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堂主一聲令下,原本雙手插兜的南星幫手下突然像變戲法一樣,紛紛唰唰地從袖中抽出甩棍。
“你、你們敢?!”
柳逐雲嚇得魂飛魄散,連聲音都走調了,“你們不知道我們柳氏在海門的地位嗎?!在海門的地界唐家敢稱第一我們就敢稱第二!你們敢動我們是活膩了嗎?!”
“哈哈,唐家可是首富,四歲孩子都聽過,但老子可沒聽過什麼柳家。”
江玖脖子轉了個圈,鬆鬆筋骨,忍不住蔑笑,“不過現在是見識了,原來是特麼個萬年老二啊。
不過也就是在這兒吧,出了海門,你們老六都排不上數,哈哈哈哈!”
堂主一笑,眾小弟也哄堂大笑,唐栩也捧腹。
連笑點極高的白塵燃也不禁輕勾唇角。
“你你你!”柳逐雲氣成個結巴。
柳則之惡狠狠地瞪了這沒用的長子一眼,他自己一個人當小醜還要拖一家子下水,簡直就是小腦萎縮!
“柳總,現在你回頭是岸,還來得及。”
唐栩先禮後兵,“這要是鬨起來,拳腳無眼,你歲數也不小了,要是被打得十天半個月下不來床多犯不上。”
“全都上!”
柳則之怒火衝頂,他什麼都能忍,就是再也忍不了唐家這群狼崽子拿他麵子當鞋墊子了,“今天,必須把隨風從這兒帶走!”
“艸!頭回見到比鴨子嘴都硬的狗嘴,弟兄們,給我乾他丫的!”
江玖大吼一聲,南星幫的手下一擁而上!
黑衣保鏢和火樹銀花的極道兄弟們很快打成一團,在停車場上演街頭火拚。
柳氏父子雖然被保鏢護著,但還是在混戰中被推搡得裡倒歪斜,西裝、頭發都被抓得亂七八糟。
柳逐雲就更慘,為了當大孝子擋在老子前麵,結果又是被踹屁股又是被扇嘴巴子,還挨了好幾甩棍,抽得他嗷嗷亂叫,西裝刮得破破爛爛,顏麵掃地!
唐栩看熱鬨正看得起勁兒,豈料一個柳氏的手下已趁亂躥到他麵前,向他掄起了拳頭!
他還沒等反應過來,卻聽一聲慘叫!
隻見白三少身形如電一閃,擋在二哥身前,直接單手就把那保鏢的胳膊掰斷,旋即一腳將人踩在腳下。
行雲流水,輕輕鬆鬆。
“上校先生,名不虛傳!”
唐栩嘴巴張成“o”型,手都拍紅了,“放眼望去,也就沈驚覺能和你一戰雌雄了!”
“沈世美,他有這個身手?”白塵燃明亮的眸一眯。
唐栩尷尬地咳了兩聲,“沈世美”這綽號還是他起的,現在聽著彆提多彆扭,“那個……差不多,彆忘了他也是軍人出身。”
原本以為,以白塵燃嫉惡如仇的性子,會再次對沈驚覺針鋒相向。
然而,他隻是沉默了一下,隨即垂眸呢喃,“看來,他也不是一無是處。”
“二哥!三哥!”
聽見小妹的聲音傳來,兄弟雙雙回頭。
隻見沈氏夫婦倆陪伴著柳隨風,疾步朝他們這邊走來。
“臥槽!這妞真tm正點,帶勁兒啊!”幾個南星幫的人瞬間被唐俏兒驚人的美貌攫住了視線,連揍人都忘了。
沈驚覺耳朵就像按了雷達,星眸驟然一沉,立刻攬上小女人的細腰狠狠擁入懷裡,跟狼狗護食一樣凶。
嬌妻過於拉風,領出來就要時刻戒備。
“瞎看什麼?!嘴巴放尊重點兒!”江玖深知唐俏兒那可不是能惹的人,上去邦邦邦連敲了三個人的腦袋。
“住手!彆打了!”柳隨風滿目猩紅,一聲怒吼。
他氣憤,並不是因為家人被打。
而是萬萬沒想到,向來在人前矜貴高雅的父親,竟然帶人過來挑釁還大打出手,這和地痞流氓有什麼兩樣?!
