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示的結果很快就出來了，曹延華同意了，不過需要詢問李軍的意見。不過答案顯而易見，李軍的性格注定了他不會拒絕這種行動。
不過考慮到這次行動的特殊性，總部為李軍專門配給了一隻替死娃娃，防止他在動用鬼蜮狀態變差後被出現的鬼殺死。
拿到物資後李軍就出發了，兩座城市距離很近，不到一個小時三人就成功彙合。
“說說你們的想法。”
李軍聲音嘶啞，臉上帶著墨鏡，而墨鏡裡倒映著他眼眶中跳躍著兩團青綠色的火苗。
“談不上什麼想法，隻需要你展開鬼蜮儘量細致篩查城市中可能存在的靈異，如果是鬼的話我和鐘山會出手解決。”
“當然，一切要建立在你能撐住的前提，鬼畫不在大津市的可能性也不低，伱的性格我了解，但這一次絕對彆抱著赴死的想法就行，死後的你隻會帶來更大的麻煩。”
“嗯，這個你放心，來之前副部長和王教授都叮囑過了，務必要我活著回去。”
鐘山關切地問道，現在的李軍和昨晚第一次動用鬼蜮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他是真怕李軍撐不住然後厲鬼複蘇了。
“你做了什麼？！”
晚上九點，大多數嗎嘍打工人都已經回到了家中，一天的勞累讓他們早早入睡。不過仍有一些苦逼正在加班，而接下來發生的一幕卻讓他們感到詭異。
“咳咳~！”
青綠色的光芒一閃，鬼蜮再次籠罩四條街道，前後沒有超過一分鐘的時間。
曹洋忽然問道，李軍先是一愣，很快就反應過來，用乾澀的聲音說道。
“呼~！”
“你怎麼樣，還能撐住嗎？”
“那好吧。”
李軍猛地一驚，他以為曹洋要對自己出手，但一股異樣的感覺從身體裡傳來，讓他感到奇怪。
“沒用，鏡子隻是能恢複身體，但鬼火對我的侵蝕不會被消除，隻能讓我在表麵上看起來更正常一點。”
曹洋和鐘山站在李軍身邊，陰冷的青綠色鬼火讓他們感到皮膚有些刺痛，不過李軍有意收斂，倒也不至於把兩人點燃。
曹洋開車，帶著鐘山和李軍回到了北辰大廈，而總部那邊也已經送來了三個黃金裝屍袋，比金棺要輕便和實用得多，危機時刻馭鬼者自己躲進去也不是不行。
“先緩緩，長時間展開鬼蜮你會吃不消。”
鐘山好奇地聽著兩人談話，他跟兩人都不算太熟，也不好意思直接插話。
“我恢複得差不多了，繼續行動吧。”
四條街道，這是現階段李軍能做到的極限，青綠色的鬼蜮覆蓋了北辰大廈旁的四條街道，陰冷的鬼火在馬路和房頂上跳動，焚燒著一切隱藏的靈異，而那些無意間被卷入鬼蜮的普通人則是瞬間被李軍轉移了出去。
曹洋對李軍也算比較熟悉了，動不動就要拚命的性格實在讓人頭疼。
此時，李軍止不住地開始咳了起來，但從他嘴裡咳出來的卻是星星點點的青綠色火苗，十分詭異。
三分鐘過去了，李軍已經用鬼蜮過濾了接近二十條街道，沒有發現任何靈異的存在。
“原來還有這種操作。”
“那行，先回北辰大廈準備容器和物資，等入夜了再行動，大白天就用鬼蜮不太好。”
“這裡沒問題。”
曹洋再次叮囑道，李軍沒有回應，隻是默默張開了鬼蜮，並且擴大鬼火的影響範圍。
雖然隻是一個小小的動作，但在一旁的鐘山卻敏銳地察覺到了曹洋的不一般。之前他在大京市找總部幫他駕馭第二隻鬼的時候王小明就說過，駕馭第二隻鬼的關鍵是平衡，或者說製造兩隻厲鬼之間的衝突與矛盾。而曹洋卻十分輕鬆地做到了這點，說明曹洋很可能早就掌握了駕馭第二隻鬼的核心情報，這樣一個人絕對值得交好。
“我沒問題，能撐住。”
“該行動了，你可千萬彆犯傻。”
“不，不對，是曹洋往我的身體裡塞進了一塊詭異的血肉，這塊肉替我承擔了鬼火燃燒身體的代價。在這塊肉被燒完之前，我可以更大限度動用鬼火的靈異！”
李軍站起身，他的身上還冒著幾縷詭異的白煙，血肉被焚燒的焦臭味還沒有散去。
兩分鐘後，原本灰蒙蒙的村莊重新變回了原樣，堆積的紙灰也完全被鬼火燒儘了，而李軍卻能感覺到胸前那團肉依然還有拳頭大小，並沒有被鬼火燃儘。
李軍喘著粗氣，呼出的氣息都帶著幾分陰冷，但吹到身上卻讓鐘山感到類似灼燒感的刺痛。森然的青綠色鬼蜮再次展開，周圍一片灰白色的村莊迅速燃燒起來，那一片沾染了鬼畫靈異的紙灰和灰蒙蒙的顏色正在迅速消退，就像是紙張被點燃了一樣。
“一點小發現，如今看來的確有效，過濾完這片區域我可以再送你一點這東西。鬼火很凶，你得儘快找王小明幫你駕馭第二隻鬼了，而思路也擺在麵前了。找到另一隻能夠影響甚至改變你身體的鬼，可能是一張皮，也可能是蠟像，水，或者冰。”
曹洋見狀，默默走了過去，鬼蜮瞬間展開，一大塊腐爛發黑的血肉被強行塞進了李軍的身體裡，瞬間引起了鬼火的劇烈燃燒。
破曉時分，大津市望冀區，這是三人的最後一站了，一夜不停歇地展開鬼蜮，李軍的狀態差到了極點，渾身都在顫抖著，他的五官也因痛苦而扭曲，身上那股焦臭味變得愈發濃鬱了。
鐘山勸道，李軍沒說話，隻是默默地收回了鬼蜮。他的身上散發著一股難聞的焦臭味，就像是焚燒屍體的味道，那是鬼火給他身體造成的侵蝕。
“再緩緩吧，不急這一時，今夜還很長。”
這個發現讓李軍欣喜，不過其實這也是曹洋剛剛才想到的，他從賀天雄的屍體身上取下了一塊衍生鬼肉。按照設想，鬼肉會代替李軍的血肉支撐鬼火燃燒，這期間李軍就不用擔心複蘇，因為沾染了厲鬼靈異的血肉絕對比普通人的血肉要耐燒很多，現在看來自己的猜想是正確的。
“鬼火的複蘇被轉移了？！”
李軍點了點頭，這是一種很微妙的感覺，雖然不算駕馭第二隻鬼，但如今他的狀態卻與其類似。
“對了，那鏡子對你有用嗎？”
李軍破天荒地變沉穩了，就是不知道真正行動起來他能不能做到。
接著，李軍拿出了衛星電話撥通出去。
“大津市，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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