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聲還在響,它把氣氛渲染成了恐怖片。
仿佛三人裡有個鬼,陰氣沉沉。
陳子輕終於回神,正當他要把撥通中的電話按掉時,鈴聲也到時間,自己停了,他小心謹慎地咽了一口唾沫:“我打你電話,你怎麼不接?”
商晉拓神色模糊不清,嗓音也是,隻聽著覺得讓人不寒而栗,他道:“你在做什麼?”
陳子輕捏著手機的手上出了點汗,他睜大眼睛:“我醒來沒看到你,就出來找你了啊。”
商晉拓好似不是他丈夫,單純隻是個長輩,安撫並引導驚慌失措的小輩:“嗯,後來?”
陳子輕正兒八經:“後來我在這裡遇到了沈總,他不知道怎麼了,原先還清楚我不是徐小少爺,這回卻一口咬定我就是他,呱啦呱啦的跟我說了有好多,都是他自作多情,跟我沒關係的。”
正在瘋狂地加急給自己編排情夫劇本的沈不渝:“……”
操!
周遭氣流隱隱流通了些許。
商晉拓頷首,示意眼巴巴望他的年輕人往下說。
陳子輕咕噥:“那我肯定就解釋啊,否認啊,我真不是嘛。”
沈不渝麵部抽動,斂之怎麼還撒上嬌了?聲音軟軟柔柔的是要乾什麼?
當著他這個老曖昧對象的麵跟人撒嬌,不像話!
嫉妒讓他一張臉鐵青。
他聽商晉拓對斂之道:“過來。”
他馬上就收緊力道,死死勒著斂之的溫軟腿肉和纖細骨骼。
陳子輕被勒得發疼,生理學淚水聚集在眼眶裡:“我過不去,沈總抱著我腿,我踢不開。”
商晉拓沒表情:“踢不開?”
陳子輕很煩地擰起眉毛:“他抱得很用力,我……不信你看。”
說著就踢腿。
然後…………
很輕易就把沈不渝踢開了?!!!
陳子輕想罵人。
沈不渝坐在地上,一臉的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下一刻他就被一腳踹倒,他瞪著踹完他就跑向另一個男人的青年,後槽牙都要咬碎。
轉而一想,斂之還肯踹他,說明是在意他的。
這可不是誰都有的待遇。
沈總利落地把自己沸騰的怒火澆滅,他坐起來,掏出小藥瓶往上拋了拋,眼睛盯著頭也不回地跟著丈夫走遠的斂之,眼裡跳躍冷光,不知在算計什麼。
.
陳子輕跟著商晉拓走了,他們沒立刻回帳篷,而是去了湖邊。
商晉拓一言不發。
陳子輕暗自通過他的氣息觀察他情緒,完全沒心情留意湖邊夜景。
一陣水聲從斜對麵傳來,是一對遊客在水裡遊泳,嬉笑聲跟他們這邊有強烈的切割感。
“那會兒你聽到槍聲了嗎?”陳子輕終於想出了個話題,“怎麼回事啊。”
男人還是冷漠對待。
陳子輕一鼓作
氣地拉他胳膊,把他扳過來,往他懷裡一鑽,拽起他胳膊放在自己腰上。()
見男人全程不拒絕,不迎合,陳子輕小聲:“你抱著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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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上的大手總算是做出了收攏的力度。
陳子輕悄悄為自己捏把汗,以商晉拓老婆的身份“偷情”的難度不亞於登天,當初他考慮到了這個要命的問題,卻還是答應了結婚,哎。
這不,自食其果了。
陳子輕把腦門抵著商晉拓寬而溫暖的胸膛,來回蹭幾下,他又問起槍聲。
頭頂響起聲音:“有遊客緊張過度草木皆兵,對著樹叢開了一槍,以為那裡有人。”
陳子輕聽得咂嘴,那要是有人,豈不是中槍了?都不看清楚問明白的啊?這情形搞得,露頭就秒。
衣擺被撩起來,微涼的手按住他的腰,沿著他腰線劃到前麵,摸上他肚子,他下意識吸氣收腹。
那手在他肚子上摸了會,挑開他褲腰,他就要去阻止,想想還是收回這想法。
他很快就站不住地往後靠在商晉拓身上。
商晉拓描摹他秀氣的線條,在他呼吸急促地想要出來時,用拇指摁住他:“不問我在那陰影裡站了多久?”
陳子輕渾身發燙,腦子嗡嗡的,思緒被他牽引著問:“那你站了多久?”
商晉拓的薄唇若有似無地從他耳邊擦過:“從你跟他碰麵的那一刻,我就在了。”
陳子輕的意識一下就清明,他張了張嘴:“……你就看著啊?”
商晉拓揉著掌中的抖顫:“我認為你希望我當時不在場,不乾擾到你。”
下一瞬,他含|住年輕人濕熱的耳朵:“是我想多了嗎。”
陳子輕又意識不清起來,耳朵被濕||軟的唇|舌|包|裹,又癢又麻,他有點結巴:“是……是你想多了……”
這幾個字說完,他的底氣一下就足起來,拔高音量強調:“當然是你想多了!”
