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簽文意思,你最近會遇到心儀對象,如果把握住機會就能夠成就好事……”
西園寺玉音一副經典巫女打扮,端坐於墊上,為前來求姻緣禦守的女生解答,說完一大串解釋後,鞠躬道,“承惠1000円。”
年輕女子得到鼓勵的解答,完全沒在意這間小神社的禦守比其他地方平價貴500,就高高興興付了款,和閨蜜手挽手一起離去了。
客人一走遠,西園寺玉音立刻形象全毀,隨意趴在矮桌上,一手揉著另一邊肩膀,感歎:“終於把最後一批客人送走了……”
一旁同是神社人員著裝的老人,西園寺千壽用手絹擦拭著淚水,感動道:“嗚嗚,不愧是爺爺的小玉音,隻要有你在,營業收入比平日翻了十倍,神社拯救有望了!”
“爺爺!”玉音無奈,“還不是你之前放話說我今天在,不然客人也不會全擠在今天來了。”
她原打算周末兩天窩在家裡,把上周通關的遊戲再細細重溫一遍,找找支線的彩蛋,反正稿子交了,最近無事,最適合舒舒服服躺著玩遊戲。
沒想到昨晚爺爺打電話過來哭訴,說來神社的人都在問她的下落,他不得已說了她周日會在。
以前年少無知的時候,西園寺玉音曾被爺爺哄著參加過包括射箭、神樂舞在內的全套巫女禮儀培訓,認識神田麗也是在那時,後來年齡稍長,她就作為神社巫女在祖傳神社裡做接待,闖出了所謂“美少女巫女”的頭銜。
周邊地區的年輕人,許多就是衝著她來家裡神社祈福求禦守的,最開始以年輕男性居多,後來發現有她在時的愛情禦守特彆靈驗之後,來的女性人數就反超了,這就是為什麼玉音遠去東京讀國中後,神社的客人還一直念念不忘的原因。
所以每次爺爺打電話來哭訴,玉音雖然心底了然是老人家在故意賣慘,還是不忍心,第二天一早就坐新乾線回京都探望他並兼職勞力了。
“嗚嗚,這不還是好久沒看到小玉音你了嗎,”老人家繼續掩麵而哭,“小玉音發生了什麼事都不告訴爺爺,要不是和神田家老家夥喝茶,我還不知道你加入了學校弓道部,要去全國大賽征戰呐。”
哭得那是聞者落淚,聽著傷心,但對很清楚爺爺作風的西園寺玉音來說,已經不會再被他騙到了。
“我是無奈被拉去救場啦,”玉音頭疼地按了按太陽穴,“參加的是團體賽又不是個人賽。”
一談起正事,爺爺立馬不裝了:“那有什麼關係,你參加團體賽也能增加知名度啊,如果在比賽中表現良好,得到當裁判的高段認可,就可以獲得參與定段考試的推薦書了。”
“不要。”玉音比了個,果斷拒絕。
西園寺千壽無奈歎道:“唉,你這孩子,明明實力很強,為什麼總不喜歡出風頭呢。”
為什麼呢?
西園寺玉音抬首看向旁邊的櫻花樹,在微風吹拂下,粉色的花瓣紛紛揚揚飄落而下,而長著翅膀的小妖精在花叢間穿梭著,偶爾接觸到她的視線,還會害羞得躲在花朵後。
你沒看錯,小妖精,具體來說,是花精。
西園寺家神社曆史悠久,這棵晚櫻有百年以上的年齡,才會產生妖精。這種花精隨花期而生,一旦花落就會陷入沉睡,直到第二年花季才會重新蘇醒,嗬護花朵。
小時候的西園寺玉音,就是因為看得見小妖精,才對爺爺說他家有著巫女的傳承深信不疑。她還曾指出妖精給大人們看,大人們笑著說小玉音好厲害,那時候玉音還以為人人都看得見的,直到稍微長大一點,方明白這是她獨有的才能,大人們以為是小孩子在開玩笑,也樂得配合她。
明白這點之後,玉音再也不會在外表現出她的異樣,甚至在小學五年級她能“夢見”甚至參與異世界的事情之後,從醫院醒來的她也沒將這件事告訴任何人,行事作風反而愈發避世起來。
有了異世界的經曆,西園寺玉音對世界的了解也愈發深刻,與在有不少妖怪出沒的上個世界和有咒靈這種詛咒生命存在的上上個世界相比,本世界的靈力在這個時間段整體是消退的,過去傳統中那些大妖怪都消失或者離開了,隻有小精靈這種不會對現實產生影響的小生靈還存在著。
沒有妖怪,像她這樣具有特殊靈力的人自然沒有發揮的餘地,當然,經曆過幾個世界的混亂之後,西園寺玉音更愛這樣和平安詳的世界。
在和平的世界裡當然要做鹹魚啦,她已經打算好了,等讀完大學就回老家繼承神社,到時候白天上班接待客人,晚上窩在被爐裡看電視打遊戲,豈不是美滋滋。
當然,這個未來規劃就沒必要先對爺爺道了,西園寺玉音聽著爺爺的碎碎念想到。
“小蘭,我跟你說,我早就打聽過了,這間神社的愛情禦守很靈的!”
