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唐俏兒怒不可遏,一陣急火攻心,“nnd……姑奶奶我正在氣頭上,他們竟然敢來招惹?!看我不一頓大棒槌敲碎他們的天靈蓋!”
“大哥正陪著伯父,這件事,我暫時沒有讓他們知道。”
沈驚覺眸色一暗,在她耳畔低語,“柳家為什麼找上來,我們都清楚。這個敏感的時候,大哥不可以露麵,伯父更加不能。否則柳氏的人就會利用這次的事件借題發揮,還不知要乾出多過分的事來。”
“嗬……那他們就試試。”
唐俏兒想起柳隨風在柳家吃的苦,恨得赤目欲裂,“隨風哥哥這麼好的人,就為了給老萬看病,就被他們打個半死,他們柳家人擺明了是拿隨風哥哥當出氣筒!
他們也有臉當隨風哥哥的親人嗎?他們根本不配!”
沈驚覺深以為然地點頭,“這畢竟是你們兩家的事,我是外人,不便露麵。
不過你彆擔心,三哥和二哥已經過去了,關鍵時刻我也會出手。絕不會讓他們鬨起來,吵到伯父休養。”
“誰說你是外人?你、你……”唐俏兒情不自禁險些脫口而出,緋唇輕咬著,素手抓住他整潔挺括的衣襟。
“嗯?”男人低眉,如潮般起伏的呼吸暖融融的,撩得她麵紅耳熱。
“你是我們唐家的女婿,你是我……老公,才不是外人呢。”
唐俏兒嗓音又嬌又軟,說到最後直接紅了臉頰,羞澀地鑽進他懷裡。
沈驚覺心跳得飛快,大手顫抖著扣在她後頸上摩挲,聲音低沉而溫暖,“我是你老公,從來都是……永遠都是。”
天知道,他等她這一聲“老公”,等得多煎熬啊。
尋常情侶之前,這樣甜蜜的昵稱,每時每刻都在發生。
可對於他,一個曾深深給過她傷痛的人而言,他根本不敢奢求。
他想到俏兒曾經的為難,想到她明明是他名正言順的妻子,卻每天守活寡一樣委委屈屈地獨自呆在冷清的房間裡,日夜盼著他回來,甚至連叫他一聲“老公”都不敢。
萬般悔恨浮上心頭,沈驚覺喉結乾澀滾動,不禁濕了眼眶。
“俏俏,驚覺。”
柳隨風已整理好情緒,麵色沉定地走到他們麵前,“讓我過去吧。”
“不行!”
唐俏兒斷然回絕,滿目憂忡,“上次的事他們都把你打個半死……你這次往槍口上撞是不想活了嗎?”
“柳醫生,你還是不要出麵的好。你若有差池,我和俏兒也沒法向他交代。”沈驚覺眉宇蹙緊,一針見血地說出關鍵。
柳隨風堅定地搖了搖頭,“我是喜歡男人,但首先我自己也是一個不怕事兒的男人。
如果這時候我選擇做縮頭烏龜,那我也不配成為俏兒的家人,也擔不起她叫的那聲……”
唐俏兒心下動容,“隨風哥哥……”
“再說,我沒有做錯,為什麼要躲?”
柳隨風漂亮的下頜線繃緊,狠狠握拳,“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錯的,都是他們!”
……
一排黑色豪車,氣勢洶洶地駛入唐氏醫院停車場。
“爸!二弟簡直是瘋了!他就是個瘋子!”
柳逐雲氣咻咻地跟著柳則之身後,不斷瘋狂輸出,落井下石,恨不得找根大柱子把柳隨風釘在上麵,“難怪咱們的人找了這麼多天都沒找到他,原來他是跑到唐樾那兒去了,還被唐樾給藏起來了!
您說說,他在國外天天荒淫無度,和一群外國佬亂搞也就算了,竟然回國了他還不知收斂,還搞上了唐樾!真是咱們柳家的奇恥大辱!家門不幸!爺爺要知道了……”
“你給我閉嘴!”
柳則之本就像吃了炸藥滿腹怒火,此刻耳邊聒噪令他更添煩躁,恨不得撕爛了柳逐雲的破嘴,“你身為長兄,醫術不輸你弟弟,經商方麵也天資平平,這也就罷了。
可你竟然連約束你弟弟,這麼簡單的事兒你都做不到!你就是個廢物!”
柳逐雲憤恨咬牙,無辜躺槍氣得他兩眼要冒火!
柳則之恨得眼眶充血,“如果你早點兒把他那些荒唐事告訴我,家醜又豈會外揚?!
現在全世界都知道咱們柳家出了個性取向不正常的怪物!我以後出去如何抬得起頭來?!”
“爸,我也想管啊,可二弟他人在m國,且他那桀驁不馴的性子您也清楚,我想管,我也得管得了啊!”
柳逐雲眉目陰沉下來,咬牙道,“這回出了這麼大一樁醜事,爸,您這次把隨風逮回去可要嚴加看管,決不能再讓他和唐家的人扯上半點關係。
尤其是那個唐樾!兩個男人又親又抱的……真是惡心!”
他覺得惡心,柳則之又何嘗不這麼覺得,他現在連掐死那孽障的心都有!
