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該輪到我笑了:“天底下哪有將喜歡的人剝皮拆骨,連血肉都重鑄雕塑的?”
“我知道你不會相信,早在很久之前我就認識你了,你在孤兒院的那些作品,每一幅我都欣賞過。”
他提到童舍,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原來在學校不是我們第一次見麵,他曾經來做過義工。
隻不過那天來的學生有很多,都穿著統一的衣服,我沒有太注意他。
我原身算起來應該要比他大個七、八歲吧。
我流產後身體還沒有恢複好,那段時間一直待在孤兒院。
他來的那天正好我有些頭暈險些摔倒,是他扶住了我。
那時候我身體很虛弱,還頭暈眼花,他給我接了一杯水,扶著我休息。
我迷迷糊糊在搖椅上睡了一個多小時,醒來的時候他還守在我身邊。
在我眼裡他就是一個毛孩子,沒有多想什麼,道了謝就離開了。
“你是故意接近我?”
“是,隻是一開始是為了計劃接近你,但我沒想到自己會愛上你,蘇菀姐,你很溫柔也很善良,陸時晏根本就配不上你。”
他看向我的時候神情逐漸變得瘋狂,“可隻有我的力量沒辦法阻止你的死,所以我隻能將你的身體變成最美的藝術品,讓你永遠留在這個世界。”
“你們什麼時候知道我重生的事?”
“兩天前。”
“沈祭是你們的人?”
“嚴格說來不算,他隻是派去保護陸衍琛的人,我們的計劃他不知道。”
“那他為什麼現在要背叛阿衍?”
詹才垣有問必回:“因為那個人想殺了你,沈祭覺得把你交給我,或許能有一條生路。”
“那個人是沈書禾吧。”
“嗯。”
果然沒有無緣無故的恨意,沈書禾在發現我是蘇菀以後就已經起了殺心。
“她和陸衍琛是什麼關係?”
“剩下的我不會告訴你的。”他轉過了頭。
我也明白了,沈祭不是在害我,他是在幫我。
“班長,你不會殺我的對不對?”
哪會有人殺人前還好吃好喝給供著。
“不會。”
得到準確的答複我也鬆了口氣,祭哥,你還是我哥。
事情脈絡也就梳理清楚了,陸衍琛要沈祭營救小白,弄死詹家兄弟。
同時沈書禾知道了我的身份,沈祭是她的人,她就想讓沈祭殺了我。
沈祭被夾在了中間,也就選擇了一個折中的法子,將我交給了喜歡我的詹才垣,給我博出了一條出路。
但也證明,我短時間應該不會再回到陸衍琛身邊了。
“班長,你好人做到底,替我給阿衍發條信息吧,我怕他會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
詹才垣盯著我的眼睛,“蘇菀,你覺得我是一個好人嗎?”
“你可以試著去做一個好人,讓我猜猜,你不打算殺我,也沒有傷我,很大概率你想帶我離開,然後占有我對不對?”
我攤開手,“我們做筆交易,我不逃留在你身邊,我隻有一個要求,不管用任何方法,你告訴陸衍琛我還活著,就足夠了。”
他眼裡帶著明顯的疑惑,“你真的願意留在我身邊?”
“至少在你身邊比我回到陸衍琛身邊要安全。”我直白道。
詹才垣沒打算殺我,也就證明他不是我的劫,待在他身邊才是最安全的,更重要的事我想要通過他查清楚他們組織的事,以及他們為什麼對蘇家有那麼大的惡意。
最重要的是我能不能救下小白?
還有什麼機會比現在更接近惡魔呢?
從他口中的敘述我的死和蘇家恩怨有關係,他沒辦法改變結局。
但現在我這具身體屬於薑灣灣,至少他不會再殺我一次了。
那我就暫時猥瑣發育,去尋找真相。
他沒回答,似乎在思考。
我對黎城不太熟悉,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眼下的風景有茂密的植被,不遠處有大海,暫時無法判斷自己在什麼位置。
他既然是組織的人,帶我去的地方應該也很隱秘才對。
下了車,他又將我帶上了一條快艇,應該是要去某座島嶼。
一路上我顯得十分配合。
我心裡唯一擔心的就是陸衍琛,天色已經快黑了,不知道他有沒有發現我丟了,如果發現他得有多擔心我?
上島後天已經全黑了,我再一次開口道:“班長,你就答應我這個要求好不好?我求你了。”
“那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那個人想讓你死,如果知道你還活著,她難道就不會用其它辦法來殺了你?”
詹才垣朝我走進,“蘇菀姐,我不想你再死一次了,我希望你能配合我,否則我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來。”
從前我覺得他和詹才知一點都不像,但此刻才發現他們的血脈,簡直是一模一樣!
我不想被小白那樣囚禁起來,隻能暫時配合。
等我跟著他進了一幢木屋,他將我領到了地下室。
他們這樣的人就跟老鼠一樣喜歡打洞。
這個地下室裡,還好沒有太多可怕的東西。
裡麵全是石雕。
我懵了。
所有的石雕都長著一張臉。
他雕的人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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