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大勝一方。
“大人,天塹城的動蕩好似平息了。”王五低聲道。
“應該是拓跋雲海一方攻破了那一側的城門,倒是速度挺快。”一旁的熊延河沉吟道。
“我看倒像是對方主動投降。”
“依我大勝一方和拓跋雲海的夾擊之下,那些守城將領們也大概明白形勢如何,並非人人都是無懼生死的。”
“何況大荒國內戰怎麼打,都隻是拓跋家的家務事。”
“隻要有一個合適的機會,這些將領對於投降,也沒有任何負罪感。”
許元勝說道。
眾將領紛紛點頭。
過了沒多久,忽然間第九關天塹城的北側城門緩緩的打開。
“大人,城門打開了。”王五臉露激動。
“多少年了,第九層天塹城終於回歸大勝手裡了。”向軍龍也臉露激動之色。
“有序進城。”
“火炮留下一半進行防禦,餘下的隨軍入城。”
“另外立即派人通過瞭望塔向京城傳信,第九關天塹城歸入大勝手裡。”
“從今日起,整個渭河平原的失地,我大勝儘皆收複。”
“向朝廷報喜。”
“另外記得通報整個西川行省和滇南行省。”
“我們兩省三家邊軍,在渭河平原上戰死的同袍們,終於可以瞑目了。”
許元勝正色道。
“是!”在場的將領們齊聲領命。
很快一隊隊大勝兵士列隊,有序的朝著天塹城快速挺進。
一門門火炮,也隨即從高處的塔樓,慢慢的拆卸落下,然後落地之後進行再次組裝,放上戰車,有戰馬牽引著隨即入城。
等大勝一隊隊兵馬入城之後。
拓跋雲海也帶著大荒國眾將領紛紛趕了過來。
“小王見過許總兵。”
“從今日起,第九關天塹城重歸大勝。”
“為許總兵賀,為大勝賀。”
拓跋雲海拱手報喜道。
“為許總兵賀。”
“為大勝賀!”
在場的大荒國將領們也紛紛道賀。
隻不過這份祝賀,多少聽著有些變味,但此刻也沒有人計較那麼多了。
“東山王,同樣向你賀喜。”
“很快你就是大荒國國主。”
“是我大勝唯一承認的大荒國國主。”
“希望未來大勝和大荒國,能夠和睦共處,共同發展。”
許元勝笑著道。
“等小王入駐國都之後。”
“定然第一時間呈交國書。”
拓跋雲海恭敬道。
“大人,我等圓滿完成任務。”
這個時候從拓跋雲海的隊伍裡,走出了七個將領,紛紛對許元勝單膝跪地,這些人皆是大勝送入拓跋雲海隊伍裡,負責幫其壯大軍隊,協調各方物資調度以及戰場指揮的將領。
“你們做的不錯。”
“你們從黑冰台出去,能夠這麼快成長如此。”
“可入軍,官拜參將軍銜。”
“也可重歸黑冰台,負責一方區域的分會。”
許元勝點了點頭。
“我等願重歸黑冰台。”七個將領紛紛齊聲道。
一旁的侯坤臉露笑意,雖說對於他而言,這七個人怎麼選擇,都是黑冰台的光榮,但能聽到他們不忘初心,心裡還是很欣慰的。
“歸隊吧。”
許元勝也是一笑,入了他們心意。
這七個將領脫下大荒國軍裝,很快隱於大勝隊伍裡,好似從未出現過一樣。
拓跋雲海心裡五味雜陳,即有少了監視的輕鬆感,但也意味著接下來隻能靠自己了,少了這些人,很多時候隻能自己應對一切麻煩,再難隨意接收到大勝的資源了。
“東山王,我看不如趁熱打鐵,即可進軍大荒國國都。”
“第九關一破。”
“我想接下來的關城,也撐不住多久了。”
許元勝說道。
“許總兵說的是。”拓跋雲海連連點頭。
立即整頓大軍,先行退出第九城天塹城。
然後大勝全盤接手了天塹城,並陸續從後方調動一部分匠人進行修葺此城,大軍則是繼續往大荒國腹地進軍。
有拓跋雲海的大軍帶路,一路上哪怕遇到大荒國民眾,也沒有人敢阻止的。
一些屬於大荒國國主的城池,看到東山王和大勝聯手一起,並且一門門火炮也被拖到了城門前時。
即知道,天變了。
很多城池紛紛開城門主動投誠。
在這個過程,侯坤那是心神高度集中,黑冰台成員不斷散於各地進行警戒。
畢竟此刻深入了大荒國腹地。
且,身邊大軍雖說有七萬大勝軍隊,還有一萬收編的渭河平原的早就歸順大勝的大荒國族人。
