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9章 日後拓跋塹就是我律部第一童子了!(1 / 1)

頤心殿。

鐘情肚子漸大。

饒是身懷三境修為,下肢水腫得也厲害。

林嬤嬤一旁盤坐靜修,對秦墨矩給老婆按摩視而不見。

但聽到兩口子談及沈青雲,她睜開了眼睛。

“是真的嫌棄?”

“要朕來看,是真嫌棄。”

“這就沒道理了,那個白小蓮,臣妾遠遠瞧過,傾國傾城之色,青雲他……嘶!”

“情兒,你……嘶從何來?”

“臣妾琢磨青雲他……”

“放心,朕很確定。”

“陛下如何確定?”

“和沈青雲交好的二人,一個明日成婚,另一個也差不多了。”

見夫君表情詭異,鐘情奇怪道:“陛下在說什麼,臣妾的意思是,難道青雲不以貌取人?”

咕咕咕……

秦墨矩回頭看向林嬤嬤,見林嬤嬤麵無表情,他心中無語,又轉過頭來道:“朕也是這意思,那個呂不閒的身材樣貌,便能充分說明沈青雲並非以貌取人。”

鐘情讚道:“青雲果真不一般,陛下這番苦心,他隻能心領了。”

“哎,他彆怪朕狗拿耗子就行了。”

“陛下,青雲可不是沒心沒肺的,要不他能深夜入宮稟告此事?”

“是,”秦墨矩悻悻道,“他是拿朕的聖旨當回事,但你沒瞧見,他跟頑童似的一蹦一跳出的宮!”

“咯咯咯……哎喲,肚子怎疼起來了……”

沈府。

沈青雲早早躺床上,回顧今日經曆。

“呂哥賽道方麵,至少殺出淘汰賽沒問題……”

“薛姐口中那個下不贏的,多半就是陳留了。”

“我就奇了怪了,以德服人、與人為善的沈青雲,你怎麼就看不起昔日同窗了呢?”

要被我知道誰在造謠,小爺我讓柳兄替我報仇!

想到柳兄今日的騷操作,沈青雲腳趾頭都繃緊了。

“鼓鼓!”

鼓鼓呲溜一聲,從被子裡鑽出。

“去把儲物袋裡的罪證銷毀……少爺重獎!”

鼓鼓剛要縮回鋪蓋裡,聞言嗖嗖跑了出去。

沈青雲悻悻。

“這樣明日大人問起,我也不心虛,又不是我燒的嘛……”

待鼓鼓辦完事兒回來,少爺的嘴巴也開始忽大忽小了,夢囈吩咐。

“醜,醜時叫,叫我起來哈……”

鼓鼓也不生氣,小手一抹,兩麵旗子立在屋裡。

端詳少頃,她小心翼翼收好。

罪證什麼的她不清楚,少爺的字她才舍不得丟,更遑論燒了。

醜時未至,鼓鼓開始推攘少爺。

推了一刻多鐘,沈青雲像是剛從深淵中爬出,一副將死未死的模樣,可憐巴巴瞅著鼓鼓。

鼓鼓心都要化了,小奶手掄圓了給了少爺一巴掌。

沈青雲先是一懵,懵完整個人迅速清醒。

“鼓鼓,想下雨嗎?”

鼓鼓盯著洗臉的少爺,神情懵懂。

沈青雲晾好毛巾,手臂劃了老大一圈兒:“少爺算定,今日有兩場大雨,皆在鼓鼓掌控之中!”

鼓鼓大圓眼漸漸有了光,小腦袋點個不停。

“哈哈,走人!”

鵬程巷。

呂府燈火通明。

整一條巷子,被各種車堵得嚴嚴實實,卻沒多少雜音。

“小少爺。”

“辛苦大掌櫃,可都準備好了?”

“小少爺放心,我們這邊兒核對完,還請呂夫人核對過,來回三遍,隻有多的,沒有少的。”

“那就好,”沈青雲笑道,“回頭走我賬上支出,參與呂哥婚事籌備的,每人二十兩。”

“小少爺,這大可不……”

“哈哈,都沾沾喜氣。”

“多謝小少爺!”

一路入府。

呂府下人東奔西跑,都在配合雲氏商行的人。

現場布置。

宴席準備。

桌椅布局。

……

沈青雲巡視一圈兒,暗自點頭。

婚禮和奢華沾不到邊兒。

但奢華以下,已經做到了極致。

這還隻是明麵兒上眾人能看得到的。

“小沈。”

“呂哥就起來了?”

