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西林自從受命之後,就一直廢寢忘食的備戰,他已經將通知下到了38A集團軍下屬的所有營區。
朱鑫的口供他已經都知道了,鐘離花費多年整理了集團軍旗下的各營區情況的小冊子給了柳瓷,柳瓷又給了連雋泰。
現在已經是走投無路,隻能是跟他們同歸於儘的連雋泰一定會走極端,這個楊西林也早就已經想到了。
“這兩個營區今晚上重點看守,全軍戒備,方圓五公裡內都不得有生人靠近。”
楊西林也仔細的看了地圖,通過分析圈出了兩個小營區。
如今朱鑫被抓了,柳瓷也死了,大概率今晚上連雋泰就會行動。
就在這時手機響起,楊西林也沒有想到是陸廷筠打來的。
“喂,陸廳長。”
陸廷筠也就直說了,聽陸廷筠說完,楊西林也是一個吃驚:“朱鑫願意交代連雋泰藏身位置?而且願意去勸降?”
“是。”
聽後楊西林思考了片刻,有些疑慮的問:“會不會有詐?聲東擊西是他們慣用的伎倆。”
不管是朱鑫綁架小鹿芽時,還是這次柳瓷想要跟容徹同歸於儘,他們用的招數不都是聲東擊西嗎?
如果朱鑫假意配合,同意帶路去勸降,結果帶路去的並不是連雋泰所藏地呢?
如果是以前,陸廷筠會很肯定的告訴楊西林,一定不會有詐。
但這回他栽了這麼大的跟頭,打包票的話他已經不敢說了,他也無法確定朱鑫是真的要去勸降,
還是想做最後的掙紮,幫連雋泰逃脫。
陸廷筠便將朱鑫在電話裡的原話都轉達給了楊西林。
“這就是他在電話裡跟我說的話,抓捕連雋泰的事,君臨已全權交給你,朱鑫的話我必須轉達給你,但最後做決定的人是你。”
陸廷筠沒有權利命令楊西林什麼,這件事情已交由楊西林全權負責,楊西林願意去提人也好,不去提人也罷,全在他。
“我知道了,陸廳長,那您好好休息,這件事情交給我。”
掛斷電話之後,楊西林凝神想著,對朱鑫,他接觸的也不是很多,每次見麵也隻是禮貌的點頭之交。
作為內鬼,能在省廳隱藏這麼久,可想而知的聰明程度,陸廷筠都看不透的人,此刻他怎會輕易判斷朱鑫說的真假?
楊西林看了看時間,然後吩咐下屬:“按照我之前說的,這些地方加強防備,我去拘留所走一趟。”
都吩咐好了之後,楊西林去了拘留所見到了朱鑫。
“楊上校。”見到楊西林之後,朱鑫很贖罪的直接給他跪下了,“之前對你栽贓陷害都是我的錯,我知道我現在壓根無臉麵對你,但為了今日能保小泰性命,我不得不求你。”
雖然之前兩個人沒有多深的交情,但以這樣的身份相見,楊西林也是說不出的滋味。
“陸廳長在電話裡說,你願意交代現在連雋泰收藏位置,也願意去勸降?”
“是。”
“我如何能信你?”
“我犯了那
麼多的罪,死罪難逃,就像那句俗話說的,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現在沒有必要撒謊。
我就算再執迷不悟,但也沒有蠢到都到了這一步還妄想小泰可以逃脫,我若撒謊,他逃不掉,我也是費力不討好,何必?
我若不是把他當做我親弟弟,我就不會鋌而走險,假傳陸廳的聖旨將他從拘留所帶走,如今我母親被炸的粉身碎骨,我不想小泰也是這樣的下場。
我隻是奢望今日能給他留個活口,再跟他說上幾句話,到時就算被執行死刑,他也還有個全屍。
楊上校,之前多有得罪,如果你生氣,你打我一頓捅我一刀,我也絕無怨言,但請你相信我這次說的句句屬實,望楊上校成全,望楊上校成全……”
朱鑫說完之後便開始磕頭,看到他這個樣子,楊西林也是感歎萬分,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呢?
“那你說,他現在在哪裡?”
楊西林便將省內的地圖交給了他,朱鑫看過之後,在地圖上圈出了一個地方。
楊西林看了一下這個地方,忍不住蹙眉:“在河裡?”
“對,在河下修了一個地洞,通過這裡可以到偷渡的地方,本來是想可以讓小泰偷渡到B國去,但所有偷渡點警察都嚴管了,偷渡到B國的事情也隻好放棄了。”
早就在河下修了地洞,可以通過地洞,然後偷渡到B國去,他們也真是為了自己的後路想了很多啊。
“那今晚上連雋泰會有
什麼行動?”
“這個我可以對天啟示,我是真的不知道,我隻是知道現在小泰就藏身在這裡,他今晚上要做什麼,我一概不知。”
楊西林就這樣看著朱鑫,看這個樣子的確不像是在撒謊,然後他又看了看時間,現在天已經黑了,的確沒有多少時間了。
“好,我就信你這一次,如果耍任何花樣,你該知道你的下場。”
“是,我知道,謝謝楊上校,多謝楊上校!”
楊西林現在願意相信朱鑫一次,陸廷筠也打了電話,同意楊西林提人,之後楊西林便將朱鑫從拘留所提了出去。
而在南城那邊,容徹依舊還沒有從搶救室出來。
“外公,媽,要是爸爸救不回來怎麼辦?”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梁元齊是真的怕,回想他從小到大,都是容徹一手帶起來的,外公還尚在,他也還隻是上高中,他從來都沒有想過哪一天他爸爸會死。
這一天毫無征兆的來了,他真的很恐懼,他怕他沒有爸爸。
而聽到他這句話,赫可媛很氣的一個耳光甩在了他臉上:“你現在知道怕了?你再繼續鬨啊,你再繼續埋怨啊,你不是想去當兵嗎?
你爸遺書上說了,他死了,說他隻是你繼父,跟你毫無血緣關係,你就可以去當兵了,終於如願了,現在開心了吧?”
聽到這話,梁元齊心裡就更難受了,所以是他把他爸爸逼上絕路的嗎?
“好了,容徹現在還命懸一線,你
們母子兩個就不要吵了。”
赫永章很是煩躁的說了一句,然後又說道,“凡事不能往壞處想,但現在這個情況也不能不往壞處想,把蓉蓉從學校接過來吧,萬一有什麼……,也彆讓蓉蓉有遺憾。”
“那我去接吧。”顧東樂說完,忙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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