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某回家,開開門!
霍休返回時,正好聽到自家陛下吹牛逼。
“朕與秋風門主?嗬嗬,豈是交好,那是相當好,堪稱莫逆。”
想想秦X那啥,再想想那八千個名字……
霍休就跟被敲了一榔頭,暈暈乎乎坐下了下來。
龍蛇唏噓道:“某喜靜,記得九百多年前,和秋風打過照麵,見他陰險毒辣,更無相交之心,便又睡下了。”
開口就是秦武國祚的時間長度,這回應挺強勢啊。
霍休還待說秋風改名的事兒,秦墨矩就驚道:“秋風門主為人敞亮,何來陰險之說?龍蛇閣下,怕是有所誤會啊。”
“是嗎,”龍蛇苦苦回憶,“那日見他麵帶狷狂邪色,舌舔染血飛劍,口道逼人之語,殺人毀屍搜身逃遁行雲流水……算了,可能真是誤會吧。”
算了?
你這剛剛展開啊!
秋風不好都不敢這樣寫!
君臣互視,艱難壓下八卦之心,繼續深入介紹秦武大勢。
聽到秦武南與歸墟門交好,北與獸宗五宗結盟,龍蛇頷首讚許。
“秦武布局,確實不錯,某偶爾靜極思動,四方雲遊,若是西行,出三十萬裡便是動蕩之地,東邊麼,海雖有際,前出也是一片蠻地,整日廝殺,若是更深入,嘖……”
按小沈的說法,這是頭驢……龜?
霍休好奇道:“聽閣下語氣,東向似乎比西行更危險?”
龍蛇唏噓:“某喜博覽群書,書中記載,極東之處,乃魔道地界了。”
君臣變色,看向秦墨染。
秦墨染先傻後羞:“晚輩慚愧,竟從未聽說過此事。”
“嗬嗬,”龍蛇笑道,“小友歲兩百,天賦尚可,卻也不至於元嬰早成,怕是苦修不輟之故?”
秦墨染恭敬道:“閣下所言不差。”
“如今正道昌隆,兩大魔宗龜縮,說與你們聽也沒必要,”龍蛇笑了笑,轉而又皺眉輕喃,“我之前,是不是還懷疑他是魔道奸細?”
君臣倒吸一口涼氣,裝作沒聽到,反正距離遠。
但柳高升的臉綠了。
“我這屬於振聾發聵的位置啊!”
尼瑪這是我能聽的?
給灌腸未遂者贈送了一道取死之道,龍蛇嘴一鬆,柳高升掉了下來,顧不得屁股疼,慌忙跑路。
“回來!”
柳高升轉身,拱手道:“義……”
“嗯?”
“霍,霍大人,屬下在。”
霍休緩聲道:“聽小沈說,你年後就忙碌不已,先是推廣辦公體操,繼而傳授觀想之法,後又在此地忙碌……以致於神疲致幻,平日還是要多注意身體。”
來自義父的愛!
柳高升淚目:“屬,屬下省得,多,多謝大人關心,嗚嗚嗚……”
“莫哭,多大的孩子了,”霍休和藹道,“回頭找趙神醫看看,動不動就陷入幻覺,這可是大事,不可疏忽……”
柳高升抹抹淚,撒嬌道:“大人說的是,屬下飽受……幻覺困擾,竟以為自己去過楚漢仙朝,這……簡直開玩笑嘛。”
楚漢二字出,秦墨矩腳趾頭內摳。
聽完,他腳趾頭鬆了,頭皮又繃得邦緊。
正待看向霍休,他又發現柳高升怯怯抬頭,看了眼自己!
???
警告警告警告!
秦墨矩夾緊屁股,輕咳道:“難得伱這頑童心中有朕,去吧!”
“多,多謝陛下……”
柳高升二走。
“回來!”
柳高升轉身,一臉委屈瞅著龍蛇。
龍者抬起龜抓,指指嘴:“取走你的東西。”
???
二秦一霍這才看到,龍蛇牙上套了個小小的……護臀甲。
甲雖小,卻跟狗皮膏藥似的,儘管蕩個不停,就是不掉。
秦武之恥!
三人齊齊低頭。
等啵兒的一聲,腳步遠離聲,龍蛇輕咳聲接連響起,三人才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抬頭微笑,繼續話題。
新的話題由龍蛇展開。
“此子,是霍道友義子?”