柳氏呼啦啦一行人剛走沒多遠,就看到兩個挺拔如鬆的男人淡定地站在前麵,氣質高貴而凜然,不可進犯。
是唐栩和白塵燃。
柳則之又是秘書又是保鏢的帶了十多個人,可二少和三少光是站在那裡強大的氣場就打壓得他們大氣不敢喘,贏得兵不血刃。
“阿燃。”
唐栩一臉嚴肅,胳膊肘卻暗中杵了杵身邊的三弟,“柳家帶了這麼多條狗過來二哥有點兒慌啊。咱們兄弟四個,我身手最差了,一會兒打起來,你可要保護我啊。”
白塵燃瞥著他,勾唇淺笑,“放心,要真打起來,我一定像護著媳婦一樣護著你。”
唐栩渾身起雞皮,直接尬得腳趾地產,“比喻用得挺好,下次彆用了。”
“你們唐家的人這是要乾什麼?!”柳逐雲仗著他們人多,又想在父親麵前表現,直接站出來厲聲質問。
唐栩一聲冷笑,“小子,你把我的台詞給搶了。你們柳家烏泱泱帶了這麼多人來我們家醫院是要乾嘛?
看著沒缺胳膊斷腿的,難不成是從上到下腦子都不大好,想看看精神科?”
柳則之聽言,臉色黑得能擰出墨來。
“唐栩!你在罵誰?!”柳逐雲直指向他,氣憤欲炸。
“誰急了,我就說誰咯。”
唐栩冷謔地挑眉,“這麼明顯的嘲諷都聽不出,原來真有人是一根直腸通大腦啊。”
“你!”柳逐雲氣得真想衝過去揍他一頓,又怕打不過!
唐檢這張利嘴在法庭上百煉成鋼,對付這種貨色還不是手拿把掐。
“逐雲,夠了。”
柳則之擰眉抬了下手,轉而陰沉地看著唐栩,“我知道,隨風在你們這裡,讓他出來,我要帶他回去。”
唐栩寒聲回懟,“那您請回吧。隨風不會跟你們回去的。”
“你算什麼東西,有什麼資格說這話?隨風是我們柳家的人,還輪得到你們唐家的人做主了?!”柳逐雲怒吼道。
“家人?你們配嗎?”
白塵燃眸色森寒,上前一步,“我難得回來一趟,今天也算開了眼了。
我倒要看看,到底什麼樣的家人如此惡毒,就為了宣泄私仇,能忍心把自己親生兒子打得體無完膚,還要無視他的人權把他囚禁起來。”
“就是,這特麼是人乾出來的事兒?”唐栩在旁憤懣附和。
“你們懂什麼,這是我們柳家家事,違反家規就要受罰,這是一早就說好的規矩。像你們唐家這種妻妾成群,毫無長幼尊卑可言的複雜家庭,沒有三觀,又怎麼能理解正常人的三觀呢。”柳則之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們。
和兒子的炸毛鴨不同,做老子的心機深沉,說出來的話也就彆有一番陰損。
白塵燃俊眉壓眼,拳頭攥出脆響,“你說什麼都沒用。彆說把隨風帶走,我在這兒你們就是近他的身,都不可能。”
“逐雲,帶著人上去。把你弟弟帶下來。”
柳則之沒耐心跟他們磨嘴皮子了,打算硬闖!
唐栩心中警鈴大作,白塵燃西裝下強悍的肌肉線條已然緊繃。
一場惡仗,在所難免了。
嘀嘀嘀——!
刺耳的鳴笛聲傳來。
又有四輛suv疾馳而來,將他們圍在中央。
車門齊刷刷打開,一群外麵穿著淺色西服,裡套敞領花襯衫的雅痞青年跳了下來,一個個雙手插兜,傲頭傲腦。
柳逐雲登時頭冒冷汗,“爸,像是……幫派的人!”
“嗬……這就是你們豪門大族的做派?找黑道的人過來圍剿我們,天底下還有王法嗎?!”柳則之終於要沉不住氣了!
他這人明顯沒帶夠,一旦發生衝突,他們也討不到便宜!
唐栩和白塵燃麵麵相覷,不禁詫異。
這人,還真不是他們叫來的。
花襯衫們恭敬地讓開一條路,一個穿著粉襯衫白西裝的高個子男人如一陣勁風走到他們麵前,隨即規規矩矩地鞠了個躬:
“二少,三少,幸會。免貴姓江,名玖,是四太叫我過來幫您們的。”
唐栩和白塵燃一臉震驚:“簌姨?!”
“是,我們大小姐怕二位吃虧,call我火速趕來,您二位哪怕沒了一根汗毛,她就要把我拉黑。”江玖揉著胸口,現在還怕怕的。
唐栩知道這位喂林淮吃過屎的好漢,立刻抱拳,“多謝您及時趕到,不過沒關係,這裡有我三弟在就夠了,他能一個打十個。”
白塵燃:“…………”
“哈哈,那不行,大小姐叫我來我就得辦事兒,她說了二位金尊玉貴,萬萬不能為了這些個爛人,臟了二位的手。”
爛人?!
柳氏父子氣得臉紅脖子粗!
轉而江玖鄙夷地乜向柳氏的人,嘴角邪惡上揚,“我不管什麼花啊柳啊的,在我這兒是龍得盤著,是虎得臥著,是鳳就tm躺著。
兄弟們,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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