要付出什麼代價。
“你給我個賬戶,出去之後我會把錢轉到你賬上。”
男子平淡的目光落在曹洋身上,像是在打量,又像是不屑。
曹洋皺起了眉頭,現在外麵能明確有一隻唯心的鬼在遊蕩,在外麵呆著顯然不太安全,但眼前這個客棧和老板看起來也不是什麼好人好地方。
曹洋在後麵出聲威脅道,身後已經刮起了陰風,竹竿上那盞燈籠搖晃個不停,燈光忽明忽滅,仿佛下一秒就要熄滅。
“等等,不住天字號,我們住地字號。”
“不僅如此啊,我這間客棧,還能幫你們攔住一點臟東西。”
“一千萬太貴了,我們還是住七元的吧,雖然條件寒酸,但多少能湊活一晚上。”
老男人清了清嗓子,十分嚴肅地說道。
老男人連忙搖頭否定。
曹洋沉聲問道。
老男人挺起了胸膛,看起來還有點自豪。
“隻騙鬼。”
頭頂上,兩盞燈籠掛在屋簷上,但卻一點沒有被身後的陰風影響,光線雖然昏暗,但始終穩定。
“姑娘此言差矣,我這間客棧它既不是金子做的,也不是銀子做的,但在這麼一處地方,它既能遮風,誒,又能擋雨,絕對稱得上是十裡八鄉最好的一間客棧。”
“接著往前走,現在停下,難道說你是想被外麵那隻鬼入侵?還是說想吃花生米了?”
陳宗濤低聲吐槽。
老男人興奮地直接伸手握住了羅沁的胳膊。曹洋這才留意到,這位客棧老板的手指十分特彆:枯瘦、乾癟,而且手指細長,像是一個耄耋老人的手,可老板看起來不過才五六十歲,這和他的年紀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老男人猥瑣一笑,忽地抬起了雙手,然後並攏在一起,十根手指並排而立。接著,老男人用十根立起來的怪異手指徑直懟向了曹洋的雙眼。
“所以幾位客人是要常住還是短住?如果不住店的話還請出去,彆耽誤我做生意。”
和曹洋糾纏了幾分鐘,老男人似乎有些不耐煩。這幾個人看起來就是窮鬼,不像住得起店的樣子,於是他產生了趕人的想法。
老男人拍著胸脯,自豪地吹噓著。
曹洋冷哼一聲,原著中對劉老板的描寫並不多,他也就隻記得對方的一點點靈異,其他的全都不記得了。
接著他又在心裡補充了一句,隻可惜沒人能聽到。
更令曹洋感到驚恐的是,自己和老男人那雙手之間的距離被硬生生的改變了。在他的視線裡,老男人的手已經完全穿過了自己的頭顱,他甚至能清晰地看到老男人肘部那褶皺發黑的皮膚。
“這下可以了,幾位可以入住了。不過太平客棧有些忌諱,還是得跟你們說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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