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鬼，就這麼僵持了約莫兩三分鐘，鬼貨郎終於要有所表示了。隻見它把一隻枯瘦乾癟的手掌伸向了那串精致卻又處處透露著不詳氣息的風鈴。
風鈴整體成亮黑色，由剔透的黑玉和畫著詭異圖案的老舊符紙組成，曹洋很確定這是一件功能強大的靈異物品，而且就連搖晃風鈴發出的聲音似乎都蘊含某種靈異。
“要給我這盞風鈴嗎？”
曹洋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其實鬼貨郎給什麼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通過交易削弱鬼貨郎。隻要鬼貨郎不斷交付自身靈異，此消彼長之下曹洋取代鬼貨郎也就是遲早的事。
不過結果證明曹洋是有些異想天開了，鬼貨郎隻是取下了大概1/3的風鈴遞給了曹洋。
“十二個小風鈴，也就是說這一整串風鈴一共有36個。”
“36這個數字在神秘複蘇的世界似乎有一些特殊的意義，當然也有可能隻單純是民國前輩相中了這個數字，其本質並不值得深究。”
“開玩笑吧？完整的古屍在恐怖程度上已經對標敲門鬼了，鬼蜮、接觸必死，還有替換身體靈異。一隻A級鬼在鬼貨郎眼中居然隻值十二個小風鈴？”
離開森林公園，曹洋悄無聲息地回到了臨時指揮中心，當然即使他大搖大擺地回來也沒人會質疑什麼，隻不過他不願意自己的行蹤被其他人注意到，現在的指揮中心可是聚集了不知道多少位馭鬼者，保不準就有那種瘋子。
“在鬼貨郎眼裡古屍的價值和十二個風鈴相等，說明風鈴的功能也不會低，隻不過作為靈異物品，使用風鈴存在某些未知的代價。”
“哦？莫求人的父親也是一位馭鬼者，難道和王家一樣擁有家族傳承？能獨自解決三起B級事件關押源頭厲鬼，而且還能安然活到現在，這個莫求人不簡單啊，起碼也是駕馭了兩隻鬼，甚至是三隻鬼或是厲鬼死機的存在。”
觀江小區的一座五層彆墅裡，一個臉色蒼白的年輕人站在窗戶邊，他的額頭上竟長著一隻猩紅的鬼眼，正在不安分地打量著這個世界。
年輕人正是楊間，他的視線落在窗外的某個方向，望眼欲穿，仿佛那裡醞釀了什麼大恐怖。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強大的馭鬼者沒有理由冒著未知的巨大風險參與一起史無前例的S級事件。與其忌憚彆人，不如好好想想如何才能更進一步，起碼我現在的身體問題還沒有解決。”
曹洋的視線落在人群中一個看起來老實憨厚的中年人身上，他就是莫求人，看起來也就三十歲出頭。隻不過他渾身散發著陰冷的氣息，雖然被厲鬼侵蝕的痕跡並不明顯，但似乎由於性格原因周圍也沒有人跟他交流搭話，所以他隻是一個人坐在椅子上，看起來無欲無求。
“好多人啊。”
曹洋將快樂水一飲而儘，認真查看著這個莫求人的資料。不得不說，這位城市負責人的履曆還是相當精彩的：
“獨自解決了三起B級事件，第一批加入總部的負責人，資曆能與馮全相提並論。”
不得不說，總部的確是臥虎藏龍的，在場的起碼有二三十個馭鬼者，起碼有十來個都是讓曹洋捉摸不透甚至感到有威脅的存在。不過，曹洋也看到了幾個熟悉的麵孔：李軍，還有鐘山，都是跟自己有過合作的。
“真正的高手都是很少顯山露水的，低調才是他們的主旋律。”
曹洋感覺有些不可置信，同時也有些懊悔自己把吹氣鬼肢解出去，不然的話興許還能換到一整串風鈴。
“罷了，如果當初不肢解古屍，我甚至未必能活下來。”
“zs市負責人童倩，靈童熊文文，大安市負責人聞忠也來了…大沈市負責人莫求人，這名字有意思。”
“看來明天的會議可不簡單啊，我的鬼眼都察覺到了危險而被迫展開，總部的能量比我想象中要大的多。”
“是鬼，還是馭鬼者？如果是馭鬼者的話，能讓鬼眼示警的馭鬼者難道連餓死鬼的鬼蜮都走不進來嗎？”
楊間臉上表情漠然，但同時又有懷疑。不過片刻之後他離開了，思考這些沒有意義，強大的馭鬼者都有自己的事要做，有自己負責的城市要駐守，不來幫忙也能說的過去，事後來開會恐怕也是給總部麵子而已。
精致的球型黑玉傳來一股陰冷冰涼的觸感，這種陰冷就連黃金手套都沒能完全隔絕。那些符紙老舊粗糙，材質看起來像是農村祭祀燒給死人的黃紙，上麵畫著看不懂的符文和圖案。
“風鈴也是鬼貨郎自身靈異的一部分嗎？”
很快曹洋就釋懷了，心安理得地把這些風鈴暫時裝進一個小號容器裡。見曹洋接收貨款，鬼貨郎重新扛起扁擔和貨箱，恐怖的靈異扭曲了現實，很快它就消失再見曹洋的視線裡。
當然，王小明也在場。兩人對視後，他隻是點頭示意，並沒有主動交流。
翌日，大昌市體育館，這裡臨時被改造成了一個進行會議的場所，雖然距離會議開始還有一段時間，但有不少馭鬼者已經提前到場，他們都想見見大昌市那位以一己之力解決了S級事件的猛人。
交易完成，風鈴雖然不是曹洋最想要的，但他也明白貪多嚼不爛的道理，並沒有在此逗留，而是儘快回到了臨時指揮中心。
曹洋低調地坐在某個角落，拿著一瓶快樂水，一邊喝著，一邊饒有興趣地打量著場館裡的這群馭鬼者，同時他的手裡還拿著衛星電話，因為他正逐個查看著這些馭鬼者的檔案和資料。
曹洋伸手接過這十二個小風鈴，由於帶著黃金手套所以他並不是很擔心上麵可能蘊含詛咒。
曹洋忽然反應過來，這才意識到似乎有些不對勁。
曹洋在心裡對這個人做了極高的評價，不過他也沒有要打擾對方的打算。這場會議的主角隻有一個，那就是楊間。
雖然過程中會有一個叫林龍的蠢貨製造一些樂子，但整體過程並沒有什麼值得留意的，自己安靜做個觀眾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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