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點的鐘聲響起,辛德瑞拉將要離開為他舉辦的宴會。
電話鈴聲響起的時候,諸伏景光正在一邊啃三明治一邊看報告。
通常而言,雖然隻有一個人住,但蘇格蘭還是會給自己準備比較正式的午餐,畢竟本來就很累了,又沒有同伴在身邊,美食也算是生活情趣的一種。
不過最近情況有所不同,因為琴酒跑去搞追殺,整個檔案館的活幾乎都壓在了他一個人身上,這就導致很多時候諸伏景光抽不出時間去滿足自己的胃,比較簡易的三明治因此成為了他的最佳選擇。
不過,除此之外,景光的生活倒是一如往常,他偶爾會好奇琴酒當下的行蹤,因為是半公開的行程,幾乎不用蘇格蘭開口提問,Smirnoff小姐就會很有興致地全說了。
所以他大致了解組織內部是怎麼看待這場行動的,除卻“琴酒瘋了”的共識之外,更多人是在好奇Gin和Rye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要不是知道真相,蘇格蘭自己大概也會很好奇的。
從小姐們的八卦可得,琴酒的行動一切順利,蘇格蘭不好猜測這場“畢業考”結果如何,但他確實已經期待起結束的那一天了。
所以,在聽到鈴聲響起的時候,諸伏景光在第一時間接起了電話。
“喂,這裡是檔案館。”他懷著隱秘的期待開口。
“哦,Scotch!”一個稍微有點陌生的聲音傳來,“我是伏特加。”
景光一愣:“伏特加?發生了什麼事嗎?”
他和伏特加算不上熟悉,但對方的聲音還是不會認錯的,此時非常容易地就能聯想起琴酒正在做的事情,因此而在一瞬間認真起來了。
“是這樣的,”伏特加一點沒有要和他寒暄的意思,非常直接地說道,“我需要你指揮波本去接大哥然後選擇一個最優路線離開。”
儘管這任務來得相當突兀,蘇格蘭倒是很鎮定,他點頭應道:“好的,需要我怎麼做?”
“我會給你傳一個實時地圖,還有大哥寫好的計劃,”伏特加回答,聲音裡已經帶上了些許的急切,“你隻要找到路然後聯係波本就行,我得破解監控,沒時間研究這個。”
“好的,”蘇格蘭又應了一遍,他看到自己的電腦桌麵上已經自動跳出來一個界麵,上麵是個近似於尋路軟件的電子地圖——不排除就是某個尋路軟件的界麵,“我馬上聯係波本。”
“拜托了。”伏特加說完這句話就把電話掛掉了。
蘇格蘭對著地圖觀察了幾秒鐘,確定上麵標注了波本的位置和琴酒當前的位置,道路上的車流量和警方設卡也在逐步地補充,他輕輕地歎了口氣,拿出變聲器確定自己戴好了,一邊嘗試發聲,一邊撥通了波本的號碼。
此時,波本正在兜風。
在上司和人打生打死的時候兜風當然並不是什麼好行為,但一來琴酒實際上並不是他的上司,二來對方也沒給他什麼彆的任務,於是波本就開著車繞圈,行為和
兜風並無多大的區彆。
在他兜風的這段時間裡,這塊原本看上去一切正常的街區上,那些原本隱藏著的布置也顯露出來,儘管並不明顯,但以波本的眼力還是能看出來那種暗潮湧動的感覺。
照理說……這時候他應該提醒琴酒,但且不說從一開始琴酒就沒有帶通訊器,就算他真的跑去提醒對方,恐怕也得不到什麼好回應吧?
波本回憶著琴酒的眼神,那個家夥分明是……在明知對麵是陷阱的情況下跳進去的。
以前倒是沒有發現,琴酒瘋起來也夠徹底的。
為了避免被FBI發現,波本把自己兜圈子的範圍又擴大了一點,從職業道德和個人的傾向而言,如果琴酒真的倒在了這個陷阱裡,他好像還是應該嘗試著去救一下,但不管怎麼說,要是把自己搭上的話還是大可不必。
他又慢悠悠地繞了一段時間,然後聽到自己的手機鈴聲響起。
波本沒有覺得很驚訝,他單手握著方向盤,另一隻手接起電話,還沒有開口,對麵的人就出聲了:“Bourbon。”
他花費了一點時間在腦海裡搜尋這個聲音,然後微微挑眉:“Scotch?”
“是我,”對麵的男人說道,“接下來你歸我指揮。”
波本露出了饒有興致的笑:“這是Gin的意思嗎?”
“你可以這麼理解,”蘇格蘭冷淡地說,“現在你要去接他。”
“能理解,”波本輕飄飄地回答,“但你也得理解我,現在那地方可不好去啊。”
“所以你需要我,”蘇格蘭說,“我會指揮你。”
波本眨了眨眼,然後笑了:“車載導航?”
這一次,對麵的人沉默了很久,然後波本聽到蘇格蘭輕聲說:“為您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