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就像是被反複打磨,反複排練好的劇本。
秦姝在休息室濫用藥物的不堪畫麵曝光後,警察馬上就來對她進行抓捕。
而此刻,大屏幕切到了vip席。
秦姝神情瘋癲慘淡,當場失禁,並被警察帶走的精彩畫麵,也被以巨幅特寫的方式投射在了大屏幕上。
她曾經混娛樂圈的時候,沒有一刻不在羨慕楚柔可以當女主角,可以有大特寫,讓所有觀眾都能記住她的臉。
她也希望有那麼一天,自己也能得到這樣的待遇。
現在,她終於得到了。
而這讓人難忘的醜態,也讓她一戰成名,作為國民茶餘飯後的談資,“名垂青史”。
“我的天啊……秦姝她是尿了嗎?堂堂財閥夫人竟然被幾個小警察嚇尿了?哈哈哈……太沒出息了吧?!”
“你傻啊,那哪兒是嚇的,那是吸毒產生的並發症!”
“我說的麼,這秦姝也不是頭一回被警察抓去喝茶了。她背後又有沈氏撐腰,就算被抓了沈氏也不會坐視不管的。她有什麼可怕啊。
敢情,是憋不住失禁了!太丟人了啊哈哈,要我不如一頭撞死算了!”
秦姝被警察拖著往外走,她渾身發抖,尿液還在不斷地,淋淋漓漓地往下滴淌。
“景哥……救我啊……我是無辜的……我是被人陷害了啊!景哥!”
沈光景看著地上肮臟的液體,和秦姝的慘狀,他已經震驚到腦中炸裂劇痛,怔怔瞪著眼睛,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的夫人,一次次刷新他的認知,挑戰他的底線!
“沈董,我剛才去讓人關閉屏幕了,但聽說謝家的人攔著,根本不讓咱們沈氏的人進監控室。看來……這是一個局,包括警方來人,從一開始就串通好了。”祝秘書在沈光景身邊低聲說。
“和誰串通了?!”沈光景聲音發緊地問。
“這……我還不清楚,但我會儘快查明事故原委。”
沈光景腦中亂嗡嗡一片,但卻在混亂中突然想起了二十多年前發生的一件事。
在tvc的台慶晚會上,楚柔也曾和秦姝一樣當眾失禁,且是現場直播!
當時,作為特邀貴賓,他和唐萬霆都在台下,全程目睹。
當年的楚柔因為“禁藥門”落得多慘的下場,眾人有目共睹。傳聞她之後得了重度抑鬱症,屢次想要了結自己的生命。是唐萬霆不離不棄地陪在她身邊,又帶她去國外治療,她才擺脫了絕望的陰影,逐漸康複。
今天,在這萬眾矚目下,二十年前的噩夢發生在了秦姝身上。
這讓沈光景無論怎麼看都覺得,像一場精心設計的報複!
於是,他憤懣含恨的目光下意識地看向唐俏兒。
正巧,唐俏兒和沈驚覺深情對視,語笑嫣然。
那雙漂亮狡黠的杏眸,唇角藏不住的,仿佛勝利者般誌得意滿的笑容,對他都是莫大的羞辱,無比刺眼!
“你找的人,也趕來得很及時嘛。”唐俏兒眯起靈慧的妙目,用肩膀撞了男人一下。
沈驚覺的心都被她撞酥了,垂目凝視著她,溫笑一聲,“還不是你調教得好?”
唐俏兒受不得他這樣說騷話,臉羞澀地透出紅暈。
“如果不是你前期鋪墊做得好,這場拘捕不會有如此超出預期,驚天動地的效果。
我的俏兒立了大功,我隻是給你打.打下手。”沈驚覺星眸柔意漸濃,心尖顫得厲害,都不知道該用什麼方式好好謝她。
今晚,看來他得卯足了勁兒,加倍給她疼愛了。
不,他要疼她一生,愛她一世。
“不過,我剛才聽警察說,他們警方是以毒品方麵的罪名抓了她。為什麼不是……”唐俏兒不免有些詫異。
沈驚覺眸色深深,“晚上我們回家,我再詳細告訴你,我的計劃。”
秦姝被抓,除了小兩口外,殺了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
連唐樾都驚呆了,向小妹投去驚異的目光。
而唐俏兒則是調皮地回應他了一個wink。
唐萬霆摟緊了嬌軀顫抖的楚柔,溫柔低問:“是不是嚇到你了?”
雖然秦姝惡有惡報確實爽,但他還是擔心會勾起她的心理陰影。
“萬霆,我沒有你想得那麼脆弱,更何況我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太久了。”
楚柔從唐萬霆懷中離開,徑直走到唐俏兒麵前,目光灼灼,嗓音裡湧動著感激的情緒。
“俏俏,謝謝你。”
唐俏兒眨了眨眼睛,揣著明白裝糊塗,“柔姨,您在說什麼呀?我什麼都沒做啊。”
“我知道,我都明白的……”
楚柔眼含熱淚,拉起她的手在掌心牢牢緊握,“俏俏,柔姨永遠都欠你的,這個人情……無以為報。但我有生之年,一定會報。”
“這是天道輪回,報應不爽。秦姝落得今天下場是老天在懲罰她。柔姨,您彆多想,回去後您美美地睡上一覺,帶著阿槿出國玩兒一圈,然後我會派人給您彙報這邊的情況。
我想,很快還會有一出大好戲會上演呢。秦姝的黴運,還遠沒有結束。”唐俏兒沒有領功,言語卻暗藏玄機。
謝晉寰站在不備注意的暗處,目光陰沉地扶了下眼鏡。
“這件事,你怎麼看?”
