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俏兒一股怒火直衝胸臆,攥緊了十指!
這狗東西真是巧舌如簧,顛倒是非。明明是他蓄意謀殺,現在卻要把臟水潑到沈驚覺身上,企圖挑起事端惡化沈驚覺和霍氏的關係,讓霍老爺子更堅定地出麵保自己!
“驚覺,事關兩大家族的聲譽,你可萬萬不能兒戲呀!”
秦姝拿出了自己當家主母的款兒,一副關心晚輩,顧全大局的憂心忡忡,“我們知道,因為離婚的事,你一直覺得對唐小姐有所虧欠。見她出了意外你自然想幫她出口惡氣……”
“惡氣?沈夫人,你這話從何說起?”
霍鵬程越聽越不悅了,擰著眉質問,“我們霍家哪裡得罪了沈總,要沈總拿我們家的人出氣?但我們霍家的人是軟柿子還是出氣筒?彆欺人太甚了!”
一番言論,引得霍氏的人義憤填膺,盯著沈驚覺的目光殺氣騰騰。
“哎呀,霍二爺你誤會了,驚覺和霍氏有什麼梁子呢,他和霍大少爺還是生死之交呢。”
秦姝嘴角勾起戲謔,陰冷的目光瞥向唐俏兒,“和你們有梁子的,是唐小姐。整個盛京誰不知道,唐小姐和霍二小姐是水火不容,針尖對麥芒啊。
這回唐小姐出了意外,比賽又險些被霍氏拿下,我想唐小姐心裡肯定是意難平的。驚覺你想要幫唐小姐討回公道,也就不難理解了。”
眾人錯愕!
唐俏兒和霍昭昭明裡就不咬弦,這誰都看得出來。但為了報複,竟然直接嫁禍,隻為臟霍氏一手,還有這種操作?
唐萬霆臉色如覆淩霜,他煞白的唇緊抿成直線。
這種卑鄙無恥,下三濫的女人根本不配跟她對話,多看她一眼都是對自己的不尊重!
就在沈驚覺和唐樾都準備開腔時,有一個人比他們更先一步——
“秦姝,沒想到過去了這麼多年,你依然沒有任何收斂。”
向來怯弱的楚柔站了出來,澄淨的眸發出一道厲芒,“二十多年前你就愛搬弄是非,二十年後,你做事依然這麼卑劣惡毒,狗肉上不了席麵!
隻是你找錯人了,俏俏風光霽月般的人,做過多少善事,幫助過多少人,在我們海門有口皆碑,不是你三言兩句就能詆毀、玷汙!
我也不是以前任你宰割的楚柔了,你可以用你那根陰毒的舌頭背刺,羞辱我,但你彆想故技重施,傷俏俏分毫!”
所有人都驚呆了!
楚柔名如其人,溫柔如水,這大概是她這輩子說過最恨的話。
她敢站出來,並不是為了替自己出氣,隻是因為她見不得俏俏受這毒婦的欺負!
“柔姨……”唐俏兒鼻腔酸澀,幾欲落淚。
“嗬嗬,三太太,我什麼時候搬弄過你的是非了,你可不好含血噴人哦。”
秦姝縮了縮肩,裝出一副單純無辜的樣子,說出來的話卻句句紮人,“我說出口的話,哪句不是事實啊?當年是你自己沒有守好做人的底線,貪戀一時的輕鬆服用了違禁藥品才導致小便失禁,身敗名裂的。誰又逼過你?害過你?
你當年若真的無辜,出了事為什麼不拿出證據來替自己澄清,而是選擇徹底息影?如今你是覺得,自己是高貴的唐家三太太了,又為唐董育有女兒,今時不同往日了。所以才借機跳出來想仗著唐家的勢,報私仇,泄私憤?
哈哈哈……你說我狗肉上不了席麵?你做賤妾的就能了嗎?”
空氣凝固,鴉雀無聲。
就連霍家的人也都紛紛咋舌,覺得秦姝這幾句話,太猖獗了,太過分了!
沈白露眼見沈光景的臉色漸漸陰暗,嘴角直抽,臉色鐵青,不禁驚惶地捏了把汗。
連她都覺秦姝戲過了,精神似乎異常地亢奮。
尤其是最後兩句,那簡直就和指著鼻子罵沒有區彆!
“秦……姝!”
楚柔恨得赤目欲裂,渾身氣到哆嗦!
就在這時,唐萬霆攬上她的肩,炙熱的大掌箍在她肩頭,五指輕輕收力。
他雖緘默,但楚柔卻清晰可聞從他胸腔間傳來的強烈心跳聲,她通紅的眼眶盈著淚光,有他在她便有了避風的港灣,心靈有了依靠。
“沈董,你身為一家之主,到底能不能管得了你家這嘴賤的臭娘們兒?”唐萬霆驟然寒聲開口,鋒利的目光仿佛要紮爛秦姝的五臟六腑。
眾人:“?!”