霍休起身拱手,歎道:“於此,老夫要向龍蛇閣下道個歉……”
“嗬嗬,”龍蛇擺擺手,“隻是頑皮了些,倒是有些能耐的。”
“龍蛇閣下謬讚,”霍休笑道,“柳高升天資不算絕頂,倒也刻苦,加上機緣不錯,成就尚可而已。”
“豈是尚可,”龍蛇倒也不是吹捧,“那群年輕人中,有人某看不懂,其餘幾位,就屬他神魂強度最高。”
此話,也暗合了霍休之前提及的,傳授觀想之法一說。
倆老狐狸!
秦墨矩樂得看戲。
霍休隻字不提龍蛇看不懂的人是誰,唏噓道:“神魂強度,來自一門觀想之法。”
“原來如此。”涉及功法,龍蛇避嫌言它,“若能補足神魂強度,秦武煉體當更上一層,此乃幸事啊。”
霍休歎道:“又豈是那般容易,神魂乃修士範疇,能得此觀想法,已是幸事,不敢奢求過多。”
“嗬嗬,”秦墨矩適時開口,“以前也就罷了,如今秦武得龍蛇閣下,不說修仙,神魂一途,便多了一尊大神呐。”
龍蛇客氣道:“陛下過獎,某……在神魂方麵,是有些心得,此後有用得上的地方,某定不藏私。”
把這謙虛的話放大一百倍,才是龍蛇的心裡話吧。
君臣互視一眼,結束了這個話題。
徐老二商鋪。
柳高升站定。
四小圍著他轉圈圈。
“人是完整的,僥天之幸!”
“就是全身都有些……口臭?”
“被辣麼大的巨口叼著,居然不傷皮毛?”
“嘿嘿,口活……”
拓跋天一把捂住弟弟的嘴,示意他人繼續驗傷。
杜奎早就盯上了柳高升的屁股,此刻嬌笑亮劍:“屁股縮水嚴重啊。”
柳高升淡淡道:“不要嘲笑和詆毀比你勇敢的人,他們爭取到的陽光,也許會照耀到你!”
沈青雲讚道:“有高度,柳兄!”
“嘿嘿,”沈青雲一誇,柳高升的架子就沒了,“沈哥,這把賺大了!”
沈青雲好奇道:“怎說?”
“你看看!”掏出護臀甲,柳高升傲然道,“五境口中逃脫升天,全靠這玩意兒!”
四小圍上來。
拓跋兄弟搶過護臀甲,一人拽一邊兒,倆巨大的豁口方才顯現出來。
“謔!”拓跋塹變色道,“可以啊!”
柳高升嗤笑:“要不是我主動取下來,龍蛇前輩怕是要戴一陣牙套了。”
牙套?
沈青雲想想那場麵,不由抹汗道:“柳兄無事就好。”
“怎能叫無事?”柳高升湊近道,“沈哥,你做生意厲害,幫我看看這點子如何。”
“什麼點子?”
“就這件珍品,”柳高升指了指牙套,“若放在羅午坊市展覽,並詳細說明它的前世今生,你就說這主意,能不能把……劉邙甲的銷量再往上拔高!”
劉邙甲銷量我不知道……
“但龍蛇前輩傾家蕩產都要將你這件拿下,珍藏之,或毀滅之!”
沈青雲還沒來得及勸,嗅著味兒的拓跋兄弟,一臉哥倆好地湊了過來。
“柳哥!”
“此計甚妙!”
“以我淺薄之見,直接放雲藏展覽得了,”拓跋塹拍著胸脯道,“展費算兄弟我的!”
柳高升雙眼大亮:“好主意!”
拓跋天正色道:“千萬彆謝,咱幾兄弟的劉邙甲若能大賣特賣,我倆赴湯蹈火都行!”
“咱幾兄弟?”柳高升回過味來,嘴角一扯,“你們戴過嗎就你們了!”
“現在就戴!柳哥您上手幫一把……”
謔,你們要這麼搞的話……
沈青雲和杜奎拔腿就跑,邊跑邊聊。
“杜奎兄弟,麻衣兄呢?”
“還在地牢。”
“還在?”沈青雲驚道,“不會上刑了吧?”
杜奎嬌笑道:“大人沒吩咐過。”
那麻衣留下作甚?
沈青雲腳下更快了。
城主府側,是為親衛駐地,地牢在此。
二人掏出令符,得以進入。
剛進地牢,沈青雲就聽得悶雷滾滾,且不休。
“不經一番寒徹骨,怎得梅花撲鼻香?”
“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
“夫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
“一切美好,隻是昨日沉醉,淡淡苦澀,才是今天滋味……”
……
沈青雲疑惑。
“攏共隻有七八句,要說這麼久的嗎?”
