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元勝對於拓跋雲裳做出的反應,隻是淡淡一笑。
“起來吧。”
許元勝沒有多解釋。
很快拓跋雲海騎著戰馬,快速趕來了。
“稟告許總兵,……。”拓跋雲海當即把國都發生的情況,如實上報,並把處置權交出來。
在他旁邊不遠,還跪著一個少年。
“若是所說屬實。”
“你的叔父倒也是一方雄主,即然死了,他的後人就無需處置了。”
許元勝直言道。
“是。”拓跋雲海恭敬道。
“多謝大勝天官。”那少年砰砰砰的跪地磕頭。
很快大軍入城,特彆對於中山王府邸進行了一番徹查,這也是當年這位雄才大略的大荒國國主,曾經的府邸。
他沒有選擇在皇宮內自焚,而是回到了當年的潛邸。
“稟告大王。”
“屍體已經找到。”
“除了中山王的屍體之外,還有其妻妾和幾個子女。”
“經過我方人員驗證,確信是中山王。”
一個大荒國兵士急忙道,現在對那位大荒國國主也開始稱呼為其中山王。
拓跋雲海臉色沉重的走過去,看著院落內的一排屍體。
在那個燒焦的男性屍體麵前,他怔怔出神。
若真如自己那堂弟所言,自己倒是錯怪了他。
不過這個思緒,很快就翻篇了。
人死債消。
過去已經不重要。
他乃拓跋家的人,他父是曾經的大荒國國主。
他繼位,實至名歸。
他此刻非誰的侄兒,誰的兒子,而是大荒國的國主。
他的任務是讓大荒國壯大,讓民眾得依享受太平盛世。
一旁的那少年跪在地上低聲哭泣。
“厚葬。”
“赦免拓跋山的罪過。”
“即日起,拓跋山負責守墓吧。”
拓跋雲海沉聲道,他沒有給予拓跋山王位,一是不想讓宵小有機可乘,二是即是保護自己這個堂弟,也是留在身邊監視。
“謝國主。”拓跋山正是那個少年。
隨著拓跋雲海的入城。
城內百姓很快也都恢複了平靜,不管是百姓還是兵士,紛紛跪在地上,迎接他們新的國主。
正如外人所言,這隻是拓跋家的家務。
拓跋雲海又是前任國主的嫡子,更是拓跋家有合法繼承權的人,且擁有大軍以及大勝的支持。
他的繼位,沒有任何懸念和質疑。
很快拓跋雲海親自邀請許元勝來到了皇宮之內。
在那個位置之前。
“許總兵,請上座。”拓跋雲海躬身恭敬道,在其身後的大荒國的將領們則是紛紛低下頭。
是恥辱,也是無奈。
“大荒國國主之位。”
“是你的了。”
許元勝擺了擺手道。
如此做法,讓大荒國的將領們即是慶幸和長舒一口氣,卻也多少有些心情低落。
當年強大的大荒國,再也不是大勝的對手了。
對方明顯是不屑,看不上那個位置。
“小王感謝許總兵,感謝大勝的支持。”
“自即日起,大荒永為大勝藩屬國,並為大勝永鎮西南邊陲。”
拓跋雲海恭敬的遞過一份國書。
“有心了。”許元勝接過國書,然後交給了旁邊的侯坤。
很快拓跋雲海走上國主之位上。
沒有大勝傳承那麼多繁瑣禮節。
“拜見國主。”
眾大荒國的將領以及文臣們紛紛跪拜行禮。
許元勝則是站在大荒國的宮殿裡,見證了這一切。
好似看到了當年大荒國就在此地商討,如何出兵大勝,剝削大勝的,但時至今日,大勝贏了。
完成了繼位之後。
東山王拓跋雲海,變成了大荒國國主。
稍後拓跋雲海私下裡宴請許元勝。
兩人單獨談事。
“許總兵。”
“當年大荒國對於大勝多有欺壓,掠奪其財富,更是不知繁多。”
“我派人統計了一下,實在是一下子無法付出太多。”
“這些是大荒國的心意。”
“願每年償付,還請許總兵能夠體諒大荒國民眾之不易。”
“另外派兵入侵大勝邊疆的,多數是渭河平原的大軍,已經在交戰之中戰死,他們的家人我已經安排人盯著。”
“若是需要,我可交還給大勝。”
“關於大荒國所掠大勝之民眾,也已經安排人聚攏,隨時可以送他們回家。”
拓跋雲海恭敬的遞過一份冊子。
許元勝看了一眼冊子上的數目,說實話很寒酸,不過內戰打了那麼久,確實也沒有什麼好東西了。
相比於八岐國所掠,這些簡直是九牛一毛。
但拓跋雲海的態度,還是可以的。
“就按照這個吧。”
“另外主戰的將領處死即可,至於兵士的家屬等就不要問罪了。”
許元勝說道。
“感謝許總兵體量大荒國。”拓跋雲海稍鬆一口氣,若是家屬也進行問罪,至少幾十萬人要被問罪。
