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豬把這蛇麟島找了個遍。
幾乎所有的街道她都去了,就是沒有任何秦銘的影子。
她心裡失落又心酸,微微低著頭,手裡捏著小黃包,緩緩朝驛站走去。
她知道天道大戰後秦銘受了很多苦。
知道他身上有很多的傷口。
她多麼想見秦銘一麵!
玄豬的黃色裙擺、白色絲襪和小巧的黃色繡花小鞋,全都被雨水浸濕了。
她失落的低著頭。
不知不覺走到了驛站門口。
沒想到找了整整一夜,還是沒有找到小秦子。
她心情極度失落,剛準備走進驛站時。
突然!
玄豬看到遠處煙雨中,那顆閃著瑩瑩光亮的天堂樹下似乎有個人影。
他一身黑衣,披頭散發的靠在那大青石上,身上濕漉漉的,旁邊扔了一堆的空酒壇。
玄豬一下子心裡繃緊。
她抹了抹被雨水和淚水浸濕的眼睛。
那人雖然被頭發遮住了臉。
但他的樣子,玄豬好熟悉!
她腳步輕輕的向前走去。
每走一步,玄豬的心都怦怦怦的直跳。
是小秦子嗎?
是小秦子嗎?
啪!
秦銘將手中的酒壺摔去邊上又拿了一壇酒,大口的往嘴裡灌。
他似乎有些醉了。
海邊的海風吹動著披散在臉上的頭發。
那映著傷疤的側臉一下子出現在玄豬麵前。
玄豬瞬間整個心都要跳出來了。
沒錯!
就是小秦子!
她幻想過無數次見到秦銘的樣子,都沒想到會有這麼淒慘!這麼孤獨!
他全身上下好多的舊傷都往外滲著鮮血。
曾經那麼俊美的一張臉,竟然出現這麼一道瘮人的傷疤!
玄豬心疼極了!
她趕緊快步向前跑去,淚水浸濕了她的雙眼。
她抬起黃色的袖子抹著眼睛。
但是邊抹邊流,眼淚根本停不下來。
她想大聲喊秦銘,但喉嚨仿佛哽咽了一樣。
玄豬抓著黃色的裙擺踩著積水“嗒嗒嗒~”的,竟然連一隻鞋子都跑丟了。
她一口氣衝到秦銘麵前,大口大口喘著氣!黃色裙子被雨水淋濕緊貼在身上,露出玲瓏的曲線。
“小……小……小秦……小秦子!
小……小秦子!嗚嗚嗚嗚嗚……”
披頭散發的秦銘緩緩抬起頭。
那雙飽含滄桑的眼睛看向玄豬。
“小秦子!”
玄豬撲進了秦銘的懷裡,緊緊將他抱著!
“小秦子!小秦子!嗚嗚嗚……你怎麼變成這樣子了?小秦子。
嗚嗚嗚……”
玄豬哭得泣不成聲,淚水直流。
那躲在天堂樹上的火火眼睛瞪得圓圓的。
它似乎想不明白,這個漂亮可愛的黃衣女孩怎麼會哭得這麼傷心?
“小秦子,小秦子!”
玄豬雙手將秦銘的臉捧著。
“你怎麼這麼多傷疤!你怎麼搞成這副樣子!”
秦銘兩隻眼睛疑惑的盯著玄豬。
玄豬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去往極光城臥底,女帝教授了她稍稍變換麵容的秘法。
她趕緊手臂輕輕一動,將麵容變回原模樣。
“我是豬豬啊,小秦子!”
“我去臥底的時候,麵容稍有些改變,我是豬豬啊!”
“豬豬,你......你怎麼在這?”
“小秦子,我來給大將軍送信的,嗚嗚......你怎麼成這樣子了啊!你疼不疼啊小秦子?”
“咳咳咳......我身上......有血,彆把衣服弄臟了。”
“豬豬不怕,臟了就臟了!”
秦銘再次抓起酒壇往嘴裡灌酒。
邊喝酒邊劇烈咳嗽。
一咳嗽傷口的血就往外滲!
玄豬急的一把抓住酒壇。
“彆喝了,彆喝了小秦子,你都喝了這麼多壇,不能再喝了。”
“彆管我,我想喝酒。”
“不能喝了,小秦子!”
玄豬兩隻手緊緊抱著酒壇就是不鬆手。
她淚眼汪汪的喊道:
“你不能這副樣子了,長公主一直牽掛著你,到處找你!
你想想她啊!你想想她啊!她看到你這樣子該有多傷心?”
“我憑什麼想?!我憑什麼想她!”秦銘突然對著玄豬輕吼了一聲。
“我就是不想她!給我酒!我要喝酒!”
他一把從玄豬的手裡想拽過酒來。
玄豬卻抱得死死的,被秦銘往前一拽,撲到在他的懷裡。
玄豬淚眼汪汪的。
“我求求你了,小秦子,彆再喝了!
我求求你了!
你身體傷得這麼重,不能再喝了,不能再喝了!”
秦銘仍舊大口大口的往嘴裡灌酒。
玄豬抹著眼角淚水憤憤道:
“你看看你!你看看你像什麼樣子啊?
那麼多人都在關心著你。
長公主到處都在找你。
她愛你,她不想看到你這樣!你難道不愛她了嗎?”
“我不愛!”
秦銘抓著酒壇晃晃悠悠的站起來。
“我憑什麼愛?憑什麼!她心裡隻有仇恨沒有愛!
她知道愛是什麼?她不知道!她不懂!她就知道殺穿越者,殺穿越者!她永遠就知道殺穿越者!”
“啪~”秦銘將手中的酒壇摔成粉碎。
“我不愛!我不愛她!我不愛她!”
秦銘對著海麵怒吼一聲,瞬間淚流滿麵。
他哽咽難過,悲傷心碎!
“我不愛她,我從來都不愛虎妞,我不愛她!我不愛她啊。”
玄豬被秦銘的突然崩潰給嚇得驚慌失措,緊緊的抱著秦銘。
“你彆氣彆氣,小秦子,你彆這樣!你不要嚇豬豬啊,小秦子!”
秦銘手緊緊抓著心臟處,微微彎著腰,心痛無比。
“我不愛,我不愛虎妞,我從來都不愛她。”
玄豬伸著袖子給秦銘擦著眼角淚水。
而她自己的眼睛也早已被淚水模糊。
“小秦子,你彆難過,彆難過。”
秦銘心痛得抓著胸口,仿佛要喘不過氣來一樣。
“我憑什麼愛她?豬豬,你說!憑什麼愛她?”
“好好好!小秦子,彆……彆難過,彆難過。
不愛就不愛,小秦子。”
玄豬不知道怎麼安慰秦銘。
就雙手緊緊的抱著他,輕輕拍著他的背。
“彆難過,彆難過!”
秦銘兩隻眼睛淚水直流。
“豬豬,我不敢愛,我不敢愛她。
我不敢想她,我怕我師父罵我!
我怕我師父靈魂不得安息!”
玄豬這才仿似突然間理解秦銘一樣。
他不是不愛長公主!
反倒是愛得太深了。
他選擇忘記,強製性忘記!
他選擇壓製住自己內心的愛!
就是因為他師父的死。
秦銘眼角的淚水滴滴答答的落在玄豬的肩頭。
“我不想見她,我就是不想去見她!
我怕她的劍又砍向五行盟。
我不想見她,我不想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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