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章 有師兄罩著的日子,實在是太幸福了!(1 / 1)

“柳經曆著實謬讚,在下初涉仕途,還有許多需要向諸位學習取經……”

“這話說得好,正所謂取長補短,咱是該多交流,不喝酒如何交流?”

“柳經曆所言極是,但在下近日實在太……”

“你喝不喝?”

Chua一下,一桌子的人都愣愣看向王順。

牛威武眨眨眼,看向沈青雲。

“沈哥,這位是……”

“啊……”沈青雲忙回神,笑道,“還忘了替你倆介紹,王哥,這位是府衙治中牛威武牛公子,牛公子,王哥之前在鎮部當差,最近調入律部……”

介紹簡短,但經不起有心人琢磨。

牛威武眯眯眼,心思如電。

“律部極其難進,這位能從鎮部調入律部……不簡單!”

難怪敢這般說話。

牛威武知識點+1。

王順微微頷首,心中微動。

“前任治中,被沈哥用金票給埋了,此人雖有宗門背景,但沈哥一請,不還得乖乖給麵子?”

隻是不給柳經曆麵子而已。

再琢磨柳高升方才的話……

“初入仕途就四品?但凡是個秦武人,沒有不嫉妒的!”

哼哼,有點東西,但不多。

王順底氣+1。

四個壞蛋隱晦互視,暗地裡束音成線。

“啥情況?”

“不太了解。”

“二人早有過節?”

“很有可能,咱伺機而動……媽拉個巴子,王經曆真猛!”

……

牛威武朝王順拱拱手,笑道:“在下失禮,卻不知此局是為王經曆接風,那這酒……哎,牛某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這才對嘛,”王順回了一禮,順便給了柳高升一記眼神,隨後笑道,“牛大人果然爽快,王某素來敬重爽快人,稍時定要多喝幾杯!”

“這……”牛威武苦笑點點頭,瞥了眼沈青雲,順便傳音,“沈哥,鴻門宴呐?”

沈青雲比牛威武還懵。

人柳高升和牛威武不客氣,那是賣飛魚服賣出來的交情。

王順這一嘴炮,轟得簡直莫名其妙。

“牛公子誤會,王哥……就是直腸子,說話直,心是好的。”

“哦哦哦,原來如此……”

牛威武答應喝酒,局麵便緩和下來。

柳高升又開始和杜奎傳音。

“剛王經曆看了我一眼。”

“他什麼意思?”

“唔……你把我想問的問了。”

“形容下什麼樣的眼神,我分析分析。”

“就好像……我采了好多花,給月月的時候,看她的眼神……”

呸!

杜奎沒料到柳高升擱這兒撒了把狗糧喂自己,邊暗罵邊琢磨,少頃一咯噔。

“給花時的眼神……按柳高升的尿性,這眼神應該是,月月你看我厲害不厲害……嘶!”

王順給柳高升這種眼神?

“我們中間,這是出了個妖人啊!”

杜奎麵色微變,卻又拿捏不定,想了想,看了眼王順。

王順有感,忙以眨眼回應。

“日!”

杜奎飛快收回視線,暗罵不已。

聽柳高升形容,他拿捏不定。

這會兒看到原版的了,險些吐出來。

“柳高升,今日這局最好取消。”

“為何?”

“總感覺王經曆要來個大的,咱怕是還得居中調和呢!”

“這……不太好吧?”

“怎麼不好?”

“說到沒做到,顯得柳經曆很不男人……”

“你……”

“彆誤會,柳經曆沒針對你的意思……不如這般,我倆先撤,但先不告訴拓跋兄弟?”

“柳高升,你做個人好不好!”

杜奎未得回應,暗暗打量柳高升。

“奇怪,看上去比任何時候都正經了?”

這個柳高升,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再看看拓跋倆兄弟,小話說個不停,手裡還比劃著。

仔細一瞅拓跋塹的手勢,一會兒比劃個碗,一會兒比劃個鍋,一會兒雙手比劃波浪……

杜奎納悶。

這些手勢,和敲打牛治中有關係嗎?

“估計忘了初衷,倒也不用提醒了。”

他眼神一轉,看向李飛。

李飛有感,點點頭起身,招呼掌櫃的準備上菜。

還沒走到櫃台,小店又用儘烏泱泱一群人。

抬眼一瞧,李飛心頭哆嗦,下意識捋須。

裘屠見狀,微微眯眼。

“禁武司唯一一把胡子!”