“行了行了!都停吧!”江玖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
反正,也基本都被南星的人打趴下了,柳家的人被揍得落花流水,一敗塗地。
“爸,您如今是柳家的家主,你怎麼能做出這種事?!”柳隨風死死攥拳的雙臂恨得顫栗著。
“柳隨風!你做出如此傷風敗俗的醜事……你還好意思問爸?!柳家的臉都要被你丟儘了!”柳逐雲捂住被打腫了的臉衝著親弟弟狂吠。
“嗬,醜事?”
柳隨風笑了,狐狸眸閃爍著無畏的光芒,“我隻是愛我所愛而已,這是我柳隨風這輩子,做得最正確的選擇。”
“愛我所愛”四個字,令唐俏兒和沈驚覺的心大為震撼!
全世界的攻擊沒有把他們衝散,反而,讓他們更加堅定了對彼此的感情。
這就是愛,不容置疑,矢誌不渝!
“柳隨風,立刻跟我回去!”柳則之目光陰沉地盯著他,咬牙拉緊了鬆散的領帶。
“我不會回去的。”
柳隨風忽地挽唇,露出氣死人的哂笑,“爸,您瞧著我有那麼傻嗎?回去乾什麼,等著被您打死嗎?”
“你這個逆子!你聽聽你在說什麼?!”
柳則之瞪著通紅的眼睛,快要被氣出內傷來,發狠地威脅,“今天你不跟我走,從此你再不是柳家的人!柳家的產業、股份,一切都將與你無關!”
這句話,可是把柳逐雲給聽樂了。
豪門子弟,是親人更是對手,像唐家這樣血濃於水的兄弟情,可以說是稀世珍寶了。
柳隨風如果被逐出柳家,那他就是柳氏唯一的血脈,不管是爺爺的遺產,還是父親的權力,隻有他才能繼承!瞬間挨的揍都不疼了!
柳則之還覺威脅不夠,又加重籌碼,“不僅如此,以後你想在國內行醫也是想都彆想。柳氏一句話,哪個醫院敢收你?!”
“嗤,真是天高任鳥飛,牛b可大了吹。”
唐俏兒美眸一凜,揚聲冷笑,“柳總,您是喝了假酒還沒醒酒嗎?還真以為自己是皇帝,能隻手遮天?
且不說隨風哥哥出了國您就管不住了,就算不出國,隻要隨風哥哥願意,我們唐家的醫院,隨時歡迎他加入。您能攔得了嗎?”
唐栩也嘲弄,“嘖嘖,說這話的,腦子多少沾點兒啥。”
柳則之被當眾打臉,還沒想好詞反駁,柳隨風在這時目光堅定地啟唇,“眾叛親離都威脅不到我,您覺得這些所謂名利,能嗎?柳家的一切,我從未想過繼承,對這個家,我已經失望透了。
左右姑媽離開後,柳家也沒什麼值得我留戀的了。不如就此,斷了乾淨。”
“逆子!孽障!”
眼見親生兒子當眾忤逆他,身為一家之主,高傲慣了的柳則之徹底繃不住了。
他怒目瞪視,剛要抬步走向柳隨風。
這時,一抹端麗的倩影突然出現攔住了他。
“敏之?!”
下一秒,卻聽“啪”地一聲,震徹全場的脆響!
柳敏之眼神布滿恨意,揚手猛抽了柳則之一巴掌!
這一巴掌,委實不輕,打得柳則之臉頰又辣又脹,耳蝸嗡嗡作響!
“敏之……你打我……?我是你哥!”
“我哥?我有哥嗎?”
柳敏之秀眉一軒,笑得冷豔絕情,“我不是和隨風一樣,早就被你們聯手給逐出柳家了嗎?
更何況,你不過是柳家的養子。”
養——子——!
柳逐雲和柳隨風全都驚呆了!
這儼然是家族秘辛,他們作為孫子輩的根本不了解,也沒有人跟他們講過!
而柳敏之選擇在這個時候,把家族最隱秘的事情公之於眾,就是不想給這男人留一絲臉麵了。
“要論起來隻有我才是柳家名正言順的血脈,柳氏唯一的千金。你不過是仗著柳老爺子重男輕女把你捧了起來,讓你在柳氏有了些權力罷了,不然你豈敢舔著臉,用兄長的身份壓我?”
“柳……敏……之!”柳則之氣到眼前昏黑,卻無法反駁。
是的,他是養子。
是當年求子心切,偏偏多年無子的柳老爺子,為了讓子孫凋零的柳氏看上去人丁興旺,和柳老夫人偷偷從孤兒院領養來的孩子!
