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悠閒的早晨(1 / 1)

終於,忙忙碌碌地過了這些時日,走親訪友也告一段落,薛蟠也可閒下來安靜地讀書,練字,鍛煉身體,回複了往日的作息習慣。早晨,練習了海正教授的五禽戲,想是好久不練的緣故,這一次,薛蟠足練了半個時辰才算完,這時已經滿頭大汗,但全身卻說不出來的清爽,這連日來的疲乏都消散一空。待都打完,緩緩吐出一口濁氣,接過茶香遞過來的帕子擦了,又喝了口溫茶。就見著寶釵已然從房內走了出來,見著薛蟠在院子裡,笑道:“哥哥好勤奮啊,這大清早的就出來鍛煉身子。”薛蟠在石凳上坐了,笑道:“有段日子都不練了,都有些生疏了,海師傅說的對,這是個長久的事情,是萬不可怠慢一日的。”寶釵亦接過了詩香端來的茶,正想在石凳上坐了。詩香見了,笑道:“這大早上的,霧重天涼,姑娘在這大冷的石凳子上坐著,仔細身子。”說著拿出了墊子,在石凳上蓋了,才笑道:“姑娘姑且這樣坐吧,但還是早些進去才好。”薛蟠在邊上看著,笑道:“好丫頭,自是要如此仔細才好。”詩香笑著說道:“什麼好不好的,爺這話說的好沒意思,奴婢不過是做了本分罷了,哪能擔待了爺的誇讚。”說著,自進了屋去。寶釵在旁笑了,說道:“這些個丫頭,如今越發的沒規矩了。”薛蟠搖了搖頭道:“自家人,平日如此才好些,否則也太悶了些。”說著看著寶釵眼睛有些微紅,說道:“昨晚又繡花了?”寶釵笑著,說道:“平日裡也沒什麼事,正好,我在探春妹妹那得了個好花樣子,忍不住想把它繡出來,就昨日睡的晚些。”看著寶釵的眼圈,薛蟠說道:“何苦來著,就這樣不愛惜自己的身子,你若喜歡,就讓丫頭們做了,也是一樣的,看,黑影都出來了。”“若真愛的,哪有假彆人之手的道理,就是自個兒繡的才好。”寶釵笑著說道,卻看到薛蟠不讚同的表情,忙急著說道:“我以後仔細些就是了,再也不晚上繡了,哥哥放心吧。”看著寶釵討饒,但薛蟠還是故作嚴肅地說道:“如若還有下次,我就命人把你的那些什麼繡架、針啊、線啊的都收起來,看你如何繡的成。”寶釵嗔了眼哥哥,笑著說道:“再也不會了。況且,女孩家的,哪有不繡的。”“我們又不等你的東西使,繡著不過是消遣,玩罷了,哪還真當正經的事做了。你若因此不好好休息,豈不是本末倒置了。”看著寶釵,又說道:“今日午覺也彆睡迷了,仔細晚上又睡不著。”“知道了,哥哥。”旁邊的茶香笑了起來,說道:“爺平日這看起來挺威嚴的,怎麼遇到姑娘的事,就婆媽起來。”寶釵聽了,也笑了起來,反倒是薛蟠,亦沒有不自在的,“我隻這一個妹妹,她在家的時,我不關心她,等她哪日嫁到彆人家去,也就用不著我操心了,自有人操這份心。”茶香一聽,更是笑的起勁,寶釵聽了,嗔道:“哥哥,你就整日用這話消遣我,可見是盼著我出門子才好。可我偏不,就讓哥哥一輩子這麼操心,煩你。”茶香緩過氣來,又笑道:“這話姑娘可錯了,我們爺怎麼會煩姑娘呢,就一個親妹妹,疼還疼不過來呢,一輩子在眼前也不嫌煩的。隻怕是倒時,姑娘自己住煩了,嚷著要出門子,可如何是好。”寶釵羞得站了起來,一跺腳,“好啊,這一大早上,你們主仆二人,隻欺負我一個,拿著我取笑,好沒意思。”又看著茶香,笑著說道:“我治不了你,自有人治你。”有笑了起來,轉眼說道:“等我的嫂子進了門,自把你們治得服服帖帖才好呢。”見著茶香眼神一黯,薛蟠也知道這正是他房裡的幾個丫頭的心思,薛蟠從來都很是潔身自好,也不沾染房裡的丫頭,這誰也沒占著頭裡,倒也是相安無事,可如今薛蟠也大了,眼看著考完了試,就要議親,這主母奶奶也不知是個什麼脾性,什麼身家,若是好的,自是她們的造化,若是小性些,立時打發了也算是好的,怕是倒頭來還得受委屈,可就難說了。