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皮口袋現在算是廢掉了,鬼燭和替死娃娃的級彆太低,在鬼貨郎麵前根本不夠看。風鈴又是來自貨郎本身,恐怕也很難起到作用。”
北辰大廈地下一層的安全屋裡,曹洋清點著自己手裡的物資,的確不少,但真正能用來幫自己對付鬼貨郎的卻沒幾個。
“青銅劍倒是能用,但隻要貨郎打開了貨箱開啟鬼蜮,那就什麼都沒用了,這點不得不防。不過我隻有鬼血,想逃命的話也隻有這一種辦法。”
思來想去,曹洋還是認為自己應該找到古宅,彆的不說,鬼貨郎肯定對抗不了張洞。但問題又來了,如果張洞已經死了,那就是無差彆襲擊,自己恐怕會跟著貨郎一起永遠被鎮壓在古宅。
張洞對付鬼貨郎,那誰來對付張洞?
“鬼錢帶上,人皮口袋也帶上,實在不行看看能不能把它賣給貨郎。我手裡還有鬼畫和鬼窗,也許可以跟李軍還有劉老板商量商量,我躲進去,再讓他們把我撈出來,然後把鬼貨郎困在裡麵。”
曹洋真是越想越覺得煩躁,當時就不該把百目鬼給裝進袋子裡,自己的不少物資都存放在裡麵,這下口袋被廢,想取出來就必須承擔這個風險。
“還是衝動了,口袋這東西得慎用才行。”
無奈之下,曹洋隻好用裝屍袋,發明這東西的人一定是個天才,不僅能限製鬼,用來當簡易的背包再合適不過,甚至在危急時刻本人都能躲進去暫避風頭。
“曹隊,有你的信。”
王泉出現在辦公室門口,一邊輕聲敲門,一邊提醒道。
“信?”
曹洋心中有些疑惑,現在這年代還有人寫信?
驀地,他想到了一種可能——鬼郵局!
“不對,也不太可能,鬼郵局應該不會給活人寄信才對。”
“是誰寄來的?”
王泉撓了撓頭,有些抱歉地回答道:“是一個有些瘋瘋癲癲的女人送到大廈的,我已經檢查過了,信沒有問題。出於安全考慮,我們沒有拆開信查看,也沒有控製那個女人,不過手下人已經在跟蹤了。”
“馭鬼者?”
曹洋接過信,這的確隻是一封普通的信,無論是從材質上還是內容上,沒有參雜任何一點靈異。
不過最讓曹洋在意的是這個信封,信封表麵有一條帶狀紅線,這東西叫做“紅條封”,是用來書寫收信人名字的。
但這信封摸起來有些粗糙,紙質也有些褶皺泛黃,看起來年代已經有些久遠了,至於紅條封,這是民國時期寫信常用的信封樣式。
“一個民國人寄來的信?還是說,這是一封從民國寄到現在的信?”
曹洋甚至用鬼蜮檢查了好幾遍,確認這封信真的沒有問題他才放心。
“那個女人在哪?”
“現在到天樞路了,特征很明顯,是個瘋女人。”
王泉話音還沒落,伴隨著一陣陰冷的鬼風吹過,曹洋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了。
大津市,天樞路,一個瘋瘋癲癲,嘴裡還念念有詞的瘋女人肆無忌憚地走在大馬路上。周圍的路人都躲得遠遠的,沒有輕易靠近她。
瘋女人也毫不顧忌,紅綠燈在她眼裡根本就是擺設,她肆無忌憚地穿行在馬路上,引得不少司機伸出頭來破口大罵,孔恒就是其中之一。
“媽的,瘋女人不要命了是吧!下次再碰到你老子非撞死你…”
可孔恒話還沒說完,四周的溫度驟然下降,還有一陣冷風吹過,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再回過神來卻發現馬路中間瘋女人已經不見了,就好像是自己出現了幻覺。
但後視鏡裡倒映出的自己急刹車在地麵上留下的痕跡卻十分清晰,這也證明剛剛一定發生了什麼,否則自己也不可能突然猛踩刹車。
“不會撞鬼了吧。”
孔恒神經兮兮地四處張望著,頭頂上豔陽高照,四周依舊人來人往,甚至後麵的司機已經在瘋狂按喇叭催命,他這才平複了心情,駕駛著自己的小破車離開了。
然而就在馬路中央,曹洋開啟了自己的鬼蜮,那個瘋女人也被拉進鬼蜮中。瘋女人不是馭鬼者,隻是一個普通人,而且她的瘋癲也不是靈異造成的,應該是天然的。
“這女人就是正常的瘋癲,送信應該是有人指使。”
曹洋並沒有現身,隻是冷冷地看著瘋女人即使在鬼蜮中也沒有做出任何正常的反應,依然有一腳沒一腳地四處晃悠著,嘴裡依然嘟囔著什麼,聽起來竟頗有節奏。
又觀察了三分鐘,瘋女人依然沒有察覺到異常,或者說,她根本就沒有這種能力。
曹洋沒有再理會,而是默默收回了鬼蜮,同時拿出了那封信,迅速將其打開。
和信封一樣,裡麵的那張信紙摸起來也是相當粗糙,而且同樣發黃發暗,明顯是放置多年的老物件了。
信的內容很簡單,隻有簡單四句話:
“風生水起,袋裡乾坤;血湖之下,安有人哉?”
四句話,十六個字,讀起來文縐縐的,然而就在曹洋剛念完這十六個字的瞬間,那瘋女人竟也開始喊了起來:
“風生水起,袋裡乾坤;血湖之下,安有人哉?”
女人的聲音婉轉清脆,曹洋這才注意到女人的容貌也頗有幾分姿色,放在人群中也是一眼就能聚焦發現的級彆。
然而就在這時,曹洋的私人電話突然傳來動靜,是一個陌生的號碼打來的。
曹洋強壓下心中的疑惑接通了電話,電話那頭瞬間傳來一個蒼老年邁的聲音。
“後生,近來可好?”
“相信伱也能察覺到,屬於靈異和厲鬼的時代已經真正到來,我這把老骨頭也算沒多久可活了。”
“考慮良久,最終還是決定給你寫了一封信,或許能對現在的你有所幫助。”
“未來掌握在你們手裡,但這個世界沒有未來。一個人的力量是有極限的,我希望你的存在能為這個時代做點什麼,哪怕隻是微不足道的一點也好。”
“有人要做光明中的行刑人,那就需要有人做黑夜裡的救贖者。”
“去做點什麼,去監察,去鼓舞。如果所有人都人人自危寧做孤島,那你們將無法擁有現在。”
“為眾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凍斃於風雪。你要活到那個時候,去見證這個世界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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