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車夫上車之時,就已經留意到了他的雙手有問題,不像是經常駕車的手。馬車一路疾馳一口氣奔出一百多裡地,這一路上白彤一直注意著跨轅駕車的車夫,經過觀察發現那車夫駕車的技巧不熟練,有好幾次都差點兒把嗎車趕到路邊的水溝去。便和那車夫閒聊起來,問道:“夥計,你們一天能掙多少錢?”那車夫說道:“那可說不定,要看路途的長短,是北上還是南下。是大路還是小路,大路好走就便宜一些,小路崎嶇難行,自然就要貴一些。”白彤哦了一聲,發音時拖的很長,瞧了瞧那車夫的手,陰陰的道:“你好像還沒跟我談價錢吧?”那車夫愣了一下,說道:“我看你們是酒樓掌櫃的朋友,又是好人,應該不會壓我的價錢。”白彤冷笑道:“你的眼力道不錯,還能看出個好來。我看你不像是個駕車的車夫。”那車夫心下一驚,臉上卻故作鎮靜的姿態,說道:“大爺,您可真會說笑,我不是駕車的,那您說我是什麼人呢?”白彤說道:“車夫的手長年駕車,雙手的掌心應該滿是老趼才對,而你的手卻細白乾淨,而且你的的駕車技巧也熟練。還有,在你躍上馬車的一瞬間,你很不小心的露了一下你的身手,顯然是有武功底子的,我如果沒猜錯的話,你應該是個錦衣衛。”那車夫不由得大吃一驚,知道自己的命不久已,說道:“你既然已經看穿了我的身份,殺剮存留,你隨便吧。”白彤一聲冷笑,說道:“白某對無名小卒沒興趣,殺了你隻會辱沒了我的名聲。我不殺你,我要你繼續為我們駕車,到時候,我自然會放你走。”那車夫一邊駕車,一邊心裡盤算:“這樣直奔下去可不成,天下練武的人誰不知道無情厲劍白彤是個翻臉不認人的主,傳說,他連自己的親生父親都趕殺,還有什麼事情做不出來的。萬一沿途之上有什麼不慎……,我的小命丟了倒不打緊,大小姐可是衛帥的掌上明珠,含在嘴裡都怕化了,乃是千斤之軀。要是大小姐有什麼閃失,彆說自己的性命不保,還得賠上全家妻兒老小的命。”想到這裡,眼珠子嘀溜溜一轉,記上心頭,一隻手捂著肚子,叫道:“哎呦……哎呦……我的肚子疼,真的,可能昨兒個吃的那隻烤雞不乾淨,疼地厲害,你們稍等片刻,我到草叢裡麵去方便一下,一會兒就回來。”說著雙手緊緊的捂著肚子,裝出一副很痛苦的樣子騙過白彤的眼睛,想蒙混過關。剛要下車,眼前寒光一閃,咽喉上早已被白彤的絕情劍抵住,動彈不得。但聽得白彤冷冷的道:“不能走,想方便,不行。你若再多話,你的肚子上就會多一個窟窿。”說到這裡,白彤的鼻子裡“哼”了一聲,接著說道:“到那時,你就不會肚子疼了。”那車夫哀求道:“我是真的肚子疼,我真沒騙你!”那車夫和薑淑蓉使個眼色,薑淑蓉當下會意,說道:“你讓他去,他隻不過是個小卒子,憑你無情厲劍白彤在江湖上的地位還會怕一個小小的錦衣衛嗎?”白彤想想也是,量他也耍不出什麼花招,便點了點頭,說道:“快去。”那車夫答應一聲,從包裹裡拽了一張紙,一溜煙似的鑽進路邊的草叢。那車夫蹲在草叢裡,伸頭瞧了瞧白彤,乘他不注意從懷裡掏出一把匕首,在樹乾上刻了一個薑字,又劃了一個箭頭,偷偷的留下了一個暗號。又怕白彤起疑心,又蹲了一會兒才出來,三人繼續向前趕路。白彤背著八皇子戴著鬥笠,邊緣用黑紗遮住了臉,不讓人認出來。處處小心,坐著馬車壓著薑淑蓉,一路上小行夜宿,倍加謹慎,每經過一家客棧都不要夥計招呼,而且住一晚便離開。等過了麒麟山地界,進入開封時,便改成白天住宿,夜晚趕路。如此趕了一個多月,穿過江北,這一日,來到浙江境內,覺得腹中有些饑渴,一抬眼,便看到一家還算體麵的酒樓。跑堂的夥計過來招呼,白彤要了兩碗麵,便自顧自稀哩呼嚕的吃著麵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