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薑雲庭的背後(1 / 1)

“這位公子,您在這裡坐一整天了,我們這茶坊馬上就要打烊了。”

薑雲庭從桌上拿起一個新的茶杯,放在對麵。

慢條斯理的倒下茶水。

“不急,還有一位客人沒有來了。”

那小廝一邊擦著桌子,一邊暗罵了一句。

恰在此時,落日的餘霞照在了薑雲庭對麵的位置。

一個穿著白袍的少年踏步走了進來。

他的身後跟著一個配著刀的大漢。

如果薑九笙在的話。

就能認出,這人便是那日,為懸官司爭取機會的人。

宴九辰也一定能認出,那是那個在樓上與他視線相撞的男人。

“久等了,身體不好,見諒。”

宴長庚掩嘴咳嗽了兩聲。

“我是該叫你二公子,還是該叫你朱允禮?”

宴長庚嘴角微勾。

眼尾的淚痣在咳嗽聲中越發妖豔。

“我更希望你喚我阿允了。”

薑雲庭的氣息亂了兩分。

臉色更黑了。

又帶著被隱瞞的羞惱。

宴長庚歎息了一聲。

“朱允禮這個身份可不是我杜撰的,我也確實在朱家待過一段時日,這個說起來就話長了。”

“雲庭你啊,肯定不想聽。”

薑雲庭翻了個白眼。

朱允禮,跟阿允有什麼關係?

他穿女裝騙自己的事,是隻字不提唄。

再想到自己還說了那些風流的混賬話。

薑雲庭此時真的一點也不想看到眼前的男人。

“找我乾嘛?”

“過河拆橋,雲雲可是乾的比我還純熟。”

薑雲庭聽到這話,又忍不了一點了。

當場就想暴走。

他確實也這麼做了。

他站起來的聲音驚動了門口的小廝。

回過頭看了他一眼。

眼中是滿滿的好奇,還因為薑雲庭的反應將目光落在了新來的這位公子身上。

薑雲庭深吸了一口氣。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

這個人總是那麼輕易的讓他破防。

當初他途徑棉城,正好看到一個漂亮的過分的女子被軍官欺負。

他忍不住便出了手。

那女子一雙眼睛似乎會說話,含著萬千的愁緒。

眼角眉梢的那滴淚痣,更是折射出動人的光芒。

他一時間有些看傻了。

一問才知道,他叫朱芸,是原軍機章京處朱大人的愛女。

一路跟隨到看守之地。

想要同自己的父親見一麵,這些人都不讓。

薑雲庭看他說的如此可憐。

便各種周轉,讓她得以跟朱大人見麵。

還帶著他認識了換回男裝的朱允禮。

他當時怎麼說來著。

“感念他護送自己的妹妹前來,希望他能代為傳信回京,告知他們安好的消息。”

不僅如此,還同他一起騎馬射箭。

吟詩作畫。

指點江山。

所過之處的風土人情全部說了一個遍。

他將他引為知己。

結果這廝轉身就穿回紅妝。

同他一起逛街遊樂。

他仗著醉意對朱允禮說自己喜歡他的妹子,想要跟她共結連理。

當時他心裡指不定多嘲笑他。

後來,他入了京。

朱允禮竟然還給他寫信。

並且將自己介紹給他的主人。

要不是那日,母親詐死,他都不知道,這三個身份都是他。

玩弄他就這樣有意思?

宴長庚挑眉看了薑雲庭一眼。

見他神色越發冷厲。

捂著嘴假裝咳嗽了兩聲。

“主子,我就說你身體沒有好,不應該出門,您倒是巴巴的趕上來解釋,關鍵是人家得聽啊。”

那壯漢在身後聲音幽怨。

與上一次在酒肆中的音調判如兩人。

若是翠竹在的話,隻怕要驚掉下巴。

那個帶著她在天上飛的壯漢,竟然是個娘娘腔?

這邊薑雲庭彆扭的問了一句。

“你既然身體不好,為何還要見我?”

宴長庚斂下眼簾。

“你安排的事我不親自辦,不放心。”

說完又咳嗽了兩聲。

似乎要把肺都咳出來。

薑雲庭連忙坐了回去。

“是最近太勞累了?之前陳亮從海外帶回來的藥吃著不是挺管用的嗎,怎麼我瞧著還嚴重了?”

說完就將手往宴長庚的脈搏上放。

宴長庚也不打斷,仍其搭在他的手腕上。

“雲雲什麼時候學會的醫術,我都不知道。”

薑雲庭神色一僵。

還不是之前被他嚇到,特意找了大夫去學的。

但是他會的實在太皮毛,壓根什麼都沒有診斷出來。

可見,行醫這種事也是要看天賦的。

宴長庚將手縮回。

整個人往椅子上一靠。

“最近有點勞累,這次之後,怕要好久不能見麵了,雲雲可不要想我哦。”

“回黃沙道?”

“我懷疑許仁安便是我要找的人。”

“他?”

“我父親的私生子,怎麼可能是你要找的,我把他的生平都查遍了。”

宴長庚卻還是篤定的道。

“哎,這是一種直覺,我要再去好好查查才能知道,還有,伯母我安排了三個高手過去保護,按時會給你傳消息。”

此時太陽的餘暉已經全部散去。

“客官,咱們要打烊了。”

宴長庚點了點頭。

兩人一同站了起來。

茶坊外。

停著一輛精致的馬車。

“小雲雲,我可走了。”

他眼角的淚痣在他回眸的一瞬,似乎是要飛起。

薑雲庭輕輕嗯了一聲。

“彆死了,我賬還沒有找你算了。”

宴長庚笑聲舒朗。

“好啊,那我等你來找我算賬。”

坐進馬車裡的宴長庚低著頭。

緩緩的笑了。

當初認識薑雲庭,壯壯正好不在自己的身邊。

恰好附近 有玄甲軍的人在活動,他隻好扮成了女裝。

後來他發現同他太有話題了。

在黃沙道,他沒有朋友,隻能對著鳥魚說話。

他以為這世間沒有人能了解自己的孤獨,可他了解,他太懂他了,甚至知道他有暗疾,還跟著胡商為自己找藥。

若是他是個女子,多好啊。

可是他是個男人啊。

他原本是想,就此罷休。

可是後來他又想,人生不過短短幾十年。

拐不拐的走,總要試試才知道。

所以才有了後來一點點的聯係。

再到後來,他決定將自己的一切都告訴他。

可見自己當初的決定沒有錯。

“二公子,西境好像出了什麼事。”

“哦?”

“咱們的人說,在西境發現了打鬥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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