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芳雀不能做妾(1 / 1)

試婚丫鬟 畢貴圓兒 1199 字 4天前

芳雀蒼白的小臉悄然一紅,她避開江書目光,“……全憑姐姐做主。”

她幼時本是小乞兒出身,這些本事原本身上便是有的。玉漱撿到她時,沒少花心思扳她這隨手順東西的壞習慣。

那時,不知挨了多少打,賺去玉漱多少眼淚。

後來江書來了,芳雀自覺不願在江書麵前挨打丟臉,這才慢慢改好。

今日故態重萌,又被江書點出,隻覺麵子上難看。她隱在被褥下的手,顫抖著攥緊,整個人都似被恥感灼燒。看得可憐的不行。

一旁,江書輕咳了一聲,輕柔地攬過芳雀肩膀,“咱們的小雀兒當真好手段。那沙國蠻子忒傲慢,朝國人也惹人討厭。若是我也有小雀兒的身手,怕也要狠狠當麵教訓他們一頓。”

江書懷裡,芳雀身子一僵,雙肩慢慢軟塌下來。

她自然明白這是江書在給她台階下。可她這一路從溧陵來盛京,顛沛流離,受了多少白眼,又因偷竊一事,便是在難民隊伍中,也備受欺淩。

江書卻把她這說成是“好手段”。是在給她做臉。

芳雀再也忍不住,紮在江書懷裡,放聲大哭。

待她好不容易穩下情緒,江書才輕聲解釋道:“那兩個外國人畢竟是在花樓裡丟的東西,隻問著花樓的貓兒娘要,咱們不好叫她為難。”

芳雀抿唇,點了點頭。

這些日子不見,江書姐姐居然在盛京淪落成了花娘,當真可憐。

芳雀:“姐姐,我知道了。”

她伸手向自己胸前衣襟處摸索。知道定是江書護住了她,不然她失去意識昏迷之時,但凡有人搜身,一下子便能找到這隻錢袋。

一隻鼓鼓囊囊的,帶著沙國文字刺繡的錢袋,被芳雀塞到江書手上。

還不等江書說什麼。

“吱嘎——”一聲。

房門被推開。

芳雀立刻一副受驚的可憐模樣,手指攥緊了被子,身子直往江書身後躲。

見來人隻有貓兒娘一人,江書安撫起拍了拍芳雀手背,“沒事的。”

她向貓兒娘道:“貓兒姨,東西我們找到了。”

江書遞過錢袋,貓兒娘舒了口氣,先打量了那錢袋一下,才接到手裡,掂了掂。

江書:“都在這兒了。”

貓兒娘目光掃過係錢袋的絲帶,“這東西,打開過嗎?”

芳雀躲在江書身後,隻是搖頭,一言不發。

貓兒娘:“打開過也無妨,隻是如今既然要還人家,最好還是彆少了什麼東西。”尤其是那沙國人臨走時最後留下的那句話,叫貓兒娘直覺十分不安。

她經營著花樓這樣的生意,南來北往的客人都有,消息自是十分的靈通。早打探出來北疆國境,沙國與朝國有聯手寇邊的態勢。

這兩人現在這般大刺刺進京,言語行動間無不囂張,貓兒娘自覺不對。

她隻是個做生意的,這樣的人能不招惹最好還是不招惹為妙。

貓兒娘看向芳雀,“你既是這位姑娘的故人,我也不好對你苛責。隻是,你若動了這錢袋子裡的東西,還望你原樣返還。不然,在客人那裡,我也不好交代過去。”

芳雀咬唇囁嚅:“真的沒有。我摸到這錢袋不長時間,他們人就追了上來,我沒有時間打開看……”

貓兒娘又看了看那錢袋扣子上被揉皺了的係帶。

一旁,江書皺眉:“芳雀說沒有,便是沒有吧。”

江書開口,貓兒娘再不多說什麼,隻收好了錢袋,“這東西,晚些時候我便去登門奉還。”

“有勞貓兒姨,我這妹妹……”江書看了看芳雀,“她在花樓裡惹下這麼大事端,原該任貓兒姨處置的。隻是她年紀還小,不懂事,望貓兒姨看在我麵子上,放過則個。”

江書自自己腰間錢袋裡摸出銀子,“我在這裡替這孩子賠罪了。”

庇護的意思十足明顯。

貓兒娘出身花樓,最懂女子之間相互扶助的情誼,更兼沈無妄交代過,她更不敢多收江書的錢。

隻能目光戀戀地在銀錠子上流連一番,留下句“彆多想,好生歇著”,便退出了屋。

江書送出來。

貓兒娘掩上房門,才低聲道:“你這妹妹,和你有親?”

江書淺笑:“是姐妹的妹子。”

貓兒娘舒了口氣,才提點:“我見她小小年紀,一雙眼睛太靈活了些。怕是,心裡不太安分。”

芳雀的性子跳脫,江書是知道的,“無妨。她隻是年紀小,還不懂事。”

貓兒娘在心中微歎一口氣。芳雀也二十出頭了,哪裡年紀小了?正是心思最活絡的時候。隻是看著江書一副護犢子的模樣,她也不好再多說。“你心裡有成算便好。”

“不勞貓兒姨費心。這孩子,往後我是要帶走的。”芳雀吃了這麼點多苦,定要為她尋個好歸宿。方才對得住玉漱和她交好一場。

江書想了想,“還要托貓兒姨打聽個人。”

“你說。”

“那人叫何殊城,原在溧陵做孝陵衛,近日調撥入京的。不知貓兒姨可聽說過?”

“姓何,做過孝陵衛……”貓兒姨低頭尋思了一會兒,“有了!他雖沒來過我這花樓,人我是知道的。是何將軍的庶子,可不就是今年年初調回盛京,要送去禦前做侍衛嗎!”

聽見何殊城有下落,江書一喜,“他人如何?家裡怎樣?”

“這何將軍不過是個五品京官兒,原先不見如何得聖寵的。不然,即便是庶子,哪兒至於淪落到去守靈?誰知今年這何家撞了大運,壓在頭頂的頂頭上司秦家因女官一事獲罪,失了聖心,空出來的位置便被何家頂上,這才有能力把那何殊城從溧陵地方上調會盛京,調回禦前。”

“隻是……”貓兒娘人精一樣的人,早猜到江書打探何家的意思。她有些為難,頓了頓道:“奴家聽說,那何家庶子已定了顧家遠房的女兒為妻,兩家庚帖都換完了,隻待中秋便要成親呢。”

貓兒娘又看了一眼江書身後緊閉的房門,“姑娘,聽貓兒姨一句勸,最好是勸你這妹妹絕了心思。那何家雖算不得什麼一等一的勳貴人家,可何老將軍的嫡子到現在成親三年,隻有一位妻房,不曾有妾。嫡兄尚且如此,那何殊城想來幾年之內也不會納妾。咱們女人的青春,耽擱不起啊!”

“多謝貓兒姨提點。”

江書心中本就對不告而彆的何殊城意見頗大,自然不想他再接著耽誤芳雀。便打算在自己入宮前,無論如何也要給芳雀找個好歸宿。

“今日便不多打擾貓兒姨,我這妹妹,我也帶走。”

現在隻能將她先安置在鎮北王府,托崔家還留在宮中的老人多加照顧。

想著,江書送走貓兒姨,推開身後房門。

床榻上,空無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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