聽到階梯那邊傳來的聲音,西園寺玉音立馬正襟危坐,端起營業微笑。
“歡迎來到西園寺神社。”
毛利蘭此次是跟隨工作的父親一齊到京都的,聽說此事後正在苦惱周末遊玩計劃的園子自然一起來了。本來兩人加上柯南在市區逛商業街,中途園子忽然拉著她往這邊來了,還說保證不讓她失望。
園子帶她到了一間神社,不是那種很有名氣的大神社,反而掩藏在居民區裡,有一種大隱隱於市的隱士感覺。
求禦守之前,三人先在神社內部閒逛。
“好漂亮的櫻花樹~”走到院子一角的毛利蘭忍不住抬首感歎,這個時節還沒凋謝的櫻花已經不多。
“這是一棵晚櫻,已經有百年之久了,與年輕的櫻花樹相比,她的生命更加旺盛持久。”
毛利蘭轉頭望去,為她們解釋的是剛才接待的巫女,這間神社很小,工作人員隻有二個的樣子,除了巫女她們也隻看見一個老人。
巫女是一個很漂亮的女孩子,長長的青絲紮成了高馬尾,露出她秀美的臉龐與精致的五官,彆有一種英姿颯爽之感,園子和她麵對著她都忍不住臉紅,說話都小聲了幾分。
對方可能是注意到她倆的局促,微微一笑,主動自我介紹:“打擾了,我是西園寺玉音,是這間神社的巫女。”
毛利蘭連忙鞠躬:“啊,我是毛利蘭。”
一旁的園子也道:“我是鈴木園子啦。”
年輕少女隻要交換了姓名就瞬間拉近了距離,彼此交談起來。
“西園寺小姐這麼年輕就成為正式巫女,好厲害啊。”毛利蘭感慨道。
西園寺玉音捂嘴而笑:“不是啦,我還算不上正式巫女,隻是兼職的,因為……”
“因為西園寺姐姐還要回東京讀書對吧?”
一直抓著毛利蘭衣角默不作聲的小男孩忽然插嘴道。
“柯南!”打斷插嘴彆人對話,是很不禮貌的行為,毛利蘭喝止道。
“對不起啦。”柯南連忙賣可愛。
“沒關係,”西園寺玉音蹲下身湊近小男孩,眨了眨眼,“猜對了哦,小朋友是怎麼知道的?”
小男孩退後了一步,臉爆紅:“口、口音啦,是因為口音。”
園子奇怪:“口音有什麼奇怪的?”
說到推理的事情,柯南神色就正常了:“因為大姐姐的口音不是純正的京都人口音啊,而是很明顯由京都和關東東京、橫濱等地的口音混合而成的,這說明大姐姐曾長期生活在京都與關東兩地。”
毛利蘭也提出自己的疑惑:“那西園寺小姐也可以是過去生活在東京,現在在京都生活啊。”
西園寺玉音若有所思:“是因為神社名字吧。”
“沒錯,”柯南點點頭,“這間神社名西園寺,大姐姐也姓西園寺,這應該是家傳神社吧,所以大姐姐應該是京都人,後來長大後離開神社去了東京求學,口音才受到了影像,隻是在周末會回京都當巫女,所以才自稱是兼職。”
園子一聽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啊。”
“小弟弟好厲害哦,”西園寺玉音摸了摸柯南的頭,低聲道,“一點都不像普通小孩子呢。”
柯南聞言背後一涼,糟糕了,推理推得得意忘形了。
他連忙裝幼齒意圖萌混過關:“哈、哈,其實我都是從新一哥哥那裡學來的啦,他曾經教過我分辨過各地口音差異啦。”
“那個大偵探,居然連這種無聊的事情都教給小孩子。”
園子一聽忍不住翻白眼,那個推理狂有時間教孩子都不和小蘭聯係,真是的。
西園寺玉音一邊和小蘭、園子對話,一邊不經意地觀察名為“江戶川柯南”的小男孩。
經過剛才的推理,她愈發肯定自己的猜測。
她之所以特意接近這三人,就是因為這個奇怪的孩子。
早在神社門口的照麵,她就看出他的靈魂模樣和身體年齡不一致。
最開始,玉音猜測他是被其他人奪舍了,如果是這種可惡的情況,她自然責無旁貸要出手解決。
可近距離觀察之後,她推翻了之前的結論,因為靈魂模樣雖然與身體年齡不一致,可那種匹配度隻可能是本人。
那麼隻有兩種可能,未來他的靈魂附身取代了年幼時的本人,又或者他的身體年齡縮小了,不是真實呈現的這般大。
從靈魂的絕對匹配度來說,西園寺玉音判斷應當是後者。
不過這小子居然能判斷出她關東地區混雜的口音,不簡單啊……她猶有深意地看了柯南一眼。
她的口音,當然不是簡單受國中讀書這兩年影響,而是長達十幾二十年的影響,在“夢見”的異世界,她曾長期生活在東京和橫濱,潛移默化下口音改變了。
能夠由這種細節推斷出真相(雖然他沒推理出異世界經曆),可見他的**定然不一般。
況且不止是靈魂,最開始引起她會去仔細觀察對方靈魂的,是對方周身那絲絲彌漫的黑氣,和黑氣包裹之下的類似佛教的金色道德金光。前者讓她差點誤以為自家地盤來了砸場子的妖邪,後者又讓她懷疑對方是不是什麼轉世重修的佛教大能。
不過這就和她沒關係了,隻要確定了對方不是奪舍的大惡人,也不會主動危害世界,西園寺玉音就沒有深究的心思了。
最後,西園寺玉音還是要儘職履行下本職工作。
她看了一眼手中簽文,笑道:“恭喜園子,最近就會邂逅真命天子哦~”
“真的嗎?太好啦!”鈴木園子雀躍歡呼。
毛利蘭一邊為好友高興,一邊緊張等待著接下來自己的解答。
“至於小蘭,”玉音沉思道,“你這簽文說的是,喜歡的人一直在身邊。”
不會這麼準吧,原本對這些神神道道的東西不屑一顧的柯南,聞言後背一僵,就聽到園子揚起拳頭說:“不會吧不會吧,難道那個推理狂一直躲在附近看你擔心他,太可惡了!”
玉音看到柯南這般反常反應,對他的**有所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