杜奎喚來獄卒一問。
“回兩位大人,”獄卒耳朵塞了棉花,苦不堪言道,“話隻有七八句,架不住說了快四個時辰!”
這得瘋啊!
二人麵麵相覷。
果不其然。
二人第三遍沒聽完,另一個稍高的聲音,也加入了吟唱……
“強哥的聲音中,還不乏認同?”
這般上頭的嗎?
沈青雲腦仁兒都小了些許。
“沈哥,這……要不我去喊個暫停?”
divclass=contentadv沈青雲悻悻道:“看上去,倒不用太過擔心,隨他們吧。”
“啊?”獄卒臉都綠了,“兩位大人,要不讓他們換個地方,我們這兒怕是……”
殿下帶來的親衛,夠可以啊。
沈青雲想了想,笑道:“換地方,不如換人,兄弟幫忙找找,看同僚中有沒人願意來守的。”
獄卒如蒙大赦:“多謝大人。”
“客氣客氣,”沈青雲歎道,“此地荒涼,能得親衛指揮使司鼎力相助,禁武司感激莫名,在下也無甚感激……這個拿著!”
獄卒低頭一瞅,見是錢袋,雖心動卻擺手。
“大人,這,這使不得……啊,多謝大人,屬下這便去找人!”
“不急,記住要找自願的,強扭的瓜不甜啊!”
“哈哈,大人放心。”
緊接著,二人出了地牢。
杜奎狐疑道:“沈哥,你這一手……”
沈青雲歎道:“之前回禁武司……”
把親衛指揮使司組隊參加鎮部考核的事一說,杜奎頓時了然。
“嗬嗬,親衛司的人,是被景田給刺激了。”
景田,親衛指揮使司指揮僉事。
因帶領三百親衛精銳充錦州軍先鋒,為秦武開疆六千裡,軍功赫赫。
凱旋後,因秦墨矩……忙正事兒,官職尚未升遷。
但照舊例,他不僅能官升一品,還能封爵。
“怕不止這般簡單,”沈青雲歎道,“咱秦武不怕你多做,就怕你不做,更怕你不做,還要。”
杜奎一怔,想到方才地牢一幕,恍然大悟。
“沈哥是想敲打他們?”
沈青雲笑了笑。
“聽呂哥說,雍州軍屢屢諫言,欲行開疆之舉?”
說的就是雍州軍主帥,杜奎老爹,杜廓。
杜奎知道自家的事兒,正要點頭,後背猛生寒意,怔怔注視沈青雲。
“呂哥說,請纓不如點將。”
沈青雲說完走人。
杜奎小臉漸白,眼神驚疑不定。
良久,沈青雲人影都不見了,卻也不影響他拱手,深深一拜。
拜完再起,他回望地牢,剛好看到一隊親衛,被獄卒帶進地牢。
“彆說我不照顧哥幾個,既然你們自願鎮守,可不得反悔啊,否則得罪了禁武司的人,哼……”
獄卒送了人,手中拋著禁武司大人賞的錢袋,揚長而去。
杜奎目送,嗤笑出聲。
“這可是沈哥的錢袋呢。”
回城主府,沈青雲發現多了一老頭。
神識下意識外放,他猛想起在天譴城碰到的另一個老頭,頓時收了心思。
“不過看這身衣著,怕是那位龍蛇前輩了?”
沈青雲有些暈。
他聽過靈獸化形一說。
“但那都是什麼境界了,這位前輩……”
走到高處再瞅,他發現龍蛇前輩道袍後麵,拱起一團,一圈圈的,像極了……尾巴。
“這就說得過去了……”
沈青雲摸摸鼻子,目不斜視走過,餘光卻發現小湖畔的龍蛇,手裡托著一隻……小烏龜。
“是個疼惜後輩的老前輩……”
這樣的龜,即使假冒真武之體,叵測接近……怕是威脅也不大?
等沈青雲離去良久,怔怔端詳手中烏龜的龍蛇,才抬頭喟歎。
“睡下的時候還好好的,醒來就,就回不去了啊……”
放下曾經模樣的自己,龍蛇飛身入海,繞大興土木的碼頭一圈兒,他巨大的身子一沉,慢悠悠朝竹馬島遊去,準備打包喬遷。
竹馬島。
繞星海周圍飛了幾天,思索了幾天,秋悲重現,盤坐湖畔發呆。
“無線絲既這般重要,為何要在楚漢搞?”
“他就不怕養虎為患嗎?”