而就在將柳則之接回柳家的五年後,柳老夫人竟然懷孕,生下了名副其實的柳氏血脈柳敏之。
可惜,是個女兒身。
雖然如此,但因著這女兒天生麗質,冰雪聰明,柳老爺子和老夫人還是視她為掌上明珠,寵愛有加。甚至有很長的一段時間,這個美麗的女兒一度扭轉了老爺子對女性不能挑大梁的偏見。
直到,柳敏之在一次豪門舞會上邂逅了氣宇軒昂,英俊無儔的唐萬霆。
如果當年,她沒有做出那個驚駭世俗的選擇,那麼如今的柳氏,保不齊就是她與柳則之平分天下!
“這一巴掌,我是為了隨風打你!就因為他給萬霆治病,你就打著家法的名義泄私憤,你簡直枉為人父!”
柳敏之恨得雙目充血,“可光是這巴掌,還是太便宜你了。以後咱們兩家商場上見吧。
但我告訴你,有ks財團一天,你們柳氏就休想在海門獨大,呼風喚雨!
隨風,跟姑媽走!”
“好的!姑媽!”柳隨風立刻回應,感動得淚眼汪汪。
逆子?哪裡逆了,簡直乖慘!
唐俏兒與沈驚覺心有靈犀地對視,長籲了口氣。
他們怕的就是柳家用血緣關係牽絆柳隨風,用父權壓製他就犯。
還好,他們給了他足夠堅實的依靠,他也下了足夠堅定的決心。
柳家的算盤徹底空了,人也挨揍了。
順便,還吃了個家族大瓜。
賺翻了。
唐家的人帶著柳隨風,堂而皇之地離開,仿佛他們才是一家人。
柳則之恨恨盯著柳敏之的背影,萬般不甘心,但眼見南星的人在這兒攔著,他還能怎樣,隻能吃了這個大虧!
回去的路上,柳隨風摟住柳敏之的肩,強忍淚意,笑著打趣:
“姑媽,你有空,要去警察局改姓的話,帶我一個。”
“傻小子,一個姓氏而已,能代表什麼呢。”
柳敏之溫柔地笑著,抬手緊握住他的手,“你的心在哪裡,你的家就在哪裡。”
柳隨風不敢言語,因為他已不聲不響地淚流滿麵。
“對不起啊,隨風。之前姑媽對你說的那些狠話……還那樣逼迫你,真的對不起。”柳敏之滿腹愧疚,心酸不止。
“都過去了,姑媽。”
柳隨風破涕為笑,笑得極漂亮,“往事隨風啦,我隻想向前看。”
不知不覺,夜幕降臨。
外麵輿論狂風暴雨,但醫院裡卻安安靜靜的。
折騰了一天,老萬已經入睡。親人們都守在他身邊,溫馨的家庭氛圍,並沒有因接連的打擊而受到影響。
深夜,唐樾將唐俏兒和沈驚覺叫到後院說話。
“曝光我和隨風關係的人,燼飛已經幫我查到了。買通狗仔爆料的錢,是從謝晉禮名下的海外賬戶轉出去的。”唐樾墨色的眸底戾氣暗湧,落在身側的手蜷成鐵一般的拳。
這種通常隻有警方才能查到的線索,對於四哥這種頂級黑客兼特工而言,查到隻是時間問題。
“果然是那個畜生!”
唐俏兒恨得赤目欲裂,“謝晉禮這麼乾,肯定是為了報t國度假村地皮的仇。
是大哥你把地皮賣給他的,後來出了問題,又導致他痛失總裁之位,他當然要伺機報複!”
沈驚覺沉思一刹,心生懷疑,“證據雖然指向謝晉禮,他也有足夠的作案動機。
但大舅哥何許人也,完全有能力把柳醫生金……好好保護起來。”
呼……好險。
險些“金屋藏嬌”沒脫口而出啊!
“以我和謝晉禮多年來在商場上打交道的了解,他那個人有些小聰明,但眼光和城府都不像是能查出大舅哥與柳醫生關係的人。”
沈驚覺星眸醞釀寒意,“我相信大舅哥已足夠謹慎,但還是被拍到,隻能說明,那個藏在暗中的人,早早就在監視著他們,可能不隻是他們,整個唐家,都在那個幕後操盤者的監視範圍之內。
隻有這一種可能,才會在伯父發病這個危機關頭,十分巧合地把他們的關係曝光出來。這樣一來能動搖大舅哥在財團的地位,二來也能刺激到伯父,令伯父病情加重。
嗬,如此陰毒的一石二鳥之計,再給謝晉禮按一個腦袋,他也想不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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