但畢竟人數不占優勢。
畢竟拓跋雲海的大軍就有三十多萬大軍之眾。
略微讓大勝一方,對於拓跋雲海刮目相看的一方麵是。
這個人還是很識趣的。
親妹妹留在許元勝身邊。
他拓跋雲海本人,也幾乎和大軍進行脫離,時常單獨出現在許元勝身邊,似是為了證明他的真誠歸順。
其實他比任何人都要擔心,許元勝在大荒國境內會出現磕磕碰碰了。
連續拿下幾城之後。
等到第二日晌午時,已經來到了大荒國國都所在。
“大人,這大荒國國都,好像安靜的不同尋常。”侯坤蹙眉道。
“是不應該如此。”拓跋雲海也是蹙眉道,他想象的會有一場大戰。
“會不會有埋伏。”王五臉色一沉。
“不會,四周我派人巡視了,最起碼五十裡之內絕對沒有大軍埋伏,否則早就有信號傳達。”侯坤搖了搖頭道。
“許總兵。”
“莫不如我的人先行攻城,試一試。”
“這裡畢竟是我大荒國都城所在,能不被轟破,自然最好。”
拓跋雲海沉吟道。
“注意安全。”許元勝點了點頭,自己好不容易選擇的代言人,若是真死在這裡,再扶持一個,可就沒有那麼名正言順了。
當然他依然有選擇,比如身邊的那個拓跋雲裳。
大勝之強大,彆說是一個女子,哪怕是一個大勝人,依然能夠成為大荒國的國主。
“是!”拓跋雲海拱了拱手,騎上戰馬飛快的回歸到自己的大軍裡,開始派兵進行試探性的進攻。
……
此刻在蠻國以西,臨近伊拉國的一個小國處。
蠻國大汗鐵木斬龍此刻就落戶於此。
“大汗,大荒國應該擋不住大勝的兵馬。”
“我們的人已經知會了金象國,願意接納大荒國國主流亡金象國,到時候遙控指揮大荒國境內的大軍,擾亂大荒國。”
“絕不讓大勝能夠順利接管整個大荒國。”
阿骨打恭敬道。
“金象國那個國主,並非貪生怕死之輩。”
“拓跋家的家務事。”
“其結果不好說,或許不會按照我們的意願行事。”
鐵木斬龍沉吟道。
“一國國主之位,他會甘心拱手讓人?”阿骨打蹙眉道。
“對於庸碌之輩,自然不甘心。”
“但那位國主,雖然不如我父汗,但也算是雄才偉略,能讓大荒國力壓大勝南方諸省邊境。”
“也是因為他的牽製,當日我蠻國才得以有機會進入大勝北地的。”
“這樣的人,豈會落個身後流亡的罵名。”
“若是如此,我倒是看不起他了。”
“但是站在我蠻國的角度,還是希望他能活著。”
鐵木斬龍沉聲道。
阿骨打默默點了點頭,可惜鞭長莫及,加上大勝之強大已成定局,他們也很難提供幫助。
“搜刮的黃金怎麼樣了,儘快購置大量的火炮和火槍。”
“另外我們軍械所對於車床,蒸汽機的研究如何了?”
“我們煉鋼的高爐,何時才能建成?猶大國那些家夥,還是不肯相助?”
鐵木斬龍沉聲道。
“黃金已經搜集達百萬兩,已經送達猶大國,對方承諾十日後進行交付。”
“我軍對於車床,蒸汽機,尚且處於摸索階段,隻是煉鋼的高爐倒是能夠小規模模仿建造,隻是高爐產出的鐵水,想要化為鋼材,還需要一個手段,此等手段猶大國的人,始終不肯道出。”
“我等單獨賄賂一些人。”
“他們也隻是說,依我們蠻國的技術,哪怕告之,這輩子也無法製造出來高純度的鋼鐵,倒是不如拆卸高爐,利用他們給予的土法煉鋼之法。”
阿骨打沉聲道。
“他們給予的那種煉鋼之法,煉出的鋼鐵,不但質量很差,關鍵產量也很受限。”
“我們想要大規模的製造火槍和火炮,隻能向他們購置鋼鐵。”
“這些貪婪的豺狼。”
鐵木斬龍沉聲道。
“大汗,是我的錯。”阿骨打自責道。
“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和你沒有關係。”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西方這些金發碧眼的家夥,早晚會因為他們的貪婪,付出代價。”
“我聽聞,附近一個叫波斯的國家,頻頻向猶大國示好?”
“帶兵平了這個國家。”
鐵木斬龍沉聲道。
“據說猶大國已經初步接納了此國。”
“我們如此的話,會不會破壞合作?”
