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刹？”

沈林神色微動，他踏入靈異圈的時間不算短，在處理靈異事件的過程中也或多或少了解過一些上個時代的陳年往事，但羅刹這個代號確實從未聽聞。

“羅刹掌握的靈異和情緒有關，具體的我也不方便透露太多。”

曹洋轉過頭，目光灼灼地注視著沈林，然而就是這種目光，卻讓他感覺莫名的不自然。

“代價是什麼？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上一代的大部分馭鬼者的實力都足夠媲美當代隊長，你掌握了這種級彆的資源，沒道理白送給我。”

同樣是隊長級的馭鬼者，沈林深知人心的險惡，厲鬼是麻木無情的殺人機器，令人感到恐懼。可相比之下，包藏禍心陰狠毒辣的馭鬼者更讓人難以防備。

“很簡單，你留在我的記憶世界，以你的本事配合我的手段，足以橫掃靈異圈九成九的麻煩。記憶的確是你的主場，但記憶構成的世界是我的主場。”

“試想一下，我的記憶世界入侵甚至取代現實，你可以輕鬆做到入侵鬼蜮中任何一個人的記憶，再配合調動情緒的必死襲擊，當今靈異圈應該沒有誰能承受的住這種級彆的打擊。”

曹洋目光灼灼，眼神中充滿了自信。

“你要把我留在你的鬼蜮中，永遠做一隻籠中鳥？”

“怎麼，你有意見？你的命是我保下的，這世上還有什麼是比身家性命更重要的東西嗎？”

聞言，沈林陷入了沉默。

他當然惜命，甚至寧願舍棄一半的靈異，再冒著被那隻鬼反向入侵的巨大風險拚死入侵曹洋的記憶。

他是幸運的，因為他賭對了，並因此活了下來。

“欠你的這個天大的人情我會想辦法還的，但想讓我當狗，這絕無可能。大夏市不能沒有隊長坐鎮，更彆說周邊還有存在一些不穩定因素需要震懾。”

沈林斬釘截鐵地回答道。

“我可以退一步。你在我的記憶世界留下媒介，在合適的時機配合我處理掉一些危險分子。而且你必須保證以後會繼續承擔作為隊長的責任，發生了大型靈異事件也得率先頂上。”

曹洋做出了讓步，他現在每一步的謀劃都是在為日後的國戰做準備，沈林的能力太特殊了，哪怕肢解了一半，針對一些沒有掌握意識類靈異和手段的國王也依然是降維打擊，這種級彆的戰力他可不想輕易放手。

“隨叫隨到？”

沈林的臉色這才好看了一些，他不可能接受自己當狗，但如果是在關鍵時刻施以援手，他還是很樂意的。

“一般情況我都能處理，除非是一些極具威脅的特殊存在，可能需要你來搭把手。”

曹洋聳了聳肩，其實這對沈林來說並不是約束，反而可以說自己為他提供了一條兜底的後路，記憶世界可以成為他絕境時的後盾。

“成交。”

沈林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以他的層次當然能分析出曹洋的意思，十二隊長中隻有曹洋衛景和李軍三人真正意義上歸屬總部，但李軍性格莽撞，衛景頗為死板，相比之下隻有曹洋最適合掌管總部。

眼下曹洋跟自己約法三章，毫無疑問都是在以後讓隊長安分守己繼續履行職責而鋪路。

恰好，沈林並不排斥這點，隊長隻要負責自己轄區的安穩，相比總部統籌大局要省心得多。如果有什麼鬼或者靈異事件影響到了整個國內局勢的安定，當然也需要強勢的隊長來處理。

隊長和總部，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已經形成了一種十分微妙的關係，相輔相成，但隊長又基本獨立於總部之外，地位相當於古代的封疆大吏。

“可以，等我處理完手裡的事，應該很快就能開始著手你的問題了。”

現實中曹洋還待在大長市臨湘大廈，而顧禮的羅刹鬼還在他的身上，目前就隻有那些不同表情的厲鬼麵具在自己手裡。

“可以，但不能太久，我擔心自身靈異失衡，能越快找回平衡或者建立新的平衡那再是最好不過了。”

“我儘快搞定。”

對話結束，曹洋的意識也重新回歸，一旁的鐘山這才解除了戒備。

“接著剛才的話題，我的承諾依然有效，如果哪天你感覺自己到極限了撐不住了，可以來找我，從我成為隊長的那一刻起，總部不會放棄任何一個儘職儘責的負責人。”

說著，曹洋還從腰間的人皮口袋中取出來一件模樣怪異的物件。

“這是半節高蹺，我記得你的其中一隻鬼代號叫做鬼絆人，也是讓你變成一個跛子的根源。可以預見的是，未來的某天你會因為這隻鬼的不斷複蘇而打破平衡。”

“高蹺雖然隻有半節，但能強行抬高你的另一隻腳，當兩邊的高度一致就能幫你重新找回平衡，不過這個時間長短無法確定。”

“一件靈異物品，就直接給我了？”

鐘山有些不可置信地接過半節高蹺，陳舊腐朽的木製高蹺散發著一股潮濕又陰冷的氣息，底部還沾染著一些腥臭發黑的泥土。

“大長市負責人鐘山，自加入總部以來，累計處理和解決了三起C級事件，一起B級事件，在大京市召開總部會議期間還參與了針對鬼畫的行動。”

“這份資曆遠遠擔得起一件不算珍貴的靈異物品。”

曹洋十分熟練地報出了鐘山的履曆，雖然不算驚豔，但足夠豐富，能看出他是一位很不錯的負責人。

“多謝曹隊，不過我還有一個小的請求，希望總部能滿足。”

“但說無妨。”

“總部的檔案中記錄了一隻代號為無底洞的鬼，不過無底洞事件並未解決，我想申請接管這起事件。”

鐘山不卑不亢地說道，這段時間他的確變得內斂和沉穩了許多，但這並不代表他選擇擺爛。相反，他很清楚馭鬼者最大的弱點——厲鬼複蘇。

機緣巧合之下，他接觸到了厲鬼拚圖理論，他稱自己駕馭的第二隻鬼為鬼推人，隻要背對著自己，一隻看不見的鬼就會在背後猛推對方。

接著，絆人鬼會伸出長腿把對方絆倒，這是相當不錯的配合型手段。但這還不夠，但凡對方擁有鬼蜮，鐘山就會變得無比被動。

因此，他渴望自己也能駕馭一隻擁有鬼蜮，而且跟自身靈異又有不錯相性的鬼。

“無底洞事件？應該是最近才出現的，我還真沒怎麼關注過最新的檔案。不過，你的申請我代表總部批準了，需要的物資你可以先行估算，到時候可以向總部申請，必要時我可以跟你一起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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