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鄉情怯應該就是如此。
中年男人諂媚的彎腰點頭,“江總,要做的我都已經給您做到了。”手伸出來做了“請”的姿勢,人往後退。
江循行被許白這樣的眼神取悅了。
男人就是有這樣的劣根性,更何況還有人告訴他——麵前這個不是彆人,正是他死去的白月光。
江循行向前兩步,他站在光明和黑暗的交界處,伸出手來,“星星,我來帶你回家。”話說的不穩,伸出去的手臂也在發顫。
許白腦袋裡其實沒什麼東西,除了被強行塞入的一些“記憶”,他本應該稚童般茫然,可潛意識裡卻拒絕著照進來的那點光亮,眼珠兒轉了下,“啊”的輕輕叫了聲,往後退一步。
勉力支撐的雙腿發麻,腳踝彎曲,人往後倒。
江循行冷漠陰鬱、不擇手段,可……麵對少年,他總歸會給許多溫柔。
【江循行好感度:83】
【切。】
許白撇嘴,戳了下數據,【你覺得他還能分得清嗎?】
替身,替身。
本來就是個偽命題。說通俗一點,就是不那麼愛的一個人為離開的愛人找到替代品,然後順理成章移情彆戀的事跡。
所以什麼情深。
都假的不能再假。
江循行摟住許白,他低頭,對上那雙最像柳星的眼睛,霎時間就是一陣恍惚,時光嘩啦啦的往後退去。仿佛他們還年少,男孩兒笑盈盈的,“你吃糖嗎?噓,我從宴會上偷偷帶的!”
許白身體在發抖,他眼睛睜著,盯在亮堂堂、暖洋洋的、陽光照射到的地麵上,手指攥緊到發青,腿往後收,瑟縮的想藏的更深。
“怎麼了?”
江循行柔聲安慰,寬厚手掌從肩膀摩挲到脊背,試圖安撫住少年,“我在。”
許白瞳孔縮小,身體被江循行扶起來,又想要往外走!
“啊——”
一切發生的猝不及防,少年偏過頭,張嘴咬在江循行手臂上,咬的很用力,牙齒深深嵌進肉裡,劇痛之後江循行隻感受到麻木。
臉頰肉顫抖,還得故作鎮定的用沒受傷的那隻手撫摸著少年發頂。
六兒手裡的焦糖瓜子掉下來,盯著ooc的紅燈,生怕許白被上麵的懲罰一下子電倒。
並沒有。
江循行反反複複摸著少年脊背,也沒有強行將手臂從許白嘴裡拔出來。
鮮血順著往下,在深色衣服上暈開,又滴在地上留下一個個圓點兒。
許白:【沒被電。】
六兒“滋啦”一聲,許白就笑,【哎,你那保護罩還能防得住局裡的懲罰?】
當然不能。
明知道不能,卻還是——
許白真心實意的,【謝謝。】
六兒在它字典裡翻了好久也沒找到一個能拿來回複的詞句。
許白咬著江循行手臂磨了幾下牙,就按著人設做體力不支的樣子,慢慢鬆了力氣。
江循行順著少年,跟著他一起跪在地上,脊背彎曲,擋住光的同時在許白身上留下大片陰影。
中年男人美滋滋的等著拿到支票,沒成想被不知道哪裡出來的保鏢惡狠狠按在地上,膝蓋“砰”的一聲磕下去,哎呦哎呦的痛呼也被堵回嘴裡。
倆人就這麼保持著姿勢,江循行手臂毫無知覺,終於天色昏暗,最後一絲光亮也被完全吞噬。
“……”少年終於有了點兒動作,手指扯在了江循行衣領上,指尖不經意觸碰到皮膚,冷的厲害。
“冷嗎?”
抱著許白的這段時間,江循行想了許多,不光有柳星,還有……跟少年的初見。
李琳那裡,許白抬起頭的一瞬間,江循行心跳的厲害。
冰涼的手指從領口伸進去,仿佛是好奇一樣摸了摸江循行滑動的喉結。
“……哥……”
眉頭痛苦的擰起來,額頭上冒出汗珠,他張開嘴唇,滿懷信賴的給江循行看。
舌頭往旁邊去,喉嚨嘶啞微弱的發出“啊”聲。
江循行就是看懂了。
他將人抱著,也不在乎傷口重新開始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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