“根本就沒睡,”呂不閒走近,臉色在燈光映襯下,是興奮的紅,“是不是要去接親了?”

沈青雲笑道:“吉時還差一會兒,呂哥,這才分彆半夜就舍不得嫂子了?”

“也不是舍得與否,”呂不閒朝在正廳瞧去,見自家娘兒坐裡麵抹淚,不由歎息道,“一樁心事,總算要落地了。”

沈青雲也感慨點頭。

“前世還好,三十啷當不結婚,那叫享受自由……”

放這一世,那叫不孝子。

沈青雲也沒勸,酸酸道:“旁人都說仕途得意,情場失意,呂哥你這既要且要的命,就彆感慨了。”

“哈哈,”呂不閒大笑,狠狠抱了抱沈青雲,“我最大的得意,是與小沈你相識。”

“呂哥你要這麼說的話,今兒就沒嫂子什麼事兒了,咱倆結!”

“哈哈哈……”

醜時三刻,柳高升一行盛裝抵達。

幾人杵門口,你看看我身後載著賀禮的車,我看看你的車,一番攀比後,入門的順序也出來了。

“呂僉事,沈哥,柳經曆來啦!”

杜奎幾人雖感慨,卻也服氣。

拓跋天思索道:“我現在回去再準備一份,還來得及不?”

“沒這必要,”杜奎嬌笑,“我們是單純慶賀,柳高升是買平安,價格當然不同。”

拓跋塹連連點頭:“這話說的極是。”

杜奎瞥了眼拓跋塹:“你怎麼會認為,我們中是包括你的?”

拓跋天眉頭先是一皺,隨後展開,慶幸道:“還好分家分的早。”

“哥你……”

拓跋塹還待說什麼,呂不閒三人走了過來。

“恭賀呂僉事大婚……”

幾人熟稔,先把禮給唱了。

呂不閒也不介意,拱手道:“今日勞煩諸位同僚相助。”

“呂僉事說哪裡話,”拓跋塹還記著杜奎的提醒,忙表決心,“今兒就一句話,呂僉事彆把我當人看,隨便使喚!”

“誒?”沈青雲眼前一亮,上前握住拓跋塹的手,“拓跋兄弟覺悟之高,令我敬佩,如今正有一事,需要像拓跋兄弟這樣的人……”

拓跋塹擺擺手:“沈哥莫解釋,用便是了!”

眾人齊齊甩出倆大拇指,隨後帶著車隊,前往多子巷接親。

車上,柳高升好奇問道:“沈哥,你打算咋用拓跋塹?”

“玩笑而已,”沈青雲笑道,“呂哥大好的日子,人人都要開開心心的嘛。”

“好,沈哥高見!”柳高升正色認同,隨後賤兮兮道,“那開開心心的背後是啥?”

沈青雲悻悻道:“也沒什麼,思來想去,婚禮就差個童子……”

噗!

柳高升直接噴了:“他當童子?”

“怎就當不得童子了?”拓跋天正色道,“他又沒成婚。”

“不是,”柳高升看向沈青雲,“沈哥,童子要端茶迎轎,拓跋塹搞得來?”

杜奎笑道:“要不你來?”

那我禮不是白送了?

柳高升哼哼:“沈哥說的是,人沒有天生就行的,哪裡不行補哪裡,日後拓跋塹就是我律部第一童子了!”

呂不閒歎道:“要不還是小柳來算了。”

眾人大樂。

星夜接親,彆有一番滋味。

至卯時,車隊抵達多子巷紅宅。

紅宅燈籠高掛,大門緊閉,將其內的熱鬨和歡騰鎖住。

隨行的司儀開始忙活分工。

沈青雲抬頭看了眼不遠處的大喇叭。

下一刻,滋滋滋……

縹緲的笛聲起。

眾小一愣,看向沈青雲。

“沈哥,這是……”

沈青雲笑而不語,指了指耳朵。

下一刻,笛聲降,歌聲響。

“春暖的花開,

帶走冬天的感傷,

微風吹來浪漫的氣息。

每一首情歌都充滿意義,

我就在此刻突然見到你。

……”

淡淡的溫馨,分外貼合夜的靜謐。

呂不閒聽完主歌,眼圈兒不由一熱,有些想哭。

杜奎喃喃道:“真好聽啊。”

見幾個正主不思接親,在女方門口開始聽歌,司儀蛋疼。

“小少爺,呂大人,吉時已到,咱得想辦法把門打開……”

沈青雲笑道:“放心,我早已安排好了。”

話音剛落。

紅宅大門哐當一聲大開。

殷紅大馬金刀走出,掃了眼眾人,轉身揮手:“走,去接人!”

