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章 柳兄要的是散裝奶,不是盒裝啊!(1 / 1)

小店。

掌櫃的幫忙喊了二十來個單騎救主的黃衫軍。

黃衫軍精神入內,一瞅大老板季哥成了客戶,頓時更精神,扶著仙部一個個軟腳蝦出店。

剛出店,又碰到一波去隔壁迎春樓接姑娘的同行。

“哈哈,諸位公子,得多練啊!”

“不才錢行者,這是鄙人名帖,有事兒您說話!”

……

掌櫃目送,見眾馬車揚塵而去,才抹了額頭冷汗。

“這一天天的……嘶!”

轉身回店一瞅,剛還趴著的東家三人,也坐直了開始抹汗。

掌櫃脖子一縮,直接繞進了後廚,順帶還喊走了店裡仨兒夥計。

沈青雲。

柳高升。

杜奎。

三人抹個不停,汗也不停。

“沈沈沈沈沈,沈哥……不不不,不會死吧?”

“沈,沈哥自不會,但但但……”

“兩兩兩,兩位放放放,放心……”

“沈哥你這一結巴我我我,我直接碎碎碎,碎了……嗚嗚嗚……”

“彆彆彆,彆哭,想,想想王,王經曆,還,還有拓跋兄,兄弟……”

……

三人看看趴著打鼾的三人,找到了活下去的憑仗。

再次互視,暗暗慶幸。

“不,不行,”柳高升一咬牙,起身朝櫃台走去,“沒個十斤燒刀子,我是不敢出小店了!”

仨兒又開始借酒壯膽,一杯杯往喉嚨裡灌。

乾了十斤,十幾個酒嗝一打,膽怯散了小半。

見柳高升不開口,杜奎硬著頭皮開啟話題。

“沈哥,你這唱的哪兒出啊?”

沈青雲聞言,小臉都苦出水來了。

“兩位哥哥,我還想問你們呢,莫名其妙的,乾嘛就和牛公子杠上了?”

“這沈哥就得問某人了……”見柳高升還沒反應,杜奎哼哼道,“我便明確指出來吧,柳高升!”

沈青雲看向柳高升。

“柳兄?”

“開玩笑,我有什麼問題?”柳高升正色道,“沈哥請牛公子,本是為我運動會一事,我腦殘啊杠彆人?”

對啊!

沈青雲看向杜奎。

“杜奎兄弟?”

杜奎冷笑:“柳高升,也就是我看出來了,否則……沈哥,我幫他坦白……”

柳高升心裡一咯噔,忙道:“沈哥,他出口的每個字,背後都拓印著汙蔑!”

“他聽沈哥說牛公子多好多好,便吃彆人的醋……”

柳高升瞪眼:“你沒吃?”

“男子漢大丈夫,”杜奎拍桌,“吃了就吃了,又如何?”

你他媽這時候男子漢大丈夫了?

柳高升一怔,服氣比出大拇指。

沈青雲瞅這光景,一邊抹汗,一邊咬嘴唇。

“都這光景了,兩位哥哥還不忘逗我發笑……”

杜奎平複情緒,又冷笑坦白。

“然後這廝便借給王經曆接風,組了這局,明言要搞牛……治中,結果就開頭不陰不陽懟了彆人一句……剩下的,全讓王經曆給接住嘍!”

“原來如此!”

我尼瑪……

沈青雲瞥了眼睡得香甜的王順,腦子下意識就打起了草稿。

“嗚呼王順,生於太平,卒於初華,一生坎坷,業績可彰……”

他這忙著起草祭文,柳高升也冷笑起來。

“編得挺好,可惜站不住腳。”

杜奎嬌笑。

“柳高升,你也莫太自謙,大人都說了,這段日子你和三洗前輩來往頻繁,進步不小,明顯長腦子了,甚至都會用兵法了!”

柳兄的兵法?

這我愛聽!

沈青雲忙道:“展開說說。”

“好的沈哥,”杜奎指了指柳高升,“這廝是不是求牛治中辦事兒?”

“嗯嗯嗯……”

“所以乾嘛要組局懟彆人?”杜奎嘴角一扯,“很明顯,他組局就是讓其他人懟牛治中,他反過來做好人,以博得牛治中親近!”

嘶!

“柳兄,妙啊!”

“嗬嗬,不過一點小計謀……啊呸!”柳高升笑轉怒,“赤裸裸的汙蔑!”

杜奎懶得反駁。

沈青雲也搞明白了,一琢磨……

旁人懟沒懟牛治中?

“懟了,一個王經曆,倆拓跋……哦,還有仙部眾人猝不及防的神助攻!”

而柳兄好人做沒做?