阿骨打遲疑道。
“阿骨打我的兄弟。”
“我承認西方的軍備很強大,但也不要歸於敬畏了他們。”
“你要記得。”
“蠻人是天生的戰士,我們蠻國可以敗於大勝,可以和西方合作,但絕對不能向區區西方低頭。”
“我們是東方世界的偉大國度。”
“這裡的秩序,隻有東方才能製定,那猶大國不過是暫居,我就是讓他們明白這一點。”
鐵木斬龍沉聲道。
“是!”阿骨打鄭重道,然後轉身匆匆去部署兵馬。
此刻在大荒國境內。
國都之前。
這個時候國都的城門打開。
從裡麵走出來一個少年,手裡捧著大荒國的玉璽。
他來到大軍之前,鄭重的跪下。
“堂兄。”
“莫要炮轟國都。”
“莫要殺戮國都之民眾。”
“我父已經自焚於中山王府,他臨終遺言,這國主之位原本就該屬於你,他隻是代為行事,你想要,那就給予你。”
“但隻希望你不要忘記,你是拓跋家的子孫。”
那位少年跪在大軍之前,高舉玉璽。
拓跋雲海臉色陰晴不定,來到了那少年麵前,後者就是當今的國主之子,也是他的堂弟。
“他,真的如此說的。”
“代行國主之位。”
“我若不派兵攻打,他真的會甘心自焚嗎?”
拓跋雲海沉聲道。
“堂兄。”
“金象國聯係了我父,願意迎我父去金象國,但我父斬殺了使者的頭顱。”
“並當眾說,拓跋家的家務事,外族豈配插手。”
“另。”
“堂兄還記得,三個月之前的那一場大戰,你已大敗,卻混跡於兵卒之中,斷發,剃須,從容而逃?你不覺得蹊蹺嗎?”
“當時我父已經發現了你。”
“隻是說一句,堂兄是堅毅之人,大荒國國主就該如此。”
“另外當時在你撤退的路上,我父已經埋伏了一路兵馬的,但最後還是被我父調走了。”
那少年哭訴道,想為父申辯。
“即如此。”
“我已成年,他為何遲遲不肯還國主之位於我。”
“即如此,為何還掀起連番內戰,苦了百姓。”
拓跋雲海沉聲道。
“我父說過。”
“非他不願,而是身不由己。”
“他能當上國主,並非他一人之功,還有他的兄弟和親信將領的擁護。”
“除非他老矣,到那個時候身邊的人也將無力乾涉,就會還國主之位於你,這是我父在十年前就草擬的詔書。”
“請堂兄過目。”
“另我父私下裡曾說過,若是有朝一日,你能起兵造反,他更會欣慰。”
“如此的拓跋家,他縱使死了,也能放心。”
那少年雙手舉過頭頂,正是一份詔書。
“他如此費儘心機。”
“應該是知道大勝軍隊之強大,知道回天乏術。”
“想為你,謀求一份活路,依圖東山再起吧。”
拓跋雲海眸光深沉,伸手接過那份詔書,打開一看旋即合攏,他還是不願意相信如此。
“堂兄是起兵拿下的國主大位。”
“您覺得,我能有這個能力,做到如此嗎?”
“若是堂兄依然懷疑。”
“我願為父親名節而甘心赴死。”
那少年忽然起身,從一旁兵士手裡奪下一把刀。
“保護大王。”旁邊的將領紛紛簇擁在拓跋雲海前麵。
不過那少年刀並沒有刺向拓跋雲海,而是轉而橫在脖子上,作勢就要自刎借以保全父親名節。
突然拓跋雲海從腰間拔刀,挑開了那少年手裡的刀。
“押下去,不得傷害。”拓跋雲海沉聲道。
“多謝國主。”少年跪下叩頭。
不遠處的許元勝等人也看到了這一幕。
很快也有人複述了對話和對方身份。
“這拓跋雲海倒是仁義。”熊延河不由的感歎道。
“當斷不斷,留下後患。”王五蹙眉道。
“若是殺了對方,那就證明拓跋雲海是做大事的人。”
“你說這樣的人,我們大勝能安心嗎?”
許元勝忽然開口道。
“大人的意思,他有可能是在做戲?”侯坤眉頭一挑。
這個時候在場的大勝將領們,紛紛臉色一變。
“大人,我兄長絕無不臣之心。”
“還請大人明鑒。”
一旁的拓跋雲裳臉色一變,急忙走過來跪下砰砰砰的叩頭,俏臉更是嚇得瞬間泛白了。
www.biqu70.cc。m.biqu70.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