嘴賤的……臭娘們兒?!
如果把臉遮住,你壓根兒想不到,這話竟然是唐萬霆這頂級大佬說出來的!
秦姝羞憤欲炸,臉比豬肝都紅!
但在觸及到唐萬霆淩厲眼神的瞬間,她明顯地畏縮了。
沈驚覺徹底怔忪住,俊容不知該作何表情,“唐董真的……語出驚人。俏兒,我算是知道,你隨誰了。”
“他啊,驚的就是你們這些外人。打我認識他他就這樣,在家更是什麼虎狼之詞都敢往外嘣。你慢慢習慣吧。”
唐俏兒話音未落,突然手機發出震動。
她低垂長睫,悄悄看了一眼。
驀地,大小姐看向秦姝,緋唇冷冷地輕揚。
“阿姝,這次,的確是你言行不當,馬上向三太太道歉。”沈光景深吸了口氣,冷冷下令。
秦姝恨得口舌生煙,牙齦咬得生疼。
她低估了唐萬霆對楚柔的愛護,那種愛護,她甚至都從來不曾從沈光景那裡得到過!
但她敢跟楚柔叫囂,卻不敢得罪唐萬霆,便隻能梗著脖子低聲道:“剛才是我一時情緒激動,失態了。對不住了,三太太。”
“嗬,就這麼,算了?”
唐萬霆眼神懾人非常,灼灼如燒,“你當我唐家的人是好對付的?你當我唐萬霆的女人是好欺負的?
還有,剛才你出言惡語中傷我女兒,你以為我聾了沒聽見?你在老子雷點上蹦迪,一句對不起就結了?天底下沒這麼便宜的好事兒。”
“唐董,那你還要如何?”沈光景很不耐煩。
雖然他不滿秦姝惹麻煩,但唐萬霆對他們沈氏的態度也讓他分外不爽。
“你家這臭婆娘扇自己倆嘴巴,一個賠我女人的不是,一個賠我女兒的不是。我就看在你家沈老爺子的份兒上放過她了。”唐萬霆這要求提的輕描淡寫。
卻像核彈炸翻眾人!
讓沈氏夫人自己抽自己?唐萬霆怎麼乾脆不找個人在她頭頂上拉屎呢?!
“你……你太欺負人了!我可是財閥夫人!我是沈董的妻子!你怎麼敢提這種要求?!”秦姝氣得邊跺腳邊嗷嗷亂叫。
沈光景表情極度難看,但也沒有同意唐萬霆的要求。
但老萬已經等不及了,怒喝一聲:“老齊!”
“是,唐先生!”
齊秘書是什麼人,那可是老萬肚子裡的蛔蟲,老萬的遙控掛件!
隻見他三步並作兩步奪到秦姝麵前。
旁人還沒反應過來,他就掄起胳膊,左右開弓,連抽了她兩巴掌!
“啊!”秦姝痛得發出慘叫,兩頰登時又紅又腫。
想當年,齊秘書可是空手道九段高手,這賤女人苦頭夠吃了。
眼前秦姝被打,周圍卻沒一個人來攔,就連她剛才幫著說過話的霍家也沒一個為她出頭。
為什麼,自然是沒有人,敢再踩唐萬霆的逆鱗。
沈初露嚇傻了,加之被霍如熙緊緊摟住,根本動彈不了。而沈白露眼見母親挨揍,竟然大氣都不敢喘,當起了縮頭烏龜。
欺軟怕硬,狗仗人勢,母女倆真是一脈相承。
“沈夫人,對不住了,但這也是您該得的。望您以後能長點兒記性,謹言慎行。”
說完,齊秘書麵無表情地退回到唐萬霆身邊。
“你……你……!”
秦姝本想發作,可眼見孤木難支,便再度施展苦肉計,頂著張被打成猴屁股的臉,痛哭流涕著撲到沈光景麵前,“景哥!我可是你的妻子啊……你難道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女人被人打成這樣嗎?
還是當著孩子們的麵……我真的沒法做人了啊……景哥!”
她知道,男人,都是好麵子的。
沈光景就算不在乎她,也不能不在乎自己的臉,他豈會坐視不管?
果然,沈光景雙手攙扶住搖搖欲墜的秦姝,盯著唐萬霆的眼神憤怒洶湧。
他剛要開口,賽馬場對麵觀眾席中央的大屏幕,突然在這時亮了起來。
全場所有人的視線,不約而同地被這麵巨大的屏幕吸引,全都彙聚了過去。
“你們瞧!那是什麼鬼?!”
“好像是一段監控錄像呢?不過拍得可比普通監控清晰多了。”
“咦?不對……監控裡的這個女人,怎麼看著這麼眼熟呢?”
“靠!能特麼不眼熟嗎,這不是秦姝嗎?!”