那無疑又讓大荒國出現動蕩。
他剛剛繼任大荒國國主之位,就大肆抓捕那些家屬,也會讓大荒國的軍隊出現不穩,畢竟當初開戰,那些兵士是為了他們拓跋家而出征的。
“接下來儘快穩定大荒國的各方勢力。”
“勤練軍隊,擴大戰馬培養。”
“大荒國精兵在滅蠻之中中表現卓越,未來我希望大荒國的軍隊能夠屢獲戰功,屬於你們的戰場獎勵,我也會一分不少的給予你們。”
“戰場上,才是最快恢複國力的途徑。”
許元勝說道。
“請許總兵放心。”
“我大荒國必然全力協助大勝軍隊,征戰天下。”
拓跋雲海沉聲道。
“好。”
“那就這樣,我就先走了。”
許元勝點了點頭。
“許總兵,不派兵駐紮在大荒國境內?”拓跋雲海微微遲疑道。
“為何駐紮?”
“你拓跋雲海是我大勝挑選的最佳的合作方,對於合作方,大勝永遠是以誠待人。”
許元勝嗬嗬一笑。
“請許總兵以後看我大荒國的態度。”拓跋雲海當即表態道。
“好。”許元勝點了點頭,然後就起身離開了。
很快大勝大軍出了大荒國都城。
臨走的時候,那拓跋雲裳依然跟著的。
“拓跋姑娘,你兄長已經繼承了大荒國國主。”
“你留在都城裡,豈不更好。”
“我聽說這裡是你小時候生活的地方,是你的家園。”
“何必離開大荒國。”
許元勝說道。
“大人,您和我兄長當初有約定。”
“我拓跋雲裳自那日起,就是你的人。”
“不管為奴為婢還是為妾,你儘可做主。”
“何況作為大荒國國主的妹妹。”
“我更有義務和責任,成為聯絡大荒國和大勝之間彼此友好的橋梁,還請大人能夠留下我。”
“請大人放心。”
“自今日起,我一定銘記我是大勝人,是大人的人。”
“將會維護你和大勝的利益。”
“不會再冒失為大荒國而出頭。”
拓跋雲裳低聲且堅定道。
“你為大荒國,為你的兄長出麵,並沒有錯。”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其實隻要大荒國緊緊跟隨大勝,大勝不會虧待大荒國,有你或是沒有你,都不會改變這個立場,國與國之間的利益絕非一個女人能夠改變的。”
“你完全沒有必要,離開家鄉,去一個陌生的地方。”
“當初我和你兄長的約定,也不過是為了讓你兄長能夠心安,放心接受大勝的誠意。”
“現在局勢穩定。”
“當初的約定,不必較真。”
許元勝一撩馬韁繩,徑直帶著大軍離開。
拓跋雲裳騎在白色駿馬上,臉露茫然和恍惚,反倒是不知道該如何辦了。
就在這個時候,拓跋雲海騎著馬過來了。
“兄長。”拓跋雲裳苦澀道。
“妹妹,你不該為我求情的。”
“許總兵那般人物,豈會把一個不一心的人放在身邊。”
“何況你真以為你的求情,能夠改變他的態度嗎?”
“你是大荒最美的雪蓮花。”
“但在大勝,比你嬌豔,美麗的女人比比皆是,大勝太大了,大勝現在橫掃四周諸國,那些地方高高在上的公主,國主之女,也不過是大勝的俘虜。”
“你的身份,你的容顏,在許總兵眼裡並不值一提。”
“唯有你的真誠,才能真正的打動他。”
拓跋雲海沉聲道。
“兄長,我錯了。”
“不過我是大荒國國主的妹妹,我的父親曾經是大荒國最英明的國主。”
“我是不會輸於任何女子。”
“我走了,兄長你保重。”
拓跋雲裳咬了咬嘴唇,突然策馬揚鞭,身下白色駿馬疾馳而去,追向遠去的大勝軍隊。
這個時候。
“大人,她又追來了。”侯坤低聲道。
“雪山的女子,果然倔強。”許元勝蹙眉道。
“我看那女子倒也真性情,現在大荒國追隨我大勝,若是她跟隨大人,想來大荒國的軍隊會更加賣力為我大勝拚殺。”
“大人倒不如留下此女。”
侯坤低聲道。
王五,熊延河和向軍龍皆是點了點頭。
“你去安排。”
“以後讓她負責渭河平原上,歸順我方的大荒族人的軍隊。”
許元勝說道。
“是!”侯坤點了點頭,策馬轉身去傳達命令。
“大人如此安排。”
“渭河平原上那些大荒族人,定然更加忠誠於我大勝。”
“本就和境內遷徙的我大勝人通婚了。”
“若是看到大荒國的公主,也追隨了大人,那必然是一段大荒國的佳話。”
王五說道。
“就你話多。”
“讓你找的人,找到了沒有?”
