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霏心裡泛起一陣酸意,原來她從前的懷疑都是正確的,原來祝有容的心裡真的有了人,才對她不理不睬的。
看著麵前這女子姣好的麵容,甚至比自己還要出眾。慕霏又覺得自卑,也難怪是這般的人物,才能入的了祝有容的眼眸。
唐皎皎並不清楚慕霏心裡想什麼,她說完那句話後,再看慕霏的臉上流露出震驚和不敢置信。唐皎皎了然一笑,任誰都不會相信,她是一個和離之人。
“雨心,再去讓丫鬟換一壺茶水,那位姑娘的茶冷了。”唐皎皎吩咐道。
雨心還未答應,慕霏率先說道:“不必了。”這換茶水大概是趕客的意思,既然顧夫人和祝有容不敢來見她,那她便去主動會會二人。反正今兒個下午的事,隻要鬨將出去,錯處都是在祝有容,她隻是個無辜的受害者。
想到此,慕霏心裡愈發有底氣。於是她站了起來,準備離開。
唐皎皎跟著站了起來,道:“姑娘再等等吧,不如我去前頭看看,姨媽和表哥究竟在做什麼?”
慕霏眼神晦澀,唐皎皎和祝家人關係親密,肯定是幫著祝家人。到時候祝家人要是想對付自己,唐皎皎肯定是幫著一起。
說不定唐皎皎在此,就是為了幫著祝有容拖住自己,好讓祝有容想出對策來。憑著她對祝有容的了解,祝有容骨子裡高傲,肯定不會那麼輕易就因著這些小伎倆,而向慕霏妥協。
“不了,我自己過去瞧一瞧,不麻煩夫人了。”慕霏態度堅定,就要出去。
唐皎皎向前一步,拉住慕霏的袖子,勸道:“姑娘且靜一靜,這副模樣過去,說不定就要起爭執了。到時候不僅不能把問題解決了,說不定還會惹得反目成仇。”
慕霏反問:“你知道下午發生了什麼?”
唐皎皎鬆開手指,袖子從她手中滑落。慕霏收回手,沉著臉就要出去。隻是才到門口,就看到了站在門框裡的祝有容。
祝有容冷著臉,不知聽到了多少。
真真麵對祝有容時,慕霏原本在心裡盤算著的一切都為之推翻,她低下頭,羞紅著臉,時不時地偷偷瞧祝有容一眼。
可惜祝有容沒有心思對付慕霏的羞怯,他越過慕霏,往屋子裡頭看去。唐皎皎對上他的視線,主動走了過來。
“既然表哥來了,那我便先回去了。”唐皎皎欠了欠身子,了然一笑,便準備往外去。
祝有容糾結幾番,終究沒有將唐皎皎喊住。他目送著唐皎皎離去,待那嫋娜的身姿消失在走廊轉角處,才收回視線,看向麵前的女子。
“你想要什麼?”祝有容冷聲質問,“銀兩?”
慕霏十分受傷,痛苦地說:“我在你心裡就是這樣的人?我會為了那些銀兩就做出這樣的事?”
祝有容後退一步,依舊冷酷,雖然沒有回答,但慕霏知道,祝有容的表情顯然認為她是那樣的人。
慕霏的一顆心像是摔在地上,碎了一地。她痛苦萬分,原本她傲人的容顏和才貌,在祝有容眼裡一文不值。
慕霏失魂落魄,哽咽地說:“沒想到,我在你心裡是這樣的。我對你的一片真心蒼天可見,未曾改變分毫。我可以對不起天下所有人,但絕對不會對不起你。”
這番真情告白,卻沒有讓祝有容有絲毫的動容,甚至他的眉頭都沒有動一下。
“說了這麼多,你究竟想要什麼?”祝有容堅持地問。
慕霏失望至極,傷心至極。無數個輾轉難眠的夜晚,無數個失魂落魄的午後,她幻想過無數次,當她將自己最心底那番心思吐露後,祝有容會是怎樣一番神情?
可她萬萬沒有想到,祝有容會是這般無情。
她默默地留著眼淚,垂眸不言。祝有容並沒有耐心等著慕霏的眼淚流乾淨,她皺起眉頭,再次問道:“你究竟要什麼?如果要銀子,那我給你準備一千兩銀票。”
可惜慕霏除了流眼淚,再沒有任何反應。
顧夫人院子裡下人多,沒有顧夫人在旁盯著,她們皆躲在角落裡偷看著。馮媽媽惱怒,想要出聲將下人們支開,可她怕自己一出聲,反而會打擾了祝有容二人。
於是她吩咐了個腿腳快的丫鬟,趕緊去將顧夫人請來。祝有容和慕霏正在僵持中,且僵持不下。也隻有請顧夫人出麵,將下午一事梳理一番,大家坐下來好生商量下解決的法子。
顧夫人隻要給足了慕霏麵子,想必慕霏也不會獅子大開口。
很快顧夫人就來了,雖然祝有容不讓她過來,可是她擔心著。祝有容向來不會處理這樣的事情,要是將此事搞砸了,從而影響到他的仕途,到時候後悔可就來不及了。
顧夫人匆匆過來,那二人還在門口僵持著。
見到顧夫人,慕霏的眼淚流的愈發快了。
“這是怎麼了?”顧夫人掃視了二人一眼,隨後衝著祝有容斥責,“你這是做什麼,將這位姑娘惹哭了?”
顧夫人維護的樣子,讓慕霏心裡好受了些。
“母親,這件事不用你插手。”祝有容沉著臉道。
顧夫人板起臉,“不用我插手,你就是這樣做事的?再怎麼說,她都是姑娘家。下午的事不管如何,都是你理虧。”
說完她推了祝有容一下,將祝有容推開了些。
顧夫人回過頭,衝著慕霏和善地說:“姑娘,先進去坐一坐,把臉擦一擦吧。”
慕霏心裡一軟,淚眼朦朧中顧夫人的眉目愈發溫柔,她情不自禁的生出幾分親近之意。
於是顧夫人拉著慕霏再次回到屋子裡,祝有容極為不耐煩,且完全不讚同。將慕霏請進去,又要耗費好長光景。還不如快些與慕霏講好了條件,他才能抽出空來,去與唐皎皎解釋一二。
唐皎皎肯定誤會了他與慕霏之間的關係,以為二人是兩情相悅的關係。
顧夫人不懂祝有容那點心思,但她知道祝有容那樣的態度,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要是她不出現,說不定兩人會繼續僵持下去。
且看著慕霏傷心痛苦的眼淚,作為女人,顧夫人感同身受,便心軟了幾分。
“馮媽媽,去端盆熱水來。”顧夫人吩咐道,並把茶碗推到慕霏麵前。
慕霏喝了一口茶,傷心地望了眼祝有容。