做了!

“甚至牛治中為感謝柳兄,還單獨敬了柳兄三杯……”

沈青雲都麻了。

“此計,好像還大獲成功了啊!”

他就一件事兒搞不明白。

“柳兄,你和仙部同僚的關係這般好的?”

柳高升一怔:“沈哥此話怎講?”

“要不,他們能來?”

“不是我叫的哈,”柳高升舉手發誓,“叫他們來,不是給沈哥伱添堵嗎?”

見柳高升不似說謊,沈青雲和杜奎麵麵相覷。

“我是想不明白,他們攙和什麼勁兒?”

“沈哥,估計是自願的。”

“嗯嗯嗯,和咱律部沒半個銅板的關係!”

“柳經曆也同意!”

三人達成共識,再度互視,悻悻舉杯,開始壓驚。

“沈哥,要不叫醒他們?”

“算了吧,讓他們好好睡一覺,哎……”

“是啊,今晚可能是他們這輩子,最後一個安穩覺了。”

“柳經曆不同意,都最後一個安穩覺了,不如叫醒再喝,好過睡覺!”

“唔……吃點兒好的,感覺確實比睡一覺好,李老哥,你覺得呢?”

……

裝睡至今的李飛一個哆嗦,尷尬抬頭。

未開言,先捋一把胡子。

柳高升眼睛賊尖,見李飛捋胡子的手全程顫抖,皺眉問道:“你怕個毛,就你最安全!”

我都和你們坐一桌了,安全從何而來?

李飛不來虛的,直接就開始掉眼淚。

正要開口,見沈青雲眼神意味深長,他心裡猛一咯噔。

“差點壞事兒!”

壓下濃濃驚悚,他雙眼立馬惺忪,茫然道:“柳,柳哥說的什,什麼,下,下官不明白……”

柳高升哼哼。

杜奎瞥了眼李飛,又看看沈青雲,見沈青雲沒反應,便也沒開口。

沈青雲暗鬆口氣,笑道:“沒事兒沒事兒,老哥若有空,麻煩將三位送回去。”

“好的好的,正好無事……下官告辭!”

目送李飛扛著仨兒狂奔,仨兒齊齊歎了口氣。

這回再互視,眼神中就多了秦墨染仨字兒了。

柳高升膽子大,搶先開口。

“沈哥,到底咋回事兒?”

柳兄這問得也太放肆了,我選擇沉默。

杜奎乜了眼柳高升:“你家那口子,平日沒說過類似的話?”

“說啊,但……”柳高升回想方才聽到的軟語,嘖嘖道,“隻是意思差不多。”

“口氣不一樣?”

“嗯。”

“哪種口氣?”

“你打聽這作甚?”

柳高升瞪了眼杜奎。

不過被杜奎這一問,他也琢磨過來了,心跳咚咚。

不是很不一般的關係,殿下能說出那種話?

“奶奶個腿兒,還真他娘是了?!”

但這玩笑怕不是開大了吧,沈哥?

他再次尋求和沈哥的對視,沈青雲避而不接。

柳高升一拍桌子:“那就是了!”

杜奎笑眯眯道:“是什麼?”

“殿下……”

“柳兄,慎言啊!”沈青雲歎口氣,總結道,“今夜儘興,吾等皆醉,一醉方休……散夥回家!”

說完起身。

柳高升忙起身攔人:“沈哥,事兒不說清楚,柳經曆明兒早還敢上衙?”

“還不夠清楚?”杜奎譏諷起身,“沈哥把口供都統一了,豬!沈哥,我先走一步。”

“杜奎兄弟好走……”沈青雲送了一句,扭頭看柳高升,心裡又無奈又服氣,“柳兄,要不我送你回府?”

“不急不急,”柳高升笑嘻嘻道,“好不容易誆走那奎花,咱兄弟好好嘮嘮。”

好家夥,又是一計!

“柳兄想說什麼?”

“沈哥,運動會報名那事兒穩了吧?”

“唔……好像沒來得及和牛公子提。”

“還用提?”柳高升邊走邊道,“明兒早去府衙打一頭,順口一嘴,牛公子看在今晚的情分上……但凡他猶豫一分,都是對柳經曆智慧的不尊重!”

沈青雲還能如何,隻能點點頭道:“從計謀上看,柳兄勝算頗大。”

“嘿嘿嘿……”

一聽柳兄這猥瑣的笑聲,沈青雲就覺得接下來的話題,堪比炸雷。

“柳兄,現在還不算晚,要不帶你去看看你那開山大弟子?”

“誒?險些忘了,走走走……”

“咱跑吧,誰先到黃府門口誰牛逼!”