許元勝詢問道。
“大雪山上,我已經派了不少人,連同拓跋雲海一方的人,可始終沒有找到陳碩。”
“大荒國方麵,也沒有人看到宋牧進入大荒國。”
“據說大荒國人也不太敢進入大雪山深處。”
“我隻怕……。”
王五臉露肅穆,對於陳碩他是早就認識的,比侯坤認識的還要早,他比誰都想找到陳碩。
“繼續找。”
“再找不到,等冬季的大雪越來越大,就更難了。”
“另外讓拓跋雲海也發動人力。”
“當日的東山王沒辦法。”
“不代表現在的大荒國國主,沒有辦法。”
許元勝沉聲道。
“是!”王五沉聲道。
第二日的時候,大勝軍隊就已經來到了天塹城。
此刻的天塹城經過修葺,已經初具過去的模樣。
也完全有大勝一方占領。
從天塹城進入第八關星海城。
“屏障拆除了,用來修通星海城到天塹城的官道。”
許元勝說道。
“是!”王五點了點頭。
等回到了星海城之後,大軍進行休整。
過了沒兩日。
大量被大荒國俘虜的大勝民眾被送了過來,還有大量的牛羊等財物,一部分就地進行了分勻給被俘的民眾。
一部分會直接送入西川行省,就地進行分勻。
畢竟大荒國威脅最重的就是西川行省,苦了這麼多年,也是時候得到一些來自曾經敵人的賠償了。
“大人,一部分被送回的大勝民眾,表示就不回境內了,打算在渭河平原上生活。”侯坤低聲道。
“允了他們。”
“估計這麼多年了,境內也沒有家了。”
“不回去也好。”
“渭河平原也屬於大勝國土,留在這裡,開始新生活也是好事。”
許元勝說道。
“是。”侯坤點了點頭,他沒有立即走,而是有些猶豫。
“是想說陳碩的事?”許元勝開口道。
“大人怎麼知道?”侯坤不好意思道。
“我已經叮囑王五再派人尋找,另外大荒國方麵也會竭儘全力尋找。”
“放心吧。”
許元勝說道。
“當初大人讓陳碩返回。”
“是我讓他去尋找一條從大雪山進入大荒國,能夠順利聯絡東山王的道路,道路開辟出來後,就再也聯係不到他了。”
“哎,是我對不住他。”
侯坤有些自責道。
“或許他還活著。”
“隻是當日他為大勝出手,殺了太多大荒國人。”
“不想露麵,讓我們為難。”
許元勝沉吟道,或許這個解釋,會讓對他的生還,還抱有一抹信心。
“這個家夥,就是榆木腦袋。”
“換個身份,換個名字,誰又能知道。”
侯坤氣道。
“你留在渭河平原上幾日。”
“儘量找到他。”
“年前這些日子,也沒有太多事。”
“一定要大雪天氣來臨之前,儘力尋找到陳碩。”
“你在,我相信他若活著,會來見你。”
許元勝交代道。
“大人身邊,我不在的話……。”侯坤擔心道。
“境內沒有多大事。”
“放心吧。”
“把這件事當成任務去做,不能讓為了大勝付出的犧牲的人,就這麼杳無音信,死也要見到人。”
許元勝拍了拍侯坤的肩膀。
“五日。”
“我隻要五日的時間。”
“大人這五日萬請不要離開青州府。”
侯坤咬了咬牙,又是不放心許元勝的安危。
“倒是管起我了。”
“去吧。”
“這次聽你的。”
許元勝揮了揮手。
“是!”侯坤臉露肅穆拱了拱手,然後轉身騎馬出了星海城,隨行的還有上百個黑冰台成員,紛紛隱於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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