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中國,張生落腳在了南海市,也不知道怎麼想的,或許是葉落歸根習慣性的行為,因為他對這個世界的第一印象就是從南海而起。雖然南海海濱的彆墅莊園已經竣工,但張生選擇住進了南海明珠大酒店的總統套房,彆墅莊園雖然建成了,但偌大的建築群,隻有他和薩莎兩個人住進去未免太空蕩蕩的。這處莊園,張生覺得父親將來退休後可以住進去頤養天年,想也知道,將來父親絕對不會定居海外,不說政策不允許,以父親的性格,便不可能。抵達南海後的整個下午,張生都悶在房間裡不知道做什麼,薩莎百無聊賴下,自己聯係了一個導遊去尋訪南海的名勝古跡去了。張生整個下午都很忙,首先,剛剛抵達北京,就接到了軍情石將軍的秘密郵件,顯然他的化名護照沒能瞞過軍情最高層的眼睛。石將軍在郵件中說,鑒於張生目前的身份,已經不適於繼續和軍情部門合作,是以在這封郵件之後,張生的軍籍檔案等等一切資料將會被立即銷毀,從今之後,張生不再和中**方有什麼關係。想想也是,從政治角度,如果自己再和軍方情報部門有什麼糾葛,傳出去就會是一樁特大的世界性間諜醜聞,而且分分秒會引起坦尼克的動蕩。在接到石將軍郵件之後,張生又給北疆共和國總理王校長打了個電話,其實他早就提出過辭去北疆共和國總統一職,今天是想確認一下自己老部下們商議的結果,早前迫於各種壓力提出這個想法時,張生也沒想過真正拋棄這些老朋友,隻是如果自己仍然擔任北疆共和國總統,反而不便於自己從各方麵繼續幫助這些老朋友爭取完全獨立的地位。不過今天王校長的回話令張生左右為難,北疆共和國議院以全票通過了張生為北疆共和國“永遠的大總統”一職。這信息很明確,你人可以不在,但虛位的元首頭銜是永遠屬於你的。張生明白自己這些老部下的顧慮,現在也沒什麼辦法可想,隻是如此一來,將來緬南軍政府肯定會從外交渠道對坦尼克提出異議或者抗議,這些,也隻能等將來事情明了之後再談。和王校長聊過之後,張生又給牡丹、姍姍和彤彤打了電話,叫她們有時間的話,明天早一點來南海和自己見麵。忙完這些事,外麵已經是黃昏時分,落地窗看出去,蔚藍大海在夕陽餘暉下金燦燦一片,海風吹來,波光粼粼,好似金蛇亂舞。外麵門鈴響起,張生走到門前從貓眼向外看,站在門外富麗堂皇走廊中的,衣著光鮮洗剪吹發型一臉壞相的男青年,可不正是邱五。張生微笑開門,邱五進來便給了張生一個熊抱,連聲怪叫:“生哥,你這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我跟誰都打聽不著你,可憋悶的我啊,還以為你被關哪個山溝溝勞動改造去了,可是琢磨著不應該啊,沒聽說你家老頭子出事啊!”張生推開他:“去去,就不能盼我點兒好!”邱五嘿嘿的笑,說:“我接你電話的時候在香港呢,這不緊趕慢趕的,沒來晚吧?”張生笑道:“沒事,就是敘敘舊。”做個手勢:“走,咱們找個地方吃點喝點,聊聊。”以後可能見這位老朋友就很難了,天南海北的,做的事情也不一樣,還真有些舍不得。邱五轉了轉眼珠,說:“我帶你吃點特色去吧,天天山珍海味的估計你也吃夠了。”張生笑笑,說:“什麼特色?不乾淨的地方我不去?”“不乾淨”自然不是說環境不好,張生可是了解自己這個老朋友,他說的“特色”,可保不齊是什麼東西,就像他曾經有段時間,特彆迷戀********宴。邱五又是嘿嘿一笑:“您放心吧,咱哥倆多長時間沒見麵啦?我今天肯定不給您添堵。”張生微微點頭,說:“那就去。”……張生雖然決定不掃邱五的興,可本來琢磨著這個“特色”怕又是一些叫自己哭笑不得的東西,但卻沒想到,邱五還真的把自己帶到了一個特色餐廳,是一家昆曲餐廳。現在經濟大潮下又興起傳統藝術盈利的各種模式,相聲社、曲藝餐廳等等都屬於此列,邱五這個人一向喜歡附庸風雅,想來不知道被什麼人影響覺得聽曲品茶的生活比較有品位,是以才會來聽隻怕他根本聽不懂的昆曲。張生倒是對這些傳統技藝頗有興趣,難得邱五做了件趁自己心意的事。這家昆曲餐廳古香古色,轉朱閣、穿廳堂、過舫橋,正紅的裝飾,雕花的門窗,古韻悠長,舞台四周扇形布局雅間散座,雅間距離舞台甚近,吊燈、屏風、睡榻等布置極顯雅致,令人有看一抹倩影翩飛,聽一曲吳儂軟語的絕佳享受。邱五訂的屏風雅間叫“牡丹亭”,正對舞台,屬於最好的雅間之一。張生剛剛坐下,薩莎就打來了電話,說她回了酒店,問張生在哪裡?她是不是要自己吃飯等等。想了想,張生跟她說了這處地方,又說叫導遊領你來即可,離酒店很近,都不用打車。聽著張生嘰裡咕嚕說英文,邱五撓撓頭,現在的生少,自己可是完全看不懂了。這時服務員送上茶水點心各色小吃,邱五笑道:“哥,你要餓了現在就可以點菜。”張生笑笑,“等聽聽曲子唱的怎麼樣再說吧。”琢磨了一下,說道:“五兒,告訴你個事兒,我結婚了。”正抓了聖女果往嘴裡送的邱五差點噎住,立時咳嗽起來。不等他挑理,張生笑道:“政治婚姻,你明白的,我沒什麼心理準備,也就沒給你信兒。”邱五嗯啊的答應,還是怪叫道:“生少,生哥!這可是你的不對了,回頭,咱回頭得補這個!”張生笑道:“可以,一會兒啊,來的就是你嫂子之一。”邱五這個人大咧咧慣了,如果不把話說明等薩莎過來,再被他誤會為明星模特之流,說話什麼的不注意來幾句英文臟口逗人家,薩莎本來“嫁”給自己就是委曲求全,又極為有性格,到時彆鬨的不歡而散。“啊……”邱五隨即又瞪起了眼睛:“哥,什麼叫之一呢?”張生笑笑:“你就甭管了,知道是你嫂子就行了。”邱五撓頭,見張生不想說也就不好多問,隻是心裡疑惑,實在不知道大少話裡到底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