按下心緒,他率先拱手,笑道:“真是巧啊,李老弟。”

“下官見過裘經曆……”

“嗬嗬,不是司裡,叫我裘屠即可……”想了想,略感生硬,裘屠又笑道,“當然,若老弟看得起,叫一聲裘兄更顯親近。”

那邊沈青雲幾人早就轉頭抬臀準備應付。

一聽裘屠這話,屁股不敢抬了。

“吃錯藥了?”

“據說修士每年總有那麼幾日,會性情大變……”

“總之小心為上。”

……

律部和仙部,平日關係還不錯。

可一旦沈青雲在,演都要演幾分對立感出來。

“原來是仙部眾同僚,真是巧啊。”

沈青雲起身拱手,笑著招呼,又朝夥計招招手,仙部按人頭上一杯奶茶,算作他個人請的。

“沈……經曆著實客氣。”裘屠一眾微笑還禮。

柳高升杜奎,下意識互視。

“聽上去,是要喊沈哥?”

“也可能是沈判官叫順口了……杜奎,你也太天真了,沈哥的洞他們一日不搞,這關係……哦哦,裘經曆好……嘶!伱叫柳經曆什麼?”

裘屠一怔,笑道:“柳兄。”

“哎彆,”柳高升忙擺手,“裘經曆就當行行好,柳經曆非常喜歡彆人叫我柳經曆。”

“哈哈哈,依柳經曆便是!”

裘屠有些尷尬,腳趾收縮之餘,讓眾同門挨個兒上前叫一聲柳經曆。

沈青雲在一旁看得直摸鼻子。

牛威武瞅了兩眼:“沈哥,這局麵我看不懂啊。”

“我也看不懂。”

“這幫歸墟門的弟子,委實有些……喲,這個王經曆,來頭是真不小啊!”

見裘屠一眾和律部老人打了招呼後,和王順更親熱,牛威武直接傻了。

王順倒有些受寵若驚,不由看了眼柳高升,並傳達著——柳經曆,為了給我王某人接風,你連仙部的都請了嗎的意思。

柳高升哪兒懂,敷衍了個——我辦事,你儘管放心的眼神,並輔以眨眼。

“柳經曆這麵子給大了!”

王順默默感動。

寒暄結束。

雙方各坐各桌。

裘屠屁股剛落地,就忍不住抹汗。

“這般獻殷勤式的的交際,比鬥法還難啊……”

但效果看上去還不錯?

不太確定,他忙以眼神詢問,眾同門忙回應。

“二師兄,你是那個!”

“對沈哥不卑不亢,卻也透露出一絲和善之意……”

“對律部老人更親近了,王經曆和李都事,更是受寵若驚!”

“總之二師兄的分寸,拿捏得恰到好處!”

……

看來我裘某,也不是不會為官嘛!

想想有些得意,卻也有些唏噓。

“本想靠本事吃飯,結果……最後還是要加入!”

正想著,他又見六師弟徐青欲言又止,心頭微凜。

“六師弟,可是出了紕漏?”

可不!

而且是大紕漏!

徐青暗歎傳音:“二師兄,咱似乎……忘了那位牛威武了?”

嘶!

眾人倒吸口涼氣。

“還真是!”

“太失禮了……”

“失禮還好,人就站那兒咱都給忘了……不正說明我們心懷叵測嗎?”

“二師兄,這可如何是好?”

……

裘屠想了想,傳音道:“無妨,咱此行目的,是和沈哥化乾戈為玉帛的,牛威武縱是獸宗宗主嫡孫,也算不得什麼!”

得,二師兄折腰都隻為沈哥折腰!

“這要告訴沈哥,沈哥會不會很有成就感?”

徐青正悻悻,又聞裘屠傳音。

“列位注意,稍後突破口還是王經曆和李……李都事就算了,他官職較低,不怎麼開口,主要還是王經曆……”

“二師兄,如何突破?”

“很簡單,人雲亦雲,”裘屠的傳音擲地有聲,“什麼叫自己人?認同就完事兒了!”

行,倒也簡單!

仙部眾人暗鬆口氣,還待點菜,見季哥端著奶茶起身,朝中央律部一桌走去。

“沈哥。”

沈青雲回頭轉身,笑道:“季兄這是……”

“主要是表達感謝,”季哥臉上的感激很誠摯,“沈哥一句話,又為咱單騎救主開拓了一條路子。”

沈青雲還疑惑,一旁牛威武就樂道:“這事兒我知曉。”

“牛公子,到底怎麼回事?”