“哈哈哈,沈哥是懂柳經曆的,開始!”

半炷香不到,二人殺至不疾巷黃府門前。

一路沒被雷炸,沈青雲歡喜得緊,拱手讚道:“柳兄快我一步,佩服佩服!”

“沈哥,你讓我的……吧?”

“柳兄此話……非得讓我當你麵兒喝兩口奶不成?”

“哈哈,玩笑玩笑……”柳高升打量黃府,背又直了不少,“啥名兒來著?”

“黃,名擎天。”

“擎天?”

“嗯,趙前輩幫忙取的。”

“嘖,”柳高升一嘬牙花子,低聲道,“不是一個流派啊,沈哥,能改名不?”

沈青雲瞪眼:“一個名字而已,不至於吧?”

“哎,飛黃,一品,高升,沈哥你聽聽……”柳高升唏噓道,“若不更名,抱歉,開山大弟子的名頭,我是允不出去的。”

沈青雲摸摸鼻子,笑道:“無妨無妨,先進去看看人。”

說著,他上前敲門。

少頃府門半開,見是沈青雲,黃府門房嗷一嗓子,把沈府大門也喊開了。

“周伯,無事無事,”沈青雲忙轉頭擺手,“我待會兒回家。”

“哦哦,好的少爺,老奴候著。”

柳高升也笑嘻嘻喊了聲兒:“周伯好啊!”

“好好好,柳公子好……”

目送少爺和柳高升入黃府,周伯一臉感慨。

“此刻少爺身上,逸散著滿滿的父愛啊……”

黃府正廳。

沈青雲剛介紹完柳高升,黃西臣老兩口就哭成了淚人。

“不會是哭著讓我走吧……”

柳高升有些心虛。

“青,青雲有,有心了……”

沈青雲忙扶住二人,笑道:“伯父,嬸兒,咱都是為擎天,何須感謝?柳兄出自煉體世家,天資卓絕不說,修行之勤奮,秦武不作二人想,得柳兄教導,擎天未來可期。”

“青雲說的是,說的是……”

黃西臣再如何混過官場,此刻也激動得說不出一句通順之語。

“父親錦州指揮使,正二品!”

“義父禁武司都指揮使,正二品!”

“歲二十餘,從五品經曆,四境重生!”

……

沈青雲送到黃府的,豈止是黃擎天的師尊?

分明就是黃府祖輩至今的唯一貴人!

沒多久,黃文樂媳婦兒抱出黃擎天,卻不敢進正廳,門口就放擎天下來。

黃西臣夫婦和柳高升都不覺得有什麼,沈青雲笑道:“弟妹來得正好,有些事,還得弟妹和柳兄說說。”

“青雲,這……怕是有些不合規矩。”

黃西臣還待說,柳高升擺擺手:“沈哥說得對,有些事,為人母才清楚。”

老兩口恍然:“原來如此,佳惠,快些來拜見柳公子……”

幾人一陣寒暄。

黃文樂老婆羞澀告退。

柳高升抱起黃擎天,一邊摸索一邊稱奇。

“乖乖,照此下去,三歲不到怕能自動鑄體了,沒吃啥精食吧?”

黃西臣緊張道:“沒有沒有,此事重大,青雲之前囑咐過,就按尋常奶娃子養的。”

“就是奶量比其他娃子多了四五倍。”黃柳氏忙補充。

難怪他娘方才不堪重負的樣子。

柳高升又給擎天的娘稱奇一番,方才放下人,走懷裡取出氣血石。

“雖說有些多此一舉,但還是有必要……謔!”

見氣血石紅得發黑,柳高升看向沈青雲。

“沈哥,這算幾等?”

沈青雲笑道:“大人早說過,至少都是一等。”

“又一位一品天賦啊,”柳高升收了氣血石,看向黃西臣,“天資一等,精氣神充盈,你們沒意見的話,我帶回去替他洗伐一番,夯實根基……”

黃西臣哪兒會有意見,忙拱手道:“柳師,今日起擎天一切事宜,黃府皆聽您安排……”

“叫我柳經曆……”柳高升頓了頓,覺得柳師好像也不錯,便笑道,“無所謂了,擎天我便帶走,明早送回……”

黃柳氏正要點頭,想起一事,忙道:“柳師,擎天還沒吃奶……”

“一並帶走,我來喂!”

說完,柳高升抱著擎天和沈青雲走出正廳。

老兩口麵麵相覷。

“老爺,這個柳師……靠譜不?”

半晌黃西臣才一咬牙一跺腳:“一切為了擎天!”