畫麵中的人一舉一動,甚至說出口的每句話,每個字,都無比清晰。
所有人都親眼看到,秦姝拿起注射器紮進了自己的血管裡。
幾秒過後,這女人開始眼神渙散,失控發笑,手舞足蹈……
她躺在地上沒羞沒臊地扭著腰肢,喉嚨裡還發出不堪的呻吟。
然後,她竟然雙手撫摸起了自己,扒起了身上的衣服!
很快,她便全身上下一絲不掛地出現在大屏幕上,不止如此,她的手還往身下探去……
“臥槽!秦姝在乾什麼?!太辣眼了!”
“這還看不出來啊?她這是嗑藥後的致幻反應,她注射的肯定是毒品啊!”
“快錄快拍!一會兒掐了可就不播了!”
“萬人一齊看毛片,還是沈氏董事長夫人的片,且沒有打碼。這我必須好好欣賞,永存硬盤!”
轟隆——!
淩空一道震耳欲聾的驚雷,直劈在秦姝頭頂上,仿佛把她炸成了一片廢墟。
她臉色慘白,目光混亂,傻呆呆地盯著屏幕上赤裸的自己,又閉上眼睛晃了晃腦袋。
再睜開眼,一切都沒有消失。
不是幻覺。
如同末日!
“怎麼回事……怎麼會……”沈光景瞳仁劇烈顫動,臉逐漸脹紅,脖頸的青筋狂跳就像要爆裂了一樣。
他多麼不想承認畫麵中令人作嘔的女人,是跟他同床共枕了二十多年的秦姝。
可他又騙不了自己,那分明,就是秦姝!
唐家的人、霍家謝家,包括威爾遜父子,全都目不轉睛地盯著大屏幕,也都被這太具衝擊力的畫麵震愕得忘記反應。
霍如熙深諳即將發生什麼,立刻將沈初露的頭摁入懷中,在她還沒搞清狀況前抱起她以最快的速度離開。
“哈哈……擦,真特麼刺激啊。”
霍昭昭眼神戲謔又興奮,胳膊肘杵了下已經徹底僵硬石化掉的沈白露,幸災樂禍得不能更明顯,“我說你私底下怎麼那麼放得開,玩兒得那麼野。敢情是有你母親言傳身教啊。”
沈白露明知這是羞辱,可她已經嚇得說不出一個字了。
唯有冷汗順著臉頰慘白的臉頰流淌,體似篩糠地哆嗦著。
沈驚覺星眸猛睜,震驚與驚喜交織下,渾身舒暢得發燙,起伏的胸腔裡,仿佛有灼灼烈焰在燃燒,血液都在叫囂著,沸騰著。
他抬起精壯的臂膀,將身邊的小女人猛地摟入懷中,大掌摩挲描摹她玲瓏的細腰,深眸裡一片熱潮,低啞著問:“丫頭,你怎麼……不告訴我?”
唐俏兒微揚漂亮的下頜與他對視,明眸如火,豔麗無雙,“送你一個小驚喜,告訴你了,還有何情趣?
喜歡嗎?”
沈驚覺溫熱的氣息嗬在她瓊鼻,下一秒,他單手扣住她的後頸,熾熱的深吻重重封住她嬌嫩的唇瓣。
唐俏兒感到他呼吸又粗又沉,與她癡纏的舌尖都在輕輕顫栗。
她細膩靈動的手拉住他的領帶,指尖繞了一圈,調皮又勾引地往下拽了拽。
好開心,好愛男人這出於本能的反應。
所有人都被秦姝這場大戲吸引,給了這對戀人纏綿悱惻的機會。
半響,他們緩緩離開彼此,沈驚覺薄唇上染著小女人的胭脂,紅得像他盛滿柔情的眼窩。
“太壞了。但是,我喜歡。”
賽馬場因這場重頭戲的到來而再次沸騰!
謝家作為東道主,馬場的主人,竟然沒有派人關掉屏幕,而是任由事態升級。
總歸,秦姝是徹底完了。
莫不如拿她的骨頭當一把乾柴,好好給他們謝家的馬場做一波宣傳!
秦姝大約是做夢也沒想到,自己啃了一輩子的人血饅頭,卻有一天,被彆人給啃得渣都不剩。
“景哥……景哥……你聽我解釋!你聽我解釋啊!”
秦姝哆哆嗦嗦地死命拽著沈光景的手臂,嘴唇抽搐,語無倫次,“我、我是被人害了,我是被人下藥才變成那樣的!
我才是受害者!你一定要信我啊……景哥!”
這時,一串雷厲風行的腳步聲傳來。
幾名穿著警服的警察走進vip席,徑直來到秦姝麵前。
“秦姝,你涉險毒品交易、藏毒、吸毒。現在正式對你進行拘捕。”
哢嚓——!
冰冷的手銬,閃動寒芒,扣在了秦姝的手腕上,冷得心驚!
“我沒有……我沒有……沒有!”
忽然,她感到身下,一股熱流順著大腿根,流淌而下。
眾目睽睽下,她,失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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