譚秘書眼珠轉了轉,沉聲道:“想必,是唐小姐和沈驚覺聯手做的局,他們和秦姝的仇怨頗深,肯定會往死裡搞她。”
“頌萊目前情況如何?”謝晉寰驟然話鋒一轉。
“咱們的人一直密切監視著他,他人還在盛京。”
謝晉寰發出陰森的冷笑,十指蜷緊,骨節泛白,“我想,是時候該讓他離開盛京了。”
譚秘書一愕,“可是頌萊之前向您提出那麼多過分要求,要錢,還要一架私人飛機……您不說暫時穩著他嗎?怎麼突然……”
“給他,他要什麼都滿足。隻要讓他離開盛京就好。”謝晉寰態度堅決,不容置喙。
譚秘書驀地恍然大悟,咬牙點頭,“我明白您的意思了,謝總。”
……
馬場中央的大屏幕熄滅了,但眾人興奮的議論卻沒停止。
霍卓群趁亂,向霍鵬程使了個眼色。
霍鵬程立刻趁人不注意走到威爾遜父子麵前,陪著笑臉道:“二位遠道而來,我們霍家想儘一儘地主之誼,好好招待一下二位貴客。而且我保證,一定能讓二位滿意而歸,不虛此行。
再說了,眼下出了這檔子晦氣的事兒,估計謝董和沈董有得是麻煩要處理,怕是顧不上您們。不如二位就先隨我們回去休息,如何?”
就在安德魯踟躕間,沈驚覺沉磁淩厲的聲音如利劍刺來,“霍老先生,霍二爺,你們是想趁機跑路嗎?
嗬,堂堂霍氏,在外麵名號打得震天響。原來不過是敢做不敢當的,縮頭烏龜。”
“縮頭……烏龜?!沈驚覺,你在罵誰?你把話說清楚!”霍鵬程大聲怒斥,憋紅了臉。
眾人錯愕萬分,下巴都要掉地上了!
唐萬霆罵秦姝,那罵也就罵了。一來秦姝確實欠罵,二來唐董是與沈光景平起平坐,甚至身家比沈氏還高的牛逼大佬。
他要急眼了,連沈光景都罵,有誰敢攔他?
可沈驚覺一個晚輩怎麼敢?這以後他和霍家還如何來往?他就不怕被霍家暗算?
唐俏兒抬眸注視著男人,心跳陡然加速,越來越快。
她暗下決心,哪怕沈驚覺把整個盛京都得罪慘了,她也要站在他身邊,與他共進退。
有她撐腰,她倒要看看哪個不長眼的,敢動她的男人!
霍老爺子氣得兩眼昏黑,拐杖狠狠杵地,“沈董!你就不管管你兒子嗎?你就由著他口出狂言,侮辱長輩?!”
沈驚覺渾身散發著仿佛來自修羅場般的冷血氣息,如薄刃的唇泛起帶著殺意的笑,“您若有長輩的樣子,您就是我的長輩。
您若不辨是非,還企圖包庇殺人凶手,那從此不要怪我沈驚覺翻臉不認人。”
“沈驚覺,你給我住口!”沈光景怒目瞪視。
“今天,擺在你們麵前的隻有兩條路——要麼你們自己清理門戶,要麼按照我的方式,幫你們全權處理了這個人。”沈驚覺根本不理會,幽暗極具壓迫感的視線卻緩緩移到霍昭昭臉上。
霍昭昭嚇得心驚肉跳,身上昂貴的禮服都被冷汗浸透了!
他為什麼要看著她?難道是懷疑她了?
不……這件事她全程都沒動手,連馬廄都沒去過,都是何特助做的。跟她無關!
“好啊……好!你想查,那我就陪你查個夠!”
霍卓群咬牙切齒,語氣帶著冷酷的威脅,“但你最好給我查得出,事情是我們霍家的人做的。若最後不是,沈驚覺,你也彆怪我們霍氏翻臉不認人!”
沈驚覺涼涼地勾了下唇。
他都沒把整個霍氏放眼裡,還會把這老頭子的話當回事?
但唐俏兒卻不免為他擔心,畢竟全程她沒有參與,她也不知他是不是真的掌握了證據。
作為馬場負責人,謝晉禮隻能派手下去以最快的速度調出馬廄的全部監控。
很快,所有攝像頭的監控錄像都調了出來。
但遺憾的是,整個馬廄上千平麵積,攝像頭雖然不少也足夠清晰,但嘯雲所處的位置卻很尷尬,在d區最角落的位置,整好是半個監控死角。
他們甚至都看到了,有個黑影子投射在稻草堆上,卻被馬匹龐大的身軀遮住,根本看不到那人的臉!
事情陷入僵局。
何特助暗鬆了口氣,而霍昭昭則是躲在後麵,露出僥幸逃過一劫的得意笑容。
“哼,原來你手裡根本就沒有證據啊,那你在這兒犬吠個什麼勁兒?”
霍鵬程失聲笑了出來,極儘嘲諷,“沒有證人,沒有監控,你竟然就一口咬定是我們霍家的人做的。
沈驚覺,你想做吳三桂為了陳圓圓衝冠一怒,你也該看看對家是不是你惹得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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