黃府門口。

二人逗弄黃擎天。

這小兄弟也不哭不鬨,瞪圓了眼睛,瞅瞅這個,瞅瞅那個。

“沈哥,我感覺他看你比較多。”

“那是,我有事兒沒事兒就逗逗擎天,熟了嘛。”

“嘿嘿,我爹要見了擎天……柳經曆應該就不會被揍了吧?”

“咳,柳兄,想些開心的事兒……”

“沈哥說得對,殿下她……”

“柳兄,你指著這事兒開心啊?”

“主要是好奇……”

“好奇心害死……彆說了,人送奶來……嘶!”

柳高升疑惑回頭,見黃西臣老兩口,扶著哭哭啼啼的佳惠走過來。

“誒不是……沈哥,這家人腦子有問題吧?”

沈青雲也懵了。

“柳兄要的是散裝奶,不是盒裝啊!”

他還沒來得及開口,人黃西臣都給雙方找到了台階。

“咳咳,好教柳師知曉,擎天戀娘,沒娘得哭一晚上,故而……請,請柳師海涵!”

柳高升懵道:“我倒沒事兒,但……喂!沈哥,他就關門了?”

見佳惠那模樣,再多說兩句估計都得死過去,沈青雲也不敢多說了,忙道:“無妨無妨,柳兄,回去好好安頓擎天母子……總歸就一夜的事兒。”

也是。

柳高升瞥了眼佳惠,心頭莫名地愁,又不知愁從何而來。

待三人上了黃家的馬車,一路出巷,沈青雲都想追一程目送了。

“柳兄的墓誌銘,我之前琢磨過幾次了?”

搖搖頭,他歎氣回家。

剛進府門,就見周伯呆若木雞。

“周伯,您……”

“少爺,柳公子他……”

沈青雲下意識想解釋,忽而反應過來,樂道:“周伯,您這把年紀了,還對這個感興趣?”

“呃,老奴活了這把年紀,委實沒見過啊……”

“哈哈哈,娘,還在看書啊,兒子回來啦!”

正廳亮燈。

進去一瞅,娘果然在秉燭夜讀。

瞥了眼封麵,顏色新鮮。

“新書?”

沈青雲好奇上前,彎腰瞅了眼,雷得不行。

“《我本無意做媒》?”

該說不說,我娘看的書,至少書名個個都是萬訂起步!

沈青雲一搗亂,雲倩倩看不下去了,隻能和兒子互動。

聊了幾句,沈青雲一拍腦袋。

“娘,今天碰到秦……姑娘了。”

“秦姑娘?”雲倩倩笑道,“娘記得,上次她送的茶蠻不錯的。”

沈青雲一怔:“什麼時候送的茶?”

“就你回來前幾日。”

“我怎不知?”

“又不是什麼大事,”雲倩倩似笑非笑,“怎麼,擔心娘啊?”

“哈哈,娘多心了,”沈青雲一哆嗦,打哈哈道,“隨口一問嘛,對了,秦姑娘拜托我問娘一件事兒,她說上次您說的話,還作數不?”

“什麼話?”

沈青雲一窒:“娘不記得?”

“這話說的,”雲倩倩無語,“聊了那麼久,娘一句句捋?”

也是哈。

沈青雲有些慌,試探道:“娘,兒子看秦姑娘挺在意的,您有空的話琢磨琢磨……”

“娘沒空,”雲倩倩拿起書撣了撣,“這兩日迷這本,娘沉浸其中……”

可能那件事,就是娘您看的東西了!

急歸急,沈青雲也不敢挑明,又陪聊一會兒,跑了。

他一跑,雲倩倩不看小說了,擺出一副高處不勝寒的架勢,蔑視世間。

“略施小計,這就求著我做媒,哎。”

灶房內,百藝咬咬紅唇,朝正廳道揖:“夫人威武!”

周伯放下酒壇,恭敬道:“夫人神算,老奴佩服得五體投地。”

雲倩倩有些小開心,正要淡淡一語,眼神一睖,看向寶馬。

寶馬正要暢飲,背皮一麻,腰一挺,就人立起來,前蹄道揖。

“寶馬對夫人的敬仰,都在酒裡!”

雲倩倩哼哼享受一番,又開始看書。

寶馬和周伯怯怯互視,心中悻悻。

“夫人怕是入魔了?”

“寶馬,你剛進來,又想著出去了?”

“不是,關鍵……夫人用的啥小計,值得你們這般捧?”

若真是計,那就好了!

周伯暗暗一歎,默默傳音。

“一塊仙鴛璧,一顆靈鴦珠。”

寶馬瞪眼:“就,就硬湊啊?”

“嗯?”周伯睖眼。

寶馬一激靈,讚道:“二人六境可期,夫人大手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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