商晉拓不知是信了,還是沒信,拇指依然堵著,指腹上很黏。
陳子輕抓上他手背,聲音裡像浸了水,濕淋淋的:“你快拿開,我不行了,你拿開,彆堵著……”
商晉拓如他所願,目視他顫抖著伏在自己肩頭,雙手攥緊他襯衣,呼吸又快又亂,沒一點定力,幾下就軟得不成樣。
嗬。
他端詳青年情動的模樣,低下頭,吻掉他眼尾的潮濕,抿住唇,品了品那細微的鹹澀:“那我下次再遇到這類情況,你想我怎麼做?”
還沒平複過來的陳子輕倒抽一口涼氣,這是個要命的題目,正確答案應該是——不會再有下次了。
可他不敢答,他做不到。
陳子輕深呼吸,讓自己從那股紓解帶來的快活中抽離:“要是我下次再被徐小少爺的朋友糾纏,你又剛好在場,那你肯定是要出麵的。”
商晉拓好整以暇:“你想我出麵。”
“那是一定的啊。”
陳子輕拉過他那隻從自
() 己褲子裡拿出來的手,撈起T恤給他擦了擦,從指尖擦到指根,一根根的擦仔細,不擦的話,總有種他會背對自己舔一舔的錯覺。
“不說彆人了,”陳子輕岔開話題,“你去哪了啊?”
商晉拓任由他給自己擦手:“四處走了走。”
陳子輕說:“那怎麼不把我叫醒帶上我一起,你帶著我,哪還有沈總的事。”
商晉拓喉頭動了動,成我的錯了。
我成全你,沒落到一點好處,反而挨了聲責怪。
陳子輕好像聽見商晉拓壓製什麼情緒的吞咽,他不免繃住頭皮:“怎,怎麼啦?”
商晉拓將下顎抵在他發頂:“你沒什麼想問的?”
陳子輕想了想,猶豫著拎出在心裡不斷翻滾的問題:“為什麼你會以為我不想你現身?”
商晉拓冷鬱地眯了眯眼,心頭的戾氣難以壓下去,為什麼?我也想知道。答案在你身上,我等你給我。
陳子輕等了會,沒等到商晉拓的回應,他也沒失落,本就沒報什麼希望。
商晉拓從西褲口袋拿出一片巧克力:“吃嗎?”
陳子輕瞧了眼:“我吃點。”
包裝紙被撥開,露出黑褐色的巧克力,濃香誘人,商晉拓將巧克力送到他嘴邊,他咬一塊下去,臉皺起來:“好苦啊。”
商晉拓道:“這個牌子的巧克力就是這樣。”
陳子輕很勉強地用舌頭一卷,扔在嘴巴裡含著,他整個口腔都是苦味。
斜對麵的兩個遊客發出了淫|亂的聲音,商晉拓聽力好,捕捉到了,他皺皺眉頭:“走吧,回去。”
“這就回了啊,我還想脫了鞋子洗洗腳呢。”
陳子輕在心裡犯嘀咕,商晉拓目睹了他跟沈不渝接觸全程的話……他好像漏掉了什麼事。
想不起來了。
算了,既然漏掉了,那就說明不是要緊事,等想起來再說。
.
沈不渝在不遠處紮營,他不是一個人來的,也有個三人小隊,由保鏢和一發小,以及他組合而成。
發小在帳篷裡跟保鏢做,沈不渝在帳篷外踹了一腳。
“快了,等會兒。”發小不緊不慢,將趴在他身下的保鏢按得動彈不得。
直到他舒坦了,他才大發慈悲地讓保鏢整理好自己出去。
保鏢一身腱子肉,胸肌兩大塊,不發力時是軟的,他見老板的視線朝他胸肌上投來,立刻僵住身子:“沈總。”
“老子是讓你來乾找死的玩意兒,不是讓你||被||乾。”沈不渝嫌惡道,“爽了?”
保鏢訥訥。
沈不渝讓他滾,他迅速溜之大吉。
帳篷裡味道渾,沈不渝沒進去,他坐在門口的椅子上,開了灌啤酒喝。
發小神清氣爽地走出帳篷,也開了灌,坐他旁邊和他閒聊。
滿天都是星星。
沈不渝叫發小收著點,他就帶了個保鏢,乾廢了就
沒法用了,彆到時候有了危險,還要他們自己上。
發小吊兒郎當:“我們一起都不會乾廢。”
“少他媽跟老子開這種玩笑,你當我是他們幾個,什麼都吃得下,不嫌臟?”沈不渝黑了臉。
發小聳聳肩,想說,你為個徐斂之守身如玉,不知道錯過了人間多少美味。
“哥們,你臉讓誰給打了?”發小問道。
“還能是誰。”
發小做直身子,嚴肅道:“你就讓他打?”
沈不渝輕飄飄道:“我自己打的。”
發小:“……”他們這群人,玩不就好了,不渝這個情種顯得格格不入,何必呢,人生苦短,不就是拿來玩的,搞什麼深沉。
沈不渝喝完啤酒,他拿出小藥瓶打開,倒出裡麵的藥水抹在胳膊腿上,問發小:“味道大不大?”
發小說:“還行。”
沈不渝又在冰涼涼的胳膊腿上塗了一些,這回連脖子跟臉上都塗了:“現在怎樣?”
發小捏著鼻子往後仰頭:“有點大。”
沈不渝滿意道:“大就對了。”
發小見他寶貝地收起小藥瓶,然後就朝著前方那片露營地走去,他的眼皮跳了跳:“不渝,你乾什麼去?”
他站起來,苦口婆心地勸阻:“老實呆著吧,彆瞎折騰了,我都怕我們這趟出遠門有去無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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