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個衙役忍不住關心地道:“顧大小姐,你臉上的傷看著挺嚴重的,既然不報官了,就快去找大夫包紮吧,免得拖久留疤!”
“謝謝這位大人!”顧君惜道了謝。
“惜惜,大哥帶你去看大夫吧。大夫!大夫來了沒有,快給大小姐包紮。”
連一個外人都知道關心顧君惜,偏偏親人沒有一個關心。
這時顧黎川才像是突然反應過來,大喊著說道,一轉眼看見到了的大夫,第一時間圍著顧君堂,又有些不知所措的回頭看向顧君惜。
人家都已經親口承認了偏心,有什麼好在意。何況她說了,這樣的關愛不稀罕了,就是不稀罕!
顧君惜嘴角牽著嘲諷,目光從顧黎川臉上直接掠過,人朝院外走去,聲音傳出:“顧右相,我先走了,你許諾的東西,記得儘快備齊!”
品補、首鉓、匹布、一萬兩銀子對顧元柏不難,惡心人的是顧君惜的高聲宣布,無異於再次打他的臉。
顧元柏眼中閃過陰霾,暗恨顧君惜怎麼沒有燒死,命這般硬,轉眼又朝白大人笑嘻嘻地道:“白大人,女兒不懂事,讓你見笑了!不如移步正廳,喝杯薄茶。”
“不用了,顧右相府中既然無事,下官還是先告辭了!”白大人笑著行禮。
當官的誰不是人精,人家院子燒成廢墟了,他還喝茶,喝哪門子的茶。
白大人正要離開,就見一道身影從身側經過,這一看才發現是沐淩軒,他連得大驚準備行禮,就見沐淩軒看都不看他,追著顧君惜而去。
顧君堂由大夫包紮著,望著沐淩軒緊追顧君惜而去的身影心中暗恨不已。
她發現,自從女兒身曝光,沐淩軒對她越來越冷淡了。
“嘶,痛。”這麼想,她就感覺大夫包紮的動作弄痛了她,呼叫出聲,得不到以往的那種關懷,再抬頭一看,才發現顧黎川兄弟三人的目光都追隨著顧君惜而去。
顧君堂這次眼角是真的流出淚,她再次喊了聲:“好痛!”
終於,顧黎川三人的目光移回到了她的身上。
可她覺得,他們都有些心不在焉。
黑已經很深。
顧君惜快要走到府外時,沐淩軒從後終於追了上來。
沐淩軒的眼裡帶著濃濃怒氣:“你受了傷還要去哪裡?是不是又去見沐淩夜,你到底要鬨到什麼時候,為了報複本王,你是打算連名節也不要了嗎?”
“你管不著!”顧君惜無視沐淩軒,直接繞開沐淩軒往外走。
回府以牙還牙,讓始作俑者嘗嘗被困火中的滋味目的已經達成,她要回去見嬉兒了。
對了,還有母親。
她要去告訴母親真相。
這顧家從裡爛透了。
顧元柏這次能對她下殺手,下次若是母親礙了他路,他照樣能手起刀落。
可能會有人問,為何不讓顧黎川四人死在火中。
殺人償命啊,為他們搭上自己的命不值。
更何況最有效的報複,不是身敗名裂,曾經最親近信賴的人反目成仇嗎。
她的報複是慢,可總要一步步圖謀,她又不是神仙,隻能一步一步一個腳印地摸索。
顧君惜走的頭也不回,身上這件玄色明顯男人款式的披風更是刺痛到沐淩軒的眼。
沐淩軒腦海中不由浮現沐淩夜騎在馬上,將懷中人護得密不透風的模樣。
他心越來越堵,眉頭一揚從後抱起顧君惜:“顧君惜,誰允許你這般對待本王?本王說過忍耐有限的,再往外走,本王就真的再也不要你了!你現在老實給本王回去!”
身體騰空,被沐淩軒抱在懷裡,顧君惜有一種反胃的感覺。
這個懷抱她期待過許久,可每次抱的都是顧君堂。抱過彆的女人的懷抱,她是真心惡心。
顧君惜掙紮,抬手一拳打在沐淩軒鼻子上。
沐淩軒吃痛地仰頭,更加抱緊顧君惜。
“嘶!”碰觸到身上傷口,顧君惜吸了口涼氣,沐淩軒摸到一手溫熱。
他連忙半仰著頭,鬆開顧君惜,將顧君惜放回地上:“弄痛你了?流血了?誰讓你掙紮,走,回惜花院包紮。”
說著,就來牽顧君惜的手。
顧君惜後退著將手藏在身後,肅親王府的護衛也終於攔在了顧君惜的麵前。
“軒王,你又想對我們家惜惜做什麼?”將嬉兒送回肅親王府的沐清芙趕了過來,也攔在顧君惜麵前,敵視瞪著沐淩軒。
沐淩軒皺了皺眉,沉默不語,似說不出口,他是想帶顧君惜去包紮。‘
沐清芙見沐淩軒不答,懶再廢話,牽著顧君惜往府門外走:“你沒有吃虧吧!”
顧君惜搖了搖頭。
所有人都離開後,沐淩軒抬起手掌,這才發現,手掌中全是血。
他眉頭皺得越發緊,不明白,為何顧君惜還不向他低頭。
“走吧,我們回去!”還待在右相府門前陰暗角落的沐淩軒,在看到沐清芙與顧君惜出來時,默默調轉馬頭,吩咐身側玄影。
他就像是一個默默無聞的守護者,永遠在顧君惜有事的時候在,隻要顧君惜安然,他就會悄然退場。
顧君惜出府後,像是有心靈感應般朝沐淩夜所在方向看了眼,隻是湊巧,什麼也沒有看到。
“表姐,嬉兒怎麼樣了!”顧君惜鑽進了馬車。
“沒事,上了藥包紮過了,都說有我父王在,不會有事!”沐清芙緊跟著上了馬車。
馬上,寧海棠也在。
看到渾身是傷的顧君惜,寧海棠很是心痛,把顧家人從頭到尾罵了一遍。
顧君惜得知嬉兒沒事,又聽著寧海棠關心的語話,整個人放鬆下來。
她疲憊的靠在車中備有的軟枕上,接著開始詢問:“小姨,你可知我母親現在在哪裡,府中的情況,她可知曉了?”
“你母親現在在寧遠侯府,我怕你母親知道你被關在彆莊差點被燒死,心裡著急擔心。已經派人守在寧遠侯府!”寧海棠歎了口氣回答。
顧君惜搖了搖頭:“小姨,現在不同於往日了。母親既然已經願意主動和離,又願意重新踏進寧遠侯府,這就代表她向死而生,從逆境中掙脫出來了。”
“我之前是怕她身有鬱症,承受不住真相。現在是時候將一切真相告訴母親了!”
“而且,我怕晚了,母親沒有防備,也會有危險!”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寧海棠聽出顧君惜話中有話,連問道。
顧君惜就把懷疑是顧元柏放火,想要燒死她一事說了出來。
寧海棠立即拍案怒罵,並讓車夫改道寧遠侯府:“顧元柏這個畜生,虎毒還不食子,他會有報應!”
對,顧元柏絕對會有報應!
顧君惜看著寧海棠憤怒的臉,又把之前,懷疑顧元柏當年就是害寧遠侯府一門慘死的奸細推測說了出來。
寧海棠聞言整個人都氣得發抖:“查,一定查清楚,如果真是顧元柏這隻白眼狼,一定要讓他血債血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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