眾小目瞪口呆。

“沈哥,這是成婚啊,你玩兒無間道?”

“怎麼說話呢,沈哥這叫智取……抱歉,拓跋天,請原諒我在你麵前提智之一字……”

“嗨,這麼好的事兒,為何我……”柳高升有些不滿,“沈哥,你昨兒就該提醒我啊。”

沈青雲樂道:“要不對外就宣布,是你策反了殷大統領?”

“那多不好意思……”

是我淺薄了!

沈青雲摸摸鼻子,趕緊進門。

殷紅這一手,紅家陣腳大亂。

但沈青雲何許人也,雙手朝前一揮,大喝道:“紅包雨,鼓鼓上!”

話音落。

紅宅裡下起了紅包雨。

紅家眾人愕然抬頭,見天上滿是寸許見方的小紅包,顯然裝著碎銀,落的那叫個快。

“不是,這……如今天譴流行這樣玩兒了嗎?”

“我,我也沒見過啊……”

“謔,五錢銀一個!”

……

紅包雨下個不停。

紅家小年輕,頭都顧不得抬,忙著撿未來的嫁妝。

長輩們有心撿又抹不開麵兒,想阻攔又舍不得紅包,一時間都呆住了。

沈青雲一行人趁機殺將進去,直衝閨樓。

還沒走到月門,眾人齊齊看向正廳外,隻見一離地丈許高的椅子,古怪得緊。

“奇了,這什麼玩意兒?”

“昨兒花夜沒見著啊。”

“這麼高的椅子……嘶,呂僉事,怕是給你準備的?”

呂不閒也有些發麻:“紅家人也太會玩兒了,這我怎上……”

“咳,”沈青雲忙道,“為免夜長夢多,呂哥,抓緊時間吧。”

呂不閒深吸口氣,腳下加快,衝進閨樓,噔噔噔上樓去了。

眾小不免擔心。

“呂僉事這般惶急,萬一摔著……”

杜奎話都沒說完,就聽得閨樓裡哎呀一聲,然後是什麼東西從樓梯上滾落的聲音。

沈青雲一驚,無形氣血之力瞬間爆發。

樓梯上,呂不閒才滾了三個台階,就發現自己懸空了。

“呼,險些出意外……”

有了沈青雲神助攻,他也懶得爬樓梯了,直接飄上二樓。

紅梅的娘聽得動靜,正在樓梯口埋伏。

見呂不閒腳不沾地,還給自己呲牙樂了一個,當即兩眼一翻白,直挺挺倒了下去。

嘭!

眾小再驚。

“又,又摔了?”

沈青雲悻悻道:“不是呂哥,是呂哥丈母娘。”

哦~~~是開心得暈過去了吧。

“哎,不出意外,還是出意外了……”

呂不閒想了想,也沒扶,飄進閨房,便見紅梅正在抹淚。

一時間,他五味雜陳,輕聲喚道:“梅兒。”

“夫,夫君!”

紅梅撲了上來,臨近卻又收了力道,抱住了呂不閒。

“今日我倆大喜,你彆傷心了。”

“紅,紅梅沒傷心……”

“那你……”

“就是……”紅梅抹抹淚,哭笑不得道,“本來開開心心的,聽了外麵那古怪的歌,不知怎的就……”

呂不閒樂道:“小沈搞的,不瞞你說,我方才也想哭。”

“蠻好聽的。”

“嗯,梅兒,跟我走?”

“好,夫君!”

呂不閒攜手,剛飄出兩步,心中豪氣生,將紅梅打橫抱起。

紅梅大驚:“夫君,你……”

“放心,今日夫君,如有神助!”

紅宅大院。

紅富士正痛心疾首。

“隻顧著搶紅包,成何體統!”

“大哥,你好好說說他們,我活了五十多歲,就沒見過這般容易就把人接走的,真是氣煞我也!”

紅富士瞥了眼老三,無語道:“你沒比彆人撿的少。”

紅梅爹瞥了眼大哥手裡的紅包,比出大拇指:“哥就是哥!”

紅富士還待開口,發現天上多了二人,抬頭一瞧,正是飛天的呂不閒夫婦。

“得,大敗虧輸啊……”

紅梅爹直起腰,歎了口氣,弓身繼續撿。

“大哥,趕緊撿,都是私房錢!”

