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1 / 1)

納蘭鏡聞牽著柳淒山,往長生的院子走去,二人雙手緊握,密不可分。

納蘭鏡聞偏頭,眸光柔和,落在身旁人身上,輕柔的微風吹起他鬢邊的碎發,露出他白皙柔和的麵龐,在明媚的陽光之下,如明珠生暈。

自那日他們攤牌之後,納蘭鏡聞有認真想過他們之間的關係,她付出了感情和真心,不願就如此和柳淒山分離,哪怕他們之間或許是一場早已計劃好的陰謀,可她相信自己能夠破局。

不論長生有何目的,她都一一接下。

她和柳淒山拜過天地,互許海誓山盟,就算是死,柳淒山也隻能跟她死在一起。

察覺到那灼灼目光,柳淒山側過頭,麵容沉靜,雙目溫柔,青色的衣擺被風吹起,勾勒出堅韌挺拔的身形,長身玉立,青色很襯他,並不顯得寡淡,反而將他身上那股青竹般的氣質展現得淋漓儘致,溫柔俊雅,又堅韌異常。

“阿聞可是後悔了?”

“為何如此說?”

“我騙了你。”

納蘭鏡聞將他的手攥緊了些,遙遙望著前方,聲音很輕。

“你說你撿到本王是提前便知曉的,這隻能說明你知曉他們的計劃,知道本王會遇刺,可這並不代表什麼,你甚至救了本王,本王應該感謝你。”

“從你我相遇到分離,你有做過一件傷害本王的事嗎?”

柳淒山瞳孔微微顫動,睫羽如同蝴蝶振翅,看得納蘭鏡聞一陣心軟。

“你唯一做的隻有沒有告訴本王,有人會刺殺本王,可是本王的身份擺在那,哪怕是本王刻意隱藏,都會有人能夠查探到,本王名聲不好,又背靠皇姐,那時隱姓埋名,正中了那些人的下懷,在那時殺掉本王,死的就不是鳳天的賢王納蘭鏡聞,而隻是一個農家女。”

所以哪怕是柳淒山告訴她,南宮九宴會刺殺她,她能躲過一時,又能躲過一世嗎?

柳淒山手無寸鐵,而她又並無勢力,帶著柳淒山東躲西藏實在不是明智之舉。

“本王說過,從始至終,本王都沒有怪過你,本王隻是覺得難過,你選擇以這種慘烈的方式,從本王身邊離開。”

那痛苦刻骨銘心,哪怕是到了現在,依舊無法釋懷。

他以身為誘餌,引她入局,她無怨無悔,可她心疼,讓他受了那些傷痛。

柳淒山身上的傷痕,即使已經過去了那麼久,即使他醫術如此高超,依舊留下了淡淡的印記,可想而知當初那些傷有多深。

她摩挲著他手腕間斑駁的疤痕,心疼到無以複加,他明明可以不告而彆,卻偏偏要用這種方式,在她心中留下不可磨滅的印記。

柳淒山豈會不知曉納蘭鏡聞是心疼他?即使是他瞞著她做了如此過分的事情,都被她如此輕飄飄地揭過去了,隻是心疼他受到的那些傷害。

“我不值得的,你可知?”

納蘭鏡聞攥著他的手緊了幾分,“本王隻知,你是我納蘭鏡聞夫,明媒正娶的夫。”

柳淒山是她來到這個世界遇到的第一人,不論如何,他都是不一樣的。

她當初承諾過,不論日後發生了何事,不論任何原因,她都願意無條件的原諒他,不再追究,更何況,她從不曾怪他。

柳淒山眸光顫動,雙唇囁嚅,再出口時已是哽咽。

“納蘭鏡聞亦是柳淒山唯一的妻。”

他為了此刻付出了多大的代價,沒有人會知道,可她如今活生生地站在他的麵前,已是上天最大的恩賜,他願不惜一切守護。

……

長生的大門打開,像是早已準備好等待著他們的到來,納蘭鏡聞二人走近,卻意外地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納蘭鏡聞下意識地擋在柳淒山身前,眼神警惕地看著麵前的白衣男子。

“你來做什麼?”

雪卿珩淡漠的雙眼淡淡地掃過她,眼中有著不知名的情緒,不再同之前那般虛無縹緲,納蘭鏡聞看不明白。

他的目光最終落到納蘭鏡聞身後的柳淒山上,清冷的眉頭微微蹙起,臉上劃過一絲不喜。

柳淒山五感極強,自然能察覺到他的目光,這讓他給感到下意識地不喜和危險,卻不知道對方這莫名其妙的敵意是從哪來。

屋內傳來長生清脆嬌媚的聲音,“他是來幫我的。”

她掀開簾子緩緩走了出來,身姿曼妙,慵懶優雅。

納蘭鏡聞這才發現,她今天身邊沒有跟著人,就連院子外也沒有人。

“為何把人都撤了?”

她那麼懶,身邊沒有人伺候真的可以嗎?之前明明恨不得吃飯上廁所都要人幫忙。

“他們不適合留在這,治療過程中人越少越好。”

納蘭鏡聞點點頭,卻仍未放鬆警惕,帶著柳淒山遠離了雪卿珩。

他們二人實在是差距太大,她自知自己打不過他,所以還是離他遠一點,誰知道雪卿珩會不會突然抽風攻擊他們?

柳淒山有些疑惑,不太理解為何納蘭鏡聞突然轉變周身氣息,不過他確實能感覺到,她應該也同自己一般,不喜歡那人。

長生走過來,遞給納蘭鏡聞一顆藥丸,“你給他吃下。”

納蘭鏡聞接過來聞了聞,聞不出裡麵具體有哪些,“這什麼?”

柳淒山拿過她手中的藥,放到鼻下,眼中閃過些什麼,隨即放到口中咽了下去。

納蘭鏡聞根本來不及阻止,隻能急忙想去掰開他的嘴。

“你做什麼?!亂吃東西的毛病怎麼還不改?這是什麼都不知道你就吃!”

柳淒山輕輕拉住她的手,搖了搖頭,柔聲道:

“不過是麻沸藥罷了,長生她不會害我的。”

納蘭鏡聞露出懷疑的表情,有些不信,轉頭看向長生。

長生輕笑一聲,道:“怎麼,你還以為我會害他?我要是想害他,還能等到你來?當初也不會救他。”

納蘭鏡聞表情沒有緩和,認真道:“誰知道呢?”

她們相處這幾天,她也算有些摸清了她的脾性,她表麵看著古靈精怪,時常氣得人吐血,可她心思細膩,七竅玲瓏,更是性情多變,想一出是一出。

誰知道她會不會突然對柳淒山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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