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7章一點三更裡呀
阿乙從包裡拿出來的是十三塊瓷板畫兒。
竟然是畫出來的十三妝畫兒,就是在膚畫上的喪妝。
唐曼看著。
“這是我師父畫完後,拿到景德鎮燒製出來的,這個絕對對你是有用的。”秦可說。
唐曼看著,確實是喪妝,也十分的精致,沒有問題,確實是任得寶畫的。
“你手裡有幾幅《格格》的畫兒?”唐曼問。
唐曼問得突然,阿乙一愣。
“您知道這《格格》的畫兒是十三幅了?”阿乙問。
“不知道,你說的。”唐曼看著阿乙。
心想,玩心眼,你得等。
但是唐曼也是不得不小心,這小子是任得寶的徒弟,心藏禍心。
唐曼十分的小心。
“我手裡有三幅,我準備把十三幅《格格》的畫兒收全了。”阿乙說。
“目的?”唐曼問。
“說實話,我認了任得寶當師父,他教我的膚畫兒,根本就教的另一個套路,就是說,不是膚畫,我被坑了,但是我喜歡上了膚畫兒,我要把這十三幅《格格》的畫兒弄全了,研究明白,把膚畫弄懂。”阿乙說得似乎很真誠,但是唐曼根本就不相信。
“那就難弄了,我也喜歡這兩幅膚畫,就現在這膚畫,很得求得到,價格也很高,你沒有錢買下,用這些瓷板畫來換,是不可能的。”唐曼說。
“為什麼?這也是我師父的東西,而且是畫妝,這價值也是不低的。”阿乙說。
“你弄幾塊破瓷板畫兒就來唬我?這根本就不是你師父的東西,我和你師父很熟的,這都是假的。”唐曼說。
阿乙愣了半天,說:“那我怎麼能……”
阿乙看著牆上的兩副《格格》畫。
“這樣,你幫我把十三幅《格格》畫兒弄齊了,放在我這兒一個月的時間,這兩幅就是你的了。”唐曼說。
唐曼要把畫妝看明白。
“好。”阿乙說完就走了。
唐曼把瓷板畫馬上就放到了包裡,拿回了宅子,擺在桌子上看。這畫妝確實是任得寶的,非常的漂亮。
這阿乙的智商,真不知道是什麼智商,利令智昏,阿乙肯定是為了錢,十三幅《格格》弄全了,那價格不可想。
第二天,下班,唐曼去畫室,阿乙竟然又來了,帶著三幅《格格》。
唐曼看著,果然是真的。
每一幅《格格》上的格格表情都是不同的,這個格格就是任得寶的老婆,真是沒有想到,任得寶的老婆長得會這麼漂亮。
“我會想辦法弄到其它的。”阿乙說。
“好。”唐曼說。
阿乙走了。
阿乙是個騙子,他不會輕易的相信一個人的。
唐曼也不得不小心,把畫兒都收到了保險櫃子裡。
秦可來接唐曼。
唐曼和秦可去了左縣。
“左縣是我的老家,秦戲的發源地,祖墳在哪兒,秦家人主要在左縣。”秦可說。
唐曼沒說話。
車一個多小時後,進了左縣。
左縣一個大門,這大門非常的大。
進門,車停進去,唐曼下車,有點發懵。
“這是秦家大院,分成九個格兒,每個格兒住著的就是一支的人,但是都是相通的,一直就這樣。”秦可說。
往裡走,小徑通幽,弄得跟花園一樣,房子也很有特色。
又到一個門前,門前掛花,白花,人都戴著孝。秦可帶著人進去,大院,兩進,高房。
進客廳,坐下,有我給泡上茶。
秦可叫一位男人三爺。
“三爺,唐曼教授。”秦可說。
“辛苦唐教授了,也不多說了,開妝吧。”三爺說。
三爺帶著他們兩個進了後院的一間房。
三爺帶進去,屍體蒙著。
“就這兒了,有什麼事情叫一聲就行了,我讓小六子守在外麵。”三爺出去了。
唐曼把化妝箱放下。
“我先上戲妝。”秦可打開自己的化妝師,開始上妝。
非常的細,秦可上妝,似乎忘記了一切,那是在完成一部作品。
近兩個小時,戲妝完成了。唐曼一直在看著,秦戲秦妝,簡直就是太完美了,驚豔到讓你想不出來。
唐曼看了一眼秦可。
“小曼,你可以上妝了。”秦可說。
唐曼上妝,外麵戲就唱起來了。
“一點三更裡呀,今天早早起……兩點四更裡呀,送讓離故裡……三個點呀,五更裡呀,送你去墓地……”
聲聲悲切,聲聲如泣血……
這應該就是秦戲的《十三秦》。
唐曼悲上心,上了十三鬼妝的新妝。
新妝淡上,透而不透,把戲妝也是顯露出來,相得益彰,融合在一起,如水似畫的兒……
唐曼一個半小時收筆。
秦可一直看著,他點頭。
秦可說:“我們出去。”兩個人出來,小六子在外麵。
“六子,叫三爺來驗妝。”秦可說。
秦可帶著唐曼到客廳。
“你喝茶,我過去一下。”秦可出去了。
唐曼喝茶,看著這客廳,古建築。
秦可十多分鐘後回來了。
“我們可以走了,三爺說,過後再請你,因為有喪在身,不便。”秦可說。
“不必客氣。”
出來上車,秦可把一張卡給了唐曼。
“我們之間就算了。”唐曼說。
“必不可少的。”秦可說。
秦可拉著唐曼回去後,請唐曼吃過飯,就回了左縣。
唐曼回宅子休息。晚上董禮說和唐曼說點事兒,去魚館吃飯。
唐曼聽著,查著卡裡有多少錢。
卡裡竟然是四九之數,成四陽之數,這對於化妝師有利的,如果家屬給的是陰數,那是對家屬有利,看來秦家的家風還是很正的。
與人而利,不與人而傷。
唐曼對秦可的妝,是認可的,秦妝之美,透洞骨頭之美。
唐曼是真沒有想到。
董禮說:“師父,想什麼呢?”
“沒事。”唐曼有點走神。
“師父,我還得說基妝的事情。”董禮說。
“研究妝是沒有問題的,但是不要的執念。”唐曼說。
“知道了師父,我覺得基妝應該上實屍。”董禮說。“自妝而死,自妝而亡,基妝是各種妝的基礎,也可以說是化妝師的妝,給自己上妝,而不是給彆人上妝,基妝是五妝,實際上是一妝多種,或者說是三種,或者說是五種,或者說是十種,變化如雲似霧,非常的不好掌握……”唐曼說著。
自己在義頭顱上化基妝的時候,唐曼悟出來的。
如果自妝,那變化又是不同的。
“師父,我也發現了,變化無端的,但是萬變不離其一,這個一我是一直找不準。”董禮說。
“你再把基妝好好的琢磨一下,有空了,我自妝,你看著,幫我看著。”唐曼說。
“師父,還是我來吧。”董禮說。
“不你爭了。”唐曼說。
董禮點頭,沉默了半天又說……唐曼瞪大眼睛看著董禮,有點發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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