閨樓前,眾小目送一陣,正要打道回府,被沈青雲攔住。

“彆著急,”沈青雲笑道,“呂哥他們暫時不回呂府。”

柳高升好奇道:“這又啥情況?”

“去冰城拍婚紗照。”

冰城的家,才是呂不閒和紅梅真正的家。

二人在冰城外落地,牛威武和楚尋兩兄弟早已恭候多時。

牛威武笑迎:“恭喜呂僉事大婚!”

呂不閒趕緊回禮:“多謝牛同知,有勞牛同知久候。”

二人寒暄幾句,牛威武送上賀禮,便領著幾人入冰城。

親衛司老兵出征,新兵集訓,如今守衛冰城的是府衙人手。

見是聽頭上司夜闖冰城,幾人忙捂眼。

入城十數步,牛威武撕碎手中符篆,暖意襲人,將呂不閒鼻尖上的噴嚏給壓了回去。

一路前行,直到冰城深處,見燈火大亮。

紅梅眼神都看直了,舍了呂不閒前行,走著走著,她忍不住大哭起來。

“夫君……”

呂不閒也有些愣。

冰城深處,是沈青雲為二人打造的初會之地。

如今初會之地,明珠高掛,囍字連綿。

每顆冰樹上,都掛著對婚姻美好的祝福。

“在天願為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

“死生契闊,與子成悅……”

“百年恩愛雙心結,千裡姻緣一線牽……”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

才走過四顆冰樹,呂不閒的淚也滾落下來。

“夫君!”紅梅又撲進呂不閒懷裡,“紅梅好,好開心……”

呂不閒壓下對沈青雲濃濃的感激,輕撫紅梅:“我也很開心。”

牛威武笑道:“呂僉事,呂夫人,沈哥說至少有一個半時辰,在下便不打擾了,另外,也莫在意他二人,沈哥在裡麵還有些準備……”

說完,牛威武遠去。

楚尋倆兄弟也開始打量環境,尋找角度。

“梅兒,走,”呂不閒看向深處二人的冰之小宅,憧憬道,“為夫帶你回家。”

臨近卯時。

二人相擁而出,返回鵬程巷,在沈青雲氣血之力幫助下,悄悄摸入呂府。

“小沈……”

沈青雲忙擺手:“呂哥,現在可沒功夫聊,趕緊迎客先。”

首先來的,便是剛暴富的紅家親朋。

昨日先是感受到了未來三姑爺的權柄之威。

今日天沒亮,又被三姑爺的銀子砸上人生巔峰。

此番呂府再見三姑爺,紅家人比呂家的親戚還熱情積極,搞得呂家親朋很不適應。

“沈哥沈哥!”負責迎客的拓跋塹忙跑進來,喊道,“大人來了!”

呂不閒一驚,急匆匆迎出,還問道:“來這般早?”

“今日大人主婚,”沈青雲湊近耳語,“你的事大人自然上心,也是怕出岔子,提前來適應。”

二人至府門,就要把霍休迎進來。

“且不忙,”霍休看了眼拓跋塹,“你是童子?”

拓跋塹恭敬道:“蒙呂僉事信任,屬下……”

“嗯,老夫樂意看到你們其樂融融相處,”霍休笑眯眯道,“不過童子非你這身打扮,隨老夫進去,幫你改進一番。”

目送大人和拓跋塹進府,呂沈都有些憧憬。

“呂哥,你先進去陪客,我在這兒頂一會兒。”

呂不閒剛走,律部王順和李飛聯袂而至。

“沈哥!”

“王哥,李哥!”

王順瞥了眼呂府外的聲聲不息機,感慨道:“這排場真大啊,下回我成婚,必須請沈哥出馬才是。”

“哈哈,好說好說,”沈青雲伸手虛引,“快請快請,大人已經到了。”

二人之後,便是禁武司三部同僚。

沈青雲迎完,正要轉身,便看到紮著倆包子頭的拓跋塹,扭捏出現。

“嘶!你那倆包子髻……”

“沈哥,是,是假髻。”

“我知道……”

“但是真包子!”

沈青雲緩緩點頭,再左右看看,發現沒人注意到自己和拓跋塹的交流,扭頭就跑。

“哎沈哥,沈哥……”

拓跋塹咬咬嘴唇,走出府門,腳趾緊緊摳住石板,繼續迎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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