“前些日子,不是有仨兒富商雇迎春樓的姑娘,邊鍛煉邊伴奏鼓舞嘛,”牛威武笑道,“這風氣一起來,雇姑娘的就多了嘛。”

這功勞我可不敢領啊!

沈青雲忙道:“季兄,你要感謝都要感謝你自己,我記得單騎救主早有這路子……”

“有是有,但沒打開啊。”

“那也是季兄你親自打開的,和我絕對沒半個銅板的關係!”

“我覺得……”

“行了行了,”牛威武看向季哥,“真要感謝沈哥,也輪不到你。”

季哥疑惑道:“為何?”

“迎春樓,都有姑娘給沈哥立牌位的了。”

聽到這話,說小話的拓跋倆兄弟轉過頭來,肅容問道:“此話怎講?”

牛威武唏噓道:“一是跟風者眾,其次,迎春樓掌櫃一瞧還有這種好事兒?當即開了一門叫陪練的路子,這可好,姑娘們出去陪練,有益身心,不用接客,銀子還有的賺……”

倆兄弟臉都白了,看向沈青雲,嘴皮蠕動,又不敢出聲兒。

“哥,沈哥這……什麼意思?”

“能有什麼意思,玩兒唄。”

“嘶,沈哥也玩,玩兒姑娘?”

“人高端,鍛煉的是身體,玩兒的是精神……奶奶的,這絕戶計啊!”

……

二人暗暗哭嚎塔被人偷了,一旁柳高升笑眯眯道:“沈哥高義啊,拓跋兄弟,你們不替那些姑娘謝謝沈哥?”

很好,我們還要在背後幫忙推!

倆兄弟咬牙強笑,舉杯喝道:“沈哥高義!”

季哥也舉杯笑道:“算我一個!”

沈青雲頭皮發麻,隻能硬接此招。

仙部眾人聽完,麵麵相覷。

“哎,不得不佩服沈……經曆,真是會辦事!”

“可不,我們之前還苦惱如何推廣簡易煉體的惠民之舉,人沈哥一句話就把事兒給辦了!”

“何止於此,那些姑娘淪落風塵,何其可憐,今朝脫離苦海,又是何等幸運!”

“老九你這般多愁善感的嗎?”

……

季哥回座,一切回歸正常。

不多時酒菜上桌,律部眾人先行開動。

輪了三杯後,牛威武正要和沈青雲聊,王順提杯起身。

“牛治中。”

得。

牛威武無奈,微笑起身,舉杯笑道:“恭喜王經曆調入律部,在下敬……”

“且慢,”王順搖頭道,“牛治中為客,這杯該我敬,當多謝牛治中賞臉才是,我乾了,你隨意!”

王順一昂頭乾了,反杯一亮落座。

“果然豪爽!”

牛威武暗讚,笑道:“在下恭敬不如從命了。”

說完,他輕抿一半,放杯正要落座……

王順探頭一瞅:“牛治中,你養魚呢?”

話音落,裘屠眼睛一亮,用眼神通知眾同門:“行動!”

眾人接令,齊刷刷轉頭看向牛威武。

牛威武正要回應王順,被這動靜嚇了一跳。

轉眼一瞅,仙部眾人每雙眼睛裡,都寫著——牛治中,你養魚呢?

“嘶……”

饒是背景深厚,牛威武也摸不準這局的水是什麼水,瞥了眼沈青雲的同時,舉杯慚愧道:“哈哈,是我不對是我不對,我……”

“自罰三杯,”王順起身,大氣斟酒,“我陪牛治中三杯!”

沈青雲徹底懵了。

“我上午透露和牛公子的關係,就是想拉你們雙方多親近……”

然後這他媽到底怎麼回事啊?

沈青雲用無辜的眼神,向柳高升四人求救。

柳高升有感,想了想,起身笑道:“甚少和牛治中喝酒,我也陪三個。”

沈青雲無語,看向杜奎。

杜奎嬌笑道:“我也陪。”

拓跋兄弟互視。

“哥,父親常說,會怪怪自己……”

“然也,此事怪不得沈哥,隻能怪這個牛威武!”

“身為修士,一天天不思修行,儘想著迎春樓……”

“新仇舊恨,待會兒我們單獨敬……死他!”

……

裘屠一瞅這場景,頓時明悟。

“列位,高端局啊,有人唱紅臉,有人唱白臉……嘶,律部這是和牛威武不對付?”

“二師兄,我也看出來了!”

