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郎閣下，你的意思是，讓我派出國內的隊長，去輔佐你們除靈社的成員解決發生在島國的靈異事件？”
曹延華強壓下心中的怒火，沉聲問道。
“呦西，正是如此，曹部長是聰明人，比那個蠢貨三島聰明太多了。”
除靈社，一郎還在自鳴得意。
“我可以做主開出條件，三件鬼瓷，一件靈異物品，還有事件中關押和限製的厲鬼，來支援的隊長可以人選三隻帶走，除靈社還可以提供十噸黃金作為報酬。怎麼樣，這樣的條件足夠展示我的誠意了吧？”
“不好意思，一郎閣下，我無法替隊長做決定，相比於島國，我們國內的情況同樣十分糟糕，各種級彆的靈異事件層出不窮，哪怕是隊長級的馭鬼者前去處理也是損失慘重，恐怕他們沒有時間和精力去島國出差。”
“另外，我好心提醒一句，現在靈異時代已經拉開了序幕，如果一郎閣下還是現在這種態度，不把馭鬼者放在眼裡，把他們當做耗材或是工具使用，恐怕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我們國家還有一句古話，叫做人心不足蛇吞象，一郎閣下好自為之。”
說完，曹延華便掛斷了電話。
“這個一郎狂妄無知，還不如之前的三島，好歹他能正常溝通，而且也能拿出足夠的誠意。”
“他居然讓我派遣一位和楊間同級彆的隊長，去島國，還要隊長輔佐他們除靈社所謂的骨乾成員去解決靈異事件，這不是蠢貨是什麼？！”
曹延華氣急敗壞，辦公桌上的煙灰缸都被他摔了，可見此時的他有多憤怒。
“這個一郎恐怕也是用了什麼不乾淨的手段才上任的，最近一周除靈社又有三位成員死於那起代號西裝鬼的靈異事件，島國的局勢已經徹底崩壞了。”
沈良苦笑著說道，作為總部高層，他們對國外局勢也相當關注，畢竟島國離得很近，靈異事件波及到國內也不是沒可能。
“不管他，總部及時認知到以前決策的錯誤，現在放權給隊長和馭鬼者才是正確的，普通人的話在這個時代是沒有份量，除非他有特殊的價值。”
曹延華歎了口氣，拿起一盒煙便出去了。
與此同時，總部實驗中心，王小明的實驗已經來到了尾聲。
“快結束了。”
如雕塑般屹立的衛景突然開口說道，因為他看到旁邊的隔離間突然變得無比平靜，這一般是要結束的征兆。
“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
靈異事件進行到這種階段，那麼接下來一定會發生什麼，不管是成功還是失敗，總會有個結果。
不過從表象上來看，曹洋應該是占據了上風的。
失去了雙臂的壓人鬼和身下的背人鬼影幾乎完全貼合在一起，那濃鬱的黑影像是一灘墨水似的潑在背人鬼的身體上，隻是這道影子末端始終有兩條黑線連接著曹洋的腳底。
另一邊，曹洋本人也完全複刻了壓人鬼的形象，照片鬼和背人鬼聯合對抗壓人鬼，一切的衝突即將落幕。
曹洋的身上不斷往外滲出腥臭粘稠的血液，這鬼血並未流淌到地麵，而是沿著曹洋的四肢擴散蔓延著，很快就把他裹成了一個血人。
不僅如此，背著壓人鬼的影子也開始發生變化。背人鬼本就是取代了曹洋的影子而存在的鬼影，是二維的，沒有實體的，如今它要重新變回一道影子，但壓人鬼的存在阻礙了這個過程。
不知過了多久，一切再次回歸平靜，隻是隔離間的場景讓王小明有些難以理解：
壓人鬼詭異地出現在站著的曹洋和地麵上的鬼影之間，在一人一影之間硬生生形成了兩個夾角，那雙死人的腳底板有一半踩在影子上，另一半則踩在曹洋腳上，隻是這個壓人鬼看起來十分虛幻透明，就像一個…影子。
另外，曹洋也恢複了原本的模樣，在他的肩膀上隱約還能看見又一隻壓人鬼虛幻模糊的輪廓，正是這隻壓人鬼的存在，抑製了曹洋體表不斷滲出的血水，新的平衡正在形成。
讓王小明感到疑惑的還不止於此，這時的曹洋有一種說不出的怪異感，就好像他是一個被困在照片裡的人，在他的四周有一張巨大的，看不見的照片將他囊括在裡麵。
在王小明看不到的地方，照片鬼上也呈現出了一隻壓人鬼的模樣，同樣是模糊不清的，但可以辨認出是壓人鬼。
“失敗了，還是成功了？”
王小明雖然表情還算平靜，但心裡早已波濤洶湧。
總部的某個房間裡，一個老人和一個畫著濃妝的中年男人正交流著什麼。
“秦老。”
李軍恭敬地說道。
“嗯，活著就好。”
秦老臉上皺紋極深，長滿了老人斑，就是這樣一張臉上此刻卻擠出一個笑容，看起來他似乎很欣慰。
“有些事情需要跟你交待一下，以後對伱解決靈異事件也有所幫助，總之，彆那麼衝動，凡事多動腦子。人與鬼最大的區彆便是智慧，智慧是靈異事件能被解決極其重要的因素。”
“明白，晚輩銘記秦老教誨。”
“談不上教誨，隨口一說罷了。說難聽點，人終有一死，在這時候選擇讓你複活，因為你現在命不該絕，就算是死，也不該死的毫無意義。活著的你才能創造更多價值，你明白嗎？”
李軍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類似的話王小明也說過，隻是他說的更直白些，聽起來也更加殘忍。
“幫我帶句話。”
“帶給誰？”
“給誰都行，王小明，衛景，曹延華，你覺得誰適合聽，你就跟誰說。”
秦老輕笑，緩緩說道：
“天命既定，努力隻能改變自己的命運，卻無法改變天命，這世界就是如此殘忍，不，應該說，世界本就是這般殘忍。”
“我記住了，秦老您還有什麼事要囑咐嗎？”
“有，而且是關於你的。鬼火，鬼畫，平安大廈，還有鬼差，以後這些鬼東西就是你的本錢，君子善假於物，軍人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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