“除非,他有釜底抽薪之能……”
“但如何抽?”
“青雲為何非要我參與這種事?”
……
良久思索,秋悲苦歎。
“我這弟弟的心思,比太上五氣妙訣還難參悟。”
正想著,她汗毛乍起,瞬間暴遁百裡,這才凝重看向突然出現在湖畔,讓她毫無反應的……老人。
老人沒什麼表情。
細觀之,甚至還有些無語。
等了半晌,秋悲警惕接近,道揖道:“這位道友,有何貴乾?”
龍蛇瞥了眼秋悲,不說話。
秋悲笑道:“道友可能不知,這竹馬島乃私人所屬,道友若無事,還請離去。”
龍蛇聞言,閉眼。
“道友既不言,又不走,”秋悲笑容淡下,“究竟是何居心?”
言罷,五境氣息開始外放。
嗬,這小女娃……嗯?
龍蛇還待無視,結果感應到秋悲功法莫名,怕是個惹不起的,隻能暴躁開口。
“某回家,開開門!”
好一番暴躁,秋悲才明白過來,頓時臉色通紅,忙不迭撤了陣法。
“龍蛇道友,實在抱歉,秋悲實在不知……”
咕咕咕……
龍蛇入湖。
少頃祭奠舊居完畢,嘩啦啦出水。
本就想這般走了,他心裡,著實不甘。
“老夫回自己的家,還得請人開門……嗯?”
龍蛇一怔,凝視秋悲。
“你……是木秀宗的秋悲?”
“正是,道友何處得知?”
還他媽是個連環計!
龍蛇又閉上了眼睛,哭兮兮走了。
城主府。
書房。
秦墨染詳細說了秦墨矩離開秦武後,秦武所發生的事。
聽到南市一場祭奠大戲,國運暴漲,秦墨矩非但不開心,眼睛反倒紅得嚇人。
聽到沈青雲一人之力,瞬殺楚漢死士,他拍桌狂笑。
聽到天譴城外,沈青雲借天氣異象,塑十像成十方會盟,他讚不絕口。
聽到一座人造冰城,塑出千年秦武,且再次凝聚民心國運,甚至成為百姓們爭鋒相擁之地,他熱淚盈眶。
聽到哥,你在楚漢到底乾了什麼的時候……
朕有妹妹?
朕何時多了個妹妹,莫名其妙!
他揮揮手,讓妹妹滾蛋。
“哼,回頭我就問嫂子,不信你還能瞞著她!”
秦墨矩聞言,意識宕機,滿腦子都是自己給鐘情繞柱的場景。
後花園。
霍休沈青雲雙躺,吹著海風,享受春光。
“陛下聽了星海的彙報,十分滿意,小沈,你受累了。”
“大人,此乃屬下分內之事,不過……也有分外之事。”
“何事?”
“聽呂哥說,各軍軍心都有些不穩……”
“嗬,都是心裡裝著陛下的。”
“啊?”
“陛下一肚子火,不愁沒地兒發了。”
感謝各州指揮使,各軍主帥刷的仗義大火箭!
“對了,”霍休側頭問道,“回程時,看到歸墟門也在搞那玩意兒,這你當初可沒提起過。”
言辭中沒有責問,倒有些擔憂。
沈青雲輕輕道:“屬下以為,無線絲乃重器。”
霍休沉吟良久。
“回頭寫份章程遞上來……哎,這不往陛下心裡撒鹽嗎?”
沈青雲笑道:“秋風門主受永哥之命。”
“唔,”霍休滿意道,“你辦事,老夫總歸是放心的。”
“大人謬讚,對了……”沈青雲湊近道,“柳兄那邊應該無事了吧,要不要準備一番,再上門給龍蛇前輩賠禮?”
小沈你這心思,都寫在臉上了啊。
霍休無語道:“此事你莫再過問,陛下和老夫知道處理,還有,那位可是說過,他看不懂你,沒事兒少往跟前兒湊……”
看不懂?
表裡如一啊我!
沈青雲摸摸鼻子,還待問,懷中彩蝶作響。
“喂,喂喂,青雲兄弟,聽得到嗎,是我羅永啊……”
“永哥,是我,有事嗎?”
“距離太遠,聽不太清,你,你聽我說哈……劉信下仙詔,通告仙朝,言徐保兒因被秦武重傷,自知化道在即,方行講道之舉……”
聽著聽著,霍休臉色就變了。
他此刻都能想象如今秦武在仙朝人眼裡,是何等人神共憤。
“狗日的劉信,何其無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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