寶釵也意識到自己說了錯話,看著茶香的表情,雖隻是一瞬,可寶釵也管了這麼些年的家,看人的眼色還是有的,呼一想,笑道:“哥哥這以後是個怎麼打算,還成日裡讀書,以待考試?”薛蟠笑道:“也就這樣了,都已經考到了現在,自是要努力些才不枉我用功一場。”“哥哥的屋裡,除了早年就跟著你的倩雪、昭雪,現如今還有書香、茶香、墨香。在這屋裡進進出出,豈不是打擾你看書,她們說話也不方便。”頓了頓,“今日,我要去三春妹妹們那兒,不如除倩雪、昭雪在這伺候,其餘的就同我房裡詩香、鶯兒、文杏一道去,既給了你清淨,她們也鬆快一天,也可和那裡的姐妹們玩耍,豈不好?”茶香一聽,心思又活泛起來,反正大爺在讀書時總是要安靜些,又不用那麼多人伺候,如若是在薛府,地方也大,她們哪裡不可去得,偏這裡,也不好隨意走動。薛蟠看著茶香的表情,笑道:“既如此,你們就隨著姑娘一道去,隻伺候好了姑娘,也彆野了性子,倒時收不回來。”“謝爺恩典。”茶香忙一禮。看著薛蟠剛運動還有些汗漬,笑道:“哥哥也彆隻說我,出了這些子汗,還是回房好生梳洗,在這招了風,反倒不好。”說著自己也站了起來,又對茶香說道:“我吃罷早膳就過去,你們一會子來找我。”茶香忙應了。薛蟠看寶釵進了屋,也站了起來,舒展了一下身體,對茶香說道:“給我準備熱水,我要淨身。”茶香笑道:“早準備好了,大爺哪次練玩了不要的,還用您提醒。”薛蟠笑了笑,他從來就是愛乾淨的,雖也是有舞刀弄拳的時候,但每回都必要淨身才算舒服,這也是上輩子就帶著的習慣,也實在是沒法改了。待進的房裡,淨了身,才是鬆快些。進了餐廳,見著薛母和寶釵已然在座,薛蟠給母親請了安,方坐了,自有丫頭伺候端碗送勺自是不提。隻說,薛蟠見著薛母氣色不是很好,“母親看著麵色不是很好,可有什麼不舒服?”薛母笑道:“不過是這些時日,乏了些,現終於閒下來,休息些時日就好了。”“母親畢竟有些年歲了,還是仔細些方好,等會子吩咐人找個大夫來瞧瞧。”薛母搖了搖頭,“算了,這會子找大夫,你姨媽她們又要關心問候一番,豈不是麻煩。不打緊,我休息些就好了。”薛蟠一想,說道:“既是如此,也讓我為娘號號脈,雖然兒子醫術微薄,但總求個安心罷了。”薛母笑了笑,“我兒還有這樣的本事,那為娘的就讓兒子試試吧。”說著自把手伸了出來。說實話,薛蟠雖也學了些號脈的本事,不過從沒正經地給人號過,不過是母親不願找大夫,他亦有些不放心,隻好自己上了。薛寶釵也不知道哥哥還會這些,往日看他配的那些藥膳什麼的,也不過是以為他聽著大夫說的呢。見哥哥把手號上母親的脈搏,就閉起眼來,寶釵也不敢大聲,隻也好奇緊張的盯著瞧。過了好一會子,薛蟠才睜開了眼,舒了口氣,道:“還好,母親不過是身體虛發,隻注重些飲食和休息,平日裡吃的滋補些,清淡些就是了。”薛蟠怕自己不仔細,才聽了這許久,不過反複論證後,確定了母親沒什麼事,才放心。而薛母見著薛蟠真是號起脈來,說的做的還真是有模有樣,三分也信了七分,更是歡喜,自己的兒子還真是能耐,又見著如此孝順關心她,更是比吃了蜜還甜。“也就勞煩這幾日,不過現在能和姐姐住在一起,又和哥哥嫂子離得這樣近,來往也方便許多,心裡也是歡喜,也就不覺得怎樣累了。”說著,自也笑起來。“還是我兒又本事,你父親在的話,也會歡喜。”看著薛蟠的眼裡,儘是慈祥和關愛。薛蟠也是心裡暖暖的,很是滿足。吃罷了飯,薛母笑道:“我是閒不住了,我到老太太處去坐坐,寶釵,也隨我去吧,也不打擾你哥哥讀書,那三春姐妹也是要到那裡給老太太請安,倒時你們再一處去,豈不便宜。”寶釵方回了房,換了衣服,帶著眾丫頭婆子與薛母去了不提。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