“紅臉白臉,這是要往死裡整?”

“二師兄,咱唱什麼臉?”

“還用說?”裘屠凝聲道,“王經曆什麼臉,我們就什麼臉!”

酒局上出現了罰酒,那氣氛蹭蹭往上冒。

王順剛坐下,拓跋天舉杯起身,笑眯眯道:“嘗聞牛治中乃人中之龍,某不勝欽佩,敬牛治中一杯!”

還真是鴻門宴!

牛威武眉梢一挑,還待開口問沈哥……

“好歹讓牛治中吃口菜啊,”柳高升忙起身,拿公筷夾了片毛肚送入碟內,“牛治中嘗嘗,嘎嘣脆……至於這杯,柳經曆替你喝了,拓跋天,柳經曆先乾為敬!”

“還是柳兄懂我!”

沈青雲茫然之餘,隱隱有些感動。

見柳高升一飲而儘,拓跋兄弟傻了。

“誒不是……這懟牛威武的局,誰組的來著?”

“哥,就柳哥!”

“他這什麼意思?”

“這貨多半……等等,他給我眼色呢,這眼色……嘶!這是欲擒故縱之計?”

“啥意思?”

“他想接近牛威武,然後暗中使壞!”

“漂亮!兄弟,咱幫柳兄一把!”

……

一旁王順,還在往肚裡順剛剛的四杯燒刀子,沒反應過來。

裘屠反應就快了。

待拓跋塹敬酒被柳高升擋了,他抓住轉瞬即逝的機會,提杯起身。

“行動!”

仙部眾人唰唰離凳,排成一條貪吃蛇,在裘蛇頭的帶領下,往牛威武吃了過去。

“這他媽和一個沈二叔比,也不太遜色了吧?”

牛威武有些坐不住了,雙手撐桌:“沈哥,我突然想起……”

柳高升瞪眼:“急什麼急!”

“對,急,急什麼急……”王順打了個酒嗝,紅著臉道,“是,是男人就繼,繼續……”

見牛威武隱有不快,柳高升小眼神嘚兒就亮了,忙笑道:“牛哥莫急,有柳經曆在,不怕!”

杜奎一直暗中觀察柳高升。

看到這裡,明白了不少,暗暗冷笑。

“這狗日的,多半有事求牛威武,拿咱鋪墊呢!”

稍一琢磨,他也笑道:“算我一個。”

拓跋兄弟互視,陰險一笑。

“哥,杜奎也加入了!”

“勝算更大,乾他!”

“咱也去後麵排著……”

……

這一圈兒敬酒,沈青雲都沒躲過。

一口一口輕抿,都乾了七八杯。

牛威武看得冷汗直冒。

事到如今,他也看明白了。

“沈哥和杜柳二人是自己人,其他人……”

和王經曆都是一個品種的直腸子嗎?

還待感慨,他眼角餘光一瞅,表情頓時抽搐。

“娘的,又排上了……”

酒猛局短。

一個時辰不到,燒刀子甩翻大半。

沈杜柳一倒,牛威武也不能幸免,趴桌上,還罵罵咧咧的。

“成了!”

裘屠等人哪怕暗中作弊,此刻也都頭暈目眩。

但臉上的紅,絕對有大半是興奮。

眾人互視,還不忘讚歎。

“沈哥這局,委實高明啊。”

“若全都針對牛威武,他肯定提防……”

“為扳倒牛威武,沈哥不惜隻身入局,屈辱伺敵!”

“跟著沈哥辦事,就是痛快!”

……

“行了,”裘屠強行保持清醒,肅聲道,“我總結一下,此事咱純屬順道幫律部的忙,且辦得異常漂亮,回去後多多思考,另外,先把賬結了,再分成幾隊,送他們回……師父?”

季哥搖搖晃晃笑道:“送師父那裡?二師兄,你莫開玩……”

裘屠踹了季哥一腳,忙上前恭敬道揖。

“裘屠見過師尊。”

眾人一哆嗦,回頭一瞧,站在小店門口的,可不正是自家師尊!

佇立良久的秦墨染,麵無表情嗯了聲兒,邁步入店。

待走到牛威武身旁,她輕輕一歎,伸手抄過牛威武腋下,將人扶起,朝店外走去。

“都和你說了,少喝點兒的……”

秦墨染座下眾弟子,道揖的姿勢僵了不知多久,方才緩緩抬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最後齊齊看向裘屠,心中突生感悟。

“這大抵就是師兄存在的意義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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